尉迟风则站在棚架边,朝他们这边张望。
闻到肉香,一伙人立刻来了劲,双脚顿时生了风。
然而,到了谷中,到了棚架边的空地后,杜丝丝却将他们集合了起来。
又要训话了?训就训吧,别口水多过茶水就行。
却没训,杜丝丝扫了他们一眼,首先道:“龚破夭、刘农峻出列,自行活动,准备吃晚餐。”
特别照顾?也不是。一直紧跟着她杜丝丝的,只有他两人。
出列之后,走到尉迟风身边,龚破夭和刘农峻将背包放下,然后坐到板桌边,喝起尉迟风备好的茶来。
尉迟风望着他俩,目光中既流露出一种诧异,又好象在情理之中。
“感到奇怪?”龚破夭笑问。
点了点头,尉迟风道:“是感到奇怪。第一轮就能让她通过的人,是绝无仅有的。你们是第一例。”
言外之意,杜丝丝之严,非一般人所能承受。
因此,虽然背对着杜丝丝,且喝着茶,龚破夭的耳朵却伸得老长,听杜丝丝说什么――
“说说,途中都遇到了什么?”杜丝丝淡淡地问。
“没什么吧?不就树木什么的?”这个答。
“就是,途中就是管走路呗,也没有遇到老虎。”那个道。
杜丝丝冲他们笑笑:“好,那我一个个来问了。范庭兰,在过一条小溪的时候,你为什么象被吓了一跳似的?”
“没有吧?”范庭兰挠着头,犹豫地答。
“说慌。你分明看到了一条草花蛇。”杜丝丝收起笑容,一针见血地道。
心里一颤,范庭兰的背脊就要流汗了――是见到了一条草花蛇,但那条草花蛇很小啊,而且只是一闪而过,他相信只有他自己看到了,杜丝丝怎么会知道呢?难道她脑后长了一双妖眼?
眼见逃不过了,范庭兰只好答:“是,好象是吧。”
“什么好象是?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亏你还是个男人,没点爽脆。”杜丝丝毫不留情了。
脸一烧,范庭兰大有无地自容之感。
其他人吃吃地笑看。
“笑什么?”杜丝丝严厉地道:“你们以为自己就一身清白?无所畏惧?”
接着,杜丝丝又道――
蔡如柏被蚂蝗追着跳。
佟大芳被一只螳螂吓得坐到了地上。
孙玉国踏着一群蚂蚁,就象踏入了老虎口,惊得一头撞到了树上。
郭超常看到一条硬壳虫,还以为是蜈蚣虫。
彭壁生和青蛙一起跳。
赵卓宾见藤如见蛇。
李绍嘉被一堆黄草吓得几乎掉了包,怕的应该是狐狸。
陈节见泥松的地方就避,应该是怕蚯蚓。
杜丝丝一口气说完,句句都直指他们每个人心中的秘密。
一个个被说得脸灰灰的,却又不得不佩服杜丝丝的厉害,竟观察得如此细腻。
妖眼。只能说她长着一双妖眼,谁都逃不过她的目光。
苦了,苦了。今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哦?个个心中都不由得叫苦。
龚破夭也不禁赞许地瞧了尉迟风一眼――
没个严厉的女妖,怎么能管得住这群猴子?
尉迟风神秘地笑了笑――
这才刚开始,好戏还在后头,但愿夭哥你都能过关。
龚破夭笑笑。
又训了一通话,杜丝丝才解散了队伍。
晚餐是红烧野猪肉加南瓜汤。
酒也不缺。可他们都不敢放开来喝,心里都嘀咕:谁知杜教官半夜会不会搞点新名堂?喝到四五成也就罢了。
入夜,升起了篝火。
杜丝丝设了一个明哨、一个流动暗哨之后,就打开背包取出睡袋,铺到草地上钻了进去。
其他人见状,纷纷跟着干。越野了一天,本来就够累的了,身骨都快散了。有了杜丝丝的榜样,他们岂能不跟?
不一会,一群人便在篝火旁边横七竖八地躺着了。
龚破夭和刘农峻值第一班岗。龚破夭是流动暗哨。既是暗哨,自然就得钻入林子里流动。
钻入林子,龚破夭感到自己就象是一只回到天空的自由鸟。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