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了他们一眼,龚破夭将鹰爪拳的面罩丢落在地,然后朝他们拱拱手,朗声道:“各位英雄,要玩也光明正大地玩吧,这样戴着面罩,难道是真人不露相?生怕我龚破夭见到你们的真面目?”
三人的目光盯着他,不为所动。那神情,就象是吃定了他。
龚破夭又笑道:“你们何必这么严肃认真呢?想跟我过招,也要轻松、潇洒、愉快地过啊。”
三人的目光盯着他,仍一声不吭。
那神情,象在思忖着是该卸他的大腿,还是手臂。
龚破夭抬头望望天色,半轮弯月业已西斜,夜风有股浸入肌肤的凉意,应是下半夜了。看看周围的环境,都是山林、谷地,显然是到了衡山的腹地。龚破夭粗略算了一下,他这么一追,已经追出了几十里地。
山静林静,只偶尔飘出一两声夜鸟的尖鸣。
月色柔柔,仿佛这里是世外桃源,与战争无关,与刀光剑影无关。
倒是,一股淡淡的杀气,从三个对手身上,渐渐地朝龚破夭逼压过来。
笑了一笑,龚破夭突然道:“小猴子,我们来玩玩太极吧。”
“吧”字刚落,他的身子已飞到小个子面前。
小个子惊骇不已。因为他明明是站在龚破夭身后的,居然连他是如何转身的都没看到。
等小个子反应过来的时候,龚破夭的掌风已经刮得他两耳嗖嗖地响。
小个子双脚一拉,立马站成半弓步,右掌赶紧推出。
“啪”的一声,两掌相碰,小个子欲卸龚破夭的劲,再来个太极的“四两拔千斤”,却是――
他的掌碰在龚破夭掌上的时候,先是象碰在棉花上一样,软软绵绵的,瞬间就将他发出的劲道消解得无影无踪;继而就象碰上了糖浆似的,被龚破夭粘得紧紧,进不得,退不得,左右也动弹不了。
脸不由红得发烫。
龚破夭悠然地望着他:“嘿嘿,小个子,你的太极练得柔也够柔,绵中也带劲,只是弹劲还欠缺火候呦。试试我的一招如何?”
小个子的双眼闪出一缕惶恐,双脚拼命地吸气、提气,希望能两脚生根。
但见龚破夭轻轻一推,掌心就象发出千钧之劲,一下子将他推出七八米远,身子晃了几晃才勉强站稳。双眼忽闪,同时闪出十几个龚破夭的身影。
“超常小心。”大个子急喊。
叫超常的小个子赶紧凝神聚气,听风辨声,朝龚破夭的身影发出一招招太极掌。然而,每一掌都打空了。
“小猴子,我在你左边。”龚破夭笑道。
超常以为龚破夭是声东击西,偏往右边打去。
一掌打空,超常心里就叫苦了。
只听龚破夭笑说:“说了在左边嘛,你又不信。我从左边扯你的面罩啦。”
声落,超常的面罩真的就被龚破夭从左边扯落了。
“放肆,我赵卓宾来也。”
一声大吼,赵卓宾已经纵到龚破夭身后,双掌纷飞,一气使出了连环八卦掌。
“赵老弟,你打错方向了吧?”龚破夭嘲笑道。
赵卓宾不由愣了一下。
这一愣,他就上大当了。
只见龚破夭回身就一手拨开他的双掌,接着一掌就朝他的胸口拍来。
赵卓宾反应也很快,当他停在半空的双掌被龚破夭的手一碰,他就知道自己的中门已被打开,忙抬腿后撤。
他撤得快,龚破夭的掌出得更快。
“嘭”的一下,赵卓宾仍然吃了龚破夭的半掌,就象被大铁锤狠狠地砸了一下,赵卓宾蹬蹬蹬地往后退了六七步。
身子刚停稳,赵卓宾又怒不可遏地朝龚破夭冲了过来。
“赵兄,你已经输了。”中个子淡然地道。
赵卓宾却嚷嚷道:“才一招,我怎么就输了?陈节你也太长人家的威风了吧?”
“呵,那你摸摸自己的脸看看。”陈节仍然和和气气地道。
赵卓宾停住,伸手摸自己的脸,面罩不知什么时候已不见了。
呆了。赵卓宾这下真呆了。
可呆了片刻,赵卓宾又粗起脖子道:“陈节你那么厉害,干嘛不出招啊。”
陈节看了赵卓宾一眼,然后望着龚破夭道:“没啥,因为我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
这倒出乎龚破夭的意料之外。
陈节扯下面罩,露出了一张白晰的脸庞。一副书生相。
龚破夭一看,就感到一种亲切,仿佛自己和陈节这个白脸书生是同道中人。
但他们是什么人,自己都还没搞清楚啊。难道他们半夜三更来找自己,就是来过过招的?龚破夭心道。
这时,“鹰爪拳”从林子里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那人边走边拍着掌:“好,好个龚破夭,又让我大开眼界了。”
一听到那人的声音,龚破夭差点没跳起来。
说跳起来未免有些夸张,只见他三步并作两,一下子就飘到那人身前,一把将其抱起:“迟风,你这个坏家伙,搞的什么名堂?”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