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是两脚兽,所以――”
“所以四条腿的野猪也不如你。”尉迟风笑道。
哈哈一笑,龚破夭自豪地说:“不如我的东西多着哩。”
到了安徽交界,天已微亮。
一夜马不停蹄地急驰,龚破夭没有什么,尉迟风却累得不行了,嘴里嚷嚷道:“走不动了,走不动了。”
龚破夭并没有笑他。象他这种自小生活在城里的人,出有车,入有车,怎么走过这么远的山道?能跟上就已经很不错了。
望望山道边的一片树林,龚破夭便道:“就到里面去休息吧。”
走入树林深处,尉迟风一屁股坐到地上,背靠树木,双手拼命地揉着小腿,嘴里哼哼唧唧地道:“腿酸死了、胀死了。”
“明天会更酸更痛的。”龚破夭笑说。
“那你就见痛不救啊?”尉迟风装出一副可怜样,目的是要龚破夭帮忙。
龚破夭笑笑,蹲到尉迟风身边,出手点了几下他腿部、膝盖、小腿上的穴位――
一阵酸麻酸痛冲上尉迟风的心头。
尉迟风不由得大嚷:“喂喂,夭哥、夭哥,你想让我瘫痪,丢下我自己独自溜跑是不是?”
“是啊,谁叫你这么不顶用。”龚破夭边说边变指为掌,顺着尉迟风的大腿扫了两下。尉迟风顿感一股暖流传遍大腿,原本被点得酸酸麻麻的穴位,此时就象一座座温泉不断地喷涌着热流。
浑身都飘飘然起来,舒服极了。
尉迟风急切地问:“夭哥,你这是什么鬼功?”
“嘿嘿,就叫鬼打穴。”龚破夭一本正经地答。
尉迟风腾地跳起来。
“干嘛?”龚破夭笑问。
指着龚破夭,尉迟风惊惶地道:“你、你,夭哥你真被鬼上过身?”
“对啊,要不我怎么懂鬼打穴?就是鬼教我的啊。”龚破夭站起身,望着尉迟风说。
摇摇头,尉迟风打死也不相信地道:“不可能,不可能,以你夭哥这么阳刚、这么血性,鬼怎么敢上你的身?”
“哈哈,这你就不懂啦。”龚破夭神秘地道,“你想想,庄周梦蝶,就搞不清自己是蝶,还是蝶是他,多么的神化。说白了,人一旦逍遥起来,不仅可以容人,还可以纳妖、纳魔、纳鬼、纳怪,总能将妖魔鬼怪的神妙纳为己用。”
“夭哥,你别唬我行不行?”尉迟风板起了脸,“别我说一句鬼,你就打蛇随棍上,妖魔鬼怪都出来了。你是在向我宣传迷信啊?”
龚破夭笑笑:“信不信由你。”
信,还是不信?
这虽然不是――生存还是死亡的问题,但确实是显得很神秘的事情。
尉迟风见龚破夭并不象是开玩笑的样子,不由地想:天下万物,什么神奇的事情没有呢?你看,被他点点穴位,就浑身暖流,不见累,也不见腿酸脚麻了。
尉迟风忍不住便道:“不是我不信你夭哥,而是你说得太神了。如果真有你说的那么神奇,可否再试试我?”
“行啊,你说怎么试?”
“嘿嘿,来点女鬼上身的感觉如何?”尉迟风调皮地道。
话音刚落,尉迟风就感到一阵柔风轻轻地吹向自己,明明睁着的眼皮立马象坠了千斤之石,沉沉地合上了。
眼前先是一黑。
一黑之后,他就象躺在席梦思床上,身子若飘若浮,眼里也浮出一片粉红的光色。
光色顿然一变,竟变成了一个朦胧的女子。
象一块大石。
女子压倒在他身上,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欲喊,喊不出声;欲动,四脚沉沉的,根本动弹不了。一种无尽的恐惧,令尉迟风绝望而无助,比掉下万丈深渊还要恐怖。
虽是瞬间,却象是一万年那么久,尉迟风突然感到身上又一轻――
是风,又象云。
女子的双手在他身上轻抚,抚得他象棉花那样松,骨头都象不见了一样,无比的欣悦、舒曼……
他觉得自己明明是睁大双眼的,可任他怎么看,都看不清女子的脸容,但给他的感觉却十分绝色。
是西施,又是赵飞燕。
是他心目中所有女子的美色。
噢,太妙了――
继续啊,他由原先的恐惧变成了无限的渴望。
就象少年的青春期里,在梦里生出那种神秘的性幻想一样――
乳房。大腿。纤腰。芳唇。
女子的身子突然坐到他的大腿上――
却风一样地飘走了。
尉迟风感到自己就象从温泉出浴一样,整个人清灵灵地舒服极了。
瞪着在一边偷笑的龚破夭,尉迟风吞着口水道:“就没了?”
“没了。”龚破夭笑答。
“不可能没有的。”尉迟风想到女鬼分明已坐到自己大腿上了,接下来应该还有更美妙的事情发生,便对龚破夭道:“夭哥,你怎么只让女鬼上了我一半身,就让她走了?”
“什么?你说什么?什么女鬼?”龚破夭一脸茫然地道。
“你不是让女鬼上我的身吗?”尉迟风嚷道。
龚破夭摸摸尉迟风的头,望望射入树林的一缕缕阳光,笑道:“你也没发烧啊,显然是发白日梦了。”
“夭哥――”尉迟风大大地喊了一声。
“咋了你?”
“我是你弟,你也跟我打马虎、装糊涂。明明你让女鬼上了我的身,你却说我发白日梦。你――”尉迟风生气了。
“风弟,别见我说一句鬼,你就打蛇随棍上,妖魔鬼怪都出来了。你是在向我宣传迷信啊?”龚破夭搬出尉迟风刚才说过的话。
尉迟风一愣,不由得大笑,然后渴望地盯着龚破夭:“夭哥,看在兄弟一场的份上,再来点妖精上身如何?”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