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欧斯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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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卡欧斯眼底的沉重,贤明的马人喀戎一直都是明了的。即使他很焦急,却毫无办法。卡欧斯对他不肯吐露,这让他开始担心自己骄傲的弟子会一直就这样沉重下去,从而辜负了自己对他期望。

    从帕拉斯?雅典娜将他送到自己这里来时,马人喀戎一直都是尽心照顾着这个孩子的。从喀戎的内心深处来说,他一直都是认定着这个拥有提丰之血的孩子将来一定是一个比赫拉克勒斯还要著名的英雄。为此他还曾去找过忒瑞西阿斯,这宙斯赋予预言能力的人。这年老的语言家曾对喀戎预言卡欧斯的未来:他将如何与一些不懂礼数的海外蛮族战斗,如何诛灭一些最大恶极的人,如何拯救阿开亚人中最伟大的英雄,他将是一位伟大的英雄,他的荣名将永远在希腊流传直到很久很久以后。

    当喀戎得知这个孩子高贵的命运时,他决定给他一种配做一个英雄的教育,并到各地去聘请伟大的人物作为卡欧斯的老师。喀戎本身就是一个很了不起的生物,他首先就是卡欧斯的第一位老师,他叫卡欧斯如何驾驭战车和剑术,并且如何让战车和剑术在战斗中成为自己制胜的关键。卡欧斯是一个很聪明的学生,他很快就学会了喀戎所教的,并且将它练习的非常的熟练,这让喀戎很惊讶即使是赫拉克勒斯也做不到。强大的哈帕吕克斯教他角力和拳击,善射的欧律托斯教他如何张弓射箭,教他如何射箭的技巧。宙斯的双生子之一的卡斯托耳教他全副武装在阵地上作战。伟大的战术家奥德忒斯教他如何统帅自己的战士,并且如何战胜自己的敌人。阿波罗年老的儿子利诺斯则受喀戎所托负责教他唱歌,并如何正确的弹着竖琴的琴弦。卡欧斯不仅很聪明,而且还是能够忍耐折磨的学生。利诺斯是一个苛刻的老师,他的脾气非常的糟糕,对于弹唱不好的学生他并不吝啬给予一定的教训,正因如此他才会挨赫拉克勒斯的打,这著名的英雄不是一个能够忍耐折磨的学生。让喀戎庆幸的是,卡欧斯并不是一个脾气暴躁的学生,而且他的老师对他一直都非常的满意。

    喀戎如此尽心尽力照顾卡欧斯,现在看到他如此沉闷,马人的内心感到一种异常的失望。

    终于,这一天喀戎的学生卡欧斯不再逃避老师询问的眼神,这刚刚成年的孩子直视着喀戎,蓝色的眼里闪耀一种坚毅的光满似乎下某一种决定。他走到正在休息的喀戎身边,用一种复杂的语气问道:“喀戎,我的老师。在我这么多的老师里,我最尊敬你,请不要再隐瞒我什么。请告诉我,我的祖先真的是那个冒犯神祗,并且对神祗犯下种种罪行的坦塔罗斯吗?我真的是从大海的那一边漂流来的吗?”

    看着这孩子充满渴望的眼睛,喀戎知道他不能再隐瞒下去,他叹息一声,看着卡欧斯回答:“没错!你的祖先真是那个被诸神打入地府,并被处罚以极刑的坦塔罗斯。不要失望,我不否认坦塔罗斯的武勇和机智,倘若他不是那样的虚荣。或许,在今天的希腊的英雄史诗中一定会流传有他的故事。而你的祖父,也就是坦塔罗斯的儿子珀罗普斯,是一个强大的英雄,他曾经一匹来自俄林波斯的神马并征服了厄利斯的不可一世的国王。你的父亲,珀罗普斯的儿子忒米奥斯正是现在密刻奈国王父亲的兄弟,他是希腊的著名英雄,他曾经征服过海怪许德拉,杀死了入侵的阿宗玛人的首领,并且帮助了七位英雄进攻过忒拜城,可以说你的父亲是一位极负盛名的英雄,可惜,他死于毒蛇的致命攻击。你的伯父阿特柔斯在你父亲死后将你扔到爱琴海之中,是帕拉斯?雅典娜将你送到我这里。”

    卡欧斯静静的听着喀戎的叙述,他没有说话也没有露出任何愤怒的表情。喀戎依然可以感觉到他平静下的波涛汹涌,他叹息一声摇摇头,他知道要一个少年一下子接受这么多无法接受的事实,确实非常的困难,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喀戎看着沉默的卡欧斯,他靠近这个少年问道:“卡欧斯,你是我最骄傲的学生,我对你的期望犹如天上太阳那样的热烈。你可以告诉,你到底是怎样知道这件事情的?我相信我对这件事情是非常的保密。”

    卡欧斯的抬起头看着喀戎,自嘲的苦笑道:“我的老师,要不是有一位神祗来到我的梦中并告诉了我真相,恐怕我会一直就这样被蒙下去吧?这样对我却是不公平的。从一开始,我就被剥夺了知道真相的权利。”这少年大声的控诉着老师的不公平。喀戎看着少年眼里的激动,他发出一声深沉的叹息,走到卡欧斯身边试图安抚这情绪激动的少年。卡欧斯却挣脱了喀戎的手里,逃出了喀戎的木屋。

    喀戎看着卡欧斯离去的背影,再一次发出一声叹息。

    一连三天,喀戎也没有看到卡欧斯的身影,直到第四天卡欧斯才出现喀戎面前。“我的老师,感谢你对我抚育。可是,在我的梦境里,神祗指示我一条通往无限荣光的道路,我渴望成为像父亲那样的英雄,我渴望我的名字能够为希腊的歌者所歌唱。”卡欧斯来到喀戎面前,单跪下来轻轻的亲吻着喀戎的右手,他渴望得到老师的支持。

    “去吧!我的孩子,你是天上的雄鹰。没有什么能够困住你,没有什么能够阻止你展翅高飞,去寻找你的道路吧!”喀戎也轻轻的抚摸着他柔软如花絮般的棕色头发,微笑着鼓励着他的弟子。“这是我送给你的,希望它能够伴随着你博得无上荣名。”喀戎拿出一把镶嵌着红色宝石的宝剑,这是火神赫淮斯托斯的作品,做工精细的简直让人把它当成一件完美的艺术品而忘记它是一把凶器。卡欧斯双手从老师的手里接过这做工精美的宝剑,他轻轻的抚摸着象牙剑鞘将宝剑挂在自己的腰间。

    他决定去雅典,再从雅典横穿到斯巴达响应墨涅拉俄斯的号召,参加特洛亚的远征军,如同当年的赫拉克勒斯响应伊阿宋的号召,参加去寻找金羊毛的远征军一样。他不愿意走海道去雅典,虽然他的老师苦劝他,因为那个时候,通到雅典的陆路有许多拦路的强盗和恶徒。那个时代的男子身强力壮,却不能为人类造福,只是残害别人并任性为恶。虽然这些人中有一些为赫拉克勒斯所诛灭,因此由陆路去雅典是非常危险的,更何况卡欧斯还是少年,虽然他有着强大的力量,但是喀戎并不放心。可卡欧斯并不在意喀戎惊心动魄为他一一描述这些强盗和恶徒,特别是他们对外乡人的残酷。

    卡欧斯在很久之前就很崇拜赫拉克勒斯并以他为榜样,在他还七岁的时候,赫拉克勒斯曾来拜访喀戎,他的老师喀戎招待着这希腊著名的英雄。那时,小小的卡欧斯正躲在一旁偷看这全希腊最具有荣名的英雄,当他看到赫拉克勒斯身上所披的美丽狮皮时,他被这英雄所吸引。自从这次看到过赫拉克勒斯后,他就一直羡慕着他,以致于在黑夜里梦到他。也就从那以后,他渴望像赫拉克勒斯一样建功立业,所以他拼命的学习着老师们教授他的技巧。

    当他的老师苦劝他走海道时,年轻的卡欧斯却对他的老师说道:“当年与一样大的赫拉克勒斯在外寻觅恶人,制止他们的暴行时,自己却要回避本该属于我的战斗,这是一种妇人的行为。如果我只是在安全的海面上做怯弱的旅行,人们会怎么说我呢?当我真正到达雅典,这勇敢者的城池时,那里的居民会怎么看我呢?一个野外的旅行者的绊鞋上没有尘土,剑锋上没有血迹,这会为人们所耻笑的。”

    他的老师虽不希望他遭受危险,但听到这样的话却让这贤明的马人露出了一丝微笑,他知道自己的弟子终于长大,再也不需要他的呵护了。他的弟子终于长成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这次喀戎没有劝他了,而是衷心的祝福着他骄傲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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