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凡轻叹一声,靠在椅背上出神的盯着房顶一语不发,就连李贺出去他都没有感觉到。心中一直的在敲鼓,难道事情就真的不可挽回吗?不行,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既然在池阳没有进展,那就从案件本身入手。只要自己证据在手,想他齐王也不会没有顾忌。想到这里他坐正身体,正欲说话,这才发现李贺已经出去了。他无奈的苦笑一下,随手从身后的书架上拿出仅存的一包皖烟。打开来抽出一根叼在嘴上,最近自己发现以前很大的烟瘾,已经没了,带过来的几包香烟也都是在刚开始时抽掉了。
林一凡正在含玩着嘴上的香烟,婷儿在门外喊到:“林大哥,林管家回来了。刘叔也过来了,正在客厅等候呢。”
“哦,我这就过去。”林一凡起身答道。
将嘴里的香烟放到烟盒,又仔细的将烟藏好这才开门出去。来到客厅,刘叔和林管家已经在客厅坐下多时了。
林一凡来到林管家身边说到:“林管家,你去酒坊一会让小宝过来一下,就说我找他有事商量。”
林三起身应是,转身离去。
他又来到从椅子上起身的刘叔跟前,伸手按了按刘叔的肩膀:“刘叔,您老坐,在我这不用这么拘谨。说吧,今天您老来有什么事吗?”林一凡边说边坐下。
“林公子,小老儿是来送你定的竹编。还有就是现在商行需要的竹编数量太大,我怕赶不过来,所以想和公子商量一下,看这交货的时间能不能在晚两天?”刘叔谨慎的问道。
林一凡也没有想到,艺术竹编的销量这么好,这都是托田鸿羽的福。自从林一凡送他那副竹编以后,每位到田鸿羽家的客人看到都会啧啧称奇。如今就连建康城内的文人墨客、达官贵族都闻讯派人来池阳买这艺术竹编。听到刘叔这么一说,林一凡心中有了个注意。‘我何不将他们组织起来,再弄个竹编工坊,一来可以保证自己商行的供货,二来让陈家庄的乡亲们专职做竹编,可以赚取更多的家用’。
想到这,林一凡开口说道:“刘叔,小侄有个想法,您来看我们这样行不行?”林一凡刚将想法说出,刘叔眉开眼笑说到:“如果真能这样,那太好了,陈家庄都是逃难、背井离乡之人,连块可以耕种的土地都没有,只能靠着手艺谋生。如此以来我们再也不用为了竹编卖不出去苦恼,还能赚取家用。小老儿代陈家庄的老少爷们感谢公子大恩。”说完起身要拜,被林一凡一把抓住胳臂:“刘叔,小侄做这些都是应该的,我想将这竹编工坊就设在陈家庄。那里取材方便,诸位乡亲也不用来回奔波。您看这样行吗?”
“行,公子,只要能让乡亲们吃上饱饭,穿上暖衣怎么着都行。”刘叔激动的说道。
林一凡看着眼前激动的老人,心中也是感慨‘由于连年战争,百姓们流离失所。虽说现在朝局稳定,但百十年来的征伐,百姓们已经是元气大伤。现如今华朝刚刚建立十几年,表面上的繁华掩盖了悲苦的现实。’
林一凡手扶刘叔说到:“刘叔,你回去后,去问问乡亲们愿意到工坊的有多少。这样我才还安排人手。”
刘叔痛快的答道:“哎!公子放心,小老儿这就回去问他们去。”
送走还在激动不已的刘叔,林一凡也没有闲下来,让灵儿去唤李贺。林一凡将自己让他去建康看看的想法告诉了李贺后,李贺也大为赞同。当听说他已经通过田鸿羽联系了明玉公主时,李贺看向林一凡的眼神一片迷茫:“林兄,那田大人可是从来不喜欢这样的?怎么会……”
“呵呵,李兄,佛曰:不可说。”林一凡打趣道。
两人谈笑着的时候,林管家带着小宝,来到客厅。多日不见,林一凡见面前的小宝面色比苍白,这都是这几日熬夜的原因。
小宝上前一步抱手弯腰:“小宝见过公子,上午小宝在房中休息,不知公子去过,请公子见谅。”
林一凡‘呵呵’一笑:“呵呵,小宝,不怪你,你做的很好。我让管家叫你过来,是想看酒坊能不能在扩大?”
小宝站直身体,想了想说道:“公子,如今酒坊人手足够,如果能将对面的厢房也加以改建,扩大的话应该没有问题。但,粮食蒸酒之法,还是没有多大的进展,用清酒蒸酒则成本太高。”
林一凡对此也是头疼,他只是知道粮食可以直接蒸酒,但具体怎么做还真不知道。清酒主要就是用发酵压榨之法,但这样酿出来的酒度数较低,口感清淡。所以古人才有‘早来就饮一斗酒,恰有三百青铜钱。’的诗句。而蒸酒之法,是在发酵的基础上增加上屉蒸的程序,但所酿出来的酒,酒精度较高,口感比较浓烈。
他见也没什么事情可做,就对着李贺说:“李兄,走咱们在去一趟酒坊,这次应该能进去了,呵呵。”
两人跟随小宝来到酒坊,林一凡让小宝将实验用的小蒸炉点燃。按照之前的法子做了一边,林一凡发现,小宝将发酵好的酒糟还是直接压榨出酒。林一凡也不知道是不是这样,但看到这里。林一凡邹邹眉头,想了一会后告诉小宝:“你将发酵好的粮食,明日在上屉蒸试试。”
在酒坊里待了半天,本身酒量就不行的李贺,脸上竟然泛起红来,脚下有点发颤,手扶额头直呼‘好烈的酒’。林一凡看着忍不住笑道:“李兄,你这可真是‘未尽一滴酒,已成三独醉’啊,哈哈。”
李贺晃了晃脑袋,晕乎的说道:“林兄,李某实在是没有酒量,你这‘醉三秋’也太厉害了,只是闻都能醉人。”
听到李贺这么说,林一凡倒是想起来一副对联:‘开坛十里香,隔壁千家醉。’一手挠头‘嘿嘿’的笑着对李贺说:“嘿嘿,李兄,林某的字实在是难等大雅之堂,这个,林某有个对子想请李兄给题写出来。就当做这‘醉三秋’的招牌。”
李贺他在说笑,开口说到:“林兄过谦了,你文采如此出众,想来这书法造诣定是不浅,还是林兄自己题吧。”
“别呀,别呀,我真的写不好,为此当初不知道被先生骂过多少次。”林一凡这话倒是真的,他以前在学中文专业是,也曾练习过书法,但始终就是写不好。为此没少被辅导老师鄙视。
林一凡深怕李贺在拒绝,自己跑到小宝睡觉的书房将笔墨纸砚拿了过来。铺好纸张后,将毛笔递到了李贺的手中:“李兄,我说你写,呵呵。”
看着李贺借着酒劲,笔下如走龙蛇,十个飘逸的大字跃然纸上。林一凡不由得开口叫好:“好,好字,林某这就叫人装裱,呵呵。”
李贺放下毛笔,也是很满意的看着这几个字:“嗯,林兄这副对联,确实点题,张扬却不张狂。”
剽窃者林一凡听到,老脸微微发烫,岔开话题说道:“李兄,明日你就去建康了。不如今日晚间由林某做东,将田鸿羽田大人请过来,咱们今晚一醉方休,你看如何?”
李贺早就想拜见田鸿羽,奈何来到池阳两天了,一直没有空闲。听到林一凡这么说倒也没有拒绝。
就在林一凡和李贺刚进林府大门,林管家神色慌张的跑到林一凡跟前,急声说到:“姑爷,建康王腾远派人过来,找您商谈‘醉三秋’和竹编的专卖一事。”
“王腾远,何许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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