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论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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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右手虚抬,微笑着看着林一凡说道:“林学子,免礼。昨日诗会林学子的才识可真是让本宫大开眼界。呵呵。”

  林一凡起身抱拳到:“太子殿下过奖了,草民只是戏作,让太子见笑了。今日草民特地给太子送来祖传秘制的‘醉三秋’,请太子笑纳。”

  “呵呵,难得林学子还记得此事。本宫这里谢过了。”又转头对身边的一个太监说到:“洪恩,去将魏大夫唤来。”

  “林学子,昨日诗会拂袖离去,未能夺得诗会魁首,实乃遗憾。”

  “草民自知没有夺魁的才识,不敢妄言。请太子见谅!”林一凡恭谨的答道。

  “呵呵,像林学子这样的大才,若是参加朝廷的科举,想来一定能够得以高中。”太子试探道。

  林一凡此时心中明白,太子这是在想拉自己入火呢,入还是不入呢?入,自己知道没有那么大本事,与其到时候被人家扫地出门,还不如自己自觉的出来。不入,太子又会怎样对付自己呢?如何才能在太子的这棵大树下乘凉,而又不被卷入朝堂呢?林一凡心中一阵翻腾。可太子在和自己说话呢,自己又不能不接茬啊。林一凡心中一横开口说到:“太子殿下,草民实在是无心朝堂,只想安心的在这盛世之下做一逍遥快活的富家翁,所以没有考虑过参加科考。”

  “林公子,男儿志在四方,如今正式太子殿下用人之际,也是林公子报效太子建功立业之时,为何不愿步入朝堂?”说话的是刚过来的魏冉林,刚到门口听见林一凡说的一番话后,忍不住开口相问。

  林一凡见是在诗会上碰到的魏冉林,这才知道他原来是东宫长吏,起身见礼后说道:“太子殿下、魏大人,管子曾在小匡一篇中曰:‘士农工商四民者,国之石(柱石)民也’。可见这四民缺一不可,士,国之栋梁,代天子管教四方百姓;农,国之根基,没有穷苦的农民百姓在田里劳作,就没有我们日常的吃、喝、穿、戴;工,国之助力,看似奇淫巧技,但没有这些奇淫巧技,就没有我华朝军队的明枪亮剑,就没有遮风挡雨的房舍可住,也没有车、舟可乘;商,国之血脉,商人将百姓多余的物品流通出去,又将百姓及朝廷急需的物品贩运进来,才能使盛世之下的万民富足。如能给予支持,一只远行他国的商队比一支远征的军队,带来的影响更大、更深远。”

  听了林一凡这一凡言谈,太子和魏冉林均沉思起来,良久魏冉林说道:“林公子,此番言论,士农工魏某尚可接受,唯独这商魏某不敢苟同,古人云:商人重利。如何能让商人抛弃利益?”

  林一凡知道这个时代的人从骨子里看不起商人,一直认为商人是最低贱的职业,这是儒学所提倡的维护封建统治正统思想的等级制度,要想一下改变过来是不可能的。他不慌不急的说到:“商人重利,古往今来皆是如此。但商人更重的是义,是信。商人在贩卖货物的时候,没有了义、信,也就没有人和你做生意了,何来的利可言?诚如魏大人所问,如何能让商人轻利?关键是如何引导。”说到这里林一凡停了下来,因为再说就是朝政了,他可不敢在未来的皇帝面前妄议朝政。

  太子听的正入神呢,见他突然停了抬头看了一下林一凡笑到:“林学子,但说无妨。”

  林一凡见得到太子首肯,才缓缓说道:“朝廷需要做的就是制定合理的规则,以规范行商秩序;合理的税费,以充盈国库;朝廷也可自己设立商行,自行经营。”刚说的这,魏冉林打断了林一凡。

  “朝廷自办商行?这不是与民争利吗?”魏冉林摇了摇头说道。

  林一凡知道,古代“重农抑商”的固执思想,使得中国前进缓慢落后,别人在进步之时,固守不进。商人在众多的代名词中是“尖嘴猴鳃,滑头滑脑”,而不知,人货之间的微妙关系。到如今,中国虽取得发展,与发达国家相比,差别极大。老祖宗有许多商道之法则,而被许多“愚民”摧毁,不觉为之惋惜。许多名人怪士,只能隐居山林,从此不问世间之事。鬼谷先生所著《鬼谷子》,谈经论违,商兵合一,而被确为“异书”,有大胆人士,以性命保留,才得以流传。不得想,中国国人是何等愚昧。祖先文化不去吸取,继承发展,反而崇美崇洋之书,明知许多与我民族文化不相融洽,却强而融合,并推为先进,祖宗道德遗失,让别族兴而同化,如此而来,民族的棱角也被磨灭了。文化交流本是好事,但交流之中分清主次。批判继承,选择吸收,不是故做媚态。

  中国自古是兵法诞生之地,而相对于兵法研究来说,日本,韩国早走在我前列。他们较早的将兵法用于商业中,成巨资公司,挑战龙头老大。而国人却少以兵法为谋,公司经营,缓缓而行。(貌似跑偏了?)

  但这些,林一凡不能说,只能强笑说到:“呵呵,魏大人,这怎么能是与民争利呢,朝廷开办商行,以自身的资金优势可以拉动很多的行业兴盛,这不但不是与民争利,反而是与民谋利。”

  听着林一凡的一番高谈阔论,太子开始仔细打量起林一凡来。原本以为只是有些文采,没想到对于这经营之道他更是精通。越看越想拉拢,于是朗声笑道:“哈哈,林学子对于经商还有这样的见地,如果林学子能入朝为官,当为栋梁。本宫有意在父皇面前举荐,林学子,你意下如何?”

  林一凡一听慌了:“太子殿下,草民实在没有能力做官,若太子殿下一定要小民入朝为官的话,只怕到时候会辱了太子的英名。当然,不是草民不想报效朝廷,但报效朝廷的法子,不只是唯有入朝为官,商人一样可以以商报国。”

  “哦?以商报国,林学子,你到是说说如何以商报国?”太子来了兴趣。

  林一凡略加思索,开口言道:“太子殿下,草民以为,商人不只是重利。大商者,立千秋之业,存宏伟之心。小商中人,常以蝇头小利为己欢乐,无有远见,困于当前之状。。。。。。”

  林一凡洋洋洒洒一通妙论,太子是两眼放光,魏冉林则是低头沉思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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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林一凡在驿站和太子论商之时,池阳‘李氏商行’的店门之外站满围观的人群,店内满是兵卒,刘明昌正带人在店内查抄。

  原来就在两天前的中午,‘李氏商行’在建康经营的酒楼内,出了中毒死人事件。死的是齐王侧妃的弟弟,消息传到池阳,李天行慌神起来,知道此事绝非偶然。是有人故意陷害,当晚便将家眷暗送出池阳,自己一人在家等着官府来人查封。

  李家客厅,刘明昌高坐正首,他看着跪在地上的李天行阴阴的笑道:“李掌柜,我劝你还是招供了吧,免得大堂之上有皮肉之苦。”

  李天行神情激动,面色胀红:“刘大人,草民经商数十载,知道朝廷的法度。实不敢做此伤天害理之事,定是有人陷害我‘李氏商行’,请大人明察。”

  刘明昌见李天行不肯认供,右手一拍桌子大声呵到:“李天行,莫要狡辩,齐王册妃的弟弟,因在你的酒楼用餐,毒发当场。事到如今,也不是你不认就能了结的。”说完又冲着两边的兵卒喊道:“来人呐,给我将案犯李天行带回郡府大牢,严加审问!捕头房着人追拿潜逃的李家家眷。”

  见李天行被带走,围观的众人渐渐的散去。刘明昌此时正坐在李天行的书房面色恭谨的对着一个黑衣男人说话:“大人,‘李氏商行’已被卑职安排堂弟王顺接收了,这是‘李氏商行’的家产清册,请大人过目。”说完从袖口内抽出一个册子,双手高举递向哪位黑衣人。

  那人接过册子翻看了一遍后,点着头用略微阴沉的嗓音说到:“嗯,刘郡守,此次功不可没,待某家回去后,定向东家给刘郡守请功。”说完上手‘啪’的一声将清册合上,放进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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