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凶鸟


本站公告

    夕阳的余辉已经斜射在屋里了,加上中午王昆也没回来吃饭,打电话王昆也没接,要是往日,不管什么情况王昆一定接电话的,因为怕早产,今天出现这种情况张莹有点坐不住了。

  王昆娘去医院看腿去了,母亲正在给她熬鸡汤,王昆母子不在家,她总是显得很兴奋,看见张莹焦急的来回走动,颠颠的过来说:“今天的鸡汤很香啊,我上次在沃尔玛买的炖鸡料确实不错。”张莹听了妈妈的话很反感,说:“妈,都什么时候了,我婆婆和王昆都没回来,你还说鸡汤,好像一点也不着急,没胃口。”说完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撅着嘴侧目看硕大金鱼缸里游动的巴西碎花小金鱼。“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你看你婆婆平时做的什么饭菜啊,跟猪吃的似的,土包子就是不行。”张莹妈说。“妈你最好别这么讲话,我们都收敛点,王昆的脾气是很大的,他也就是对咱么俩,要是别人他早发火了。况且我小叔子也该回来了,过分了,不好交代啊。”张莹说。“怕啥,难道我说的不对吗,人穷命贱!”张莹妈说。“你怎么知道他们家穷?”张莹问。“你没看到你婆婆公公穿的那个样,整个农奴打扮,虽然开着矿,我一眼就知道,骆驼好像很大,驼峰装的都是草啊。”张莹妈说。“但是不管怎么样,王昆对你我都挺好的,妈,你看着办吧。”张莹说完一个人起身去壳卧室。

  王昆妈将近中午时分提着沉甸甸的两袋子菜回来了,推开门往里走,看见岳母坐在沙发上直勾勾的看着自己,想起来是忘了换拖鞋,赶紧弯身换上。“我说亲家母,你怎么老是忘了换拖鞋呢,我现在才明白为什么你儿子为什么也不太讲卫生。”岳母话里有话的说。“唉,你看我这记性,人老了就是不中用了啊。”母亲解嘲的说,一边把菜放到厨房,岳母跟了进去,一会传出岳母斥责王昆娘的声音。张莹也听到了声音,推门进去看见婆婆眼里噙着泪。忙问:“妈,我妈又对你说啥了。”“哦,没说什么,我眼睛有干眼症,但是风一吹却是流泪的。”说完怏怏的回到自己的卧室。

  岳母看到女儿,脸色立即变得很慈祥,把鸡汤盛了一碗放在餐桌上让女儿吃,张莹看都没看一眼,问:“妈,你刚才又对婆婆说了什么,我婆婆从来都是个刚烈的人,不是你说了过分的话,她是不会都要哭了的。”“我的闺女,我没说什么啊,就是看见她买的菜是从菜市场买的,我问她问什么不从超市买,超市的菜比较卫生,没说别的,她怎么就这样了呢,真是奇怪。她这样好像是我给她气受了似的,我在你们中间做人怎么这么难呢。”张莹听了母亲的话半信半疑,看见她似乎也怒了,也不好说什么,昨天以前她并没有感到问题的严重,王昆一晚上没有回家,虽然向他解释了原因,但是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是关于他们婚姻的还是关于王昆和母亲的,他也说不清楚。

  在门缝里看看婆婆,婆婆好像一个人在房间里抽泣,张莹敲了敲门,推门进去,在婆婆对面的脚蹋上坐下,婆婆赶忙擦拭了了眼角,笑着说:“再过些时日我就要当奶奶了,我这几天晚上都高兴的睡不着呢,前几天你爹来电话,说是要给准备个体体面面的的满族产前洗礼酒呢。”张莹看着婆婆高兴的神情,想想自己妈的自从婆婆来的所作所为,心里也生出许多愧疚,虽然像妈私下里对她讲的各种人情世故她还不太懂,但是毕竟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新时代人,最起码知道尊老爱幼,如今第一次和婆婆面对面坐下来,心里很不是滋味。想安慰婆婆几句,听婆婆说满族的洗礼酒突然来了兴致,问:“哦,那好啊,洗礼酒是怎么个办法呢,好玩儿吗?你们竹子庄的男人个个几乎个个细而高,是不是洗礼出来的啊”王昆娘一听儿媳妇这么问,笑了起来,说:“看我儿子媳妇,都快当妈了,还想着玩。要说玩儿呢,也倒是好玩。”张莹更来了兴致,便催着婆婆给她讲洗礼酒的事。

  一会儿功夫,王昆满身尘土的回来了,皮鞋上满是泥巴,张莹赶紧走出来,问:“哎呦,我说你是不是去重庆集中营了,怎么搞的,泥猴子似的,王昆娘赶紧去洗手间给儿子倒水洗漱。

  王昆没有回答妻子的话,没换拖鞋径直坐在沙发上,娘催了几次才进洗手间洗漱。

  “老公快来,妈给我讲了半天满族洗礼酒的事,我还是没听太明白,你给我好好讲讲。“张莹兴奋的说。

  听张莹说起这个话题,心里是酸酸的温暖,便拉着张莹走进书房详细的讲洗礼酒的来由。

  原来满族的产前洗礼是特有的宗族传统,其目的是洗净罪孽,让生命沐浴着养育万物的水从母腹中呱呱坠地,洗清孩子在母腹中污染母亲的罪孽。主要是进行一系列的仪式,孩子没有出生,主要是让母亲代行洗礼。洗礼的几天沐浴更衣,拒荤食素,要举行很多仪式,包括满族的八大碗宴,塞外的秧歌和影子戏等等。洗礼宴是男女双方家长都要参加的,洗礼宴上子女要行叩拜大礼,自己即将成为父母,感谢自己的父母养育之恩。

  张莹听王昆讲的很入迷,以致讲完了还沉浸在洗礼宴欢快的畅想中。王昆摸了一下她的头,张莹才缓过神来。张莹刚要继续问,却听到母亲的门砰的一声被关上了,夫妻二人赶紧出去,走进岳母的房间,岳母杯朝门侧身躺着,嘟噜着,“什么洗礼宴,都是些陈规陋习,反正我是不会去的。”王昆张莹面面相觑,怏怏的走出岳母房间。

  听了岳母的一番话王昆心像刀绞一样痛,独自做到书房,黯然神伤。看到书架上老爷子给自己的《周易》提起笔来在稿纸上写了几个字:宿命,一切或许都是他妈的宿命。

  张莹也被母亲的言论搞的没有了任何兴致,走到阳台向外观望,一只叫不上名字的鸟轻盈的飞落在阳台上,怎么赶也敢不走,伸手把它抓了过来,细眼一看,左侧的一只眼睛竟然瞎了,右侧的眼睛泛着蓝莹莹的光,煞是吓人,张莹打了个冷战,不免尖叫起来。

  王昆娘听见叫声赶紧过来,一边安抚慰儿媳妇一边瞟了一眼这只鸟,看完不觉大惊,在王昆的老家这种鸟叫黑鸠鸟,是一种大凶的鸟,王昆娘不禁大惊失色。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