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昆没有过多的挽留父亲,他怕父亲到家见到岳母最近母亲受气的事穿帮,只是默默的跟在父亲的背后往车子方向走,走到工地工棚后,父亲突然转过身来,恨恨的抽了他几个嘴巴,血线一样的流下来。“不争气的东西,昨天晚上的事我都知道了,还撒谎,你对得起你大肚子的媳妇吗?”王昆一下子被打的不知所措,半响才缓过神来。“刚才在工棚里人多我给你留面子呢,别认为我什么也不知道。我什么都知道。”王起看到父子俩僵持起来了,高一脚浅一脚的跑过来抱住王昆。王树山递过一张纸给儿子擦脸,说:“我知道只是教训你一下,张莹你媳妇知道了就坏菜了,记得,把事情编圆满了!”王起接过纸把嘴角的血擦干净,王昆听到父亲提到张莹,便想起了曹颖,有感于俩个人对孝道判若云泥的差异,而这一切都是父亲的虚荣心造成的,越想越气,推开王起,怒声的对父亲说:“要不是你当年做出这种事来,能有今天吗?”王树山听了这话,以为儿子已经知道了自己和岳母当年那个孽缘,脸猛的抽搐了一下,僵立在那里。一阵死一样的沉默后,挂上老二档,车子缓缓开出工地。
对这座城市,王树山并不陌生,自己前几年也是黑脏的民工中的一员,种树,铺路,用老壮的双手堆起拔天的建筑。搞铁矿短短几年成了暴发户,以前每次进城都感慨今昔,心里生起许多得意,但今天他很颓然,从儿子的话语里,他感到怕是儿子已经知道了这份特殊的血缘,该来的终究要来,这他是知道的,但是一旦真正面对,他知道,这是没有答案的人生课题。
王树山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开着车转,在港华大街他看到了一个门面考究但很小的狗肉馆,停车入内,一边点菜一边给李娜爸爸李广存打电话。点妥,点燃老旱烟木木的等着李广存。
店很小,但人却很多,是高丽狗肉馆,按传统他是满族,是不应该吃狗肉的,但是他今天却想破戒,就像他和儿子岳母的丑事早晚要拿出来晒的一样。该来的终会来,该走的也留不住。
“现在不知道怎么了,这么流行姐弟恋,这玩的起吗?”王树山和邻桌吃饭的客人只隔着一个矮矮的背板,带着酒气的声音传了过来。那是一个法官模样的人在和对面发长乳凸的女人正边饮边聊。
“这样的事多了,咱们法院一年因为这种畸形的感情引发的血案,不少于一千起,玩的是刺激吗,何必惊奇,来,多吃狗肉,狗肉壮阳,晚上回家少叫点公粮,剩下的晚上我们好好加餐。”女人说着边个个的浪笑起来。
王树山错误的理解了姐弟恋,他与亲家母的事就又绞缠在心里,心很痛,隐隐的。
半个小时后,李广存穿着泛了白的绿色邮政装来了,这是他的偏好,退休了,总也舍不得脱下。
“我说你搞什么名堂,你不知道咱们那里人不吃狗肉啊,你让我破了祖宗的戒律啊。”李广存边脱衣服,边打趣的埋怨。
“吃吧,好饭还堵不上你的嘴了,我还懒得看你的一身青蛙绿呢。恭喜啊,抱外孙女了,没什么给的,把这个当满月礼吧”王树山从怀里掏出五千块钱放在李广存面前。李广存推脱不要,终有收下了。
几杯毒蛇泡酒下肚,两个人两个人都仙儿了起来。
“我说,广存,不是我说你,抱外孙女,高兴不?高兴,但还是不如生小子,小子是啥啊,小子是播种的,播种才能将来有庄稼啊。看看我儿子媳妇,头一胎就给我怀个带把的,你这只老青蛙比不过我啊。”王树山边说边饮。
“你这个破暴发户,你懂什么,女孩儿贴心,女孩疼父母。女孩将来还能省钱呢,不用置办娶媳妇的房子啊,我就喜欢闺女。”李广存反驳。
“你是捡不着驴粪说牛粪好啊,这半年来,村长老陈头为了比抱孙子还是孙女的事跟我叫上劲了,还有他儿子陈冲这小子,破坏铁矿和往大门挂羊头的事我认定都是他干的,太不地道,这些你是知道的,再过些日子产前洗礼你得去帮我,我得好好的和他唱对台戏。”王树山说。
“其实,树山,老陈头阴险我承认,但是陈冲这孩子和我闺女你儿子是同学,我看人品不错,现在果品厂办的很红火,赞助了不少贫困孩子,还要当人大代表了呢。”李广存说。
听到这儿,王树山一下子噎住了,就在那里不停的伸脖儿,邻桌的那对男女搂搂抱抱的埋单走人,看到他们,王树山竟一下子好了。王树山斟了满满三大杯酒,张开嘴,杯不碰嘴,一杯一杯的给倒进了嘴里。坐直身体,两手支撑在饭桌上,直勾勾的看着李广才,半响,说;“告诉你我从来没跟任何人讲过的秘密,本来我打算是要带进棺材的,现在不行了。”顿了顿,说:“我儿子媳妇是我亲闺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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