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老。”我与沃迪尔一同拱了拱手,烟翠也急忙上前行礼。
“好好,都好,不必这般多礼。”梁七九笑了笑,说道:“村里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我能不知道吗?这位烟翠姑娘可真是好本事啊!呵呵呵……”
“奴婢鲁莽了,请梁老不要见怪。”烟翠懂事的躬身一福,柔柔的说道。
“不碍事,不碍事,呵呵。这次也幸亏你露了一手,不然那谭婆子还不知道要闹成什么样。这个老贼婆就是缺教训!哼!”
梁七九的话让梁伯心里好受不少,脸上终于消去了悲色与怒气。
“我这次过来,就是想看看老梁这宅子弄的怎么样了。”
“我们也是来瞧瞧的,既然来了,就一起看看吧。”梁伯说着,与梁七九并肩走进那一片黄土地中。
只见眼前一片繁忙之景。五个有着尖尖的耳朵,碧绿眼睛的俊秀男子,穿着朴素的布衣,往来于河边堆着的青石与地基之间。他们或是推着放满青石的木轮车,或是拿着铁锨,将青石一块块的铺在地上,或垒砌高墙。他们全都力大无比,大块的青石在他们手中就像孩童的玩具。一名身穿深绯色大氅,头戴黑纱冠,冠上横插一枚紫金簪的中年人立在地基的一头。他双目紧闭,嘴里念念有词,双手不住变换各种手势,那一身的庄重之气,非常的煞有其事。我看^书^斋
我忍不住笑了出来,斜了一眼身旁偷偷揽住我腰侧的沃迪尔。沃迪尔冲我贼兮兮的一笑。一双明亮地碧眸眯成一轮上弦月,耳朵晃了几晃。耳垂上那一对黑宝石耳环,在阳光下不住闪烁着刺眼的亮光。我这才注意到,他带着的那对耳环,几乎快要垂到肩膀上了。耳垂上一颗圆圆的黑宝石耳钉,下面坠着个很长的泪滴形,两边薄,中间鼓的黑宝石坠子。坠子是半透明的,能看到里面不住回旋着流光。更让我惊奇的是。那坠子与耳钉之间,竟是凭空悬着的,并没有东西将二者连接起来。
我好奇地伸手拨了拨那坠子,闪亮的黑宝石坠子就像有东西连着耳钉似的不住摇晃。可它们之间明明是空的。为什么会这样自然地像是有连接似的?太奇怪了!
我又捏起沃迪尔的耳垂,沃迪尔的身子立刻颤了一下,耳朵又开始泛红。我没功夫理他的反应,因为我发现那耳钉竟然只是吸附在他耳垂上,并没有耳针穿透耳垂。这让我更加好奇了。
注意到沃迪尔用莹润地眸子可怜巴巴的看着我,脸上净是哀求的神色。我急忙松开手,不好意思的低声说道:“你的耳环很奇怪。”“这是我冥狼族人成年之后每个人都会炼制的心晶耀,你喜欢么?给你戴一个。”沃迪尔漂亮的脸蛋上扬着红晕,轻声说着,随手摘下一枚心晶耀,附在我的耳垂上。可是,他的手刚一松开,心晶耀却倏然滑落。只见黑芒一闪。掉落中地心晶耀便再次回到他的耳垂上。我扬扬眉,说道:“得了,我可不戴这个。再说我又不是你们冥狼族的人,怎么可能戴的上。”
沃迪尔本还是红晕的脸,随着心晶耀自我耳上脱落,立刻变得苍白起来。他失落的点点头,没说什么。我有点奇怪,只是没能戴上他的耳环嘛,有必要这么伤心么?
“呵呵呵……老梁,有陈大师在此助你建造宅院。依我看用不了多久你们伯侄俩就能住上新宅子咯!”
“呵呵,是啊,这还是多亏了狼儿。是他请了陈大师来,才能修建的如此之快,如此之好啊!”
“如此说来,我也得好好与沃公子套套交情。说不得日后若是也想将家里修缮修缮,可以请来陈大师相助,也是美事一桩啊!”
“这个就得梁老亲自与狼儿商议咯。听闻这位陈大师是他在京中的朋友。我老梁也是托他的福才能请地动陈大师。呵呵呵……”
“日后我定然会去找沃公子商议,想来看在我们之间的交情上。也不能不伸手一助吧?”
“呵呵呵……那是,那是……”
两个老头子其乐融融的一边闲聊,一边随意边走边看。可是他们说话的内容,却让我身旁的沃迪尔有点汗颜。要知道那个什么陈大师可是他随便找了个人过来糊弄人的,要还有下次,难道让他再冒险将族人弄过来给人家修宅子?就算他敢,他的族人也不一定愿意啊。
已经走到远处的二老,说话间便转过身往回走。揽着我腰地沃迪尔急忙抽回手,惹得我们身后跟随地烟翠掩嘴偷笑。沃迪尔不爽的斜过目光瞪了她一眼,烟翠立刻隐去笑容,乖乖地垂目不语。我好笑的摇摇头,信步迎上二老,与二老并肩而行,不时也搭上几句话。沃迪尔与烟翠只是站在轿旁远远的看着,却并不上前。
看着梁七九与梁伯笑容满面的高谈阔论,我在心里直摇头。若不是梁伯突然发迹,这位保正估计根本不会这么闲的跑来与梁伯套近乎。这人呐,就是这么势利。当初梁伯穷得吃不上饭的时候,他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热情。而那些个曾经帮助过梁伯的村民,现在却对梁伯敬而远之。无形之间,梁伯与他们便成了两个世界的人。
正在我想着的时候,忽见一个人急匆匆的自水车旁的村路上小跑过来,嘴里喊道:“梁伯!梁伯!”正与梁七九说话的梁伯听到喊他,便转过头向那人看去。随即,脸上现出诧异的神色,“锅子?你这般着急的找老夫有何事?”梁七九也奇怪的向那人看了过去。那位锅子并没有理会梁七九,直接跑到梁伯面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脸上泪水横流,大声说道:“梁伯!救命啊!花枝临盆,家中银钱不够,稳婆不给接生啊!梁伯!呜呜呜……”
“啊?!快!快带我们去!别哭了!”梁伯听罢,大惊失色的说道。“哎!”锅子匆忙抹了把脸,倏然起身往回跑。“老爷,快上轿!”这边,烟翠慌忙上前搀扶住梁伯,我也转头想要上马。梁伯着急的说:“还上个什么轿啊!快跑吧!”说罢,甩开烟翠的手,拉着我撒腿就跑,嘴里还不停的说:“产妇临盆,那是人命关天的大事!还坐个什么轿啊!”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