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儿子从车越他们休息的院子里出来,家老叫住儿子。
"任峰,任峰,快点过来。"
"父亲。"
"怎么样了。"
"先生说,今晚不能有任何人去打扰家主休息,只要明天醒来,进得些许面汤素食,就有救了。"
"那先生怎么被背出来了。"
"先生太累了,完成以后就吩咐儿子出来唤人把他背去休息,还让儿子向车少尉告假,然后……"
"啊,唉,总算是有了丝希望啦,你也累了吧,你也去休息吧。"
"儿子不累,儿子只是打打下手,先生才是聚精会神,不敢丝毫懈怠。"
"恩,既然这样,我还有重要的事情去办,你就在外边守着,不能让任何人去打扰家主和先生休息,把所有的男丁都叫起来,巡守。"
"是,父亲。"
家老走进内堂,来到任嚣的办公案几前,打开后面的柜子,拿出一个印信,一犹豫,咬牙将印信揣在怀中,出得门来,带着两个家将骑上快马,奔向城边的百里尉所。
北城边的百里尉府,外表看起来没有任嚣的郡尉府大,也没有那么气派。
‘啪啪啪‘门房探出头来。
"原来是任家老,家老这般夜了,不知来此何事。"
"奉家主任大人命,前来见过赵大人。"
"呵呵,这夜深了,家老不如明日再来如何。"
任伯也不多话,拿出大印,门房一看,吓了一跳,原来这个是任嚣的官印,知道事情大。连忙跑了进去,连门都没有关,不肖刻时,一人披着衣服出来了。
"这么夜了,任大人还要折腾人啊,唉,哦,家老哇,请问何事啊?"
"赵大人,家主有令,将今夜抓获的人犯带往郡府看押。"
"人犯,什么人犯呀,人犯不是都在边狱么?"
番禹刚刚兴建,任嚣的规划是将监狱建造在远一点,现在只有这么点大的番禹,再放个监狱在中间,肯定不伦不类,所以,一般关犯人都是在白天审讯,晚上押回边狱,只不过,家老知道,以赵滕的性格,肯定会晚上折磨车越,然后直接杀了,等明天来问,就说不知道。
"赵将军,小人只是来传家主命令的。"
"我知道,可是我都已经睡下了,难道你不信要搜查。"
"那好吧,既然将军这么说,小人无礼了,你们进去搜。"
"哼,站住,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居然能说搜就搜,没有王法了。"
"既然知道王法,难道郡尉大人的印信居然调度不了区区百里尉。"
两人是越说越僵了,家老明明知道这样的结果肯定会让任嚣处罚,而且会严重影响赵佗与任嚣的关系,可是,如果今天把人要不回来,明天就连尸体都找不到了,既对不起车越,而且被山葵知道了,谁知道是个什么后果,万一给任嚣下手那就惨了,所以,拼死也要要回车越。
赵腾也是郁闷,平时虽然对任嚣忌讳几分,可是任嚣从来也对自己礼让,一些小的过错也都装作没有看到,因为自己是赵佗的心腹,本来今天就觉得奇怪,怎么有几个药商居然跑到了郡尉府;今晨,任嚣令,将散在郡尉府门口的人都秘密抓起来,审讯看,结果去了拼斗一番,一个人都没有抓到,正追赶,又听说郡尉府去了两个同伙,于是唤心腹孟宽前去缉拿,既然是任嚣的命令,他自然要交人的,没有想到人是带回来了,孟宽却被这家伙给杀了,赵腾越想越气,带着人一直被兜圈子,刚刚回来一会儿,累坏了,正打算先休息一下,等起来,就拿抓住的家伙出气,这刚刚躺下,就给这个老家伙给弄起来了,还摆明的不给面子,死活要人。想到这里,赵腾目露凶光,顺手拿起从人的剑,一指。
"今天谁敢来搜,我就剁了他。"
"哈哈哈,赵大人,看来你觉得我这个老东西没有什么用了,哼。"
说完拉下小帽,发髻露了出来,将随身的剑拔了出来,遥指,一翻手腕,上前一步,剑已经抵在赵腾的颚下了,赵腾一惊,完全来不及反应。
"赵大人,现在愿意交人了么?"
"你……你是……"
"快点交人。"
"把……把人带出来,交给老……老家老。"
"多谢了,赵大人,你们将车将军押往郡尉府。"
"喏。"
等人消失了,任伯将剑一松,人以退出丈外,赵腾心有不甘,举剑正要……任伯耸耸肩,已经站在赵腾旁边,一剑抵住后面一个想偷袭的士卒。
"赵大人,不要考验老家伙的耐性,不杀你,只不过是因为……杀你不过举手之劳……而已。哼。"
任伯在赵腾耳边轻语,可是这最后一声轻轻的冷哼,赵腾的信心彻底崩溃了,剑任其掉在地上,冷汗直冒,过了一会儿才在仆人的提醒下回过神,直道,‘这是剑士,这是剑士……‘
任伯纵身跳上马,然后纵马回府,来到府前,任伯早已经带着那顶小帽,弓着身子,老态毕露。
"车将军怎么站在此处,可安好。"
"车越多谢家老相救。"
"小人惶恐,小人惶恐,还请将军不要泄露今夜之事。"
"车越明白。"
"请进府再说吧。"
"好的,进去吧。"
巳时末,任伯从房内出来,昨夜各自休息,任峰守夜,据说,任伯寅时二刻就起来守候了,硬是让任峰去休息,直到现在,任伯才出来,一出来,才发现人都在走廊周围等待,于是脸上露出了笑容。
"家主要进食。"
"呵呵,好好好,快去端来吧,任峰,让你父亲也休息片刻。"
"不,还是让小人去吧,任峰,快去安排车将军和山先生的午食。"
"这也太早了,等等,看看任大人进食后的,我再诊诊脉。"
"是,多谢先生,小人叩谢将军,叩谢先生了,叩谢先生了……。"
‘呼啦啦‘全部都跪在地上朝着两人叩头,车越和山葵反而手足无措,连忙左右扶起家老。
"家老,不过是一命救一命而已,否则,昨夜我也死了,不要再说什么了,快去拿食物吧,将军可还饿着呢。"
"哦,瞧这记性。"
家老疾步去了厨房,而车越和山葵则把剩余的人给叫起来。
"唉,没有想到,山葵你还真有一手啊。"
"都是任将军福大所致。"
"哈哈,不错,这下子,事情好办多了,一会儿你再去给任将军把把脉。"
"喏。"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