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章邯将门之后,虽仓促成军,可是非此等贼枭能敌,我军当无须过早出兵。北方匈奴虎视眈眈,南方诸地亦是窃视我北疆军,我当待其一支独大之时,领骁勇之师,横扫之。”
“哈哈,不错,子房和敬诚的意见呢?”
“公子,良认为,以现有我掌握的情况看,匈奴暂时不会南下,就算其吞并月氏,也是需要时间整肃;南方诸贼,良观之,皆土首尔,唯项氏不能小觑,项梁以项燕后人之名,恢复楚国为号,其人文武皆能,颇有乃祖之风,当防之。”
“萧何亦赞成子房先生之见,楚地多有爱项氏之风,项梁八千子弟起兵会稽,短短数月,以败我大秦数支军,虽现时不能与我北疆军抗衡,然终究不可小视,待其坐大,可就不好收拾了。”
“不错,项氏却不可小视,不过项梁自视甚高,将来必死于荒芜之地,项籍嘛,不过是个匹夫,徒逞能而已,我自由制他之法。”
“哦?”
“呵呵,此时就不劳操心了,我已定计。”
张良、萧何疑惑不已,周勃也不敢多说,蒙恬是知道的,一时无语。
“既然这样,大家且休息片刻,待我与敬诚、周勃接风,蒙将军代我巡视营地,子房陪我吧。”
“喏。”
回到帐中,酒饭也已摆好,一时不语吃饭,食毕。
“饭后片刻再饮饮我的茶,滋味如何啊。”
众人皆赞,周勃也不在此时挑刺了,看来不是傻子。
“敬诚啊,时间紧迫,你明日就带上我的密简赴巴蜀。”
“喏。”
“只是辛苦了你,都没有好好休息。”
“公子严重,此萧何份内之事。”
“有一人,我想向敬诚、子房打听。”
“公子不知想问哪方大才?”
“大才?哈哈,我也不知算得大才否,此人当叫刘季。”
“刘季?沛县刘季?”
“不错。”
“公子如何得之,此人并非什么大才呀。”
“哦,是吗,据我所知,敬诚曾为此人求情,免其罪,还任其人为亭长?”
萧何一惊,秦法无情,没有宽恕一说,立即避席伏首。
“萧何知罪。”
“敬诚啊,你坐下说,我不是要治你的罪,只是想知道原因,你是大才之人,如何轻国法而纵罪人?”
“公子,刘季此人,确是犯罪,当时萧何初任功曹。于闲时识得刘季,此人器宇轩昂,风骨不凡,谈吐也有别于众人,因此,萧何爱之,与之莫逆。”
“这样,那么此人行事如何?”
“此人只是黔首贱民,所交者,大都鸡鸣屠狗之人。”
“我亦听闻,此人自诩魏公子无忌,要做信陵君般的人物啊?”
“这……这只……只是戏言尔。”
“是吗?子房见过此人否?”
“公子,良见过,此人确实一表人才,器宇不凡;但是公子之意,似乎怀疑此人会与秦不利?”
“哈哈,不管如何说,我知道此人的夫人却是个厉害的女子,听闻还有人算命能做皇后?”
“公子,乡野谣言,不可作数。周勃多曾识得刘季,此人不过地痞头目,不足为惧。”
“我非是惧怕,而是不想留给祸根在我大秦,你们听过了,我能够容忍天下大乱,就是要将这些祸根铲除。你们是否告知刘季扶苏和蒙将军在生。”
“公子,此事乃良所言,请公子责罚。”
“公子,此事张先生并不知情,乃是萧何告知刘季……”
“公子,此事乃是周勃告知……”
“哈哈哈哈,一个鸡鸣狗盗之辈,一个地痞头目,三位大才居然都愿意为他求情。好,你们告诉我,是因为扶苏的德行不够,还是认为扶苏没有容人之量?”
三人避席跪地伏首,不敢再言。
“嘶……你们说说,这样一个,连我都认为是大才的诸位,居然义无反顾的维护他,置秦法何地,置大秦何地,置扶苏何地。”
“公子,良等不过认为此人乃是卑鄙小人(身份的意思,说明只是个底层的老百姓,并没有骂他的意思),不足以公子之尊,与其计较。”
“萧何、周勃维护刘邦,我能够理解,你,张良啊,你认识我的时间都比他早吧,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愿意为维护他而反抗我了。”
“公子……”
“唉,算了,只要他不反,我就饶他,如有异动,必诛之。”
“谢公子,请公子降我等之罪。”
“唉,算了,希望你们能够记住自己是大秦的臣,不要再出现这样的事情,如果下次再有此类事情,虽然扶苏惜才,虽然扶苏尚儒,但秦,有法。我这是惜才,不是非要谁才能治理大秦。”
三人额头已经布满了汗水,内心惶恐,叩谢不已。扶苏还是满意的,借着刘邦的事情,敲一敲他们是早就想好的,只是没有想到张良才见没有多久,居然就这么帮他,看来真的是历史‘爱侣’啊,看来刘季此人不能再留着了。
“起来吧,我是爱惜你们,不希望你们站在对立面,让我做出痛苦的决定,这对于扶苏,对于大秦始终是一种损失,你们说呢?”
“公子明鉴,臣等明白。”
“敬诚啊,你早点去歇息吧,周勃啊,你也去休息,明天开始督导军营。”
“喏。”
待两人出去以后,扶苏走到张良的面前。
“子房啊,你会记恨扶苏吗?”
“公子严重了,其实,良此刻想来,此人与秦确有威胁,如此气度。此人在沛声望极高,三老亦听其言语,萧何乃县之功曹,也听其,县中豪壮之士,虽只鸡鸣狗盗之徒,然其志必定不小。”
“呵呵,子房啊,你总算是对的起我对你的看重,不错,刘季此人虽然不凡,然不过卑贱之人,不足为虑,只要不随贼,我可以不理他以往的过错,我扶苏可是信人啊。”
“公子明断。”
“好了,子房也去休息吧,明日我们还有重要的事情呢。”
“喏,公子也请早些歇息。”
站在帐门口笑容可掬的看着张良走到自己的帐篷,扶苏面色出现了不寒而栗的冷峻,一招手,然后回帐内。
“魏山,派出暗卫,秘密策动沛县从贼。”
“喏,末将已经选好人选。”
“谁?”
“雍齿。”
“嘿嘿,真是选得好人。去吧。”
“喏。”
夜更黑了,月色也照不透这片树林。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