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活回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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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的天空中飘起了小雨,轻轻飘飘,无声无息。

  而这难熬的等待,实在是很磨人,煎熬人的心灵。已经四五个小时过去了,手术里仍没有任何动静,而手术室外沉静的气氛及其压抑,让每一个人都觉得喘不过气来。

  今天的这几个小时,对于成而言漫长的如同几个世纪,一点一点的啃噬着他的意志和对生命的希望。他感觉自己在一步一步的跌入无底深渊,所有的骄傲与自信都被蚕食的所剩无几了,留下的只是黑暗和绝望,他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了。

  “侃侃。”侃的父母得到消息后匆匆的赶来了。

  一见到母亲,侃就再也忍不住了,孩子气的伏在母亲的肩上哭了。

  “侃侃,不哭,会好的啊。”侃的母亲温言细语的安慰着他。“真是的,怎么会出这样的事呢?下个月就举行婚礼了呀,这可怎么好呢?”她一筹莫展的说。

  “只有推迟婚礼了,现在。”夏叶的父亲夏恒说。

  侃的父亲一听,有些急了。“看可是我们喜帖已经发出去了,怎么推迟啊?”

  “够了!”夏鸣突然喊了一声。“叔叔,阿姨,还有爸爸,妈妈,停止吧,停止你们为夏叶安排的一切吧!”他有些激动地说。“别为难她了,行吗?为了让你们每一个人放心,为了不伤害侃,她选择了放弃自我,放弃所有她喜欢的东西,甚至放弃了……对成的一片深情。”他一步一步的走到成的面前,非常动情的看着他。“你可以不接受她的爱,但是请你答应我,别伤害她,别轻视她的感情,好吗?”他要最大限度的保护。

  成直到这会儿才知道,原来夏叶是爱他的,难怪那天他说收回先前说过的话时,她伤心成那个样子。“我好想此时此刻躺在手术室里的是我,而不是夏叶。你明白吗?”他红着眼眶对老同学说。

  就在他们几个人说话的时候,手术室的门开了。

  夏恒第一个跑过去问从手术室里出来的医生;“医生,我儿怎么样了?”

  医生摘下口罩,回答说;“手术很顺利,也很成功,只要她能平安的度过四十八小时危险期,她就能醒过来。可是如果过了危险期,她还没有醒过来的话,她这一生就只能在沉睡中度过了。你们要有思想准备!”

  医生的话如五雷轰顶一样,把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惊傻了,更震碎了夏恒夫俩所有的希望,夏母当场就晕倒了。夏恒自己也是一阵天旋地转,可是为了儿他还不能倒下。

  夏叶被送进了ICU(重症监护室),大伙儿只能透过一扇大玻璃窗看到里面躺在病上的她,头上原本乌黑的秀发都被剃光了,取而代之的是厚厚的白纱布,鼻子上插着氧气管,手背上插着输液管,身上插满了各种仪器的管子,她的这副样子实在是让人不忍目睹,可是哪怕有那么一点点的希望,人们也不想放弃。

  望着ICU里的夏叶,成在心里默默的说着;

  “夏叶,我祈求上天让你能听到我说的话,请你一定一定要醒过来啊!只要你能醒过来,我愿意拿我的任何东西去换,哪怕用我的生命去换,都甘愿!夏叶,我还有许多许多的话没有对你说呢!”

  “伯伯,伯母,叔叔,阿姨,我还是送你们回家吧,你们已经在这儿守了十几个小时了,再这样下去你们的身体会吃不消的。”蓝雨对夏叶的父母和侃的父母说。

  夏妈妈边抹眼泪边摇头。“我要守着我的儿。我不回去。”

  “我也一样,我要在这儿守着叶儿。”夏恒说,这突如其来的打击,使他仿佛老了二十岁,本来就已经白的头发,一之间几乎全白了。

  “我们回去吧,等她醒了我们再来。”陆敬之对一直站在大玻璃窗前发呆的儿子说。

  侃摇头。“我……要在这儿等……她醒过来。”

  “儿子啊,回去吧,你该歇歇了。”侃的母亲说。

  侃痛苦的闭上眼睛,任两行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夏鸣走到父母的身边轻声的说;“爸,妈,你们回去吧,这儿我守着,有任何消息我都会告诉你们的。再说,这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如果你们也倒下了,要我怎么办啊?”他整个人已经很疲惫了,可是他不能倒,如果他倒下了,他的这个家就垮了。

  “夏叔叔,沈阿姨,我和柳送你们回去吧,休息一下,明天好来换夏鸣啊,你们说呢?”瑶瑶也劝说着。

  经瑶瑶这么一说,夏恒同意了。“那就回去吧。”

  于是夏恒带着子,侃的父母带着失魂落魄的侃走了,一并被柳和瑶瑶,还有蓝雨送回家了。

  ICU的门外安静的几乎可以清晰的听见每个人的心跳声,成站在玻璃窗前已经一动不动的站了几个小时,他一直愣愣的望着病上昏迷着的夏叶。脑海里回想着和她一起度过的,成长岁月中的点点滴滴;

  第一次见到夏叶时,他四岁,而她只有三岁,那时她说话还说不清呢,总是把“成子哥哥”说成“凳子哥哥”。她一天总是乐呵呵儿的,一见人就笑,所以他曾有一段时间喜欢叫她“笑娃娃”。

  后来她和他一起上了小学,而且在同一个班,因为手不好使,所以她写的字歪歪扭扭的,不仔细看是看不懂的,因此同学们都笑话她写的是“外国字”,可是她的学习成绩却是班里数一数二的,每次考试她的成绩都是名列前茅。

  只要他和夏鸣出去玩儿,他们就一定带着她,他们三个人几乎走遍了小镇的山山水水,角角落落,在那里留下了他们无数的欢声笑语。后来他和夏鸣去杭州读大学,而夏叶则因为身体的原因没有上大学,被父亲安排到一家杂志社做校对工作。虽然因为念书他们分开了,可是他们在这四年里每个星期都会通一封信,说说各自的所见所闻,诉说一下心里的快乐与忧愁。当年的那些信件,至今还被他完好的保存着,曾经他以为只是珍藏了一份对青岁月的记忆和回忆,而如今他才明白,自己所珍藏的是一段深沉厚重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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