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不小心当了听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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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二人都闷闷地不说话,阿嘎眼睛里闪过一丝快意,喝道:“你们现在要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干活,不干活就没饭吃。”

  “去他娘的,你打死我好了。”黄明恼怒地摇晃着大脑袋,丧气地站在那里不动弹。。

  倒是林木笑了笑,提着桶子继续给果树刷药。

  看到林木将柑橘树刷成蓝色,阿嘎有些吃惊,“喂,喂,说你呢,你在做什么?”

  林木停下手:“别喂了,我的名字叫林木,我这是在给你的果树刷药呀,那天晚上不是同你说过我是医生,可以给你的果树看病的。怎么样,一钱银子一棵树。你现在也不用急着给钱,先看看效果如何再说。”

  女头人不可思议地看了林木一眼:“林木,哦,你叫林木。你这是在同我说话吗,你可是我的娃子,哪里有娃子同主人做交易的道理?”

  林木一摊手:“头人,我认为没有什么不可做交易的。如果你这么说,我们就没什么好谈的了。还是那句话,成不成看效果。放心好了,我这药物保证三天见效。”

  女头人深深地看了林木一眼,大概是为林木的镇静所打动,她迟疑了一下:“你真的能治好我们的果树?”

  “当然。”林木肯定地点了点头:“既然你的果树已经没救,死马当成活马医,为什么不试试,到时候你再看看效果,如果成,我们再谈。”

  女头人有些心动,沉默了片刻,道:“好,我给你机会。三天,就三天。”她伸出三根手指:“三天之后,如果这几棵果树还长白霉,我砍你们的脑袋。”

  “如果不长呢?”林木反问。

  女头人冷笑:“你有什么资格同我谈条件。”说着话,狠狠地给了马屁股一鞭,朝远处跑去。

  林木追上去,“喂,这两天我们是不是不用再干活了?”

  女头人被他气得笑出声来。

  “你这是,你这是!”黄明不住地埋怨,“怎么能够打这样的赌呢!”回到房间之后,他在屋子里四处乱转,满头都是热汗。

  林木懒洋洋地坐在一张破凳子上:“黄明,你别转了,头都被你转晕了。对了,你是不是在说我自作主张,怕死的家伙。”

  黄明愤怒地说:“谁怕死了,谁怕死了。”

  “你明明就怕嘛。呵呵,别不承认,放心,我林木不是个傻子,这事我有十成把握。”

  “真的。”

  “就算不成,这两天我们也不用干活,休息两天不好吗?”

  “你……”黄明颓然地坐在地上。

  接下来一天寨子里也没安排活给他们做,林木难得地睡了一个懒觉,女头人好象也转了性,给二人的伙食提高了规格,至少能看到干货了,比如早餐的荞麦饼子,比如午饭时的稗子碎米饼,比如晚上的榛子灰面饼。弄得黄明大声哀叹:这是断头饭呀!

  不管怎么说,林木现在爱死这些圆滚滚的食物,难得的休假日,自然要储存发育所需要的营养。

  中午的阳光很是猛烈,时间也没处打发。

  林木:“黄明,我们去外面逛逛吧,吃得真饱呀,找地方消化一下。”

  “你就一点也不担心?”黄明悲哀地看着林木,他剧烈摇晃着身上笨重的刑具,保持仰望的肢势死死地盯着那就棵刷了波尔多液的柑橘树。

  “那好,你就在这里守着吧。”林木嘻嘻一笑:“我也什么可担心的,我就是医生,如果连这点把握都没有还说什么大话。真不出去走走?”

  “不去了。”黄明摇头:“该死的骚蛮子,他们要钱,炳爷也答应给,怎么就不放人呢?”

  “大概是距离她的心理价位有些距离吧,陆炳变成林木,对女头人来说损失惨中,换成我也会心态失衡,也可以理解。”林木心中想:“其实,在阿嘎的心目中我林木还是没有分量,不是一个值得谈判的对象。哼,明天,只需等到明天,她就会亲自过来求我的。”

  林木看到黄明丧气的模样心中好笑,刺激道:“或许陆炳不愿意出更多的钱来赎人吧。”

  “不可能,炳爷是个重情重义之人,过几天没准就会再派人过来谈判的。”黄明肯定地说,他哀叹道:“现在你把话都说死了,等不到炳爷派人再来,你我都要被杀。”

  “与其等着别人来救命,不如靠自己。你放心好了,明天我一准让女头人放你我回去,包在我身上好了。”

  黄明对林木的承诺置若未闻,依旧呆呆地看着果树上的天蓝色。

  这样的状态保持到晚上,等天黑,黄明才恹恹地回房间去了,很明显,这家伙瘦了一圈。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等待。某人的心理素质不太过关。

  而胸有成竹的林木才不管黄明心中的担心,他也没兴趣去做心理医生。这一日天气不太好,天黑得早,也看不到月亮,在屋子里呆了半天,闷热得让人心中发狂。索性出门走走。正在这个时候,有口弦声若有若无传来,抬头一看,阿嘎正依靠在楼梯上,,护卫们都不在。

  “晚上好。”林木柱着拐杖微笑着点了点头,“搞音乐啊?”他心中好笑,这个女人也思春了,拿着口弦吹了半天,却没有答茬。哎,对夷人的审美品味林木算是没任何信心的。加上阿嘎身份特殊,又有哪个部下敢去同她约会。-----这才是行市人说话,旁人都不敢打岔。------这事情也可以理解,林木前世界就有一个女上司是个女强人,三十多岁了还没对象,喝醉了酒就抹眼泪说,早知道就不当这个副局长了。根本就没小伙子敢来表白。就算来一个卡油的也好呀!

  “你听到了。”楼上,女头人探出小脑袋,声音出奇的温柔。

  “很好听。”林木点点头,“屋子里太热,我出去走走,你忙。”说着话举步欲行。

  背后却传来阿嘎愤怒的声音:“你就打算这么走吗?”

  林木一呆,“我怎么了?”

  暗夜中,女头人的脸突然一红:“我吹了半天口弦,结果只来了你一个。既然你来了,怎么又要走。太不给面子了。”

  “头人万安,你吹了,很好听。没什么事我出去了。”林木挥了挥手。

  “站住!”阿嘎突然发出一声咆哮,“你真就这么走了,听了我的口弦还想走吗,你当我什么人?”

  “啊!”林木大感震惊,鼻子里嗅到一丝危险。他讷讷地说:“我怎么了,这事,这事……”好象被当成了替补。

  “来,上来坐坐。”女头人突然轻笑一声,指了指身边的楼梯:“其实我不该对你发火的,你是汉人,不明白我们夷人的规矩,来吧。”

  “你是头人,我是你的俘虏,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林木无奈地走上木梯,坐到她身边。

  小女人刚洗过澡,头发还湿漉漉的,带着皂角的香味。在黑暗中,那具窈窕的身体动人异常。但是,那双精光闪闪的眼睛和嘴角淡淡的果酒味道却让林木有些畏惧。忙道:“头人叫我过来究竟做什么?”

  女头人突然问:“你们汉人对娶一个什么样的妻子怎么看?”

  林木有些诧异,想了想,回答说:“就这事来说吧,我们汉人的婚姻大多是由家中父母或者长辈做主的,自己却没有权力决定自己要娶谁娶什么样的,这同你们夷人不一样。”

  阿嘎点了点头:“好象是这样,我们夷人的婚姻全由自己做主,喜欢谁了就吹口弦。男子一听到女子的口弦声就找了过去,如此就算定下来了。”

  “听说过这事。”林木感觉越来越不妙,如果没猜错,这个女人大概是想同自己谈谈人生、爱情、家庭、婚姻什么的。这也可以理解,人都有年轻的时候,一到那个时候总想找人说说心里话。以女人头人的身份,想来也找不到合适的听众。

  身为人家的奴隶娃子,林木此刻所扮演的角色非常危险。女人是感性的动物,若一句话回答不妥,惹恼了她,轻则被她一记耳光,重则杀头,那才是倒霉催的。

  最好的办法是支支吾吾,先含混应付过去为好。

  老实说,同一个小姑娘谈这些东西,以林木这个骨子里的猥琐大叔而言是非常高兴的。但是,这里是古代,还是安全第一为好。

  阿嘎突然激动地说:“我父母死得早,一过十四岁我知道该嫁人了,否则别人不知怎么看我。可我每天都吹口弦啊,怎么就没有男人找过来,难道我真得长得很丑?我也知道他们都在暗地里笑话我。”说着,小女孩有两滴晶莹的眼泪落下。酒精将她的情绪完全调动起来,让她有些控制不住。

  “不是吧,依我看来你是个大美女,美就是一个字,我不想再说一次。至于为什么没男人找来,大概他们是怕你吧。”看到她流泪,林木心中有些同情,但心中更多的却是烦恼,这都什么事呀,运气不好,遇到一个怀春少女,又做了人家听众,这一关难过了。

  忙柔声安慰:“其实,寨子里的男人都配不上你,他们那是惭愧呀!”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