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老欧阳威，二长老欧阳源，三长老欧阳进，四长老欧阳书，以及刚刚从为我“求医”的半路上折回来的欧阳正德，这欧阳家的“巨头”可都是来齐全了。
看着欧阳正德那一路风尘仆仆的样子，若是以前的我一定会认为他是怎样的为我求医而不辞辛劳。但现在……
愤怒！悲痛！
我就是顶着这样的一张脸看着坐在上位的欧阳正德。
不需要带上微笑的假面具，不需要极力压抑自己本来的情绪，因为无双?中出了这样的事，我当然可以摆出这样的面孔。
大长老欧阳威先发话了：“没想到欧阳家竟然出了这样的事，看来以后必须好好管教一下这些下人了。”
欧阳威的重点不在受害的来福身上，也不在月高风清对一个十岁的孩子施虐的这件事上，而是下人竟然敢在主子的房间里为所欲为。
在欧阳威的观念中，主仆尊卑差别异常鲜明。这也是他为何一直对我冷眼有加的原因，因为我――是一个孽种。
二长老欧阳源仍是笑的异常圆滑，尽管在座的人心照不宣，但大家都知道死的是他的眼线。只听他说道：“堂叔说的是，以后我会好好督促这帮下人的。”
欧阳源是整个欧阳家的大管家，管教仆从这种事他是责无旁贷的。但是――
以后好好督促？
我不由得冷笑。这个死胖子一直都是很“督促”下人的，尤其是在我身边的下人。这次他又对挡着众人的面亲口承诺，这下会去恐怕会“督促”的更紧了吧？
尽管死的是欧阳源的人，但是他现在仍是笑的仿佛没折损两个人一样，只是他偶尔拨拢金算盘珠的手有些发狠。
看来风清真的是他着力培养的线人吧？
三长老欧阳进倒是对这件事宽容的很，和他一向锋芒毕露过于激进的做法正好相反。原因很简单，因为他正是个断袖。欧阳府的下人之间的断袖还真有一大半是拜他所赐，当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欧阳进摸着嘴，眼中露着精光，问道：“那小厮的滋味不错吧？”他的脸色本来就有些阴骛，现在配上这个表情更是阴森中多了淫邪。
他想怎样？难不成还要我把来福抱过来给他看看？
整个一衣冠禽兽！
我冷笑道：“三长老倒是好兴致！我才知道三长老竟然‘高尚’到可以对一个孩子感兴趣！”
自从我回到欧阳府后，几本都是装成一个“软柿子”。但是这次不一样，我可以不用遮掩的表达自己的愤怒。
没想到我会当面顶撞，欧阳进明显一噎。
倒是他旁边的四长老欧阳书发话了：“虽然那两个下人是大逆不道，但是欧阳?你院里的那个来福怕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这种事情一个巴掌拍不响。我看就直接把来福逐出府外，免得以后教唆坏了主子。”
好一个欧阳书！他这话说的明显让大长老欧阳威动了心，要是我不反抗的话，另两个长老欧阳源和欧阳进恐怕就会顺水推舟了。
我双目直视欧阳书，质问道：“来福一个十岁的孩子能懂什么？我还不知道欧阳府什么时候多出了条规矩，要把被残害的不成样子的下人直接赶出府。还是四长老是想暗渡陈仓，把来福送到哪去？”
且不说来福本就是受害一方，这样赶出去只会使欧阳府的名声受损，就是欧阳书和欧阳进“狼狈为奸”的那点破烂事也是整个欧阳府心照不宣的事。我这么一说，连消带打，直接把欧阳书的“建议”变成了“预谋”。
至少在明面上，他们应该不会再动这个“把来福赶出去”的心思了。
欧阳正德露出一副叹息的模样，道：“我们是不会把来福赶出府的，那岂不是太没人性了？只是?儿，你也不能因此一个下人都不要了，那你的生活谁来伺候？”
欧阳书听着欧阳正德拐着弯的骂自己没人性，不由得狠狠捏紧了自己的扇子。但是他却始终没有顶上半句或是怒视欧阳正德。
能压的住这些欧阳家的长老的人怎么会是善类？我以前怎么会认为欧阳正德是欧阳家难得的清流？<>
他让我住进无双?，不过是为了“借刀杀人”，彻底抹杀我对欧阳家主之位的继承权！
他教我武技，不过是为了盘算用多少杀手能万无一失的将我击杀！
他带上欧阳冰倩一起去习武场，不过是为了制造撮合我与欧阳冰倩的假象，再次把我推到浪尖上！
看似无意的一步步，看似为我着想的一步步，实际上暗藏了多少杀机！
他仍维持着他仁德的表象，甚至不需要弄脏他的双手，就可以把我置于死地！
这是何等的心机！这是何等的手段！
就算我死了化成厉鬼，恐怕也只会找错索命的对象吧？
可是我连悲伤的机会也没有，我连愤怒的权力也没有！我不能被他发现我的任何异状，稍有不慎我就会满盘皆输，还要赔上自己的一条性命！
曾经我希望他回来，却哪曾想到他的归来只会拉近我与死亡的距离？谁又能想到我住进无双?，却是离危险更近了？
想到这，我脸上的悲意更盛。我是否该感谢来福？是来福给了我可以发泄愤怒和悲哀的机会，但是一想到为了这个机会所付的代价，我的心中只有黯然。
我说道：“舅舅，发生了这样的事，我还怎能再敢让别人随便进入无双?？我小时候已经遭遇过不幸了，就算是现在，那些仆役们恐怕心里仍是不服我的吧？”
在表面上，欧阳正德还是要维持他慈爱的舅舅的面孔的，所以他面露不忍道：“?儿……”
我继续说道：“经过这件事，且不说来福如何，我已经不想在要什么下人了。无双?只要我和来福两个人就够了！”
我这么牺牲利用来福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彻底拔出在无双?的眼线，甚至以后也不再让人进来了吗？
到了现在，我又怎么会退让？
欧阳正德又说了几句，无非是劝我再挑几个仆役，但我都是一脸悲愤的拒绝了。这次只是欧阳源的眼线，下次万一是欧阳正德的眼线呢？我岂不是要死无葬身之地？
最终妥协的是欧阳正德。或许是他想到我还是在主院，我再怎么也翻不出他的手掌心。不管他是怎么想的，至少我以后不必每天都要警惕着身边的人了。
不过，因为无双?只有我和来福两个人，所以每过一段时间，主院都会派几个婢女小厮过来打扫。
我终是达成了自己的目的了。但一想到来福的那个样子，心里不由得有些抽痛――
原来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我也不是什么好人。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