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菲儿见蜜儿像防贼一样防自己,不乐意的哼道:“我就是问一下而已,谁稀罕你的破链子啊!”
蜜儿呸道:“哼!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她说着一把抱住焰,冲着拉菲儿直做鬼脸。
拉菲儿也是毫不示弱,道:“不就是条手链吗?我十条八条都能做的出来!”
焰见两人越说越远,出来打圆场道:“蜜儿的手链是离姨留给她的。”他可不能让这两个人在这种地方吵起来。
蜜儿挂在焰身上晃来晃去,道:“是爹给娘的定情信物!”
焰捏捏蜜儿的小脸蛋,道:“说不准蜜儿还可以找到你爹那边的亲人。”
弈先生的村子本来是不留外人的,当年就是因着这条七色玲珑手链才留下了蜜儿她们母子。由此看来,蜜儿的爹和弈先生、疯老头、火老爷子应是认识的。
拉菲儿想到蜜儿现在也是“无父无母”的孩子,脸色不由得放缓。
蜜儿也似是想起了什么,一时间没有说话。
焰望向森林深处,他深邃的双眼愈发幽深。只听他说道:“拉菲儿,你有没有听到什么?”焰在失忆前警觉性就异于常人,现在即使失忆了,这个优点还是保留了下来。
经焰提醒,拉菲儿屏气凝神侧耳倾听,不一会儿脸上露出笑容,道:“那是脚步声!好多人的!”进入森林中后,周围一直静得诡异,别说活人了,连个飞禽走兽也没有。也难怪拉菲儿听到还有别的人在就喜上眉梢。
焰只是隐隐听到有什么动静,这才叫拉菲儿去确认的。过了一会儿,他也能听清了,大概是十几个人的脚步声,不过这些步声听起来却是虚浮凌乱。焰一把拉回想要去“认亲”的拉菲儿,道:“拉菲儿先别过去,有些不对劲。”
三个人静候在原地,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焰更加确定那些人是冲着他们来的。
“莎莎、莎莎……”
从森林深处陆续走出了十几个人。他们的动作极其不协调,就像用线牵着的木偶一般。焰见这些人双目混浊空洞,面部表情迟缓,不由想起了另一个有些类似情况的人――火老爷子。
“飞到树上!”焰当机立断,抱起蜜儿就近飞到一棵望天树上,拉菲儿也紧随其后。
“杀……”
这十几个人如同梦中呓语一般,反反复复只念着“杀”字。他们团团围上焰三人所在的大树,用手中的武器乱砍。
“焰哥哥,那个人昨天我们见过!”蜜儿小手指着树下一个武者,正是昨日在佣兵公会外见到的人。想来这人是听完幽妍的话当即就来精灵森林了。
“幽老板真是不厚道呢,这可不是结界的问题啊。”焰目光幽深看着树下那一群被迷了心智的人。这些人必是在森林里遇到了什么,不然不会从好好的大活人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拉菲儿看向焰,问道:“我们怎么办?”
焰淡笑道:“只好杀了他们了。”
“杀?”拉菲儿又惊又怒,满脸的不赞同。
“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焰说着抱起蜜儿躲过了下面的术法攻击。
“风术•风镰!”
先头火老爷子的那次历险让焰认识到消灭术士的重要性。只是因为森林太暗加上下面那一团子人混在一起,实在让人难以分清谁是术士。焰一直等着树下的术士攻击,这样他才能准确无误的找到这些必杀目标。
拉菲儿见焰顺手几道风镰便把下面的几个术士杀了,忍不住喊道:“他们也是受害者啊!”
“那还能怎么办?”反观焰倒是很冷静,“就算今天你仅是打晕他们,那之后呢?你能保证他们不会再遇到?术变成这样?能像火爷爷那样发作时周围有人看着制服他的人毕竟是少的。你能保证他们不会再杀人吗?难到你想让他们杀更多的人吗?你今天的手下留情只会害死更多的人!”
面对焰的咄咄逼问和冷静分析,拉菲儿无言以对。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法器,内心在苦苦挣扎。杀?不杀?仅是一个字的差别就像是冰火两重天,让她踯躅不前却又不得不作出选择。她不是没有经历过悲苦的天真丫头,在被弗雷德收养前她便已品尝了人情冷暖。只是她的心一直是热的,不会变冷。她不是没有防人之心,只是宁愿相信人性的美好。
学术法是为了什么?变得强大是为了什么?她的心中有一片领地守护者她的坚持,不会因谁而改变,那是她的信念,她的执着,她的动力,她的目标。
“如果无法抉择的话,就听听你自己心底的声音吧。”弗雷德的话犹在耳边。
拉菲儿蓦地握紧风信子,抬头坚定的说:“我不会杀他们的!因为他们是无辜的!”她抢在了焰的前面,飞身下去将剩下的武者逐个打晕。她孤身一人奋战,即使险象环生也没有动摇她的坚持。
焰抱着蜜儿浮在空中冷眼看着拉菲儿在低下奋斗,就算拉菲儿几次陷入危险他也没有出手相救。好人就会活着,坏人就会死吗?那为什么为善的受贫穷更命短,作恶的享富贵更寿延?他嘴角泛起一丝冷笑,拉菲儿真是从象牙塔里出来的呢。他从不相信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他只相信冷暖自知的寂寥。
“蜜儿,你说人心是冷的还是暖的?”焰幽深的目光投向森林无边的黑暗。
蜜儿眼珠转了转,扬起小脸脆生道:“人心是跳的!”
焰一愣,似是没有想到蜜儿来了个所答非所问,但随即又释然一笑,道:“蜜儿真聪明。”人心是跳动的,是冷是暖是对是错就用自己的人生去找答案好了。
此时拉菲儿已经完成了灭敌任务。正如她所说,她没有杀一人,只是用风将他们打晕,但这样做的难度却是很大,所以拉菲儿精神力和体力都是透支了不少。
焰飞身落到拉菲儿身边,不发一言。
倒是拉菲儿先开口道:“我……不知道这样做是对是错,也许你的做法才是最好的。但是我会一直努力下去,让自己不会后悔。”
拉菲儿背对着焰,并没有看到焰此刻复杂的表情。像拉菲儿这样随心而做、率性而为是他不曾做过的,他会选择最正确的路却未必是最想走的路。其实他对拉菲儿的做法并不讨厌,也许还稍稍有些羡慕。
焰问道:“还能站的起来吗?”
拉菲儿似是松了一口气,嘿嘿笑道:“还好。”
没有给拉菲儿歇息的时间,森林中又传来莎莎的脚步声。这回只有一人,方向正是冲着焰他们三人而来。
拉菲儿握紧风信子,咬牙站起来,时刻准备再来一番战斗。
那人渐渐从黑暗中走出,露出了他的庐山真面目。
“是你?”
焰他们三人见到这位来客俱是吃了一惊。
********************
作者的话:我登了一个小时,终于登上了上传章节的页面,我的网速真是令人汗颜啊……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