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艾萨克二世在索菲亚大教堂广场上对祈祷者们开始了他那蓄谋已久的屠杀之后,整个君士坦丁堡城里都始终被一种令所有人恐惧的不安笼罩着。
人们在这种恐惧甚至是透着绝望中生活。在泛着裹尸布般的可怕气息中呼吸。没有人知道自己是否会被范围越来越大的屠杀和清洗牵连进去,更没有人知道在这种可怕的时代,究竟是否还存在着罗马延续几达千年的法律和秩序。
民众固然感到害怕,而贵族也并不轻松,在他们看来,艾萨克以一种任何前朝皇帝都没有过的残酷统治让他们所有人向他低头,尽管做为皇帝的尊严已经让他站在了罗马帝国的顶峰,但是他却并没有满足的迹来
在疯狂的聚敛财富的同时,艾萨克更向贵族们伸出了夺取他们权力的手。
对元老院的要求让贵族们看到了这个皇帝对权力的贪婪和可怕的一面,这让他们觉得这个人对权力的痴迷甚至比历史上任何一个君主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和他相比,即便是曾经一度废除了元老院的查士丁尼也变得谦逊了许多。而对整个罗马财富的贪婪,则让所有人认为,这个人已经把帝国的一切看成了归他个人所有。
这让所有罗马人感到畏惧和厌恶,但是却又无可奈何。
驻守君士坦丁堡的军队掌握在艾萨克的手中,或者说掌握在被他信任的将领的手中,即便这些将领很大一部分是由于受到了皇帝收买而甘愿投靠。但是这却是不争的事实。
而皇宫卫队在城里残酷的行为则让所有人除了愤怒,就只有无尽的憎恨。
这些来自遥远国家的雇佣军,对罗马不但没有丝毫感情,甚至还有这难以言喻的嫉妒,当他们老实的呆在皇宫里的时候,他们用嫉妒的眼神盯着这座繁华的城市,当他们终于有机会走出皇宫时,他们就开始在整座城市里肆虐起来!
在艾萨克的授意和怂恿下,这些雇佣军到处肆意拨捕罗马人,在随便以祈祷者。或者是祈祷者同谋的罪名之下,君士坦丁堡人成了可以随时被他们逮捕勒索的羔羊。
普通民众在无奈中向他们拿出自己积攒多年的积蓄,而富人则用大笔的金钱为家人赎身,而这一切换取来的。是的到好处的艾萨克和皇宫卫队更为贪婪疯狂的举动。
在这种已经让所有人都要无法忍耐的时刻,艾萨克同样也意识到了整个城市对自己的敌意,即使身居圣宫深处,他也能噢到人民那种让他略显不安。却有让他无比兴奋的对他的憎恨和畏惧的气息。
这让冉在更加疯狂的积攒财富的同时,也下达了更加残酷的命令。
他把原本已经决定召回的皇宫卫队再次派了出去。在决定由自己的卫队监督里马军队对城市看管的同时,他决定加快度向元老院施压。
在他看来,用那些祈祷者,特别是象法兰西斯这样在整个罗马都颇有声望的人,做为最终树立自己皇帝权威的牺牲品是最恰当不过的。
而这一切显然能让他在元老院面前显的更加重要,他的决定将会让元老院意识到,他才是罗马唯一的主人,他要让那些元老院已经腐朽的老头们看到,一个崭新的,以他为中心的罗马就在他们的面前。
这让艾萨克感到无比兴奋,于是在这一天的夜晚。即使时间已经很晚,但是艾萨克依然兴致勃勃的和一群秘书在一起起草他要向元老院做出的最终陈述。
在那份洋洋万言的书稿里,他不但为自己对祈祷者的屠杀做出各种解释。而且还极尽能事的向他们诉说自己在未来要为罗马所做的一切。
而这一切唯一的目的,就是希望元老院能公开承认,他,艾萨克,安德鲁斯,是罗马唯一的,也是最终拥有对帝国权力的拥有者和帝国法典的解释者。
这些想法让艾萨克感到无比兴奋,他能想象那些元老在听到他的这些陈述时,那种敢怒而不敢言尴尬,也能想象到当自己最终向整个帝国宣布自己那几乎堪称仅次于上帝地位时,他的那些敌人的嫉妒和无奈。
但是这一切却似乎就在他的面前。
看着那些逐渐成熟的手稿,艾萨克感到一阵阵的激动,从一个早先的普通将领,到一个执掌大权的军区将军。而后再成为罗马的皇帝,甚至就要成为历史上最有权势的罗马皇帝。
这让艾萨克根本无法入睡,他让人给他拿来大杯的醋酚茶,一边喝着一边不住的督促那些秘书尽快完稿,同时他也不无遗憾的,为那个法兰西斯居然不肯向他低头,为他所用感到一阵无奈。
就是在这时,身居圣宫深处的艾萨克,和米蒂戈罗斯一样,听到了那阵令人不安的声浪。
皇帝并在开始略一错愕之后,就随意的吩咐身边的人去看看究竟生了什么。而后他依然继续推敲那份陈词的某些词句语法。
远在台伯河转弯处开始起的声浪,在深远的皇宫中听来,既不响亮也毫无威胁。
但是在罗马贵族们的住宅中,那声浪听起来完全不同。
米蒂戈罗斯的脸色并不比别人好,甚集比他们更加苍白。
这些元老都曾经经历过无数波澜,他们中有人亲历三位罗马皇帝,而这些人同样都毫无例外的经历过最近的一次王朝更迭。
那个时候的可怕,是他们所有人都绝对不会忘记的,尽管艾萨克二世当时更多的是以一种收买的方式,让当时那些驻守罗马的将领承认他的地位,随后篡夺了罗马皇位,但是在那个时候生的动乱依然让这些罗马元老记忆犹新。
而现在听着那阵阵越来越近,如滚滚闷雷般的耸浪,元老们似乎再次看到了一个他们最不希望看到”刘响。
那声浪让他们这些经历过之前那些经历的人唯一想到的,只有暴动和骚乱。
“生了什么?”米蒂戈罗斯终于站了起来“是暴动?”
“大人,这难道是那个贡布雷一个元老忽然低声问着。他脸上的那种难看的样子让旁边的人不由更加紧张,而他们的眼睛则同时紧盯着米蒂戈罗斯,所有人都知道,不论这究竟是什么,但是一旦出现让他们最为担心的事情,他们就必须要能知道,做为延续了千年,而且拥有着无比深厚影响的罗马元老院,究竟要站在哪一边。
“贡布雷?不要胡说!这怎么可能?要知道他根本不能带来那么多的军队,他的人甚至连皇宫卫队都不能打赢。”米蒂戈罗斯暴躁的打断了那个元老的猜测。同时他一边吩咐人去看看究竟生了什么,同时大声命令着通知驻守在君士坦丁堡城里的罗马军团。
“大人,这个时候如果生暴动另外一个元老忽然低声向米蒂戈罗斯说着“您认为难道不是一个好机会吗?一旦暴动不可收拾,我们就可以乘机提出,用让阿莱克修斯殿下成为共治皇帝来平息君士坦丁堡人的愤怒,这是上帝赐予我们的机会呀。”
这个元老的话立玄引起其他人的一片赞同,他们殷切的注视着米蒂戈罗斯,等待着这位帝国席元老的反应。
有那么一阵米蒂戈罗斯的确心动了,但是接着他却立刻固执的摇了摇头。
“这样不行,我们不知道艾萨克是不是能控制住暴动,如果我们贸然提出这样的条件,他会乘机把我们全部铲除的,我们要等待,你们所有人都知道君士坦丁堡人是什么样子,我们现在要做的只是等待时,”
米蒂戈罗斯的话还没有说完,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已经从门外响起,随着一个神色慌乱的仆人奔跑进来,叫喊声立刻迎着这些罗马元老扑面而来:“大人,有一支罗马军队哗变了,他们现在正在和赶来的皇宫卫队对峙!”
“哦?”米蒂戈罗斯先是一愕,随后难掩兴幕的急促追问“知道是谁的军队吗?有多少人!?”
“对不起大人。外面很乱,不过据说是一支去台伯河对岸搜捕祈祷者的罗马军队!”仆人慌乱的喊着,就在看到主人脸上的兴奋霎时变成一片呆滞的同时,他接着大声禀报“据说有一支皇宫卫队恰好从那里经过。现在那些皇宫卫队已经在台伯河的桥上挡住了那支罗马军队,双方隔着桥对峙。很多君士坦丁堡人都闻讯赶过去了。”
“我的上帝,大人,那不会是你派去的那支元老们神色畏惧的看着米蒂戈罗斯。到了这时他们开始感到的不安,他们知道一其自己人和那个。贡布雷接触甚至要密谋的消息被皇帝知道,等待他们的将是最残酷的惩罚。
艾萨克在君士坦丁堡里所做的一切早已经让他们胆寒,而且他们丝毫不怀疑,一旦抓住自己这些人的把柄,那个残酷的人。应该很高兴把他们一个个的推上绞架的。
“我不相信,这不可能,一定是巧合。”米蒂戈罗斯似乎还在为自己辩护,但是他的心底里却知道这样的期待并没有任何意义。
在台伯河对岸的搜捕并不多,而居然还是罗马军队而不是皇宫卫队。这就更让人无法相信这一切真的只是巧合。
“那个贡布雷居然让我们派出去的军队哗变了”。一个元老不住的呻吟着,同时他看着米蒂戈罗斯不住的摇头,那样子似乎把一切过错都要推在他的身上“难道我们就看着这一切生,要知道一旦艾萨克知道那支军队是你派去的。而你明明知道贡布雷的下落却不想他报告,他一定会认为这里面有阴谋。”
“难道我们现在不就是在谈论阴谋吗?!”米蒂戈罗斯终于愤怒了,他几步冲过去,一把抓住那个元老的领子把他狠狠顶在身后的柱子上“听好了,当我们决定要把那个贡布雷找来的时候,我们所有人就己经和艾萨克彻底为敌了。是我们所有人!没有人还能退出去。我们都知道如果不反抗,那个暴君迟早会把我们都杀光的,还有疑问吗?。
“大人,我们只能这样走下去了!”一今年纪略轻,始终不说话的元老忽然开口。
“说的对,我们只能走下去了,不过在这之前我们一定要心”米蒂戈罗斯赞许的向那今年轻元老微微点头“去桥生了什么,我们不能因为一时的鲁莽把自己陷进危险之中去。”
“遵命大人”年轻元老猛一点头,立刻大步向外走去。
看着那个人的背影。米蒂戈罗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随后要他用平缓却决然有力的声音吩咐着面前的元老们:“听着,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我们所有人必须冷静,我们的人绝对在一切清楚之前不能有任何莽撞的举动,我们是罗马元老,不论最终谁获得权力,都要的到我们的支持。
这就是我们的优势所在,罗马近千年来都一直是这样的,艾萨克改变不了这一切。那个。“圣子。也不可能改变!”
米蒂戈罗斯的话让那些元老不由一阵点头,多年来罗马延续下来的传统让他们深深的知道他的话的正确,不论如何王朝更迭,不论谁成为罗马皇帝,帝国元老院都始终如一块磐石般耸立在罗马帝国最顶端的位置。
即便是眼前的艾萨克似乎就要用他血腥的屠杀和恐怖撼动这块坚石,但是突然出现的暴动却又让罗马元老们相信自己再次看到了新的机会。
他们不相信已经延续千年的这个制度会在自己的时代轰然崩溃,更不相信还有什么能彻底撼动这个千年来,已经在罗马人心目中根深蒂固的观念。
“那个贡布雷,也许真的是上帝赐予罗马的一个恩典”米蒂戈罗斯忽然轻声笑了起来:“不过也许他自己并不柑“而且我相信我们也不必为了众个对他有任何的感激六阅
公元一一八八年六月二十九日夜晚,君士坦丁堡城台伯河的一座桥上。
两队隔着拱形石桥中心线相互对峙的军队,在火把的映照下急促的呼吸着,桥下的河水出的潺潺声响已经被桥上的喧嚣彻底掩盖,而且随着从桥两侧响起的声浪越来越大,闻讯而来的君士坦丁堡人也越来
多。
在火把下,站在最前面的人能清楚的看到对面的人脸上紧张的神色,双方已经出鞘的刀剑在火把的红光中不住映衬出一片片狰狞的面孔。
一个身材高大,如同一头野熊般的卫队军官站在队伍的前面,他死死盯着对面的这支人数并不很多的罗马军队。尽管他的军队也并不多,但是他却相信自己一定能震慑住这些罗马人。
在要对那支罗马军队中一些可疑的人物予以检查而被拒绝之后,双方就在这座桥上陷入了对峙,而眼前这些罗马军人的固执和敌意显然刺激了这位已经在君士坦丁堡里肆意妄为惯了的雇佣军队长。
“我是皇帝陛下卫队的分队长,你们要干什么?难道要违抗皇帝的命令,我以皇帝的名义命令你们立刻放下武器,接受检查!”队长大声呵斥,同时随着他的手势,卫队开始缓缓向前逼近。
“这里是君士坦丁堡,是罗马人的都,你们没有权力让罗马军队放下武器,更没有权力拨查!”一个罗马军官高声喊着,同时在他的带领下,罗马军队也开始向前靠去。
双方在拱桥的中间终于相遇,胸甲在不停的碰撞,愤怒和仇恨的眼神在对峙中相互交织。几乎就要贴在对方脸上的武器闪动着刺眼的光泽,一时间石桥上剑拔骜张,令人窒息的紧张让围拢在石桥两侧的君士坦丁堡人张大了嘴巴,而从他们嘴中出的,是一阵阵不知含义的低吼,那里面渗透着令人胆寒的杀机,这时石桥上下,就如同已经开始沸腾的热油,需要的只是那一滴引起轩然大波的冷水。
“让这一切尽早开始吧。”
说出这句话的,是站在队伍后面的赫克托尔,在那些皇宫卫队出现时,他就巧妙的让自己人向后退去,同时他密切的注视着桥上生的一切,随着民众越来越多。他就更加严令所有人不要轻举妄动,他们心的把自己隐藏在民众和罗马军队之中,而他等待的就是这样一个机会。
赫克托尔的话,让伦格微微叹息一声,尽管知道这样的事情几乎是必然要生的。而且自己也是因为这个才甘愿冒险,但是他却还是为即将到来的一切感到惋惜。只是他也知道,君士坦丁堡必须要经受这样的洗礼。
而这个洗礼,将是为他走向自己目标铺就下的第一块猩红的地毯。
“嗤!”一声轻响在河面上掠过,没有人知道在混乱的河两岸生了什么,可是随着一声短暂的惨叫,一个站在最前面的皇宫卫队忽然惨叫着栽下了石桥!
一切就在那一刻生,随着那个人“噗通”一声栽进河里,先是被这令人意外的一幕惊得不由一滞,随即石桥上的皇宫卫队出了愤怒的吼叫,而几乎同时,从罗马军队中也迸出一阵充满漏*点的怒吼:“罗马人,为尊严而战!”
罗马人,为尊严而战!
这句话刹那间如一股令人窒息的狂澜猛然席卷台伯河两岸的民
!
一切都是在这一刻决定的,没有人知道是谁第一个出这样的呐喊,但是接着爆起来的相同的呐喊立时如暴风骤雨般降临了台伯河的两岸!
几乎就在一瞬间生的事情甚至没有人知道是怎么开始的,站在桥上和皇宫卫队对峙的罗马军队在突然出现的混乱中慌乱的举起了武器,而就在他们和皇宫卫队稍一接触,桥上立时惨叫连连的时候,皇宫卫队的后面,突然响起了夹杂着更大声的惨叫的呐喊!
河对岸的君士坦丁堡人忽然从后面向着皇宫卫队展开了疯狂的袭
!
压抑许久的仇恨,恐惧和愤怒,以及对这些肆意妄为的雇佣军自心底里的排斥,让君士坦丁堡人在被压榨了许久之后,终于彻底的爆了出来!
如潮水般的人们喊叫着。咒骂着,手里挥舞着木棍、农具,断裂的车轴和石头,以及他们所能找到的一切武器向着桥上的卫队扑去,甚至在有些卫队士兵还没有明白身后生了什么时,他们的头颅已经被尖利的石块敲碎,而木棍和各种带着锋利刃刺的武器,则如同突然疯张出来的有刺灌木般,在他们的四周向着他们的身体狂刺过来!
皇宫卫队霎时被这突然的打击杀得一片大乱,他们惨叫着,呼喊着向着桥上撤退,但是他们对面的罗马军队这时却毫不退让的同样向他们猛攻过来!
那几十个。人的卫队瞬息之间就淹没在如潮水般愤怒的民众当中,他们紧紧围拢在一起,试图用手里的盾牌组成盾墙壁,但是他们的队伍却被冲击的四分五裂。
没有人能再顾到别人。他们只能狂的挥舞着武器砍杀靠近的罗马人,但是最终却很快在人潮中再无声息。
当最后一个皇宫卫队士兵的尸体被人们用武器挑刺着扔下台伯河之后,桥上霎时响起了一片沸腾了的欢呼。
全身浴血的君士坦丁堡人不住的喊叫着,跳跃着,他们疯狂的拥抱身边的每一个人,也拥抱那些之前跟随着皇帝再榨他们,却在这个时候成为了英雄的那些罗马军人。
也就在这时,人群中一队守卫严密的人慢慢的挤开了一条道路,在君士坦丁堡人渐渐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中,一今年轻人走到石桥的中央。
在他的身旁,两个君士坦丁堡人颇为熟悉的人影紧随在他的身后,看着那两个人,民众中不由想起了一阵轻微的低呼:”川是瑞恩希安将军和米利厄诺斯将“上帝,那个人难道是,,这怎么可能呢?!”
人们低声的议论着,同时看着那个站在拱桥最高处的年轻人,一阵沉寂之后,开始有人低声祈祷。
看着急促不安的望着自己的君士坦丁堡人,伦格的心头飞快的转着念头,他知道这里生的事情不过是一个沉淀许久的仇恨的开始。事实上甚至就在他的教团还没有进入君士坦丁堡之前,民众对艾萨克的抱怨就已经在酝酿着这最后的爆。
而现在这一切终于在艾萨克对祈祷者们的迫害中彻底暴露了出来。
同时伦格也深深知道,就在这些人当中,同样有着曾经参与残害祈祷者们的人,那些人不论走出于盲从还是个人恩怨,同样毫不留情的做出过足以令人帐恨的事情。
但是也正是这种带着血腥的残害和肆虐,才会让君士坦丁堡出现现在这种令人窒息,一触即的恐怖,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敢于带领仅有三百人的队伍冒险越过海峡。
通向成功的道路就在眼前。一切时机稍纵即逝!
“罗马人,你们现在看到了我”伦格向着君士坦丁堡人张开了两臂“我就在你们面前,伦格朱里安特贡布雷,一个普通的农兵,一个曾经因为上帝的恩典死而复生的人,一个和你们一样拥有生命的罗马人,你们要把我怎么样?要把我的教团怎么样?!”
伦格大声问着,看着眼前望着他的民众,他弯腰从地上捡起一柄短剑,随着在手臂上挥剑一割。一股血水立时沿着伤口流淌下来!
人群中出了一阵低呼。民众愕然的看着这个和他们一样会流血的人,不由露出不耳思议的表情。
“你们看到了,我也只是个普通的人,我和你们没有区别。可是为什么上帝选择了我?为什么是我和我的追随者创造了那些奇迹?
那不过是我们有着忠于上帝和真理的信念,有着因为虔诚而被赐予的恩典。可是那个居住在皇宫里的人却没有,他用最残酷的方法屠杀和他一样信仰上帝的人,用最贪婪的手段暴敛财富,甚至用牺牲罗丐人尊严的方式纵容他的卫队肆意掠夺,你们已经没有尊严了,罗马人已经没有尊严了”。
“说的对,罗马的尊严让那个人玷污了,上帝惩罚叛徒!”
“他让君士坦丁堡蒙羞!”
人群中霎时爆出一阵愤怒的应和,一时间,人们想起了艾萨克为了稳固自己的统治,不惜用君士坦丁堡的财富供养他那些贪婪卫队的暴行,这让人群中不住的爆出一阵阵的怒斥和咒骂!
“可是你的骑士团里也有很多人不是罗马人!”但是人群里也有人不忿的向着伦格喊着,这令四周不由立时一静。
“这是谁说的,站出来”。瑞恩希安大声质问着,这位在君士坦丁堡人心目中一向以风流潇洒著称的花花公子,这时就如同一个终于显露出本来面目的狮子般出激昂的怒吼“你们忘记是谁带领军团进军奇利里亚的?是谁长途奔袭。让曼齐克特的城头重现树起罗马旗帜的?难道这一切你们都忘记了?!”
“不,瑞恩希安,那个说的对”。伦格忽然大声向人们说,他的话立时让所有人不由愕然“我的骑士团中的确有法兰克人,可是也有罗马人!他们和你们拥有相同的信仰,甚至他们为了平息色雷斯的暴动而战斗。而那个人,那个居住在圣宫里的人。他难道是一个真正的罗马人吗,难道有那样不惜掠夺自己和屠杀自己的人民的罗马皇帝吗?”
伦格的声音越来越大。随着他沿着石桥向下走去,民众不由自主的向着两边让开:“罗马人,难道在君士坦丁堡的祈祷者是外人吗?他们难道不是你们的亲友兄弟和邻居?!
他们犯了什么罪?还有你们自己,难道你们就没有被那个人的手下敲诈过?
难道这样的人还应该成为一个皇帝?罗马人的尊严难道已经被他的屠杀彻底抹去了吗?”。
伦格不停的质问着,他的眼睛在火把的映照下泛着亮光,当走到一具被愤怒的罗马人打成一团血泥的卫队士兵尸体前时,他停下来。
“你们为罗马的尊严而杀掉了这些人,但是你们以为那个人会因此宽恕你们吗?你们所做的一切已经彻底触犯了那个残暴的人,他绝对不会对反对他的人有任何的仁慈,在天亮之后,得到消息他的就会向整个君士坦丁堡展开报复,到那时候,你们当中没有人能幸免,甚至你们的家人也会受到牵连。”
“我可以作证!”米利厄诺斯用力扯着嗓门喊着“做为他的亲戚我比你们任何人都熟悉那个人!艾萨克皇帝绝不会对任何冒犯他的人有一丝仁慈。你们现在该是选择的时候了!是等那个暴君向你们残酷的报复,还是为了活命奋起反抗!”
“我不想被送上绞架!”不知道从哪传来的恐惧叫喊在人群中响起一阵回应。
同时一股缓慢低沉,却是从每个人心底里涌起的对未来的恐惧和愤怒,开始在人潮中迅蔓延!
就在这短短的可以决定一切的瞬间,伦格忽然用力一跃,跳上一辆翻倒的马车:
“罗马人,今天就是决定你们象个奴隶或是象个自由的罗马人一样活下去的时刻,而我可以让你们拥有一个自由人的尊严,只要你们跟随我!”
“我们怎么办?”。
“可皇帝有卫队和军队!”
“但是我们有上帝赐予的圣子和整个君士坦丁堡。不,是整个罗马的支持!”瑞恩希安出一声怒吼“罗马人,攻打皇宫”。
“攻打皇宫!!”
刹那间,呼声如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