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祀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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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伏心,你看到了吗?”此时的我们正扑伏在山道主路旁的草丛中向下面探视,这里地势偏高,又有芒草树丛遮掩,既能看清下面的情况,又不用担心被发现,这可是我们测试过很多次的,绝对安全!

  “没有!估计还要一会呢!”伏心身子探得高高的,眼睛使劲地向远处瞄

  “都等了块一个时辰了,再趴下去,我们身上就要长青苔了。”我很是郁闷,为了不被发现,我们可是一大早就起来提前躲到这里的,本想这祭祀的事应该不会太晚,谁想竟等了这么久。

  “哎,哎!来了来了…..”她快速的趴了下去,又赶紧整了整身前的芒草

  “啊?!哪呢?!”我腾的探出身子向外望

  “哎,快趴下,小心被看到!”她赶紧拉我趴好,又帮我一起理了理芒草

  不一会,人群就近了,首先是两队穿白衣拿白杆的男丁,杆子上全都是白的长穗穗,只见他们双手拿着白杆平伸到前面,走几步便直直的跪下去,脑门贴地后再起来,继续向前走。而后面的人却还离得有一段不小的距离。

  “伏心,这是什么意思啊。”我指着这群拿白杆的人压低声音问道

  “这叫‘请祭’,意思是告诉祖宗们,宗下子孙都来祭拜了,在前面请示一下,以表敬重。像平常的小户人家没有钱,就只雇两个‘请祭’的人”她也小声的解释着

  “奥。”我不以为然的撇撇嘴,这规矩倒是奇怪。

  慢慢的后面的人也跟上来了,好庞大的队伍啊!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手托炉的中年人,一身束腰白袍,头发纂拢于头顶,系一条白绸带,将近五十的样子,身材笔挺,眼角有些许皱纹,微凹的眼睛带着一丝疲惫,他,应该就是庄主吧。他身后两侧各站三个人,同样束腰白袍,白发带系于头顶,不过这年龄玄差还真是不小。就说站在右侧最前面的那个身材略胖的人吧!少说也有二十多了吧!而左侧最末的那个身高还不足一米半,一脸稚气,也就岁的样子。这…

  “最前面的那个就是庄主,后面的六个就是他的儿子”伏心在我耳边附声道,结了我的疑惑

  “哎!你看,那个走在右侧第二位的就是咱们山庄的四少爷冗环沉,它可是咱们庄里公认最好看的少爷了”伏心小声的附在我的耳边说着,眼睛却一直撇着下面

  “啊?哪呢,哪呢?哎呀,看不见被挡住了!”随着她说的,我使劲望过去,却总是看不到,那个伏心口中的帅哥总是被身边的人挡住,动作又不敢太大,到最后也只是看到一个背影而已

  再后面就是一群人了,同样素白一片,无一丝钗饰的中年人走在前面,很是富态。保养得也不错,脸上几乎没有什么皱纹。她的身后也是两队,只不过,一队是少模样,一队是人打扮。再后面便是三队手托盘点的婢。除最前面的那个人,后面的人全部低眉垂目地走着,只听得到悉窣的脚步声。在这寂静的山林中还真是有些微诡异的感觉呢!

  “那个就是庄主夫人,很是厉害呢,把这么大一所庄子打理得井井有条,听说连庄主都要听她的呢!”伏心指着那个打头的人说着

  “那后面的都是什么人啊!”

  “左面的一队是庄主的姨太太们,右面的三个是庄主的儿,最前面的那个是庄主夫人生的,叫冗梓馨,今年二十一了,还没嫁人,大家称‘三’,夫人就这么一个儿,宠得很,连这些少爷们也是不敢惹的。中间那个是三夫人生的,叫冗梓妍,十六岁,排行第六,对了,那个四少爷和她是一个母亲。只是三夫人去年患病死了。最后面那个是七夫人的,叫冗梓芸,比六小一岁,排第七。”她一一给我讲了一遍

  “奥,回去吧咱们。小心被人发现咱们来这了!”并没看到新鲜的东西,没意思了。而对于伏心所讲的我是没太大兴趣,唯一一个邮电新闻价值的帅哥我还没看到!郁闷,今这一趟算是白来了。

  “对呀,要是被李管事知道了一定会被唠叨死的。”看我没兴趣她也不讲了

  ………………………………….

  “你们去哪了!”刚进院子便撞上了李管事,真是衰呀!

  “啊,昨天我把东西落在亭子里了,让伏心跟我去取了一趟。”伏心用手捅了我一下显然是还没想好措辞。一抬头,才发现原来大家都在院子里,此时戴雪正看向这边,我冲她笑笑,而她只是淡淡地看了我一眼,转身进屋了。她总是这样,我早习惯了。只是,我总觉得仿佛什么都骗不过她那淡淡的眼睛似的,就好像今天,她应该知道的吧!

  “奥,那你们刚才没碰到什么人吧!”

  “没有,我们取了就回来了。”这说谎话而面不改可要归功于二十一世纪的教育啊!

  看我说得跟顺口溜似的,没有怀疑,只是嘱咐了几句就让我们回去了。

  “哈哈,还好你反应快,不然可得露馅了!”坐在椅子上的伏心窃笑着说

  “这要是被发现了挨顿批多亏啊!又没看到什么有意思的事。”我恹恹地说着,一屁股坐到了上。

  “咱们能看看这个已经不错了,不然你还想怎样!”她一脸我很不知足的样子

  “反正我觉得没意思。”说着直直得向后躺去。眼中又浮现出戴雪那淡淡的眸子,不知为什么总觉得那淡淡的眼眸下总有一丝我看不懂的情绪,似愁、似忧、似空、似透

  “伏心,戴雪是和咱们一起进来的吗?”我坐了起来,或许伏心知道些什么呢

  “不是,她前年才来的,听说曾经也是个呢,不知因为什么被抄了家,成了奴,卖进来的。你问这干吗?”伏心正吃着桌子上刚打回来的早饭,头也不抬的说着。

  “没事,就是问问。”我又躺了回去。原来她的身世这么苦啊,怪不得呢!这戴雪今年十六,和我一样大。一双杏子眼,一弯柳叶眉,身若无骨般娇嫩,只是那双眼眸中的冷与淡怕是再也消不掉了。真是可惜了,那么的孩。我们好歹还是可以出去从新生活的,可她却只能一辈子呆在这里了。这奴是没有自由可言的。

  ‘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阑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是一江水向东流。’

  忽然想起了李煜的这首《虞人》,不知在戴雪的心中有没有那么一个所系之人。

  每当看到她那种独来独往,淡然一切的样子,我就会想起曾经得自己。何其相似!我知道那种表面上的淡然,有时往往是对内心寂寞的掩饰,或许她很需要一个朋友呢!有机会一定要找她聊聊天,在这种地方,要是没个朋友,真是……

  “睡觉啦!”看我半天不说话,以为我睡了

  “没有,就是躺会。”我没有起身。

  “那干么不说话,我还以为你睡了呢!”

  “累死了!还说话呢!”我懒懒的说。

  “这么娇气阿!好,哪你多躺会,你的这份就归我啦!”说着举起了一个包子晃了晃。

  “你敢!”我跳下,去夺包子。其实我并不饿。只是想让自己精神一下。

  “有什么不敢?你不是好累好累的吗!”说着就要拿着包子往门口跑。

  “你吃吧吃吧!”说着我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扭向里面。

  “生气啦!”她停了下来。我不说话。

  “不会吧!你真的生气啦!好了好啦,逗你的,真小气。”说着走了进来,把包子递到我面前。

  “呀!”我腾的站了起来,吓了她一跳。“哈哈哈….,被骗啦!你以为我什么人啊?!会在乎这个!”

  “好你个。。。。。。”伏心恍然道。

  “屋子里的人都出来,都出来!”外面有个人在大声地叫着

  我和伏心对视了一眼都不知道怎么回事,赶紧走了出去。出门一看,院子里不知何时多了一队陌生的护院。而戴雪与湫韵也已经闻声从屋里出来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