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节 出名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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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应付日益繁多的家务,特别是为了降低每日制作饲料的难度,刘备将后世的手摇绞肉机画成图本,交给段铁匠,让他照着生产。段铁匠非常重视,经过几次试验之后,终于生产出了完全合用的绞肉机。并在刘备的指点下,开发出加工面条、磨制豆浆、绞肉、甚至充香肠的功能。完全实现了一机多用的目的,不过出乎意料的是,这东西并没有很快推广出去!主要原因是形状复杂,而且对精度要求较高,所以全部采用泥范精铸,因此成本较高,加上这时代大部分人家并不需要这些功能,因此只卖掉了几台。应该说,他在这上面可能还亏了点钱,不过段铁匠对此还是很有信心,认为以后肯定能够推广,并送给刘备一台精工制作的绞肉机作为答谢。

  在铁匠铺中,刘备发现所用的炉子还非常原始,敞口的火焰炉加皮制风囊鼓风。这种火焰炉散热太多,效率不高,而皮囊鼓风受吸气的速度限制,因此风量也不大,且吸气的时候无法鼓风。为此,刘备建议段铁匠在火焰炉上加上封闭的圆顶,接上烟囱,只在一侧开上炉门用于加热铁件,这样由于保温性能好,一定能够节约燃料。之后刘备利用下午练字的时间,画了木制风箱的简图,这种风箱通过活塞和四个简单的活门组合,实现了推和拉时,都能吹风的功能,其实这种风箱就是刘备不做,很快也会由其他人发明出来,据说在晋代魏之时,就已经用上了水动风排来炼钢。

精彩内容结束  冬十月,冬学正式开课,今年的冬学是族长刘亢出面和附近几个大族联系,共同请了本郡一个比较有名的先生来坐堂教学,族长还特地公告族人,鉴于刘备表现优秀,因此,刘备的学费由族里祭祖的资金供给。其实刘备现在并不缺那点学费,不过既然能不掏自己的腰包,刘备也非常乐意!冬学设在高阳镇附近,自此,每日清晨刘备都和德然、刘俊三人步行六里前去上学。

  新请的先生姓许,叫许巍,据说曾在太学里学通了《公羊传》,是个明经的儒生,又写得一手好字,在涿郡,文章书法都很有声誉,只是不知道为何没去仕官,而是回到乡下教书。这个先生每日上午授课,主要讲授《论语》,间或会讲点《诗经》,以及《春秋》里记载的史事。说实话,讲的很枯燥,没什么趣味性。下午的课程基本就是练字,这年代的纸张质量和价格一样,都是相当的高,大部分学生都是沾水在一块青色的石板上练字,只是在下课前,才在一张三十二开的纸上写上作业上交。这半年来,刘备家里的经济条件大为改善,手头比较宽裕,因此不缺纸写字。说实话,刘备对课程没有太大兴趣,但是作为一个名人,他必须注意自己的形象,因此努力表现出认真学习的样子,只是在读书时,怎么也不愿意学先生那样摇头晃脑。对于每日午后的练字,刘备倒是下了点真功夫,非常认真。

  许先生自然听过刘备神童的名声,因此没事就喜欢考问刘备对经义的理解,唉,这个时候基本上就成了刘备表演的时间,想不对答如流都难。毕竟,刘备有着成年人的智商,和一群孩子在一起学习,怎么也要轻松得多。先生对刘备的回答自然很满意,加上刘备刻意表现出对他的尊敬,更是让他非常开心,因此,对刘备很是喜欢。据说许先生常常在背后夸刘备:“此子日后成就将不可限量!”

  因为先生和刘备关系很好,因此不管是读书还是写字,指点起来都很用心,还常常把自己的线装《论语》和学习《春秋公羊传》时记录的笔记借给刘备看。为了早点完成学习任务,刘备每次都强记一段,再默写在纸上,就这样,一个月下来,刘备就把那一本论语学懂背熟,并拥有了一本自己默写下来的线装论语。自完成这个工作之后,刘备就常常向先生请教一些《公羊传》中的疑难,有时也打听些京城趣闻,边关战事之类。这许先生似乎很喜欢说这些,常常一讲就是半天,史书自然比经书要有意思得多,因此学生们也很喜欢听,课堂里的气氛也因此活跃了很多。

  因为冬学在高阳,离刘备家六里多地,比较远。因此刘备他们三个中午都不回去,反正这时候都只吃两顿,上午在家稍微提前点吃饭,下午练习一个时辰的字后就可以回家,到家再吃晚饭也不迟。这样每天中午就成了冬学里一段比较长的课余活动时间,一般情况下,刘备都用这段时间和同学们建立关系。随着天气的逐渐转冷,刘备开始带着几个要好的同学去段铁匠的铺子里看打铁,反正他的铺子很大,一次去上五六个小孩也不嫌拥挤。加上刘备有意向段铁匠请教,所以段铁匠对刘备不仅不反感,反而很喜欢和刘备聊天。通过一段时间的接触,刘备对现在的打铁工艺有了清晰的了解。这个时代打铁的燃料主要是木炭和煤,也已经有了退火、正火、淬火、回火的热处理方法,而且淬火的方法很多。因为现在盐铁都是官营,因此铁匠铺子的铁料都是来自官府的作坊,官府供应铁锭在加热后就可以直接打制农具,刀具。段铁匠的铺子主要打制农具和日用刀具,据他说也能打造兵器,但是一般情况下,也没什么人来打造兵器。

  在铁匠铺中,刘备发现所用的炉子还非常原始,敞口的火焰炉加皮制风囊鼓风。这种火焰炉散热太多,效率不高,而皮囊鼓风受吸气的速度限制,因此风量也不大,且吸气的时候无法鼓风。为此,刘备建议段铁匠在火焰炉上加上封闭的圆顶,接上烟囱,只在一侧开上炉门用于加热铁件,这样由于保温性能好,一定能够节约燃料。之后刘备利用下午练字的时间,画了木制风箱的简图,这种风箱通过活塞和四个简单的活门组合,实现了推和拉时,都能吹风的功能,其实这种风箱就是刘备不做,很快也会由其他人发明出来,据说在晋代魏之时,就已经用上了水动风排来炼钢。

  段铁匠看了刘备的示意图和解说后,认为很有道理,而且简单易行,就照着改造。十天后,新的加热炉和木制风箱都已经安装到位,锻铁匠试用了两天,感觉加热速度明显提高,而且能节约出三成的燃料。消息传出,高阳镇的铁匠铺子纷纷来冬学请刘备前去做客,在刘备的指点下,全镇四家铁匠铺子全部改造了自己的炉子和风箱。这段时间,为了进一步节约燃料,充分利用热能,刘备想到了将烟囱改成双层,并倾斜安装,里面一层出烟,外面一层连接风箱的出风口,将风转圈加热后再吹进炉里。这样虽然增加了空气阻力,但是吹进炉子的空气是经过预热的,而且在受热膨胀过程中增加了风压,因此热效率更高。烟囱的成本虽有所增加,但是最后参与改造的田家铺子老板决心很大,特地跑大娄刘族的窑上定做了烟囱,炉子建好之后,发现至少节约燃料四成。消息传出,先改炉子的匠户们又痛下决心将烟囱改过,就这一项,就给族长刘亢家的瓦窑添了不少生意。

  为了应付日益繁多的家务,特别是为了降低每日制作饲料的难度,刘备将后世的手摇绞肉机画成图本,交给段铁匠,让他照着生产。段铁匠非常重视,经过几次试验之后,终于生产出了完全合用的绞肉机。并在刘备的指点下,开发出加工面条、磨制豆浆、绞肉、甚至充香肠的功能。完全实现了一机多用的目的,不过出乎意料的是,这东西并没有很快推广出去!主要原因是形状复杂,而且对精度要求较高,所以全部采用泥范精铸,因此成本较高,加上这时代大部分人家并不需要这些功能,因此只卖掉了几台。应该说,他在这上面可能还亏了点钱,不过段铁匠对此还是很有信心,认为以后肯定能够推广,并送给刘备一台精工制作的绞肉机作为答谢。

  冬十一月末,这日刘备正在段铁匠的铺子里和他讨论炼铁之法,忽然门外来了两个客商打扮的青年人,身后还跟着几个牵着高头大马的壮汉。这几人来到铁匠铺子前停下打听到:“请问段师傅在家么?”

  段师傅见有客上门,忙起身应道:“不知客官找我何事?”

  客商中一个青年人上前作揖到:“段师傅请了,我是中山商人苏双,贩马来到涿郡,听闻贵地流行新式曲辕,非常便利,而犁头就是贵店所制,我们很感兴趣,想贩卖一点到中山,好为明年春耕之用,不知贵店可有存货?”

  刘备听完对话,心里乐开了花,原来这就是苏双,他的财神,留名青史的著名中山富商!那另一个必定是张世平了,冷静,冷静啊!

  段师傅一听是订货的客户,很是开心,忙说:“有的有的,不知道客官您要多少?”

  “只要价钱合适,您有多少我就要多少,另外我们还要买整套的犁,不知道哪里有卖?”苏双说。

  “本店犁头的存货有三十多个,若客官还有需要,我们也可以赶制,若就要,那就只有这么多。整套的犁具现在是一个也没有,不过,我们知道谁家有,而且发明这个曲辕犁的刘备就在我店中,他家就有!”锻铁匠回到。

  “哦,就是那个孝子神童刘备么?请问在哪?”另一客商插话到。

  不等段铁匠介绍,刘备自己上前拱手道:“不才正是刘备,神童之名实不敢当!”

  “啊?原来你就是,我等还打算到楼桑去找你呢!”插话的商人言到。

  “不敢,不知先生如何称呼,因何事要找刘备?”刘备问。

  “不敢当先生之称,鄙人中山张世平,以贩马为业。常在幽、冀两州往返,最近到处都能听到你的大名和改犁制机之事,今恰好来到涿郡,故此好奇,因而想见上一见!”另一客商道。

  “惭愧惭愧,全赖刺史大人抬举,小子只是略有小成,不敢当此盛名。”确实,刘备现在真的很感谢那个刺史大人,要不是他的一张嘉奖令,自己怎么能成名?又怎么可能引来这两个财神?出名真好。

  “公子不必过谦,想你小小年纪,就能改犁制机,超出我等多已。假以时日,公子必成大器,我等今日有幸巧遇,不如前去酒楼中喝上一杯。段师傅,也请一起前去,到时也好谈谈生意。”苏双说。

  “谢谢先生美意,小子下午还有课要上,不敢缺课!”

  “哦,原来公子在这上学,不知公子几时放学?我等恭候!”张四平道。

  天!这也太客气了,刘备虽然略有薄名,可也不能让这两个著名的富商等他啊,因此刘备忙推脱到:“不敢不敢,小子何德何能敢劳顿二位久候,请两位先生和段师傅自去饮宴,若先生不着急走,备放学之后必定赶回店中向二位讨教!”

  “既如此,我等当在此处恭候!”苏张二人同时说。

  刘备告辞二人,回到学校,好不容易挨到放学,刘备让德然回家转告母亲,说自己有事会晚回去一些,然后又急匆匆的赶赴段记铁铺。

  苏张二位见刘备赶来,立即起身邀请刘备和段铁匠一起前去酒楼宴饮,这两位居然真的等了一个时辰!感动!当下刘备再不推辞,一行人起身前去镇中唯一的酒楼吃饭。在刘备没到之前,段铁匠已经和苏张二位谈好了生意,估计价格不错,因此心情很好。所以喝酒过程中非常主动,基本是酒到杯干。

  几人喝了几杯之后,苏双就问:“听段师傅说,刘公子对炼铁也很有研究,店里的炉子和风箱也都是你设计的,据说改过之后,效率大增,不知道公子是怎么想到这么巧妙的点子?”

  刘备赶紧回到:“世间万物看似不同,其实道理大同小异。刘备在段师傅店中多次往来,看到炉火旺盛,即便在冬天,屋内依然暖气逼人,显然是因为炉子散热所致。刘备当时想,段师傅起这个炉子的目的不是取暖,而是用来加热铁料,如今是冬季,室内都很温暖,那么夏季必然炎热逼人。刘备想,若能减小炉子的散热,必然能够节约燃料而且不影响加热铁料。人们在冬天为了防止室内热气散去,家家都密闭门窗,那么给炉子减少散热也必须采用密封的方法,并尽可能加厚炉壁保温,因此我想到要把炉子砌成封闭的形状。而采用木制风箱最初只是想避免皮制风囊柔软,吸气过慢的缺点。在画成图本之后,才想到可以进一步改进,使得推拉皆可进风。”

  “刘公子果然大才,能从身边小事中洞察万物之机,我等实在佩服!”苏张二人言道。

  这二人一口一个公子,刘备听着也别扭,显得生分,这样客气下去怎么行?心道,这两位可是财神啊,后世有句话说:要成为有钱人,就必须与有钱人握手。刘备必须要拉近和这两人的关系!想到这里,刘备起身说到:“今日能巧遇二位先生,又得二位器重,备实在感到荣幸。小可家中贫寒,公子二字实不敢当。二位年龄看起来略小于先父,二位先生若不嫌弃刘备鄙陋,我很想认二位为叔,不知二位先生意下如何!”

  苏张二人来往各地行商,眼力自是相当的不错,加上是有心结交,因此自无不允。当下苏张二人齐声说道:“既如此,我们二人也不客气,就斗胆认下你这个世侄了!”

  “二位叔叔请上坐,小侄先敬二位一杯!”刘备主动端起酒,高举过头向两人敬到。大喜啊,有了财神叔叔,以后事情好办啊!

  当日,因为苏张二位要去涿郡投宿,因此宴饮一会后就告别段师傅,二人带上自己的随从,向涿县县城而去。因为去县城要路过娄桑村,因此苏双带刘备同骑一马,这年代的乘用马的马鞍都是中间略带凹痕的木板皮垫鞍,前后没有高高耸起的鞍桥,因此两人共乘一马也很方便。经过楼桑村的时候,苏双等人与刘备在村口告别,苏张二人说还要在涿郡停留几日,问刘备何时在家,他们好登门拜访。刘备想了下后天就是十二月初一日,学校会放假一天,当下约定两日后见。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