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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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端木骞在德州驿馆呆了一天了,却始终都没有出过房门,到了亥时,驿馆内除了站岗的侍卫偶尔叫她的声音之外,一片静寂。

  一个黑影悄悄的潜回驿馆,小心的看看身后无人跟踪,便又潜入到一间亮着灯的厢房中去。

  "回来了!"

  "启禀主子,属下办事不力,被他发现了,还过了招。"声音却是女声,只是有些冰冷,夹着恭敬。

  "哦?"

  "属下跟踪他到了土木宫。见是那木托出来引他,便在外面守着,只是直到现在还未见他出来。属下认为,许是出事了。"

  "……还有什么其他的么?"

  "西门雨一直带着一个一人长的包裹,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好,我知道了。你先去休息吧!"

  "是。属下告退。"

  接着那黑影便又无声无息的消失在夜色中了。这人,便是白日里跟踪西门雨的清凌了!

  端木骞放下手中的笔,拿起桌子旁边的茶,坐在椅子上,心中却是一阵沉重。

  那桌子上是一张**图,年纪在二十岁上下的样子,面容娇媚,长眉连娟,微睇绵藐,淡雅脱俗。眉目间带着一些关切之心,又充满着盈盈笑意。持剑而立,丰姿尽展,给原本精致美艳的脸上又增添了些英气,不禁让人觉得真真是"普天壤其无俪,旷千载而特生".

  端木骞转过头来,将那画拿起来,挂着墙上,细细的端详着,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第二天一大早,雷总管便来到端木骞的房中,"端木骞"原本正在打坐,一见来人是谁,忙起身来,行礼道:"请主子恕罪。"

  端木骞忙上前扶起他来,笑言道:"雷宇,你这个毛病当真改不掉么?"

  那假"端木骞"又说道:"主子来此,属下未能远迎,心中觉得甚是奇怪,还请主子见谅。"

  端木骞拍拍他的肩膀,坐到旁边的椅子上去,有些乏累的说道:"雷宇,跟着我这些年,你不绝的累么?"

  雷宇见他如此说来,神情一下子暗了下来,说道:"主子,这些年,您受苦了!"

  端木骞摆摆手,笑着说道:"不,我不受苦。只是,有时候想起一些事情来,就会觉得心中压抑的紧。这些年为了能够站住脚,我十六岁就要上战场,面对人世间最残酷的血雨腥风。幸运的能够从战场上活着回来,而这些年来,还要处处小心大哥的野心。面对朝野上下,还要随时陪着笑脸去应对。雷宇,若是你,你会不会觉得累?"

  雷宇蠕动着嘴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便安静的听着,不发一言。

  端木骞一下子仿佛又陷入了自己的回忆中,半天才回过神来,看着雷宇安静地站在那里,忽然意识到自己一时忘我了。便自嘲的笑笑,吟道:"解愁肠,度思量,人间如梦,倚笑乘风凉。"

  雷宇看着主子的样子,心知主子这些年经历的一切,一时胸中仿佛也郁积了一股愤懑之气,却不知道该如何排解,只觉得难受的很。

  端木骞站起身来,说道:"今日,我们便走一趟锁雀楼吧!"

  "是。"

  端木骞便起身出了门,去安排去锁雀楼的事情。

  二人易了容,便从驿馆侧门出去,往春晴街去了。

  春晴街可谓是德州夜晚最为风姿绰约的一条街了,这一路上的青楼妓院不知给德州有点钱使的人家的男人提供了多少春宵温柔乡。到了夜幕降临的时候,便是春晴街好戏开场的时间,一个个丽人便站在门口花枝招展的呼着唤着:"哟,公子,可好一阵子没见您了。""这位公子,进来坐坐嘛,奴家看你可是面熟,我们可是在哪里见过呀?"相对相邻的院子的姑娘也仿佛卯足了劲般,用自认为最甜美最销魂的声音想将一路走来的客人都叫道自己院子里来。

  白天的春晴街却是萧条的,这是青楼妓院的惯例,白日给姑娘们休息,有的姑娘也会带着丫鬟出门去逛逛,两人刚踏入锁雀楼,便有一个美艳的姑娘带着个十二三岁的丫鬟正好从楼上走下来,看到二人,便微微一笑,说道:"两位公子可是来早了些,若是想寻些乐子,还是晚些时候再来吧。"

  端木骞笑笑,说道:"若水姑娘,文公子近日可好啊?"

  那若水听到端木骞的话,先是一愣,上下将端木骞和雷宇二人打量了一番,两只美瞳闪着狐疑的神色,然后吩咐身边的丫鬟道:"朵儿,带两位公子到我房中。"便转身往楼上走去。

  那朵儿听到若水的话,便对二人说道:"两位公子请随朵儿来。"

  将两位带到若水的房中之后,朵儿便识趣的走出去,关上门。心里却在想,这到底是何方神圣,能够让若水姐姐破例招待?

  若水看着面前的二人,最后视线定格在端木骞身上,良久说道:"敢问阁下找我家公子所为何事?"

  端木骞不动声色的笑笑,然后看看雷宇,雷宇点点头,拿出一枚通体碧绿的透亮的珠子来,若水见那珠子,脸上掩不住的惊色,忙"扑通"一声跪下,低下头说道:"不知主子降临,属下该死,请主子降罪。"

  端木骞收起笑容,说道:"起来吧。"旋即便换上了一副严肃冷漠的神情,问道:"清文现在在哪里?"

  若水强作镇静下来,回答道:"前些日拍卖大会之后,公子便一直待在土木宫。"

  "哦?倒是少见!那你知道你家公子最近在土木宫里藏了什么人么?"

  听到这话,若水心里一惊,不知道该如何作答。她面上的一丝丝的变化还是被端木骞捕捉到,便加重了语气,问:"说!"

  若水又是一惊,但情绪已经稍有缓和,镇定的答道:"属下不知。"

  "是不知,还是不想说?"端木骞玩味的抬起若水的下巴,阴邪的问道。

  "启禀主子,属下不敢欺瞒主子,实在是不知啊!公子要做什么事情,怎么会与属下商量?"若水被他握的痛极,便咬着牙回答道。

  "那,不如我找个人来帮你想清楚?你说呢?"端木骞凑近了脸去,透着些危险地味道,令人不寒而栗。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