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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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三下学期的生活的内容就是循环做着一些同样的事,小测验天天有大测验三六九然后相隔个把月的还要来一次模拟考周而复始,时间像白开水一般淡而无味又像流水一样匆匆。

  考试倒计时的小日历人手一本,每天一张的撕着,教室后面黑板报上硕大的数字宣传委员也是每天麻木不仁的改着,班主任时不时的来教室拉人进办公室谈谈心聊聊天一手棒子一手糖的鼓舞士气激发斗志。

  终于迎来了三天的考试假,高三学生开始收拾东西把书本衣物收拾成行李三年的生活折叠成记忆全部一次打包,宿管叔叔阿姨也积极安排着退房退钥匙争取零库存送往好迎来。

  陈锋当然是义不容辞的帮着卓灼收拾东西然后护送回家。考试期间卓灼不可能每天坐车回家再来考试,陈同学就很友好的搂着卓灼对卓爸卓妈保证:“叔叔阿姨放心吧,咱家很大的咱家有很多房间咱家离考试的学校交通很方便的,我保证让卓灼吃的好睡得饱天天没烦恼!”

  听了这话,卓妈乐的跟朵似的:“哎呀,这孩子真会说话,卓灼跟着你我是很放心的!”

  在一旁的卓爸看了眼一脸无语的儿子忽然想到一句话:“丈母娘见婿是越见越欢喜!”

  考试的第一天,陈锋和卓灼是坐陈爸的车去的考场,离学校五十米的地方就已经开始化了警戒线车辆不得进入,两人人随着人流向学校移动,卓灼断断续续自言自语地说着语文的一些知识点,陈锋伸手在卓灼的脑袋上拍拍用温柔但难得正经的语气安慰他说:“你不要紧张,没事的,只要把正常水平拿出来就好了!”

  “我没紧张,就是心跳的有点快!”

  “-_-!”

  “陈锋,不出意外我会上这里的Z大,你打算去哪里上大学?”虽然总是嬉皮笑脸的样子但不能否认陈锋的成绩很好,而且还有参加一些竞赛的加分,一本是肯定没问题的了,现在只是看他要选择哪一个城市了,而自己的选择就少一些了,这个关系到前途,虽然陈锋说过两个人要在一起,但是卓灼不希望因为自己的原因影响到陈锋。卓灼看了眼身边一脸温柔的人,陈锋你不要离我太远,我不想只能每天听听你的声音。

  “我们会在一起!”陈锋一把搂过卓灼微笑着说。虽然开玩笑说要让卓灼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但实际上陈锋不能保证老爸会不干涉自己对学校甚至对专业的选择,只是有一点他会不遗余力的坚持,那就是他会和卓灼在一起,这和自己在哪个城市读书没有关系,卓灼只要知道自己会和他在一起就够了。卓灼还没有对他说“相信”,他要待在卓灼身边直到他对自己说相信说喜欢说爱的那天。

  最后一科考完后,所有的人都沸腾了起来,等着进入象牙塔的等着升高四的,不管怎么样现在要做得都是好好放松,养足精神好日后整装再出发。

  隔了一阵,填志愿的前一天晚上,一群人聚集在陈锋家的店里,在一起那么久终究是要面对分开的时候,大家都喝多了。

  赵舟和王乾隆一开始还叫嚣着和所有人干杯,来啊兄弟,感情浅舔一舔感情深一口闷!大家也都很感慨的共同举杯畅饮,后来,赵舟就撑不住了,抱着王乾隆的水桶腰光打雷不下雨的干嚎:“呜呜呜呜呜,胖子啊你说陈璐瑶她为什么就不喜欢我呢!”

  王胖子呵呵傻笑:“天涯和何处无草,何必单恋一枝,她看不上你是她的损失,等进了大学姑娘还不是任兄弟你选!”

  “呃!”赵舟打了个酒嗝大着舌头说:“胖子,和你认识了这么久,今天才知道你关心兄弟,他们这些一个个,包括周帅和陈老大,他们对我来说都是根葱,胖子,胖子你不一样,你绝对不止一根葱,是一把,是一把葱!”这家伙在家帮着老爸贩菜,数大葱数昏头了!说罢还捏捏王乾隆腰上的肉笑得像个瓜。

  “靠,竖子(‵′)凸,不足与谋!”王乾隆一把推开赵舟,找别人干杯去了。

  “你打算填哪里啊?”

  “该填哪填哪呗!”

  “你家想让你念哪里啊?”

  “你打算填哪里啊?”韩小冉反问。

  “十有是Z大了!”

  “嗯,虽然是本地的但好歹是一本,我爸让我南下,我和夫都在那也好照应!”

  “那我怎么办!”

  “你凉拌,我给你买瓶醋买瓶酱,你自己看着‘拌’!”

  “喂——!不是吧!”

  “不是什么!”韩小冉语气忽然变重,咬着嘴唇表情倔强又委屈,“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8226;&8226;&8226;&8226;&8226;&8226;你&8226;&8226;&8226;&8226;&8226;&8226;”耍无赖的表情还停留在周凯脸上,尴尬又无措。

  “给不了的就别给,不要让人产生还有希望的错觉!”韩小冉起身不再理他:“卓灼,来尝尝我调的酒!”

  “好!呃——”卓灼喝高了,笑得人瘮的慌。

  “喂,你把他当小白鼠啊,这东西能喝吗?”陈锋护犊地伸手截住。

  “我这可都是拿你们家的东西兑的,能不能喝你不知道,要不你喝!”

  “我喝什么呀,两个都醉了我们还怎么回去,你也少喝点!”

  “切,要不管,我就喝!”韩小冉一口就把那杯颜梦幻的东西倒进了喉咙。

  “喂——?!”陈锋还想出手拦着,刚才他可看见小冉在里面倒了白酒又倒了啤酒还有些乱七八糟的饮料,等一下醉死他。

  “你干什么?”周凯过来拉住像倒水一样倒酒的小冉。

  “喝酒啊!”韩小冉一手拿酒一手拿杯一脚踩在沙发上笑得一脸妩媚,用胳臂肘顶开周凯:“你去给爷唱一个,快去!”

  “胖子,来!干了!”

  “来,感情深一口闷!”

  周凯一脸复杂的拿着麦克风唱着歌:

  【怎么去拥有一道彩虹

  怎么去拥抱一夏天的风

  天上的星星笑地上的人

  总是不能够不能觉得足够

  如果我你的笑容要怎么收藏要怎么拥有

  如果你快乐不是因为我

  会不会放手其实才是拥有

  当一阵风吹来风筝飞上天空

  为了你而祈祷而祝福而感动

  终于发现你身影消失在人海尽头

  才发现笑着哭最痛

  那天以后那个山头

  那样的唱着那一年的歌

  那样的回忆那么足够

  足够我天天都品尝着寂寞

  知足的快乐叫我忍受心痛】

  韩小冉拉着人一杯一杯的喝,喧嚣又寂寞。周凯霸着麦克风一首接着一首的唱,心思九曲十八弯。

  周凯的妈王秋和韩小冉的妈唐莉在未嫁的时候就已经是很好的朋友了,即所谓的闺中密友。后来在白衣飘飘的年代两个好朋友喜欢上了同一个男人,也就是后来的韩小冉的老爸,只是并不知道好友和自己怀着同样心思的唐莉先一步表白有情人终成家属,内心伤感的王秋黯然离开去了别的城市,想不到因缘巧合几年后已为人的两人又在同一个城市聚首,两人都很释然,再回首往事已付谈笑间,孩子都能打酱油了,还琢磨什么呀!只要彼此都觉得幸福就好了。

  周凯和韩小冉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是周凯家搬新家到韩小冉家所在的那个小区,那一年周凯四岁,韩小冉三岁零九个月。

  光着膀子穿着小裤衩的周小凯见到穿着小背心露着小圆肩扎了个冲天辫的韩小冉就嘿嘿地笑,二话不说上去就亲,口水胡了人家一脸,韩小冉不推他也不说话只是一脸好奇的盯着亲他的人看。只是,晚上两人在一个澡盆里洗澡的时候,韩小冉咬着周凯的肥脚丫就是不松口,里更是在周凯的上酣畅淋漓的画了张地图,还是世界级的。

  两个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就一直在一起的呢?自己第一次打架是为了韩小冉、自己第一次学会骑车带的是韩小冉、自己的第一封情书给了韩小冉让他转交给他,只是后来石沉大海连自己也忘了问起那封信。周凯背着韩小冉从陈锋家店里出来,一米八的周凯背着一米七五的韩小冉奋力地前行,回忆着两个人相处的点点滴滴。身边一直有他,渐渐变成了一种习惯,习惯让人觉得安全,只是从来不知道习惯让自己忽略了什么。

  “周凯是笨蛋白痴傻瓜!”背上的酒鬼呓语着:“说,是不是傻瓜!”

  “是是是,我是傻瓜!你是白痴!”

  “我是白痴,我不是白痴,你是白痴!”

  “我叫韩小冉,我是白痴!”周凯停下调整个姿势接着前进。

  “韩小冉不是白痴,周凯是白痴!”

  “-_-!我是你爹”

  “我儿子是你爹!”(¯﹃¯)

  “你是我儿子!”(╰_╯)

  “我孙子是你儿子!”(╯^╰)

  周凯哭无泪,这家伙肯定是妖怪变得,喝醉了还怎么咄咄逼人自己一点便宜都占不到。

  半,韩小冉噌的从上坐起来,嘴巴渴的要命,脑袋晕晕的感觉自己好像坐在浮上一样,伸手一摸睡在自己身边的人,睡得一动不动,不用想就知道是谁,抬腿就是一脚。

  你干什么,我都累死了。周凯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

  这是哪里啊?不是陈锋家也不是周凯家更不是自己家。

  城市旅店!公交车早没了,你喝醉了坐出租车又会晕车,我实在是背不动了。

  我要喝水。

  就知道,亏我有先见之明,早有准备。

  喂,你说话算不算数啊!两人并排躺下之后一时都没有睡,周凯忽然开口问了句。

  我说什么了?

  你说,你不喜欢我,你喜欢我。

  就知道喝醉了没好事,韩小冉粗声粗气的说,算数怎么样不算又怎么样!

  嘿,算数就是你情我愿,我连套子都买了,你不算也得算。周凯在黑暗中邪邪一笑,脱了T恤就往韩小冉身上压。

  你有病啊,疯了!韩小冉有些不可思议,只是半推半就的动作更像是拒还迎。

  我是有病,只有你有药,看你那样醉鬼样本来还想算了,但就这么放过你,我心里难受,真的要疯了!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有什么不知道的,我又不像你,我根本就没喝几瓶。周凯脱了韩小冉的衣服开始扒他裤子。

  我是韩小冉!

  废话,我四岁就认识你了,我要你,给我!一声低沉难耐的叹息,我喜欢你,很久了。

  没我久,而且还是我先说了,韩小冉心想。

  我以为你知道,你以为我知道你也知道,所以一直谁也没说。

  空气里火星四溅,噼里啪啦痛快燃烧,呻吟着纠缠着撕扯着,疼痛与快感相互激荡,火焚身罢不能。

  第二天高三毕业生坐在礼堂里开毕业典礼,卓灼见周凯坐在韩小冉后面神清气爽很狗腿的帮小冉按摩颈椎,韩小冉则一脸无力像是没睡好的样子,卓灼就问他是不是宿醉没睡好?

  韩小冉脸又红又白的反问他,你不是也喝了很多,怎么精神怎么好?

  卓灼干笑着说,那什么,我也不知道,我恢复能力比较好吧!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陈锋从后排伸过脑袋来,哇塞!那眼袋大的跟什么似的。

  卓灼调整坐姿,不要说话,认真听讲,老师看着呢!

  等到听完校长教导主任还有回到班级里班主任的发言再填完志愿领完毕业证和毕业照,一个上午也就差不多过完了。

  卓灼和周凯填的都是本地的Z大,韩小冉填了南方的一所院,王胖子和赵舟准备北上,陈锋填的是邻市的一所重本。

  其实在陈锋考完试之后,陈爸就问儿子考得如何,得到满意的答案后特地抽出十多天的时间带着陈锋去了几所觉得不错的大学,南下北上跑的是不亦乐乎,陈锋每次一听老爸说,“嗯,这里不错”,心就抖抖的,但是陈锋每天给卓灼打电话的时候却只是说些自己遇到的好玩的人和事,听着卓灼的笑声陈锋觉得自己这一秒比上一秒更加想他,如果到时候真的四年都要靠电话和数着假期过日子的话,自己说不定会因为相思成灾求不满而过掉的。旅行的最后一站就是邻市S市,老爸之前觉得学校是好学校但S市虽然发展很快能先一步接受最新资讯但是太过浮华,惑也太多,陈锋发现那所学校到家门到门也不过两个多小时,这样的话卓灼还不是跟睡在自己枕头边一样方便!于是,十分卖力的说服老爸以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中午,王乾隆和赵舟一放学就欢天喜地的去打游戏,说是要在进入大学之前给自己的江湖史增添辉煌的一笔。剩下四人决定去祭五脏庙,小冉提议吃火锅,卓灼举双手赞成,周凯大声反对说,大热天的吃什么火锅,热的人都快蒸发了吃火锅会上火脱水长青痘的,可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两个饕餮之徒嘻嘻哈哈的都已经走出去不止二十米了,周凯满头黑线,石化。

  “你昨天和小冉怎么了?”陈锋问周凯,两个人拎着包落在后面。

  “那个,我和小冉睡过了!”

  “什么?”陈锋一惊。

  “昨天,他喝醉了说喜欢我,后来半里他醒了我问他说话算不算,后来就&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你还真是一步到位!”陈锋一笑,忽然想起有一年也是这样的夏天,小冉靠着他的肩膀没有哭却很难过的说,哥,我喜欢上周凯了怎么办。

  “小冉,刀子嘴豆腐心,你不能像他欺负你一样欺负他的。”

  “我哪敢啊,熊猫表哥!”

  “靠,你找打啊!”

  “话说会来,你和卓灼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我们还小呢,我没你那么猴急!”除了最后一步可是什么都干过的人故作羞涩的说。

  “那什么,我不是想到他要离我那么远急的嘛!”周凯脸一红。

  当然最后韩小冉被周凯拉着是连火锅店的门都没让进,陈锋也帮腔看着卓灼说自己昨晚也不知道为什么睡得是超级不好,现在闻了火锅店里浓重的味道就反胃。

  四人友好协商了半天无果,卓灼理直气壮的喊饿,大家就进了火锅店楼下的一家中餐馆,周凯对韩小冉说,饭是饭菜是菜的吃了多舒服,大热天吃什么火锅啊,沾了一身的味道一出门别人就知道你从哪里出来的,来,鱼汤,补的!

  陈锋夹起一块被他啃得一点肉丝都没的骨头笑咪咪的多卓灼说,你要长个子,来,骨头,补的!

  卓灼一激动张嘴就把一口冰冰凉凉透心凉的雪碧迎面喷了陈锋一脸,笑得没心没肺的说,“天作孽犹可存,自作孽不可活!”

  陈锋一脸纠结的看着他,另两个也是很不仗义的哈哈大笑,一个服务员来到他们这张桌,看着陈锋的狼狈样也不抿着嘴满脸笑意的问有什么需要。

  陈锋洗了把脸回来,恶狠狠的看着卓灼,粗声粗气的威胁,回头看我怎么收拾你。

  吃完饭都已经快近两点了,外面的阳光正是热情的能射穿人的身体把心脏都溶化掉的时候,一帮人霸着位置挪不动屁股抬不起腿。

  反正已经过了吃饭高峰期,店里闲散着还有几桌人,也没人过来过问。

  一辆白的奔驰缓缓驶来停在饭店对面的路边,车身在阳光下反射出耀眼的光。

  “总经理,要我去把他叫出来吗?”

  “不用了,他现在对我也没什么好印象!”被称为总经理的人叹了口气,目光透过车窗看向饭馆里一群正在聊天的年轻人,“反正都这么久了,我也不急于这一时。”

  “但他毕竟是你的儿子啊!”说话者声音里有些惋惜和慨叹。

  总经理像是没听见他说的话一样保持着沉默,只是微笑着看向窗外。助理小刘从后视镜里看着总经理,平时显得很强势的总经理在看着自己儿子的时候脸上的表情缓和了不少,变得很有人味了呢。

  “嗯,正因为是我儿子,血脉是割不断的,反正他要来S市,我就更不急了!”陆荷转过头收起脸上的温柔表情,“走吧小刘,回公司!”

  “是!”发动车子,缓缓开走。

  “嘿,卓灼想什么呢,呆了!”周凯伸手在卓灼眼前挥了挥。

  卓灼笑笑,若有所思,刚才那两车应该是陈锋母亲的,有一次来了辆奔驰接走了陈锋,后来陈锋回来告诉卓灼竟然是他妈。

  “想什么呢,笑得一脸心荡漾”陈锋问卓灼。

  “滚你的,想到时候去那里找你玩,你可要好好招待。”卓灼转移话题说到。

  “那还用说,包吃包住,陪玩陪聊陪睡!”

  “呐,小冉我去你那里,你怎么说啊?”周凯笑着看向小冉。

  “谁来谁出钱!”小冉回报以更灿烂的微笑。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