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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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菲猫说:“爱情就像是照片,需要很多暗房时间来培养。”

  晚自习安排成两节课,一小时一节,中间有十五分钟的休息时间。黑漆漆的操场、阵阵晚风、沙沙树叶、幽幽月影、点点星光。很暗房很情调。

  “志明哥,你看今晚的月好哦。”

  “娇,在我心中你比这月还要。”

  “嗯~~你讨厌,人家不好意思的啦!”

  “娇,你不要跑!”

  “志明哥,你来追我呀,哈哈!”

  “娇~~~~前面在施工!”

  “志明哥,啊————!”

  以上由胖头陀王乾隆和瘦头陀赵舟友情客串,请自行想象,谢谢!

  卓灼完全没想到自己晚自习出来透个气会遇见这样一幕。一晃眼就快要考试了,卓灼偏科,数学学得有点吃力,真不明白同样是方块字怎么引进了几个阿拉伯数字后就这么令人头疼,偏偏教数学的老头还喜欢用方言上课,讲到兴奋处满嘴方言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刚一小时才做了三道题目,头都快炸了。于是,下课后就来操场上走走,人还挺多的,但卓灼没想到会遇见陈锋,因为那家伙根本没来上晚自习。

  卓灼坐在栏杆上晃着两条腿,天上没什么星星,城市空气污染的严重已经很难看到满天的星河了,不像在乡下家里的时候,灿烂的繁星能让人想到很多好的事情,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他就从栏杆上下来准备回去,抬头就看见树下站着两个人,两个抱在一起的人,卓灼吓一跳,因为他们站的地方正好有教室透出的灯光照射到,也不怕人看见啊?上课铃响了,的就推开那男的跑开了,男的站了一会儿才走,的卓灼不认识,但男的卓灼肯定就是陈锋。

  卓灼冲进教室的时候大家都在埋头写作业,韩小冉奇怪的看着他说,你做贼去啦,跑成这样。

  “不是不是!”卓灼连忙摆手。

  “不是你紧张什么呀!”

  越抹越黑,卓灼干脆挠着头发不说话了。

  第二节课陈锋还是没有出现。回到宿舍,卓灼发现他已经先睡了。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从那次意外之后,卓灼看见陈锋就觉得有点别扭,即便自己曾看见过陈锋收到暧昧信件和纸条但那些最后都不知所踪,他也没和自己说什么,班上也会传谁喜欢谁谁和谁好啊的,赵舟也在宿舍害羞的说觉得有那么点喜欢陈璐瑶呢,但那不一样,就像有个人和你关系很好,至少在别人看来觉得你们很要好,不管你愿不愿意他渐渐变成你生活中的一个习惯一个存在,但有一天你忽然看见在你不在场的情况下他的另一个样子,你以一个旁观者的姿态看他,你忽然觉得自己和他是陌生的,至少没看上去的和你想象的熟悉。卓灼自嘲的想,干什么人家有事就非得通通告诉你啊,人家又不欠你的,你也不是他的谁!于是卓灼开始躲陈锋,别别扭扭,好像是自己做了什么对不起人家的事一样。

  就这么不咸不淡过来一个多星期。

  秋雨已经缠绵旖旎的下了一下午了,烟雨蒙蒙没有尽头的样子,陈锋在阳台上抽烟,哗哗的雨声意外的让人觉得有种宁静祥和的感觉。

  卓灼穿着拖鞋踢踢踏踏的出来收袜子,看见陈锋后拽下袜子转身就进门。

  “回来!”喷着烟很的样子。

  “干什么?”磨磨蹭蹭磨磨蹭蹭的挪步。

  “干什么,我还问你呢,你老躲着我干什么啊?”一开始是自己伸手刚有扑棱他脑袋的趋势他就逃,后来是不和他一起吃饭,最后变本加厉话也不怎么讲了,小冉都问他是不是哪里得罪卓灼了。

  “没有。”

  “别说没有,说,为什么,我是欠你钱了还是抢你喜欢的人了?”语气很是蛮横。

  “什么什么呀,什么人,我都不认识你朋友。”呀!说漏嘴了

  “我朋友?你听谁说的,你天天和我一起什么时候看见我有朋友了。”

  “我那天都看见了。”

  “靠,你是说那次晚自习吧,那不是我朋友,我都跟那的说我不喜欢她,是她非要抱我的,那次我还头疼着呢,嘿!我还没说你呢,坐栏杆上还以为我没看见,跑那么快,胸卡掉了还是我捡回来扔你上的呢。”

  “啊?”真丢人。

  “啊什么啊。那时候我不舒服也不知道关心一下,过来,以后不许这样!”怕人家后悔似的一把拉过卓灼。

  晚上,冰释前嫌倍感轻松的陈锋死皮赖脸哼着“我没有钱我不要脸”睡进卓灼的被窝不肯走。亏他在外面抽了那么久的烟,还故作深沉作文艺青年状的欣赏雨景,都没发现自己被子还晒在下面,拿衣叉下去戳了下顿觉回天乏术。

  卓灼拉着王乾隆高唱国歌力争自己的铺主权,结果由于技巧和整体质量的悬殊不仅国土沦陷身体更是惨遭蹂躏。

  王乾隆在一边仰天长啸,卓人,朕乃堂堂一国之君却有心杀贼无力回天,怎可坐视汝受强人此等侮辱,遂作拔剑自刎状,顺势倒在赵舟上,把正在记录自己纯纯的少男心事的赵州桥压得差点折成两段。

  卓灼背对陈锋躺着被其手脚并用的压住,殖民者还冠冕堂皇地说他有前科素行不良要坚决予以改造。

  “那个,陈锋你把脚挪开点!”

  “怎么,不舒服啊?”

  “嗯,压死我了。”

  “睡吧睡吧,睡着就好了!”

  “—_—!!!”

  “卓灼!”

  “什么?”

  “以后不许冤枉我,有什么事你要说出来,不许一声不吭的就不理人了,听见么?”热热的呼吸萦绕在卓灼耳边,那语气里居然有点委屈。

  卓灼有点搞不清状况,好像有点不对劲啊!转过头看看身边闭着眼睛一脸安详的人,我又不是你的谁,自己好像一开始就被吃的死死的了。他忽然觉得这家伙如果别老是摸他脑袋、别老是对他耍无赖、别这么招蜂引蝶的话其实也没那么讨厌,嗯——!有点烦躁,脑子有点乱了。

  半,陈锋忽然醒过来,发现那家伙居然背对着自己睡得很是安稳,只是被子也卷走了不少,自己背贴着墙冷的泛起一阵鸡皮疙瘩,于是拉拉被子又长手一捞把人往怀里一带,重新回归的温暖真是让他觉得无与伦比的幸福。上帝说要有光,于是就有了光。上帝要有个儿子,于是他投下一道光,儿子出生了,名字叫耶稣。于是我们有了平安圣诞节。

  虽然班上要求举办晚会以庆祝上帝喜得贵子,但提议被让家里的宝贝儿子烦的头昏脑胀的班主任老丁给坚决的否定了,可既便如此仍然不能掩盖节日的气氛和大家的热情。

  207的宿舍里,赵舟正像参展动物一样接受大家的巡视,他今天要向璐瑶送出他爱的礼物,在大家认为他很帅很有型并祝他马到成功抱得人归之后,兴冲冲地出了门。留下宿舍里一群人大眼瞪小眼,周凯拉着小冉和王胖子决定去跟踪赵州桥,三个人甚至还带了爆米,其居心大大地不良。

  剩下卓灼决定去洗袜子,陈锋则在那里不知道看什么书,卓灼没看清,因为陈锋倒着拿的书。

  “卓灼,我带你去个地方!”等人其他人走远后,陈锋神复杂地拉过卓灼。

  “你慢点,去哪里啊?”卓灼跟着跑得直喘气。

  “你小心脚下的台阶,跟着我。”陈锋紧紧地拉着卓灼的手,卓灼的手很凉。

  “你来这里干什么,天台不是被锁了吗?”卓灼被拉着一路跑上了行政楼的五楼。

  “没有,锁是坏的,装装样子,”陈锋摸着把链条锁拉开:“大概以为是行政楼,老师不会上来学生也不敢上来。”

  “哦,你怎么发现的,嘿嘿,不会是你把锁弄坏的吧?”卓灼咧嘴坏笑,也不介意陈锋在黑暗里只看见他那白森森的牙。

  “我有那么坏吗,无意中发现的。”陈锋把门打开,伸手拉过卓灼。

  “哇——,高出的视线果然不一样。”

  “那边有个角落可以避避风。”陈锋笑笑,熟门熟路的把人拉到一个墙角。

  “漂亮吧!”陈锋沾沾自喜的说。两个人窝在角落里。

  “嗯,觉得星星离得真近。”卓灼搓着手痴迷地看着天上的星星。

  “卓灼!”陈锋也搓着手,他很紧张非常的紧张,感觉像自己站在悬崖边缘,救赎或万劫不复,就是转眼间的事情。

  “卓灼!”又喊了声。

  “干什么?”嘴巴里“砸吧砸吧”。

  “那个,那个,有人喜欢你!”一鼓作气,太紧张了差一点咬到舌头。

  “什么?”小冉给的什么糖,怎么这么粘牙,卓灼奋力地舔着牙:“你说什么喜欢?”

  “没什么!”没勇气了,再而衰。

  “你刚才说谁喜欢谁?”自己不会是漏掉什么重要信息了吧!

  “没什么!”三而竭。

  “你,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卓灼语出惊人。

  “你知道!”陈锋瞳孔放大。

  “我猜的,其实吧,我觉得我们现在还小,谈这个也不太合适,”舔舔牙齿接着说:“虽然不是难以接受,但早恋通常都是没什么结果的。”

  “你不觉得尴尬,或者别的什么?”不会吧,难道两情相悦?我陈锋何德何能首战就告捷。

  “不会啊?你是我朋友嘛!”卓灼很哥俩好的拍拍陈锋的肩问:“你有没有跟她说?”

  “谁,我跟谁说,你不是知道了吗”

  “我知道有什么用,你不会是想我帮你去跟她说吧?”

  这事在宿舍也可以说干什么跑天台来,难道陈锋不好意思?想不到他长得那么高的个头看起来酷酷的其实还是很纯情的嘛,嘿嘿!卓灼奸笑着打量陈锋。

  “你那是什么样子,你去跟谁说?”开始有不好的预感。

  “就是那次我看到的抱你的孩啊,原来你喜欢那种主动型的啊!”上次还说不喜欢人家的,大概是不好意思,果然是季少男青的很!卓灼开始以卓妈妈的方式思考问题了。

  “哼哼~~哈哈~~呵呵!!”说了半天结果是空欢喜,陈锋开始神经错乱。

  “诶,虽然我也想帮你,但我都不认识那个的,周凯说不定认识,他那么三八,应该很积极的!”

  “我掐死你——!!”反正疯子杀人不犯法的!!陈锋掐住卓灼的脖子摇摇摇摇摇摇摇。

  “咳咳!我不不不不不不不和周凯说说说说说,你不要要要杀人灭口口口口!”

  下楼的时候,如霜打的茄子般蔫的陈锋依旧紧紧地抓住卓灼的手,两人都没有讲话,漆黑的楼道里是单调的脚步声和沉默的呼吸声。

  卓灼好奇的问:“唉,陈锋,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那生的啊,怎么一点迹象都没有?”

  沉默。我压根就不喜欢的,我就喜欢你这款这个型号这个规格的,陈锋在犹豫,自己要不要干脆来个破釜沉舟。

  卓灼又问:“那生几班的,叫什么,如果是我去她,她会不会反而不好意思了?”

  沉默。你问我,我问谁去啊!我知道她是哪根葱啊!

  卓灼又犹豫的开口:“你说,如果是我去说,会不会不好啊,其实我都不知道说什么的。”

  沉默。说什么说,你想活活气死我吧!陈锋内心在咆哮,自己怎么摊上这么个玩意!!

  卓灼觉得有点尴尬,清了清嗓子说:“陈锋,你把我手放开吧,我自己可以走的。”

  陈锋停下脚步,背对着卓灼做了个深呼吸,然后电光火石间,他转身把那个让他神经错乱的家伙推到了墙角,双唇准确的找到了位置,这是火山爆发时瞬间的冲动,巨大的能量生腾出蘑菇云,但真正擒住目标后却又变成绕指柔,“辗转反侧、擒故纵、敌深入、敌进我退、敌退我扰”理论上是这样的,但事实上落实实践的就一个字——“啃”,啃得受袭者又酸又痛又麻又涨,啃得袭击者血脉喷张面红耳赤罢不能。

  卓灼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感觉一个黑影把自己一下盖住,接着世界就回到了洪荒,被压了五百年之后终于才又重见天日,脑袋里长满了草,还有小鸟在围着自己唱歌。

  “我喜欢你,卓灼,我喜欢你!”终于说了出来。

  黑暗中是两人贼亮的眼睛,等待着沉默着喘息着,卓灼撒腿就跑,陈锋呆滞一下拔腿就追。

  卓灼在前面跑跑跑跑跑,陈锋在后面追追追追追。以陈锋的实力是完全可以追上的,但是他就这么在后面跟着,保持着一段距离的追。

  跑着跑着卓灼忽然感觉粘在牙齿上的糖屑掉了下来,想到嘴巴里还有某人的口水,又甜又粘,于是“啊呸!”一口吐掉。

  声音不大刚好够后面的陈锋听到,陈锋顿时觉得自己刚飞出林子的爱情鸟就这么被这声“啊呸”一下轰成了烧鸡。

  “完了,他讨厌我了讨厌讨厌讨厌厌厌厌厌~~~~~~~”巨大的漩涡卷住某人拖进海底要死要活不死不活万劫不复。

  破釜沉舟的结果是釜也破了舟也沉了自己也崩了挂了翘辫子了。

  从那之后,陈锋都不敢和卓灼讲话,明显的心里有鬼,另一边,听周凯回来说,赵舟在半路上邂逅了璐瑶还有一份丽的爱情,只是爱情的男双方也都被他遇到了,原来璐瑶早和五班的一个班草暗度陈仓了。两个受伤的男人化悲愤为力量,情场失意,考场得意,期末考试成绩非常骄人,含着泪请包括自己喜欢的人在内的一帮米虫吃掉了自己两个月的零钱。让痛苦来的更深刻一点吧!

  冬去来,夏至未至。学生的生活三点一线的过着,知识海洋卷起的一的浪荡涤着一颗颗年轻的心,转眼都已经高二了。

  开学后,选择文科的卓灼和王乾隆宿舍搬到了一楼104,就在楼梯边上。搬宿舍的时候,陈锋忙得很殷勤,卓灼问他是不是巴不得他早点走!陈锋说了句当然不是,然后就开始结巴,我我我你你你了半天,卓灼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

  暑假里一天,卓妈妈抽空带着卓灼来市里拜访好友陈阿姨。

  吃过午饭从陈阿姨家出来的时候,卓灼竟然在小区的篮球场看见了陈锋,自从那件事之后,两人关系疏远了很多,每次相遇都是一个笑得比哭还难看一个根本不笑,陈锋总是言又止,卓灼也不主动开口,一开始卓灼也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什么,后来就变得很生陈锋的气。

  此时,陈锋正在和几个小屁孩玩的不亦乐呼,帅气的脸上带着孩子气的微笑很有感染力。

  于是,卓灼让老妈先去等车,自己晃啊晃的往球场走。

  “你怎么在这里?”

  “我,我住这里,我,我家就在那一幢!”

  “哦!”自己果然是路痴,好歹来过,居然完全不记得了。

  “你,你怎么在这里?”

  “我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卓灼学着他的结巴说:“你有没有别的什么要说的?”

  “我,我,对不起!”陈锋脸有些红了。

  “陈锋——!”刘佳佳拎着个大袋子兴冲冲的大老远就开始喊陈锋,冲到跟前伸手就挽着住陈锋的手:“陈锋,我帮你买了泡面,其实你一个人在家老吃泡面不好,可以去我家吃的!”

  “呃!卓灼。”陈锋推开刘佳佳,提醒她卓灼的存在。

  “哎呀卓灼,真不好意思,我都没注意到,好久没见了,你怎么在这里的啊?”

  卓灼看来很不爽,斜眼睨了下陈锋,臭小子,烂玻璃,心大萝卜!转过头微笑着和刘佳佳打招呼:“好久不见,我来接陈锋的,他去我家住几天,我请他帮我补数学的。”

  “真的?!”刘佳佳很意外的看看陈锋。

  陈锋眼睛闪闪发光,脑袋点成了啄木鸟。自己果然不是被上帝遗忘的角落,一片真心总算得见天日了,自己的一颗心儿啊长了双玫瑰的翅膀在棉糖一样的白云间飞啊飞,忽然丘比特一箭飞来,自己被射中的心就“啾——”一声掉在了一个名叫卓灼的人怀里。咱们老百姓今个儿真高兴真呀真高兴!

  于是,卓妈妈惊奇的发现刚才儿子慢腾腾慢腾腾的居然捡了个帅小子回来。刚住到卓灼家的时候,陈锋兴奋的不行,卓灼讽刺说他是大少爷来体验农家乐他也不反驳只是在一旁傻笑。到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陈锋缠着卓灼要参观桃园,火红的夕阳还有绚丽的晚霞给园子都镀了层金,连带着人的身上也是一片橘,卓灼在一棵树下摆弄树上的桃胶,侧身对着陈锋,陈锋忽然想,在灿烂的时节,落英缤纷的林间这个清秀的少年会有着怎样的一种妖娆。

  晚上,两人并排躺在卓灼那张大尺寸的上,刚才卓妈妈送枕头过来的时候笑着向陈锋接卓灼的短,说卓灼睡相差天热的时候一张没有他滚不到的角落,冬天却缩成一团躲在被子里只露两个鼻孔,陈锋听了在一边嘿嘿的笑,又被卓灼狠狠的瞪了回,瞪得人心肝儿都幸福地颤了。

  “卓灼,我不是在做梦吧?”陈锋有点不真实感,和卓灼僵了那么久。自己郁闷的要憋出内伤,现在却已经睡在心上人的上了。

  “要不要我掐你一下!”卓灼闭着眼睛回答。

  “卓灼,我喜欢你!”做了个深呼吸后,陈锋很认真的说。

  “嗯,知道了。”卓灼带着睡意的声音有点颤抖。

  陈锋一个翻身把卓灼压在身下,轻轻地在他嘴唇上啄了下,在黑暗中喷着热气说,卓灼我喜欢你,非常的喜欢你。

  卓灼睁着眼睛看着他,脸上和身上在盛夏开着空调的房间里升腾出一股燥热,他双目盈盈眉眼含情,却是说了句,“我不相信你”。

  压在他身上的陈锋听了一愣,卓灼没有骂他无聊,没有推开他,没有拒绝他,他说,我不相信你。一时间他心里有些难过。

  他从卓灼身上下来,两人又恢复并排躺着,陈锋告诉卓灼,他父母在他小学的时候就离婚了,有那么一阵他们吵得很凶,现在他都已经对那个人没什么印象了但还是偶尔会想起她那时候歇斯底里的脸,有时候会从老爸那里听到一些关于她的消息,虽然没有亲口说,但他觉得这些年来老爸还是记着那个人的,作为儿子的自己却觉得有些遥远。他有一次在老爸店里见到两个男人接吻,那是他第一次知道原来男人也可以喜欢男人的,那时候他忽然觉得一阵轻松,再后来他第一次见到了卓灼,那时候奇妙的心情,每每回想起来都能清晰的记得,他知道这是自己遇到了喜欢的人。

  陈锋把手伸进毛巾被里用力的握住卓灼的手,语气小心的甚至有些卑微,他说:“卓灼,我喜欢你,你不要让我去质疑自己的感情,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现在不相信我也没有关系,我们还有很多时间,但是你现在如果觉得不是那么不讨厌我的话,可不可以试着接受我,给我机会证明你可以相信我。”

  “你有多喜欢我,像史努比喜欢查理布朗多拉A梦喜欢大雄一样吗?”

  “-_-!像加菲猫喜欢猪肉卷大力水手喜欢菠菜一样!”

  “让我相信你的时间可能会很长的!”卓灼的声音忽然有些迷茫,他还有些不确定。

  “我可以等,只要你让我一直待在你身边就好。”

  “那你之前谈过恋爱吗?”

  “谈过,幼儿园开始就和生有关系了,有好几个还想长大了嫁给我呢!”

  “真的?”

  “真的,那时候我和周凯经常拿小冉和他同桌二丫换棒棒糖吃的,我们还经常看见谁家有好吃的就去蹭,吃完了就对那些叔叔阿姨说以后娶他们家儿给他们当婿孝敬他们。”

  “你们可够坏的啊!”卓灼笑了会儿又说:“那好吧!”

  “你同意了!”陈锋兴奋的直接坐了起来。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免得你到时候背上陈世的恶名”

  “我决不会辜负您老舍生取义的精神的!”

  “你再亲我一下!”卓灼在黑暗里笑着,却起身搂住陈锋的肩主动亲了他一下。

  我喜欢你。

  就算是你的缺点我也喜欢。

  因为这才是完整的你,我所喜欢的你。

  经度和纬度相交的我们拥抱的那一点,

  黑暗里你催眠我的声音的碎片,

  墙上安静的身影里你微笑的唇边,

  在你承诺我的那个瞬间,

  让我希望得到一直有你的明天。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