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深不见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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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尾。”他自嘲的笑笑,“他是很脏。”说罢他突然用手指掐住了我的下巴,“他浑身都很脏,心里也很肮脏。呵呵。曾经有一个小男孩,在他最浪漫的童年,亲眼看着所谓的正室用酷刑折磨死了他的母亲,而他所谓的父亲还在旁边拍手叫好。他在目睹了一切之后想逃,但终被抓住,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痕,被扔在了死人堆里,他以为自己就要死了,可是他竟活了下来。原以为今后的日子会有改变,谁知道又遇到人贩子,到了陌生的地方。两个好心的大叔买了他,他还在庆幸上天没有绝他的路之时,一切变得更恐怖。他们禽兽不如,为什么呢?他长的正合他们的胃口,一切尽可能的方法折磨他,你知道他怎么了?”他双眼通红,想要喷出血来,手中越收越紧,这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我心情复杂,“缄羽……”艰难的吐出两个字。

    “哈哈,他却没有死,他早就可以死了,可是上天就是不让他死,为什么要这样呢?”楼缄羽越说越激动,就像一头发狂的禽兽。

    我蹙眉凝望着他,呼吸急促,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因为他要看到一个个曾经伤害过他的人死的很惨很惨。于是一个机会,让他进来一个人间地狱修罗场,他活了下来,他真的活了下来。”他的语气突然变得很平静,手慢慢放开。“咳咳……”我捂住喉咙。

    “他就是很脏,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脏,被一群恶心的人碰过的东西哪里不脏?”他望向远处,我看着他的侧脸,心里的凄凉尽是铺天盖地的袭来。

    须臾,转过身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你哭了?你在同情他?可怜他?”似乎是质问,又像是自怨自艾,脸色也随即变的阴沉。

    我才知道自己真的很肤浅。我长叹一声,紧紧的抱住了他,我不知道像他这样藏了那么多悲哀的人,竟然每天可以挂着痞痞的笑徘徊在我身边,我不知道,他是怎么的人,他的乐观让我惊叹,让我琢磨不透,让我无法理解。真的不能理解。直到很久以后的一天,我终于知道其中的秘密,可是那时,不能说的秘密已经变得无足轻重了。

    沉默。静夜里听得夜莺的啼叫。

    “你不是说不要碰你吗?”他推开我,此时竟已经恢复了痞痞的笑,那是他的招牌,我爱的招牌。

    我听而不闻,继续扑过去紧抱着他,这一刻,我真的想让时间停止,让我这么一直抱着他。

    楼缄羽将头深深的埋在我的发间,脖上有他的气息在游动。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那么多的眼泪,怎么流也流不完。这潜力也太强了吧。

    那天过后,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他每天照常叫我老婆,我也每天不停的朝他瞪眼,可是心里的疑虑越来越重,我喜欢的这个人,深的看不到底,也许,用尽一辈子也看不透他。

    到昆山的路程很远,那是因为没有汽车、火车、飞机的问世,我们的马再快也得半个月。可是一路上真的很开心,白天行路,晚上就围着火堆烤野味,每次吃时我都要伤心伤心,我的朋友们啊,可是闻到香味就忘光光了,有我这种朋友还真是衰啊,可怜的小动物们。如果时间再长一些的话,我们两估计就要成为泰山夫妇了。其实并不是不可以住宿,可是我很倔强,硬是要露营,楼缄羽当然高兴了,他说可以亲密接触,终于让我相信了什么叫英雄本色,就是自称为英雄的人都是很色的。老实说,他的英雄形象也是我自己给封的,就因为他救过我。

    每次靠着他一起看星星我就发现越来越不愿意离开,想都不敢想看不见他的日子,就像着了魔一样一直往下沉。

    “楼缄羽,不要走那么快了,我脚都散架了。”因为昨晚脑子失控的想了n多问题,搞得现在马上的我虚脱。我跟在他后面放慢了马步,每天把那么多的时间奉献给了脚下的马,它累,我也累。

    前面的人悠悠的掉过头。“真的有那么累吗?我帮你揉揉。”坏坏一笑,我还没有反映过来,他就跃上了我的马,从后面环住我。“哪里酸了,我帮你看看。”手开始向我探来。

    我大惊失色,抓着他的手:“哪里都不酸了,我们赶快赶路吧。呵呵。”

    “是吗?”手却是很不规矩。我顶你个肺啊。我转过身朝他挥过拳去。“楼缄羽。”

    他轻轻一躲,回了自己的马,“老婆,你能不能不要老是直呼我名字啊。”

    “那叫你什么?”我没好气道,跟他一路同行,为了防着他的色性,我可是没有白费心思。每天入睡时都要把腰带绑得紧紧的,有一次害的我差点就气绝。楼缄羽看着我慌忙解开带子的动作,装的可怜巴巴的:“大侠饶命,钱财都是你的了,您就高抬贵手,留了小生的清白之身吧。”我是又好气又好笑。

    “当然是老公了。”他皱了皱眉,一副想当然的美样。

    “神经病。”我不再理他。

    “那总该叫羽哥哥吧。”他对着我只有那个笑。

    “羽哥哥,羽哥哥……肉麻……”我呵呵笑了起来。

    “有吗?老公和羽哥哥你就二选一吧,别说我没有给你选择的机会,当然了,叫前者是要得赏的。”楼缄羽轻轻一笑。

    “得赏?”我歪着头看他。

    “那就是本美男的香吻一个,怎么样?期待吧。”一番自我陶醉的言论终于逼得我无话可说。

    ……

    “当当……”那是打斗的声音,我们缄了口,翻身下马。逼近旁边的小土坡,趴在那里向下看。只见不远处三个人正被一群黑衣人围攻,可是势力悬殊太大,他们三人只是在做无畏的挣扎。这三人中两名蓝衣人拼命地将那位青衣人护在身后,皆是面容憔悴,但是光从气质上看,显然那名青衣人是主子。黑衣人的攻势越来越猛,出招极其狠,看来是危在旦夕。

    我看了看楼缄羽,他还在聚精会神的观打斗的场面。他应该不会帮忙的吧,我起身正要召集我的好友们去帮忙,楼缄羽拉住了我,朝我点点头。一个飞身,已经站到了那三人的旁边。

    不知道他伤痊愈了没有,我提心吊胆的看着他握住剑柄,可是就是不出剑,我脑袋上直冒汗,他的伤没有好吗?几名黑衣人围了上去,可是就在瞬间,黑衣人就被料到了一大半,我再次被他的武功所折服,殊不知,他带着严重的内伤。剩下的黑夜人退让,逃了去。

    我连忙跑上前去,拽了拽他,急道:“你出剑怎么那么慢?吓死我了。”

    “我是在思考,要用什么样的姿势出剑才最帅呢。老婆在观战嘛,当然得好好表现了。”痞子味太重,没办法。

    我无语了。

    “多谢兄台相救。”青衣人打断了我们的谈话。他看向我时,却是愣了愣,随即微微一笑。总的来说,此人却也是算得上好看。

    “区区小事,不足挂齿。”楼缄羽抱了抱拳,面上却是没有什么表情。

    “公子,果真是白马寺派出的人。”我们应声同时转过身,一名蓝衣人手里拿着一面令牌走向青衣人,青衣人微微一惊。随即看向我们。

    “今日多谢恩公救命之恩,日后定当重重答谢,请问兄台尊姓大名。”青衣人到是挺豪气。

    我正要开口,楼缄羽抓紧了我的手臂,淡淡道:“在下江湖小虾,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不必放在心上。”拉了我正要走。

    “既然恩公不肯相告,实在是不敢勉强。若是以后有需要帮忙的,尽管来找我,在下安庆恩。”青衣人忙道。

    正要迈出步子,安庆恩,我惊呼道:“你就是安禄山的儿子,安庆恩?”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忙自己掌嘴。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