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王夫人遣了袭人去,心下也有些怅然,毕竟也忠心耿耿的跟了自己这么久。只可惜跟了宝玉这么久,肚子也没反应,并无所出,恐怕留着她,她的日子也未必好到哪里去,就像周姨娘似的。而且那忠顺王府的人岂是可以随便得罪的,不如顺水推舟,送个人情。何况还能收到一大笔的银子。这头一遭有人买个丫鬟给了这么个大价钱,开了个好头,以后谁要是想买贾府的丫头做,价格上可有了比较。而且是娶去当正,也不枉然了袭人的这段时间的忠心。
等到宝玉回来,知道袭人已经出去了,也并未有何反应。这王夫人看到宝玉的反应,既喜又悲。喜的是宝玉对此事无太大的反应,悲的也是宝玉对此事没有什么反应,可怜了袭人的一片痴心,在宝玉心中,袭人竟然连晴雯这个小蹄子都不如,当时撵了晴雯时,宝玉还会低头叹气,对于袭人竟然…..。不想了,好在还有麝月留在宝玉房中,一举一动同袭人无二,正好叫了来吩咐几句。
想到此处,王夫人吩咐人叫了麝月过来。
麝月闻听王夫人叫了自己过去,忙梳洗了一番,当然既不敢如晴雯般,也不敢像袭人那个样子,心下竟是忐忑不安,竟没了当初闻听袭人离府时的喜悦。王夫人自是叮嘱了麝月一般,自不去表。
话说贾府闻得黛玉生病了,自然是忙打点着礼品准备来看黛玉。因为只能眷去的,本来贾母打算让凤去的,凤告病,所以只得由珠大嫂子和探携礼品探望了。
凤本来对袭人被卖一事心下觉得有些不忍,加上平儿的一番表示,毕竟平儿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所以说出的话,不免偏着袭人。凤越发觉得王夫人做事上有点过河拆桥的感觉,这嫁了黛玉,走了妙玉,宝钗也出了阁,宝奶没了着落,麝月也被袭人带得跟第二个袭人无异,袭人自然也没了用处,就这么被遣了出去,不免有些心疼。
凤正想着,闻听黛玉病了,心下自是犯愁如何打点看望黛玉的礼品,毕竟是王府的人冷落不得,但是要是过于奢侈了,自然王夫人那里就过不去。罢了,就打发平儿,推说病了。
凤告病,反倒合了王夫人的心。这王夫人自有打算,认为还是自家的人去更显得亲近,尤其这种好事情(王夫人认为是攀附权贵的好机会)自然该让自己人出头,这宝奶目前也没有着落,那就只得把那个不成气的珠儿媳拉了出来,想着磨练个几年总还是会好些的。想着也可怜,凤辛苦了许久,作为王夫人的亲侄,终究还落得个外人而已。
且说探和珠大嫂子进了王府,那李纨虽系金陵名宦之,但其父一直认为“子无才便有德”,故不十分令其读书,只不过将些《四书》、《列传》、《贤媛集》等三四种书,使他认得几个字,记得前朝这几个贤便罢了,却只以纺绩井臼为要,且又因其青丧偶,居家处膏粱锦绣之中,竟如槁木死灰一般,一概无见无闻,唯知侍亲养子,所以反倒缺少那种大家闺秀的气度。自进得王府,自是不肯多言多语,简直照凤的气度差了许多。这王夫人的算盘真是打错了。
而探虽也没去过王府,但骨子里的大气,决定了探的态度。自进得王府,一直保持着不卑不亢,大方得体。因为都是内眷,所以水溶也并不回避,当然也怕黛玉见了亲人,说漏了嘴,所以一直陪在黛玉身边。
探进得内室,见到水溶对黛玉百般疼爱,放心了许多。且又看黛玉的脸不像病中之人,心下也就踏实了。
毕竟同黛玉相处的时间久远,探虽不懂怀孕之事,但总觉得这黛玉的身体倒真像没病一样。不过探可不是多嘴之人,看着王爷和黛玉的神情,心下也略明白了些,所以只表面上探问了几句就罢了。
这时候太听说贾府派人来了,自然要请到正殿接见的,以示对黛玉的重视。本来太没打算让王一起去。可王早就想知道黛玉的消息,但由于太有话在先,不许任何人探视,这次贾家派人来,之所以让探视,也是因为是娘家人而已,而且也已经明确告诉了贾府,黛侧要静养,言外之意,也是今后尽量不要来探望。
这王正愁着没机会打探黛玉的消息。闻听太召见贾家来的人,王自然也跟了去。太看到王也来了,虽然无奈,也不能说什么,毕竟这不违背礼法。
话说黛玉等人听得太召见,忙应允道。这李纨和探由丫鬟领着,就赶紧出门直奔太的住处。
太看到探和李纨过来,赶紧命人赐座。
本来李纨就是不喜说话的人,又加上刚刚在黛玉处说错了话,所以到了太这里,也就只是礼仪上打了招呼落了座,就不再说话。
“黛侧病了许多天了,身体可好些?”王酸酸的一句。
那探早看出这王不是善良之辈了,见王这么一句,早有准备,不卑不亢道:“身体略好了些,但看上去好要养些时日。”
王继续道:“你这林未出阁的时候,生病了也是这么静养不见人吗?”
探道:“本来林身子就弱,况且这咳喘之病,人多了,自然空气就浑浊了,而且林本就是喜静之人,所以林生病的时候,我们都主动不去打扰。”
“那你们情意岂不淡了?连生病都不去探望?”王跟着一句道。
“林也自知我们的情意,怎会怨我们不去探望了。待林病好了,我们自是在一起了。”探答道。
探继续跟了一句:“想必太和王都是疼爱林的,所以才让林这么安心的养病,这里我和嫂子替林和贾家谢谢太和王对林的厚爱。”
说罢,探起身给太和王行大礼。这太忙命探起身。王本来看这姑嫂二人过来,而那个嫂子从装束就能看出是寡居之人,自己也没得兴趣同她说话。倒是一个姑娘家,心下想着倒可以冲她发发威风,结果见在探那里也得不到什么便宜,也就罢了。
这样,探和太、王随便说了些家常话,然后就告退了。
待探和李纨回到黛玉处,闲聊了一会,就回贾府去了,自不去表。
且说近日西宁王府出了大事情,西宁王(北静王的妈,好像前面有一集说错了,说成西宁太了,在此纠正一下)急着派人召了西宁郡主回去。北静太也乐得清净,自然允了西宁郡主回去。到底西宁王府出了什么事呢?
原来啊,这西宁王同西域一仗,竟败得一塌糊涂。皇上震怒,但也无法,后来大臣们出得计谋,以同西域和亲来平此战事。当然皇上也舍不得自己的儿,所以就命西宁王派自己的儿去和亲,反正都是皇室的儿。
得知此消息,西宁王差点疯了。自己本来就两个儿,一个做了北静王,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都不得宠,如果不在自己眼前,那该什么样子,自己都不敢去想。而剩下的这个小儿,比黛玉小上一岁,因为心高气盛,所以一直也没找到合适的人家。这西宁王心下后悔啊,不如早点把儿嫁了,也不至于如此啊。
这本来就是西宁王战败,以和亲告终自然要西宁王府来出人了。西宁王心下也没了主意,就赶紧从北静王府接了大儿回来商讨。
话说西宁王府的小郡主听说要远嫁到西域去,因为早听说西域的人喝人血,吃生肉,自然是不肯去了,整天的哭闹不止。
这北静王一回到西宁王府,就看到娘家是一片混乱,西宁王也是整天唉声叹气,西宁小郡主也是不消停的折腾,又要上吊,又要寻死的。西宁王看家里闹得不成样子,就训斥自己的老婆道:“哭有什么用,谁让你当初不让我纳了,要是有室生个儿不就成了。”
“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就是现在让你纳,也不能马上生个儿出来。”西宁王啜泣道。
“那你哭顶个屁用,我又不能上外面领个孩子做儿。”西宁王忿忿道,本来打仗输了就够窝火的了,家里还这么闹腾。
闻听此话,这西宁王突然有了主意:“对了,我认一个儿不就得了。”
“得了,别胡思乱想了,可谁家愿意把儿嫁到西域去?你又不能认个平民百姓家的孩子做儿,你我同意,皇上还不同意呢。再说了平常人家的儿,哪能有大家气度,嫁了过去,也迟早被撵了回来,到那时你我的脸往哪里放?”西宁王道。
这一句话,到让北静王想起了一个人,这个人是谁呢?
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探。虽然北静王只见过探一面,但探的气度还是给她以震慑的。但可惜了,只是个庶出的儿。北静王心下想着,不觉的摇了摇头
看到儿摇头,西宁王忙问儿,有何打算。
这北静王道:“人选,我倒是有一个,从气度、容貌,才学,应该都是一流的,做我们西宁王府的儿倒是不辱门面,但可惜啊,这个儿是个庶出的。”
“庶出怎么了,母亲,我不去西域那个鬼地方,听说那的人都喝人血呢。”西宁小郡主哭闹道。
那西宁王也是一心想着不让儿远嫁,自然也不顾及什么庶不庶出了,况且这个时侯,嫡出的儿家,谁又舍得呢?
听自己的大儿说这个儿家,倒是个人物,既然有大家风范,就足可以了。所以事不宜迟,西宁王竟然备了厚礼连直奔贾府而去。
话说贾府闻听西宁王来访,忙着迎接自不去说。这西宁王来了就要马上见见探,贾母忙命鸳鸯去叫探。探梳洗了一番过来拜见西宁王。
西宁王一见这探,不觉得心下赞叹,确实是有才有貌之子,尤其那股天然的大气,可不是能够装得出来的。所以立马就认了探为义,并送上了厚礼。这王夫人、赵姨娘自是高兴得很。而贾母和探总觉得这未必是什么好的事情,明显的这西宁王是有备而来的,绝不仅仅是认一事。
结果恰恰被贾母和探猜中了,认了儿之后,就谈到了出使西域和亲之事,既然做了人家的儿,谁也不能说什么了,而且这西宁王的话,也没人敢去违逆,事情就这么定了。
派了特使带了探的画像和生辰去西域,西域那面看了非常满意,和亲的日子就定到清明那一天。
黛玉知道了此事,也是无法,私下约了探过来,本以为探很是伤心的样子。未想到,探并不觉得,她认为这本是儿自己的命运,是好是坏尚难定论。况且自己并非嫡出,即使在家中也未必嫁得好人家,就像迎倒是嫁的近,结果还不是受气挨打。既然带着出使的重任去远嫁,想必自己就该高高兴兴的样子去准备,不辱使命。
黛玉竟然没想到探竟有如此大的志向,竟堪比男儿,心下也就放心了,暗自认为,这次王可真的是选对了人。
那宝玉也去看望了探,见到探,宝玉竟自己先哭了起来。探觉得好笑,问宝玉何以哭?
宝玉道:“儿家本事,受不得伤害。要嫁得那么远,不知何时才能相见,想家了怎么办?受了委屈怎么办?”
探冷冷的道:“嫁的近又如何?二嫁得近,受了委屈,又如何了?想家了,又如何了?可曾有人去为二说句话?”
探看着宝玉吃惊的样子,继续道:“何况早听说西域的男子只娶一个子为,这个子若死了,方去娶别的子。倒不像我们这里的人,一个男人要三四的围着,哪个能一直得宠?儿家是,不能受得伤害。这话没错。但是一个男人身边那么多的,倒能护着哪个?我倒希望西域这样的一夫一一双人的生活,这才是我所想的,何谓白头偕老,绝不是成群的一堆人白头到老。”
宝玉觉得探的话倒像是对自己说的,虽然不太明白,但也觉得心下有些惭愧,无话可说,坐了一会,就回去了。
清明那日,就这样在一行人的哭声还是笑声中,说不清楚,肯定是有人哭有人笑吧,赵姨娘自然伤心的大哭,但也无法;王夫人说不上是该哭还是该笑,毕竟探也算自己养在身边的,感情总还是有的,这么就远嫁了,还是有些伤心的;但毕竟和西宁王府牵连上啦,总还是该高兴的。至于其他人,当然各种心情都有,自不去表述。就在这一片嘈杂的声音中,探踏上了远去的船,挥挥手,告别了家人。在船开锚的一瞬间,探的眼里终究还是含了泪。
这正是:
才自精明志自高,
生于末世运偏消。
清明涕送江边望,
千里东风一梦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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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我最早是在红楼版发的,当时说过不挖坑的,所以为了信守诺言,也为了支持我的兄弟们能看到完整的作品,所以本篇作品,我决定不申请加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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