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王夫人听周瑞家的禀报了薛姨妈家的事情,心下想着夏金桂死了倒好,这宝钗嫁过来心也清净些。转过来又想到黛玉的婚事还没有着落,想着还得去求娘娘吧。王夫人命下人准备些银两,私下里贿赂了看门的和太监,的进宫见元去了。
元听王夫人说黛玉的婚事还没着落,甚是奇怪,“林也是个仙一样的人,知书达理,出身名门,怎么就没有适合的婚事呢?莫不是这林的心气太高了?”
“那倒不全是,我们给林丫头寻婚事的事情,林丫头还不知道呢”王夫人道:“只是这林丫头就是因为太标致了些,俗语说得好啊,“贤”,这娶正室一定要端庄,这林丫头倒也端庄,只是有点过了,怎么看着就是太妩媚了,这不是我说的,京城里早就知道我们贾家的宝丫头和林丫头了,尤其是宝玉啊,也不知什么时候把姑娘们园子里写的诗漏了出去,林丫头的才气整个京城都有耳闻了,而且谁不知道贾府有一个才气逼人的病西施。但这并不是什么好事情,想想一个闺阁中的姑娘家,才气如此之高,平常人家哪里敢娶啊!那条件好些的人家,谁又能娶一个病西施到家中做正,倒是做还可。可你那表的身家岂是能做的吗?这礼法上也过不去啊,所以啊,我就到宫中看看娘娘是否有合适的人家,说给林丫头。”
元想了想,道:“这么说来,目前倒也没有什么太适合的,那就等上一段时间吧”
“原本没有宝玉的婚事,倒也不急,但宝玉还有个一年半载就成婚了,这林丫头不嫁出去,总是我的一块心病啊。”王夫人就把宝玉每日都去黛玉的园中的事情告诉了元。
元也暂无办法,只得告诉母亲先回家中继续搜寻,自己在宫中再想办法。
王夫人告退,不提。
元正为这黛玉的事情犯愁,毕竟是牵着这自己唯一的兄弟的事情,元还是很上心的。这时候,听得外面传道:“元迎驾”。元一喜,这圣上已经有些日子不来自己这里了。不过圣上每次来她这里,同去别的宫中不同,每次圣上来时,都不曾提前告诉她,元也不知是何原因,所以每日都梳妆打扮,等着皇上的突然临幸。
且说元迎接了皇上,竟发现皇上还穿着朝服,这个是头一次这个样子。皇上看着元吃惊的样子,倒笑了,命左右都退下,脱下朝服,摸着元的脸,道:“很奇怪朕为什么这身就过来了,呵呵,其实朕原本没想过来,可不知怎么就走到这来了。”看着元一脸的诧异,皇上叹口气,道:“朕也只能到你这里才能舒口气啊,也只有你这里不带有那些朝上的纷争”。这话说得确实如此,这元啊聪明就在于此,这也是元能如此之快得宠的原因。因为虽然贾家有些势力,但是对朝政并不过多干涉,而这个贾元也只沉浸于她的琴棋书画,并不去涉足朝中之事,也不求皇上为自家兄弟某些职。所以皇上每次到这里,总觉得心情放松了许多。
“朕觉得好累啊,就想到你这里歇一歇。”
“皇上是不是遇见什么烦心的事情了,要不我给你弹支曲子吧?”元探询道。
“算了,就坐在朕身边,和朕聊聊天吧。”皇上拉元坐到自己怀里。“其实啊,你不懂朝政也好,我说与你听也无妨。”
“本来朝上有东平王、南安王、西宁王和北静王四大势力,这四王中,当日惟北静王功高,及今子孙犹袭王爵。现今北静王水溶年未弱冠,生得形容秀,情谦和,深得人心。当今的北静王是西宁王的儿,是我当时指的婚。之所以这样,是为了安抚西宁王,因为当时的西宁王势力已大,朕希望二者能互相牵制。而朕又恐西宁王和北静王联手,所以朕不希望北静王有子嗣。你应该知道宫内不想有子嗣的办法吧?”皇上问道。
“莫不是那碗绝育散?”元答道。
“对,就像宁国公孙媳一样,这还是你给朕出的主意呢,这你是知道的。不可多说,你也知道的”皇上继续说道:“当然这谁也不知道,朕只是在他们新婚的时候赏赐了一杯酒而已。因为北静王多年也未有子嗣,现在北静太一直要给自己的儿子,也就是北静王娶侧王,我刚从太后那儿回来,太后就一直催我给北静王纳个侧王,你知道的,那北静太可是太后的亲啊。”
“那你就找个身世好的子赏给北静王就行了呗!”元道。
“说得容易,那北静王是什么人,西宁郡主啊,西宁王现在的势力之大,就越发骄横了,今天朝上竟然……,不说了,说多了,你也不懂。若说平常人家的子做了侧王,估计命不久矣。而且朕也不希望北静王子嗣太旺盛,虽说北静王乃朕之弟,忠于朕,但若其子嗣过多,难免生出些不良的枝杈来,毁我社稷江山。而北静王也是心高气盛之人,平常子也看不上,北静太寻了这么多年也没有满意的子。”
“我倒有个表,生的是国天。”元道。
“既然是国天那倒应该送到我的后宫来”皇上笑着说道。
“那可不行,我那表虽说貌,但身子骨太羸弱,到了你这里,不早让后宫给吃了”元正道:“而且我那表可是前科探、钦点苏州巡盐御史林如海之孤,可以不参加选秀的。就论这出身也足可以担当北静王的吧!当侧王我都觉得委屈她了。况且她身子羸弱,即使今后有子嗣,也不会枝叶茂盛的,我姑妈的身体也是如此,所以也只此一而已。”
皇上微微点头,元继续说:“我这表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就说诗文,能和她想匹敌的难有个一二,算是个真正的才,想必北静王定会满意的。”
皇上一把抱紧了元:“我的爱就是聪慧,你说的表,我都有些心动了。不过也罢,这么可人的人儿,到我后宫真有可能被吃掉。罢了,朕忍痛把她赏给北静王做侧王吧。”
“不过,我担心一点,我那表,如果是做侧王,恐怕会受委屈的,你说过,那北静王乃西宁郡主,我那表岂不受气不成?”元道。
“但总不能府内出现两个王吧,也罢,虽名为侧王,但迎娶仪式全部按照王的形式进行,除了必要的宫内礼节外,其他同王没有两样,毕竟也是探之,这也就不算委屈你那表吧。”皇上看了元一眼,也无需元作答。
皇上在元那缠绵了一刻,就回去召见北静王。且说北静王听了皇上的提婚,心里早明白了几分,心下想,自己的婚事何时自己做过主,好在也耳闻那林黛玉算是之才,也想必总比那蛮横无理的西宁郡主强。况且自己不答应,也要迎娶的,所以北静王自然也就答应下来。皇上要求北静王要按照一切迎娶北静王的礼仪进行,北静王也一一应允。
皇上这边就马上召见贾政,那贾政不知何事,匆忙穿了朝服上来。听着皇上给黛玉提婚,哪敢说一个不字,且又是嫁到北静王府,哪管侧不侧,脸上掩不住的喜。后又听得按照北静王的礼仪迎娶,忙跪地道谢,高呼:“万岁!”。
那北静太早就想抱孙子了,所以听说皇上给定了侧王的人选,马上催府内备足礼品送到贾府,然后把婚事的时间就定在了一个月后。看来这北静太真的是着急啊。而且北静王仗着是西宁郡主,对北静太虽面上的礼节要遵守,但私下里还是有些张狂,这些早令北静太不满了,加上又一直没有子嗣,虽有两个侍,竟然都在怀孕三个月的时候出了意外,这让北静太更加不满了。所以一听说按照北静王的礼仪迎娶侧王,这正中北静太下怀。所以命下人一定要把婚礼办的风风光光。北静王心下不爽,但毕竟是圣旨,也不敢违抗,心下怨恨,又得装作贤良大方的样子。那北静王府就大张旗鼓的开始准备,自不去表。
且说贾政领旨回到府内,还未及禀告了贾母,那北静王府的礼品已经送到了。贾母虽满心欢喜,但又有些担心黛玉的心,忙命鸳鸯把黛玉叫来。
没有眼泪的日子,黛玉近日的身体竟好了许多,听贾母来叫,赶紧梳洗了一番,就随着鸳鸯一起到贾母房中。刚进的屋来,就见凤上来贺喜,黛玉心下已明白,但故做不知的问道:“何来喜事,我倒不知了。”凤道:“马上是北静王侧王了,我得先讨好一下。”说着就过来拉着黛玉坐到贾母身边。北静王,黛玉倒从宝玉口中听得过,也仅此而已。反正对于黛玉来说,迟早要嫁人的,这一点她早想到了;至于嫁给谁,也就是红绳那端是谁,她是做不了主的,既然是北静王,就北静王吧,是福是,自己命该如何就如何吧。
众人见黛玉默不作声,不知何意,大家齐刷刷的盯着黛玉。黛玉一抬头,看到大家的探寻的目光,笑了,道:“别这么看着我,二嫂子就是喜欢拿我取笑,哪来什么北静侧王!”
贾母道:“我的玉儿,是真的,皇上提的婚,那北静王府的聘礼已经送到了,你且看看去,好几车呢。”
见黛玉低头不语,贾母继续道:“本来我想多留你些日子,可王府那面定的是一月后完婚,所以我也不好多留了,这几日就多陪陪院内的们吧。”
黛玉低着头,还是不语。大家看不出黛玉有大喜大悲的感觉,沉吟了片刻,黛玉道:“那我就同园子的们多聊聊,还有雪雁和王嬷嬷我是要带走的”
“那是自然”凤道。
“我还要向老祖宗要个人,那就是紫鹃我也要带走”黛玉说道。
“那当然可以啊,你不说我也会让你带走的,毕竟你们在一起那么久了。”贾母见黛玉没什么太伤心的样子,心下也就安了许多。
黛玉笑着挽住老祖宗的胳膊道:“老祖宗就是疼我,我知道老祖宗就会答应的,那你还不让二嫂子把紫鹃的奴籍给我。”
“瞧瞧,瞧瞧,这林丫头马上就知道顾家了,连丫鬟都急着从我们这带走。”凤笑道:“你放心,我们的黛侧,岂能就那么一两个丫鬟作陪嫁。”
大家就这么说笑了一会就散了。
自那次在黛玉房间坐了一会,宝玉虽每日都去潇湘馆坐一会,但也只是坐在那个石凳上,再也没同黛玉说过什么话。今黛玉的亲事定了,宝玉也不曾知道。袭人不知道是否应该告诉宝玉,不过想着迟早要说的,不如早点知道,也早点断了宝玉的痴念头。宝玉听到黛玉要嫁到北静王府,竟然呵呵大笑不止,吓得袭人不敢做声,心想,我这是惹了不成。看着袭人的样子,宝玉止住笑,说了句:“时也,命也”。
且说黛玉回到房间,一言不发,紫鹃看着,也不敢做声,着命雪雁给黛玉熬点燕窝补补身子。在众人面前如此的镇静,连黛玉都没想到,不知道心里终于放下来,还是如何,自己也不知道。
话说这一个月的时间,黛玉同园子里的们继续做做诗,大家都心照不宣,没有谁拿黛玉的婚事来取笑。离成亲的日子越来越近,和们的聚会的气氛越来越沉闷。这期间宝玉也偶尔来过一两次,黛玉和宝玉两个人就像谁也不认识谁一样,各顾各的。
宝钗一直没到园内来和们玩闹,只是私下里宝钗给黛玉送了一份厚礼,其实这份厚礼是薛姨妈的主意,薛姨妈虽然看着黛玉终于要嫁了,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但这块石头虽然落了地,但又堵了薛姨妈的心。自己的儿和林丫头也不相上下,可怎么嫁得就不如这林丫头呢。也是啊,林丫头是前探的儿,而自己的儿不过是皇商出身。但面子上,还是今后的实际用处上,一定要送份厚礼的。其实所谓的厚礼,也不过是些俗气的东西,只是值些银子罢了。而宝钗则绣了一幅锦图给黛玉,宝钗私下告诉黛玉,这幅图,自己在几年前就绣了,就是绣给黛玉的,因为她觉得只有黛玉才配的上她绣的这幅锦图。黛玉打开这幅锦图,绣的竟是田园风光,那份恬静怡人确实让黛玉心动。
且说这一个月的时光越来越近了,还有两天就是正日子了,这里的一切本就是贾府的,黛玉也不想带走什么,只是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喜欢的东西,也不过简简单单的一个包裹而已。王府已经来人说过,姑娘从前的衣服自不必带来,那边派人量了黛玉的身材全部定做去了。
黛玉看着雪雁和紫鹃忙着,自己靠在边休息,想着宝玉已经有几天不来潇湘馆了。忽听着雪雁道:“宝二爷来了,让他进来吗?”姑娘出嫁前几天是很少见人的,所以雪雁这样问黛玉。黛玉想想,让宝玉进来。
“的东西可收拾好?”宝玉问道。
“也没什么东西,紫鹃和雪雁在收拾”黛玉回道。
这是雪雁拿过一个小箱子,问黛玉:“这个要带着吧?”
黛玉看着那个小箱子,愣了一下,让雪雁把箱子放到榻前。然后让雪雁去拿张火盆炕桌,雪雁不知何意,把火盆架上。黛玉打开箱子,里面竟是黛玉和园中们写的厚厚的几打诗稿。只看黛玉思忖便可,似有不舍,然后突然间,一咬牙,拿起两打诗稿就扔入火盆中。雪雁和紫鹃看着拦又不能,就愣愣的站在那里,就任那黛玉把所有的诗稿都烧掉。
黛玉又拿出一块白绫绢子来。紫鹃一看便知道是要那块题诗的旧帕,宝玉也看出是自己早时命晴雯送来的那块旧帕。
黛玉看着那个帕子,泪又下来了,已经好久不流泪了,雪雁有些担心,但又不知道如何来劝黛玉。紫鹃低头对雪雁耳语道:“让她哭吧,许是憋了许久了,哭出来总是好的。”
这黛玉看着帕子,泪流不止。宝玉也在一边不停的拭泪。过了有片刻的时间,黛玉抬头,擦干了眼泪,又看了一眼手帕,一挥手扔向火盆。那边宝玉听到黛玉止住了哭声,抬头看时,已见那个旧帕已在火盆这种,忙伸手去拿,带拿出扑灭上面的火苗,手帕已经只剩下一半了,上面还有黛玉的一半诗词。
宝玉看着手中的这半块手帕,对黛玉说:“这个就当送我的,如何?”。宝玉也不待黛玉应允,就把半块帕子叠起,放到自己的怀中。
紫鹃看到宝玉的手上已经烫红了一片,忙出去找烫伤药膏。
黛玉也不去理他,闭上眼睛,眼角有淌下了两行清泪。挥手让雪雁拿走火盆。
这时雪雁拿走火盆,继续整理着东西。
过了片刻,紫鹃拿了烫伤药膏给宝玉的手上上了。这时雪雁拿了那套蓑衣蓑笠问黛玉如何处理。黛玉说,就让宝玉拿回去吧,想必王府里少不得这种东西。
宝玉说道:“出嫁,我也没什么送的,想必送什么,你也未必要的。这套蓑衣蓑笠本就是北静王送的,转送与你,也不会有什么不妥的。虽说王府里不缺这个,但这套毕竟是我穿过的,希望你偶尔的时候也能想到我。我也希望雨天的时候,它能给你挡挡雨。”宝玉说完,又去拭泪。
黛玉也是泪如雨下,许久的强装着不去理会,这一刻终于放松了下来。哭吧,到了王府,也许就不能这么肆意流泪了。
这又哭了片刻,凤派人来请黛玉过去,黛玉这才止住了眼泪。看了一眼还在拭泪的宝玉。黛玉道:“哥哥,你该回去了,今后要好好对宝,不可辜负了她的心。”然后命紫鹃去送宝玉,自不去说。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