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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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雅雉越过最后一道墙,终于支撑不住。她眼前一黑,直直地向后倒去。忽然一股温流环在腰间,她想睁开眼却使不出一丝力气。温暖渐渐袭满全身,好像小时后母亲的怀抱,安心得想要睡去。

  “来,把这个吞下去。”

  很好听的男音,雅雉虚弱的不能多想,她张嘴听话地吞了下去。疲倦又一次席卷而来,意识坠入一片甘甜的混沌。

  空气渐渐紧缩,她仿佛又来到那个密闭的房间,无尽的黑暗。说‘无尽’是因为这间房的确找不到尽头。每当她恐惧到疯狂的时候,她会冲向房间的墙壁。可那该死的墙却始终与她保持着相等的距离。她害怕得出的这种结论,更害怕自己会绝望。不知过了多久,黑暗转化为空明,却依旧是无尽的空明。食物陆陆续续从房顶的一条缝隙中送进来,她知道无一例外的都添加了适量的慢毒药。但必须吃,因为她不能死,至少不能现在死......

  她尽量是自己冷静下来,通过心跳来计算时间:75次一分钟。于是,几个月后,送饭的篮子里多了几本武功心法,接着是医药、毒药和暗器。她告诉自己要等待,其实她知道她现在所能做的就只有等待。就这样过了三年。

  雅雉醒来发现自己已泪流满面,她迅速檫干泪,恢复到以往淡漠的神情。夕阳斜斜的从窗外射进来,给装饰简单的屋子别添了一种神秘与安定。她起身,看见左臂已经用干净的纱布包好。顺着袖口,天哪!她发现自己的侍卫服已被一套淡青的男装代替。

  门‘咔’一声打开,一个清秀俊的男子端着一盆清水快步走进来。他看到雅雉后微微愣了一下,然后埋头继续做自己的事。雅雉轻咳了一下:“你......”

  “我们的行动不能暴露,我不能去买一套装。”男子头也不抬的说道。

  “所以呢?你自然也不能找别人来替我换衣服。”

  他顿了一下,侧脸陷入阴影中辨不清表情。

  “那,你搜到兵符了么?”雅雉讽刺的看着他,就为了一块牌子他尽然明目张胆的看她身子,还装作一本正经,气死她了。不过现在还不是生气的时候。

  男子听到身后窸窸窣窣的摩擦声,便转过身来,快步向雅雉走去。

  “你还不能起来。”

  雅雉一见他俯下身,就迅速从他的腰间抽出佩剑抵住他的喉际,冷冷地说:“请你解释你去颜府干什么?”

  男子并未回答她的话,慢慢直起身子半开玩笑地说:“你还是比较适合用匕首。”

  雅雉见他答非所问,便收剑反抵住自己的脖颈。“如果你还想拿兵符回去复命的话就快说。不要装作不知道,你身上带着方圆百里只有颜府独有的蔷薇和一股硝烟的气味。你最好说实话!”

  男子叹了口气,走到门边说:“如果你想知到,为什么不直接去一趟呢?另外......”他从怀里掏出一把银套的精致小刀,“它叫幻,我叫弦释。”

  雅雉扎了个轻便的马尾,正合身上的这套男装。日落后的街道稀稀落落的仅几个人。走过一条宽阔的街巷,几盏菊灯被小厮点燃。门口步出三两个描着浓妆,睡意惺忪的子,看到雅雉和弦释便像看到久违的情人般,拼命的挥手。弦释目不斜视的快步走了过去。雅雉朝他撇撇嘴,指着为首的一个子,强忍住笑说:“还不错嘛,你不看看?”弦释没有看她一眼,从她身边走过的时候冷冷地说:“如果还想去就快跟上来。”雅雉耸耸肩,真是一点幽默感都不懂。

  (二)

  空气中凝结着冰冷的血腥味,令雅雉有种想吐的感觉。心“咚”一沉,她顺着气味奔去。

  天空挂着一轮巨大的圆月,阴冷的月光在地面摊开,一片惨白。颜府的大门笼罩在阴影里,透着某种诡异的气氛。雅雉推开半掩的门,慢慢往里走。

  ”尸体处理得不错!“她转过身,死死的盯住眼前这个男人,通红的眼里冒出嗜血的光。

  弦释平静的看着她,眼中没有一丝慌乱。突然他眉角一拧,抽剑向雅雉身后飞去。”铛“地一声挡住来剑,反手直刺对方胸口。还未待人反应过来,第三道剑光飞来,挑开弦释的剑尖,向前一挥,弦释后退一步,落到雅雉面前。

  “小心”弦释隐隐的感觉到一股很强的内力,眼前的这个男人恐怕不是泛泛之辈,他只有把握和他打成平手,而在他旁边的红衣子就算武功不高,也会成为他们致命的威胁。“你先走。”

  四周安静得出奇,只听见风滑动树叶的声音。过了好久,慢慢发出‘呜呜’地抽泣声。突然孩抬起泪流满面的脸,绝望地吼道:“为什么是你!”同时一道剑影划来,直抵雅雉面门。

  雅雉看着眼前的两人,欣喜、矛盾、恐惧......是他们让她在这短暂的几个月有了家人团绕的感觉。‘家人’啊!一度以为不会出现在她生命中的词汇,她的出生就是为了被利用,利用、抛弃,利用、抛弃......无尽的循环。这道混乱的插曲打破了她生命的节凑,也许现在死去是不是会更快乐呢?

  弦释看她丝毫没有躲开的意思,手心的冷汗使得剑柄有些不受控制,他苦笑,侧身挡剑。蓝光闪过,孩如一只火红的蝴蝶,飘然下坠。雅雉猛地清醒过来,怔愣地看着把孩平放的蓝衣男子,去只能呆呆的唤一声“馨儿”。

  男子转过身,措不及防地跪了下来:“请你看在颜将军的份上放过馨儿。”男子见他不回答,以为是不答应,便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扳开孩的嘴把瓶中的液体灌入她嘴里。“这是磷绝,馨儿会忘记一切,并且永远不能说话,这样可以么?”

  磷绝原是七绝散的解药,用作以毒攻毒,无毒之人服用却可成为无药可解的剧毒,还真是讽刺!

  男子脸一白,仰面倒下。雅雉冲上去,颤抖着扶住他。双手触及的地方一种温润的液体侵染了整个背部——一只金箭从后背直入心脏。“救救他,求你,救救她!”雅雉向弦释狂乱地喊着,她觉得自己快疯了。

  “不行。”这句话是两个男人同时说的,颜羽凌苦笑着说:“答应我不杀馨儿,可以吗?”雅雉重重点了下头,泪水飞溅上男子苍白的面容。男子空洞的眼望向前方,像是在跟雅雉说,又更像是自言自语般,喃喃地说“想知道真相吗?真相往往很伤人......为什么将军阁路上没有守卫?为什么没有援军?知道吗?你知道吗!”他疯狂地大笑,伴着剧烈的咳嗽和喘息,良久他继续说:“你们以为我们不愿交出来么?为了收回一块牌子,你们......”抓着雅雉的领口,他因愤怒而显得通红的双眼写满仇恨:“可......可是......为社么,最后.....他却要我......要我相信......你。”

  (三)

  天空开始飘起一层薄薄的细雨,白的雾覆盖了一切。丑恶度上纯白的圣洁,在黑暗的尽头迎接初阳的光鲜。

  周围的空气开始隐隐泛白的时候,雅雉终于有点睡意了,再这样昼伏出下去她就真的会成吸血鬼了,说不定会变白呢!她干瘪的笑笑,昨晚那一似乎已经把她的情感都宣泄完,剩下这具躯体好像更适合她,冷酷、无情。

  门‘吱’一声打开,弦释带着满脸的倦容从屋里走出来。

  “烧退了么?”

  “嗯,不过,你打算怎么处理她。”

  雅雉站起身,在门外坐了一让她的腿有些发麻。“以组织的网,现在不管是哪里对她来说都不可能是安全的,她只能跟我们走。”

  弦释微眯起眼睛,冷笑着说:“这跟恐怕我没关系吧。”

  雅雉甜的笑笑,对上他深黑的眸子,一字一顿地说:“你错了,昨晚是你抱她回来的,组织上来探查的人怕是早已经看到了,你说现在跟你有没有关系?”

  “你......”

  “不过我已经想好了,我和她交换身份,组织上没有人见过我的真实面貌,只需要你配合。”这个组织为了提高保密,把每个培训爪牙和分派任务的人隔离彼此互不往来,因此组织的真正成员有哪些只有最高领导人才知道。而且每次出任务只派两名’枪手‘,一旦失败就杀人灭口。看似完无缺,实则增加了管理招派的难度,才使得他们能钻到这个空子。

  弦释看着眼前这个人,她的聪明和善良都是作为杀手的致命伤,也许这次交换身份能使她躲过暗箭。他微微叹了口气,轻声说:”好吧。“

  (这是小第一次写小说,有什么不足之处还请各位读者大人多多提意见,谢谢!)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