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耀颢现在的声誉,就是他的品牌。
电子工业机械厂连一份订单接不到,可是胡耀颢手上订单是一份接着一份,他感觉到力不从心。说是跟电子工业机械厂脱离了关系,事实上胡耀颢的心时时刻刻在关注着电子工业机械厂,只是外人看不出而已。看到电子工业机械厂的现状,他真的是好想伸出一边手去扶它一下,毕竟那里是他创业的处地,毕竟那里还有四百多号与他血脉相通,心连着心工人,他能放心的下他们吗?放着这些权且不说,在他胡耀颢横遭无辜撤职的时候,是他们挺身而出为他胡耀颢伸张正义。
星期日,通用机械厂仍旧在热火朝天的紧张生产中。
办公室里,胡耀颢正在与港农垦开发集团总经理郝贺喜攀谈。突然,怒气冲冲的尚生贵如同天将从天而降,闯进了办公室,不管三七二十一,一见胡耀颢,劈头盖脸大喝道:“胡总司令,你倒悠闲的很。你老师生病住院了,你给我马上去看看她。”“我明白告诉你——胡总司令,熊老师是我们冰云唯一一个状元教师,要是她有个三长两短的话,我一把火烧了你这个工厂,哪怕是被拉去枪毙了。”不待胡耀颢缓过神,尚生贵已经头顶冒气的阔步离开而去。
刚才,尚生贵确实是气昏了。当他来的时候心头一直在交待自己,见了胡耀颢千万要冷静,不能发火,一定要劝胡耀颢去看看熊瑛华。可是当他一脚踏进通用机械厂,看到热火朝天生产场面,而电子工业机械厂却是成了一座荒庙,他憋不住了。
在一旁的郝贺喜吃惊道:“胡厂长,刚才这个人是谁呀,这么凶?”
紧皱着眉头,胡耀颢说:“是我们市的市委书记。”“郝总,实在对不起!您先坐会儿,我去看看我的老师!”
见胡耀颢如此怠慢他,郝贺喜十分气恼:“胡厂长,我千里迢迢来跟你谈生意,时间非常宝贵。我们刚进入重要话题,为了一个老师,市委书记一句话把你吓得,你就突然中断,倒要先去看她,这样不尊重我,把我冷落在一边。这笔生意,我看,就至此为止吧——”
胡耀颢荡气回肠,不卑不亢,冷峻地说道:“郝总,您回内地,亲自到我们这样偏僻山区来,我非常感激,对您敬重如山,丝毫没有不尊重您!”“在我心中,只有老师,没有市委书记。我这个老师对我恩重如泰山。我已经几次有愧于她了。仁义是做人最起码的做人准则,尊师是做学生最起码的道德风尚。我宁愿不要这笔生意,但不能丢了仁义!”
这一番话,令郝贺喜骨折心惊。
是啊,一个连仁义都缺乏的人,他肯定是不讲诚信。不讲诚信,这是商家最大忌讳。不过是一分工夫,郝贺喜反怒为喜:“胡厂长,这笔生意再昂贵,我跟您做定啦!不错,做人最重要的是不能丢了仁义。您,快去看您的老师吧,我在这里等您回来,我们再唠叨唠叨!”
“谢谢!谢谢您的理解,郝总!”胡耀颢一个箭步奔到郝贺喜跟前,攥紧他的双手。
之后,胡耀颢一转身冲出了办公室。
一口气赶到市第一人民医院。胡耀颢探听了一下,他老师熊瑛华的确是病了。但是他并没有到病房里看她,而是去找医生了解了一下她的病情。熊瑛华不是什么大病,是忧郁成疾,再加上劳累,才病倒了。这段时期以来,李丽虹时常在她面前诉说老公遭到的巨大压力,整个人精神都要崩溃了;电子工业机械厂依然跟一座荒庙一样,瘫痪在那儿……这一切全是因为她的学生——胡耀颢造成。当然,最叫她放心不下的还是胡耀颢,叫她思心如炎的还是学生胡耀颢。——知道了老师病因,胡耀颢心头一块石块终于落下。
亟亟地赶回家,尚未见到母亲身影,胡耀颢即叫嚷开:“妈,我去年从新疆带回来的两朵灵芝,您吃完了吗?”
“还没有吃开始呢!”吴珠从厨房里赶了出来,望见儿子,好奇地问道:“我说颢儿,你怎么突然间回家……”
“妈,熊老师病了,我想……”喘了一口气,胡耀颢才说话。
“啊,熊老师病呀——”说话之时,吴珠赶紧跑回卧室。不消一分钟光景,她手拿着两朵闪闪发光的灵芝,出来了,把灵芝放在儿子手上,催促道:“你快点给熊老师送去。”
哪还用得着母亲催促。双手一拿到灵芝,胡耀颢转身拔腿就冲。到街上,胡耀颢又买了一大堆补品和水果,风风火火赶到医院,叫一个护士帮他给老师送去,他这才松了口气,记起郝贺喜还在厂里等着他。
在回厂路上,胡耀颢想起尚生贵对他发火的情景,情不自地哈哈哈大笑,尚书记呀尚书记,您太熊了点吧,您还是一个市委书记吗?您老婆学生病了,关我什么事呀?您私闯我工厂也就罢,您还当着人家港来的大老板面前,没头没脑朝我大发火。还算您聪明,当时您要是不提到熊老师,看您怎么出得了我工厂大门。我不先把您关上几个小时,我就不姓胡。唉,冤家路窄呀,谁叫我偏偏是熊老师这个靓妞的学生呢!
当然,胡耀颢明白他老师——尚若智,她是因何事而忧郁病倒呀!
夕阳西下。
胡耀颢一个人来到了竹溪,坐在岸边任凭晚风吹拂。他要让这清爽的晚风,把他大脑里的污垢清洗一遍。也许是因为自己办起了工厂,而且又是如此顺利,前途又是一片光明,所以他太得意了,横遭无辜撤职已从他大脑里、心灵里不留下任何痕迹。“相护”这种世俗偏见,是不是该从他顽固的反动大脑里剔除?随着汤项丘被绳之以法,他已深刻认识到自己冤枉了尚生贵这个市委书记,尚生贵并不是他脑中那种没良心的。而且他现在应该好好考虑考虑电子工业机械厂的命运,这可是关系到为他伸张正义四百多号人的生计大问题,不是他个人的恩怨。换句话说,眼下通用机械厂手上的订单多的没法子完成,又因资金短缺而无法扩大生产规模,为什么不好好利用一下电子工业机械厂呢?
笼罩大地,胡耀颢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了竹溪。
没有回家,没有到厂里,胡耀颢直接去了医院。不过,他和前两次一样,没有直接到病房去探望他老师熊瑛华,又去找医生了解老师的病情。他扑了个空,熊瑛华已经出院了。胡耀颢更是放心不下了。他了解老师,她这是放不下她的学生,肯定是病未痊愈,不听医生的话——逃跑了。
闷闷不乐地回家。胡耀颢不像往日一样,一到家里首件事是捧起书本,而是一头扎在了上,望着天板一阵发呆,七仙做梦——天晓得,他叛逆脑子又在想着什么?
思前想后。重重矛盾折磨了胡耀颢整整一个星期。做人难,难做人啊!隐隐约约,胡耀颢感觉到有一条钢丝勒住他脖子。一个从逆境中站立,并且崛起的人,胡耀颢心头比谁都要明白:他必需解开脖子上这根钢丝,否则,他成不了大气候,最多只是一个小脚人,甚至要被窒息而亡。他想过了,把手上订单分一部分给电子工业机械厂。难道这样就能解决问题吗?稍微聪明一点的人都晓得,不能!现在电子工业机械厂最紧迫的是,能够重新激起工人们昔日的那股热情和干劲。而这一点,除了胡耀颢之外,恐怕是没有人能有如此神的魄力吧。
这一天,胡耀颢大设家宴款待他的一帮合伙者。这并不奇怪。以前每隔一段时间,他都要设家宴款待一帮铁哥们。名其曰:兄弟一家人,哪能不在家里吃上一顿团圆饭呢。
待大家全坐上了桌子上,胡耀颢才笑嘿嘿嘿地说,在这一段患难、创业时期里,虽然大家几乎是天天在一块儿吃饭,但是那几乎全是啃几个冷馒头呀,没有好好的吃过一顿热乎乎的饭菜。今晚上,大家可以放开酒囊饭袋,大吃大喝,乐上一乐,怎么样?赵中笑笑咧咧,哪壶不提偏提哪壶,故意跟胡耀颢唱反调:“胡总司令,你那天被尚书记臭骂一顿之后,就再见不到脸上有过笑容。今晚上请哥们吃这么好的,是不是想求哥们帮你把那只大熊狠狠的扁一顿呀?”胡耀颢惊愕一下,笑哈哈地说道:“赵中,闭上你的臭嘴巴。”“这顿饭,纯粹是开心宴。大家有什么笑话,能叫大家笑破肚皮的,令大家笑掉牙的,统统全抖出来吧——”
胡耀颢设开心宴——后头有故事。
酒饱饭足后,大家来到了大厅。趁着大家脑中还在酒精控制下,腾云驾雾之际,胡耀颢笑嘻嘻地对大家说,今晚上大家如此好心情,他想跟大家商讨一件事情——他这几天一直在思考的事情。说到这儿,往日口若悬河、高谈阔论的胡耀颢,一脸窘迫,不知如何开口是好,他真的是开不了这个口。眼前浮现着老师——熊瑛华的倩影,她一对殷切灼灼的目光,正注视着他;他的耳边回荡着老师——熊瑛华甜甜的亲切声音。“熊老师,我恨死你啦!但是我不能再欠您了,不能再对不起您,辜负您对我的关爱!”胡耀颢心底里头在嘀咕着。“我们现在手上订单无法按时完成,可是新的订单又不得不硬着头皮接下。这样一来,势必影响到我们厂的声誉。所以……”在给每人沏茶之际,胡耀颢终于鼓足勇气把心事给说了出来,“这一段时间以来,大家跟着我受苦受难,我真的是有愧于你们了啊!你们对我的无私帮助和支持,是我——耀颢一辈子没齿难忘!”
白杨华接过胡耀颢的茶,吹了一口气,呷了一口,嬉笑一句,说,胡总司令这就见外了。他们这一伙人是穿在同一条线上的蚂蚱哟,谁也离不了谁。在电子工业机械厂的时候,大家都说他白杨华是他胡总司令的军师,一个军师不跟着自己的主帅,叫他去找谁呢?他的话,把大家逗乐了。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他真的是很感激他们。胡耀颢动了真感情,晶莹泪珠漫漫地滑了上来,挂在眼角边上。为了他们自己这个厂,他们付出了巨大心血和汗水。在工厂马上要试车投产之际,偏偏在这节骨眼上,市里和工业局头头们三番五次捣蛋,把他家搞得一刻不得安宁。他是天灾难躲呀!他妈的,天底下没见过的怪事,当厂长有人要陷害他撤他职。不当厂长吧,有人要逼他当,做人真够难的喔。待大家爆发了一阵开心大笑之后,胡耀颢眉头一皱,苦重着脸,说,还有更严重的呢。他那位靓妞一个的老师竟然要跟他断绝师生关系。大家说说,这么一个全世界唯一的靓子,他怎么舍得跟她断绝师生关系是不是——除非他是头号白痴。
“哈哈哈哈”大家互相望一眼,笑声差点把天板震塌。
肖银凤说:“胡总司令,现在我们厂火火红红的,争了一口气。可是每当见昔日们愁着脸,噙着泪,诉苦着她们眼下境况,我的眼泪都要滑下了,心头像是有根针在戳着。胡总司令,电子工业机械厂四百多名工人全都在苦苦等着你回去的了啊!”
胡耀颢说:“银凤,你说的对。我的心何苦跟你的不一样呢。赵中说我被尚书记骂的,再见不到我脸上的笑容。我——耀颢天不怕,地不怕,小小一个市委书记就能把我骂的都笑不出来吗?不是这样。这几天以来,我是彻难眠,好像一个失恋的人,从头想到尾,什么都想过了。我老是觉得呢,我们铁哥们几个哪一个不是没有良心的时代青年,哪一个不是具有高尚爱国情操!所以,我们都应该把国家和集体利益放在第一位,牺牲我们个人渺小的利益。没有国家的强大,我们的家不是一个完的家,没有一个完的家,我们不可能过的舒心和幸福。但是,我们的通用机械厂是用我们自己心血创办,绝对不能放弃。我们照样不甘心,同样是我们一手发展创办的电子工业机械厂毁在那群王八蛋手里!”
伙伴们顿时掌声大作,给胡耀颢鼓掌。
胡耀颢摆了摆手:“别,别,别。你们千万别给我鼓掌。我这脑袋瓜胀的够大了。再鼓掌,我的头要爆炸啦!”嘿嘿嘿,胡耀颢的滑稽把大家推上了开心大笑的巅峰。所以,他胡耀颢认为,应该把他们自己用心血创办的通用机械厂作为电子工业机械厂一个分厂,由白杨华和卢清明负责。他们晓得,市政府是会给他们一笔补贴,他们付出心血和汗水不会白白流掉,可谓是鱼和熊掌一举两得。“胡总司令,那就这样干吧!”伙伴们的理解和支持,给了胡耀颢莫大的鼓舞和欣慰。他仿佛卸下了一付重担,顿时觉得整个人轻松下来。
襟抱如光风齐月,气概如乔岳泰山。
月牙儿这时刚好走到了树梢上,把皎洁的清光倾注进房间里。刹那间,银白的地板熠熠生辉。
星期一这天,突然下了一场大雨。
雨,一阵刺骨寒冷的冬雨,一会儿就消失于旭日之宇。雨后留下的是清洁、干净而金灿烂的旭日,旭日照耀着秀丽岛屿。雨,雨,冬雨。
雨,一阵冬雨驱除了狂风。银丝一般绵绵多情的冬雨,滋润着大地上万物,驱逐了心灵一切委屈,这里留下一个日光。雨,雨,冬雨。
大雨把电子工业机械厂洗了个干干净净,大雨把电子工业机械厂的晦气冲走了。第二天在阳光的照耀下,电子工业机械厂光彩熠熠。荒凉了两个多月的电子工业机械厂,又热闹开。胡耀颢要回到电子工业机械厂的消息,在职工中传开了。工人们走进厂区普遍有一种感觉,感觉经过大雨冲洗后的工厂特整洁;在阳光下,特显得生机勃勃。
的确。今天电子工业机械厂的职工们,一个个脸上洋溢着从未有过的胜利、自豪、欢愉的笑容。暖烘烘的阳光和职工们欣喜的心融汇在一块。
一九九一年元旦。
新年伊始的第一天,胡耀颢正式重返电子工业机械厂,这是一件揪动人心的大好事情。胡耀颢重返电子工业机械厂,意味着电子工业机械厂又掀开了历史一个新篇章,这是正义战胜邪恶的大胜利。
全厂职工早早来到了厂里,站在工厂大门口里,等候着历史一刻的到来。这一时刻,对外人来说实在是平常的很,但是对电子工业机械厂的人来说,干旱之年遇甘露呀!
时针刚刚指在八点位置上,厂长胡耀颢上身一件红夹克衫,下身穿白休闲裤,精神抖擞、雄赳赳地出现在电子工业机械厂大门口。就在这一时刻,胡耀颢又被惊吓成了一墩雕塑。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胡耀颢的脸被晶莹的东西打湿了,模糊的眼睛透过眼镜片,环视着黑攒攒的夹道迎接他的人群。突然,一挥手,胡耀颢脱口而出:“走,工友们,我们分厂的第一批产品今天要出炉了,我带你们参观去!”
四百多号人,在厂长胡耀颢带领下,浩浩荡荡开赴梧桐村。
经过近两个钟头的徒步,大家到了梧桐村。远远的便听到了久违机器声,心跳随之加速了。
通用机械厂的大门敞开着,一百多号人里三层外三层的在门口站着,迎接着昔日工友们。
一脚踏在大门上,刹住,一闪身,胡耀颢面对着电子工业机械厂四百多号人,通用机械厂一百多号人,展开他特有的嘹亮激扬声调:
“亲爱的工友们:
今天是元旦,是新年的第一天!
在这最隆重节日里,我一颗暖暖的心就跟天上火红红的太阳一样。先允许我向大家问候一声:‘同志们,节日好!’
今天能够伫立在这里,也许你们无法猜测到,此时此刻,我翻江倒海的澎湃心底里头想对你们说的第一句话。是啊!有一件事在你们心里边也许是非常非常平凡,但是在我——耀颢心中,那是一生难于忘怀,因为你们拥有一颗人世间最珍贵的正义红心,为我伸张正义,我今天才有机会荣幸的站在你们面前。所以,我只有在这里真诚的、发自肺腑地说一句:叔叔阿姨,兄弟们,你们辛苦了!
今天这样的好日子,今天这样激动人心的难忘一刻,全依赖大家一颗火热的正义红心了啊!没有你们,不会拥有今天这样的好日子。所以,我由衷地感谢大家,感谢大家对我工作无私的正义支持,感谢大家无私的为我牺牲那么多!
今天能够伫立在这里,我的心情特振奋,特自豪之至!因为你们的正义力量,因为你们的吃苦耐劳,因为你们的拼搏精神,因为你们辛劳的双手,因为你们的智慧和才华,是我们厂的瑰宝!
亲爱的工友们!
我坚信:我们电子工业机械厂经历了暴风暴雨的洗劫之后,前程一定会更加好灿烂;我们的工厂一定会更加兴旺发达;我们的工厂一定会更加繁荣昌盛!不必我们自豪的去赞她,今天场面足于证明一切,因为事实严肃呈现在我们面前!
亲爱的工友们,你们看,这就是我们电子工业机械厂第一个分厂!
不说,大家心里自然会明白:我——耀颢有天大本事,根本不可能在短短一月时间里,创办起规模这么大一个分厂啊!
在这里,我要特别感谢十个为我们这个分厂付出了巨大心血和汗水的同志,他们是:卢清明,白杨华,武元宗,屠复日,赵同山,伍宇诚,阮峰吉,赵中,肖银凤,韩红红。没有他们,不会有我们厂的第一个分厂!
真理,是永远属于人民,是任何坏人都休想用污水和阴谋把他泼倒!坏人,无非是给历史增添了笑料而已。
亲爱的工友们!
正义不能丢弃,正义不能出卖,正义不牺牲!
让我们用自己的聪明智慧,让我们用自己的勤劳双手,让我们用自己的满腔热血,把我们所遭到的损失夺回来吧!
今天,虽然没有邀请市里头头们为我们分厂第一批产品的出炉开个隆重庆典大会,但是我们都有一双钢铁般的双手,但是我们都有一颗正义的红心,我们不需要表面的东西,我们需要的是实实在在的东西。
那么,就用我们的掌声庆祝我们电子工业机械厂第一个分厂产品出炉吧,亲爱的工友们!”
顿时,金鼓雷鸣的掌声,响遏行云。
胡耀颢一席话,把职工们两个多月来憋在心中的话——愤慨的,义愤的,欢欣的,振奋的,……全抖了出来。
的确。对电子工业机械厂的职工来说,这确实是一个收获的季节。今天更是一个不能忘怀的日子,完全是正义战胜邪恶的硕果,是职工们用正义的红心,满腔的热血换取。
太阳,宛如一个羞答答的少,挂在天空鸟瞰大地。一群雁子奋翼鼓翔,它们时而排成一个“人”字形,时而排成一个“品”字形。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