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用机械厂这一场史无前例人事改革,身为局外人的吴善交会急的如同是无头苍蝇,凡是了解他德的人,一点不感到奇怪。俗话说:无风不起浪,起浪必有风。吴善交一直认定父亲退休绝对是胡耀颢逼迫,并不是他那个一直以来死不肯退休的父亲个人所心甘情愿。但是父亲这个死老头在他面前是一口咬死,死不肯承认,他又拿不出证据。对这件事,吴善交恼火万分,仇恨的咬牙切齿,一直耿耿于怀,整日噩梦不断,觉都睡不好。——这一切全都是因为吴善交最近盯上了一个长得赛过西施的孩子邴嫦晶。中不足的是,邴嫦晶这个没有地位,家庭又穷,眼下仅仅是一家私人小旅社的勤杂工,根本无法满足吴善交疯狂虚荣心,使他不能到处去炫耀。
——人算,天不助你,到头只能是竹篮打水。
原本是盘算好好的,只要跟邴嫦晶关系有些许热乎,吴善交便要把邴嫦晶弄到他父亲厂里去,叫父亲至少给邴嫦晶弄个科长当当,好让他风光风光,能在狐朋狗友面前炫耀炫耀。在黄粱梦做的正酣节骨眼上,天空突然一声惊雷,把吴善交击的措手不及:在没有一点风声情况下,好像是做梦一样——他父亲一之间退休在家里呆着,无所事事了。吴善交慌的如同无头苍蝇。于是,吴善交急急的去找胡耀颢。哪知胡耀颢是一个绝情绝义呆子,一口断然拒绝吴善交这个表哥的无理要求,甚至连让邴嫦晶进厂当工人都不肯。这叫吴善交很难接受,要知道,胡耀颢从小到大都是他吴善交发号施令对相。再说了,他可是在邴嫦晶面前打下包票,夸下海口。
——现在事情明摆着,吴善交断定父亲退休百分百是被胡耀颢逼迫。要是他父亲不退休,这场人事改革肯定要泡汤。要不然,胡耀颢头有那么大,敢连自己亲舅舅都撤职不成?他吴善交不是猪脑袋,不会连这一点都想不到。
从赌场上赶死一样赶回家,后脚尚未来得及收到屋里头,吴善交如同一只挨打的狗,气势汹汹即刻叫嚷起来。跟父亲一碰面,吴善交更是目露凶光,逼问父亲退休到底是不是胡耀颢这个婊崽所逼?那架式,倒是有点像一个父亲在逼供钱的小儿子,不是一个儿子在跟父亲说话。
明白自己大儿子是个什么样人,担心外甥又要被他打,吴候易并不把退休实情对大儿子说出,并且一口坚决否认是外甥逼迫,咬定是他自己提出要退休,根本与外甥无关。
“死老货,你怎么会这样傻的傻。耀颢这个狗杂种,没安好心。”吴善交仍然是不死心。只要能挑起父亲对胡耀颢的仇恨,那他用不着任何理由,便可以去收拾胡耀颢。是因为胡耀颢这个不识好歹的家伙不给他这个表哥面子,满足他的野心,才使他的人儿不能入怀,仍旧留在私人小旅社里当勤杂工,导致他至今不敢在狐朋狗友面前炫耀炫耀。
“你给我闭嘴。”吴候易本来比较偏向能干的外甥,现在见大儿子居然开口就是狗杂种,这种没有人的话污辱骂他儿子,顿时火冒三丈:“你给我死出去,不用回来。你巴不得我不退休是不是?你看看我多大岁数了,是不是想叫我一直工作到死在厂里,才甘心是不是?你往后多给我向你表弟学一学。看看人家,人家年岁比你小了四、五岁,要比你有出息,你呢?”
一想到梦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人儿不能入怀,还因为他胡耀颢而遭到父亲责骂,吴善交满肚子的仇恨如同壶里煮憝的水饺被盖住了,恨不得马上找到胡耀颢,当场一斧头劈下去,挖出其心肝炒了当酒菜。一想到人儿万一知道此事弃他而去,吴善交心头恐慌的要闷过气。一时间,吴善交怒火心烧,顾不了那么多,心特毒地继续挑拨父亲:“死老货,你可真是笨死了,听信那个狗杂种的一派胡言。你不想想看,要不是耀颢他抢你这个大舅的厂长,你不是照旧大权捏在手掌中的厂长吗?怎么会那样丢人倒成了一个副厂长,成了外甥手下——多丢人。你以为耀颢那个狗杂种是一个好人呀——”
大哥的不轨行径,对父亲的不尊重;大哥肆意挑拨父亲仇恨表哥的图谋不轨,情刚烈的吴秋菊无法憋住——愤怒了,大骂他太无理取闹,太不是人了!表哥姑姑的儿子,是别人吗?居然这样辱骂人家,还挑拨父亲去仇恨表哥,他还是个人吗?父亲退休,他干什么急!表哥不当厂长,要是别人当了厂长,父亲会这样体面退休吗?要是父亲还当厂长,厂子倒闭了,连他们家祖宗十八代都会遭人臭骂。到时候,父亲还有什么面子?想退休,八辈子轮不到的事。再说,父亲都这么一大把年龄了,他当大儿子的还想叫父亲累死不成?表哥能干,小小年龄当上厂长,把一个工厂管得是全市第一,他妒忌啦,不服气啦——
好一阵子错愕,久久审视儿,吴候易足足大吃一惊,惊讶儿今晚上突然间长大,变得如此懂事,居然能说出如此高水平大道理!——摇摇头,吴候易心头感叹长江后浪推前浪,自己确实是老了,跟不上青年人了。儿的话,的确是把他震醒了,要是当初别人当了厂长,他吴候易能够这样体面退休?要是当初不是由他外甥竞选上厂长,工厂在他手上倒闭,不要说是功劳、他连几十年来的苦劳全没了,还要成为千古罪人。
这世间还有亲倒头站到外人一边——反了,反了,全反啦,气煞了大男主义一个的吴善交:“臭丫头,你知道个。耀颢这个狗杂种,就是没安好心。”
对野蛮的大哥,吴秋菊从来没有害怕过,反正又不是没有被他打过,并且自有对付他一套。当下镇如泰山,立不失容,吴秋菊讥笑道:“依我看呀,不安好心的人——恰恰是你,不会是表哥吧!你以为我不晓得你满肚子是什么肠子呀:不学无术,一对贼眼睛一天到晚尽是盯在孩子身上,尽打着吃鸡的勾当。昨天晚上看电视时,还把‘一代枭雄’读成‘一代鸟雄’哩,哈哈……”“爸爸退休,你干着急,是不是又瞄上哪只精,吹牛要把她弄到爸爸厂里去,给她一个儿当当呵?”好厉害一个丫头——一针见血,毫不留情,把大哥这么一点底细戳穿。
底细和阴谋在父亲眼前被戳穿,暴露在闪亮耀眼灯光下,吴善交恼羞成怒,无地自容,火的心口直痛,两眼冒火。像一头疯狗猛扑向,举手,吴善交一巴掌恶毒地打过去。不知是怎么一回事,吴善交手到半空中僵住,落不下。一吓,吴善交甩头一瞅,心“咚”了一声,鹰爪般扣住他手的人不是别人,是他弟弟吴善雄,吴善雄一对浩气逼人眼睛正愤怒地瞪着他。
“天天只会打阿,你算什么大哥,你算什么男孩?”吴善雄严厉谴责哥哥的野蛮,粗暴。有胆,他们弟兄两个干一架,看看谁赢?不要得意,他吴善交在外头干的坏事,他吴善雄做弟弟的哪一件不知道?不过是他吴善雄根本不想管而已。阿说的一点不假。再这样下去,他吴善交迟早一天会犯罪。到时候,做弟弟的宁愿袖手旁观看着阿哥被拉去枪毙,照样不愿往自己身上抹黑。吴善雄一摔哥哥的手,严峻的目光逼视哥哥,像是要把哥哥内心肮脏的东西全挖出来,摆在父母亲面前:“你是不是跟一个叫邴嫦晶孩子说过,把她安排到爸爸厂里去当干部?所以爸爸一退休,你干着急。去找表哥,表哥不答应。你要报复表哥,扬言要放表哥的血。我问你,你有什么老本,你有多大能耐,去报复表哥?你有几条命,要放表哥的血?就凭你那赌场上的几个狐朋狗友?”
因震骇而害怕的两眼发呆。吴善交搞不清楚,他对人儿说的话,怎么搞的会跑到弟弟耳朵里?——当吴善交从惊骇里缓过神,愤愤地逃出去,一秒不敢留。“你妈屄的,又是你耀颢这个狗杂种的乌鸦嘴,老子今生今世跟你势不两立。”吴善交嘴里在仇恨地谩骂。可能是心里的愤怒冲昏了他的头,一走眼,吴善交一头撞在半开的门扇上,打破了额头,浸出了血。这一着,吴善交对胡耀颢的仇恨固然是又加重了三分。事情正如吴秋菊所说,吴善交对胡耀颢当上厂长,那可是既妒忌又仇恨,既眼红又失落。在他看来,从小到大一直是欺负对象的人,怎么可以比他厉害,超过他。胡耀颢断然拒绝他的野心,放着他不能在狐朋狗友面前炫耀不说,放着不能叫人儿入怀不说,他的脸哪丢得起吗?不对胡耀颢有切骨之恨,那才是天下怪事一桩。
窝了一肚子火,吴善交马上去找他的人儿邴嫦晶。这一意外的事故,吴善交真的好害怕长梦多,他要加紧对邴嫦晶的凶猛攻击,想早一天占有邴嫦晶。眼下,最要紧的当然是他父亲退休这一档要命之事,千千万万不能传到邴嫦晶耳朵里。一传到邴嫦晶耳朵里,万事泡汤。
与邴嫦晶一碰面,吴善交两眼喷射一团团火,恨不得一把把邴嫦晶,哪里顾得额头的痛。邴嫦晶没有领会吴善交两眼喷射的一团团火,看到吴善交额头打破,她一阵心疼,忙把吴善交拉的坐在椅子上,往伤口处轻轻吹着气,关心地嗔怪他这么一个大人怎么还把额头打成这个样子:“还疼不疼?”邴嫦晶给吴善交抹了清凉油。“哦——嗯——吁”吴善交不知是火烧身呢,还是心慌,语无伦次,不敢正视邴嫦晶。心里慌张之下,见邴嫦晶对他只有关心加心疼,并不追问他额头是怎么一回事,吴善交松了一口气。心中有底,晓得邴嫦晶是一个单纯。于是,吴善交当着邴嫦晶面前,把自己吹嘘成一个见义勇为大英雄,瞎编说是他刚才来她家路上,碰上四五个在污辱一个孩子,他没有多想,不顾一切冲上去救那个孩子,……额头被打破。
吹牛不用尺子量,就是吴善交这种连脸皮都不要之人的唯一本事,他根本不懂得世上尚有“羞耻”二字。单纯的邴嫦晶对此深信不疑,特别是被吴善交的“英雄”气概所倾倒,更加心疼眼前这位“大英雄”,于是纤纤玉手心疼兮兮抚摸着“大英雄”额头伤处。“没什么,伤了点皮。”说的,吴善交顺势紧紧抓住邴嫦晶纤细玉手,喷着火的双眼像魔鬼张牙的嘴,火辣辣地直“咬”邴嫦晶高高隆起的胸脯。邴嫦晶被“咬”的极不好意思,含羞低下头。在这一瞬间,饿狼刁羊,吴善交猛地一把抱起邴嫦晶,往铺踉踉跄跄走去。
“善交,你这是要干什么?”邴嫦晶心慌地要挣脱吴善交一对魔爪。
火烧心,吴善交哪肯放开小草一般柔弱的邴嫦晶。他今晚上心头窝着一团火一直散不去,下了死心,今晚上不破了邴嫦晶处之身,就去死。当下,吴善交十二野蛮地抱住邴嫦晶又是摸,又是捏,又是咬:“嫦晶,你给我操……求,求求你,我,我要死——急死了。”
“善交,别,别,别这样。我们,我们还没有……”
“不。我的宝贝,我的心甘宝贝。我求求你,我爱死了你,我的人儿。你长的这么漂亮,我每次一见到你,我急得不得了要……今晚上你要是再不给我操,我就死在你面前,算啦。”
“你,你,你——别这样嘛——”
“你给我……嫦晶,我要急死了。我爸爸今晚说过了,只有我们两个的事定下了,他才会把你安排到厂里坐办公室。难道你不想吗?”
“这……”
一窥见邴嫦晶已经动心,吴善交趁势又抱起了邴嫦晶,……
,黑洞洞的。
突然间传来几声狗叫声,划破天空,几分恐怖。狗叫声过去后,恢复了宁静。
不曾想到,原来邴嫦晶是如此容易得手。吴善交这个时候后悔的要去撞墙,早知道邴嫦晶是这样轻而易举的得手,他早早的该下手,还苦苦的熬到今天。占有了邴嫦晶,吴善交如同一只饿狼饱吃了一顿餐,心头贼得意是笔墨所无法描绘。一边穿着衣服,吴善交一边恶毒地谋划着要如何报复胡耀颢。最好是叫胡耀颢声败名裂,当不成厂长;要叫胡耀颢变成一个残废,终生娶不到老婆。——哈哈哈,到时候就有他吴善交好瞧的喽。——看着上姣媚可人的邴嫦晶,吴善交好想狠下心,用邴嫦晶去勾引胡耀颢。可是,他真的是舍不得,因为邴嫦晶太漂亮了,特别是刚才占有她的时刻,没想到她像羔羊一样温顺,而且是热情如火,叫他仙死的好不快活。当吴善交再次搂着邴嫦晶狂吻的时候,心头在得意地咒骂胡耀颢:“哈哈哈,耀颢,你这个狗杂种破坏了我的好事,我照样得到我的人儿,你有我这个本事吗,狗杂种。”吴善交对胡耀颢如此仇恨,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从小,胡耀颢便是一个听话、学习好的孩子。吴善交除了想歪主意整人比胡耀颢强外,其它方面样样不如胡耀颢。每当遭到父亲咒骂、责斥时,他父亲总是开口闭口胡耀颢怎样怎样的好,他尚且不如胡耀颢的一根寒毛,因此吴善交从小就恨死了胡耀颢。他认为要不是因为胡耀颢,他不会天天挨骂挨打。所以他哪一天遭到父亲的打骂,胡耀颢那一天准是受难的日子。
而此时此刻,胡耀颢幽闭在他小小斗室里,孜孜不倦地学习,哪里会想到吴善交这只凶恶豺狼正准备吃他呢。
是,挡不住。
该着是要有一个人倒霉,不是吴善交,便是胡耀颢。
一星期之后的中午,游手好闲的吴善交,刚游逛到五一路路口当儿,一对溜溜转,东张西望的鼠眼意外地发现胡耀颢,——胡耀颢骑着脚踏车向东街奔驰而来。哈哈哈,吴善交是一头饿坏的大灰狼,突然碰上了一只小羔羊,得意的心不由衷奸笑两声。这一个星期以来,除了不敢到姑姑家和电子工业机械厂外,吴善交是到处寻找胡耀颢踪影,老天爷不睁眼不帮他——一直见不到。“今天老天开眼呀,帮我出气。活该着耀颢你这个婊崽倒霉——送上门,怨不得我了。”吴善交心头一阵癫得意,暗发毒誓今天要是饶过胡耀颢,他吴善交便是乌龟,便是狗杂种。
仇人相见,格外眼红。
可不管姑姑的儿子不姑姑的儿子,凡是跟他吴善交作对的人都是他仇人,是他仇人,他非收拾不可。否则,枉为男人。一拔腿,吴善交即刻朝对面横冲直蹿过去。他下了死心,今天非要亲手狠狠地当街毒打胡耀颢一顿,给其一点颜瞧一瞧。心头有了杀气,眼睛固然是瞎了。吴善交眼睛光盯着胡耀颢,不看路,“叭嘎”,他撞在一辆“飞”过去的脚踏车上。行人见了,以为是街头耍杂技呢。
或许,今天是个好日子,好人自有好报,苍天并没有安排今天是胡耀颢倒霉的日子。
“你他妈个狗日的,瞎了你的狗眼是不是?”吴善交火气撞上,要干架当儿,人家早抢在他前头爬起,一脚踹在他背上。吴善交胆气炸了,可是爬了半天爬不起来。猛抬头一看,骑脚踏车的人是个五大三粗大莽汉,吴善交顿时瘪气了,哪敢做声。
“大家看啦,地上爬着一只赖皮狗咧!”人群中,不知哪个胆大包天者,忽悠了一句。
“哈哈……”顷刻,人群的爆笑击得吴善交头痛裂。
——这个声音太刺耳了,刺耳的跟一把钢刀搁在吴善交喉咙上。居然被人骂作赖皮狗一只,这“赖皮狗”一进吴善交耳朵,不把吴善交气的七窍出血才怪呢,他脑门阵阵发痛。
“大家说说,地上爬的这只赖皮狗像王八呢,还是像乌龟?我倒觉得他是王八,哈哈哈……”吴善交还来不及看人时,那个刺耳声音又在他耳边洪亮响起。
由于右脚撞伤,再加上遭到刺耳声音一刺激,脑门阵阵发痛,吴善交爬了大半天才勉强弯起腰,一瞪骂他的那个人,果然是他要寻找,却又找不到的大仇人——胡耀颢。胡耀颢正立在莽汉身边,一手盘在胸口,一手捏着下巴,一脸嘲笑讽刺,满脸幸灾乐,得意狂妄的成心要把人活活气死。
一对鄙夷的眼睛挑衅吴善交,胡耀颢心头越发得意:就凭你善交这只赖皮狗下三烂的本事,想跟我斗,你白日做梦吧你。要不是看在大舅和大舅妈份上,哼,我早剥了你三层皮,把你收拾的干干净净,连根骨头不会让你留下,还让你天天欺负我。见吴善交凶恶地瞪他,胡耀颢笑笑咧咧,对着吴善交又是耸耸肩,又是挤挤眼。
——“哇,哇”两声嚎叫,吴善交疯了,他承受不了胡耀颢目中无人的挑衅,一拳野蛮朝胡耀颢干了过去,要一拳打的胡耀颢鼻青脸肿,跪地求饶。
“什么,你还要打人不成?”莽汉口气温和,却无意中一股慑人气势。
吴善交的拳头在空中僵化。他不知道是继续举的手呢,还是把手放下,样子非常滑稽可笑,逗地观众忍不住哈哈哈大笑不止。吴善交要吃了胡耀颢似的,两眼,直刺胡耀颢。
没有理睬吴善交的凶恶,吴善交的拳头在他眼里不如一堆牛粪。胡耀颢悄悄拉了拉身旁牙关咬得咯咯咯作响的赵中,然后侧身拍了拍莽汉的肩膀,存心要叫吴善交到阎王爷那儿去报到:“哥们,你知道他是谁吗?刚才他趴在地上时,我认错了,把他当作赖皮狗。其实他呀,就是我们冰云臭名昭著的第一号地痞,外号——吴辣椒的,大大的是。平日里专们欺压咱们老百姓,无恶不作。他撞坏你的车子,你要他赔。他敢不赔,你就打断他的四条狗腿,让他爬着回去。”
观众无不被胡耀颢的滑稽和调侃逗地忍俊不。
“耀颢,你这个婊子生的,我今天要是不杀了你,我就不是人生的儿子。”吴善交气得眼血喷溅,差点昏厥过去。他凶恶的像一只狼,猛地向胡耀颢扑过去。
莽汉不慌不忙,用脚踏车往前一挡:“又想欺负人是不是?那好,先赔了我的脚踏车。要不然,我今天先打断你的四条狗腿,给你看。”
“对。要他赔脚踏车,不能白便宜了他。”观众们一听说吴善交原来是冰云第一号地痞,登时愤怒到了极点,异口同声地叫道。
在一片谴责声中,吴善交只感觉胸口要被一团火烧破,全身血管爆裂。他瞪着猩红的眼睛,咬着牙关,凶恶地对着胡耀颢,挑衅地狠狠砸了几下头,那意思是在说,胡耀颢你这狗杂种,你等着瞧吧,总有一天老子非宰了你不可。
“你妈的,你还想打人。”随着骂声,赵中压不住火,一巴掌对准吴善交干了过去,“告诉你——吴辣椒,你敢动我哥们一根寒毛,再敢张开你的臭屁股污辱我哥们,我今天就提你的狗头去祭鬼。”
“对。提他的狗头去祭鬼。”人群又一阵起哄。
面对吴善交的挑衅,胡耀颢不以为然。他一边拉回赵中,一边摇头晃脑地嘲笑道:“吴辣椒,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你虽然是个地痞头,但是在我眼里不过是地上的一堆狗屎。对你这种无赖,我不动一根头发便可以把你收拾的一干二净,为民除害。今天,不过是给点颜而已。”看来,胡耀颢今天是抱定要把吴善交气死不可的决心。停了一下,胡耀颢当众继续挖苦吴善交:“漂亮的孩子满街都是。找了一个没文化的孩子做朋友,算什么屁厉害。“有本事,找个大学生做朋友呀,吴辣椒——”
“呸!”人群中有人发出嘲笑:“就凭他这种没教养的地痞头,也配得上大学?讨‘鸡’做老婆那还差不多。”
朝吴善交挤了挤眼,得意的要飞上天。胡耀颢对着人群,笑哈哈地说道:“你们不知道,他把自己都当成了江总书记啦。找了一个没文化,没气质,只有外貌的孩子做朋友,居然要我在厂里给她安排个科长当当。我不答应,他要放我血。你们大家今天帮我讨个公道,狠狠的惩罚一下这个地痞头。”
“打死他,不偿命——”愤怒的人群爆发了。随着喊打声,不知是谁把一团桔子皮打在了吴善交的脸上。
气得吴善交差点捏碎了自己的手指骨,嘴角淌出了血。
到了这个份上,吴善交终于头一遭领教了这个小个子表弟的厉害,明白今天想要把胡耀颢这个冤家对头狠狠打一顿,出一口心头的仇恨,那是万万不可能的事了。不要说胡耀颢有莽汉护着,有铁哥们在身边当保镖,光凭胡耀颢那一张气死人不偿命的嘴,就能把观众调动起来一致对他吴善交。弄不好,他吴善交今天反而会被打断四条狗腿。
善恶到头终有报,远走高飞也难逃。
能有今天这个天赐好机会,既好好的出了一口气,又不必由自己亲自动手,就能狠狠地惩罚吴善交一顿,真是痛快啊!胡耀颢心中乐翻了天,整个人快要升天啦。其实,胡耀颢这已是和尚念经——大慈大悲。要不然,凭他胡耀颢一张气死人不偿命的嘴,今天准能调动观众把吴善交打的皮开肉绽。——小时候,他成了吴善交欺负的射靶,时常遭到殴打。长大之后,吴善交打他的时候少了,但是吴善交仍是动辄就恶骂胡耀颢,喝斥胡耀颢替他做这做那。因为有母亲严肃管教和叮咛,胡耀颢只能忍在心头,按捺住心头仇恨。记的上初中时候,吴善交有一回和人打架,被人打的鼻青脸肿很是惨。可能是因为胡耀颢当时碰巧路过看见了,不但不去帮吴善交,而且是扭头即走开。所以吴善交恨在心头,把火全部泼到胡耀颢身上。放学的时候,他抢在胡耀颢前头,跑到姑姑面前告了胡耀颢一黑状,硬是说胡说胡耀颢纠集一帮同学把他打成那个样子。虽然吴珠等儿子回家后,只是问清了事情,并没有骂儿子,但是胡耀颢气炸了,暗暗发誓:“善交,总有一天,我要狠狠报复你这头狗东西一顿。”但是由于胡耀颢实实在在是太善良了,心慈了,又有慈母的管教,有过好几次机会,他都放弃了,誓言一直没有实现。自从表弟吴善雄告诉他,吴善交到处找他,要报复他的消息后,胡耀颢不是感到害怕、恐惧,而是感到高兴。吴善交报复他的日子,正好是他誓言实现之日,他要把对吴善交的积怨郁恨统统地倒出。今天总算是天如人愿,胡耀颢实现了他多年的誓言,大快人心呐。
这一场大快人心的惩罚之后,胡耀颢以为吴善交定然有所收敛,不曾想到吴善交变本加厉,加剧了吴善交对胡耀颢的仇恨,非要置胡耀颢于死地。因此,后来臭味相投的吴善交和郑明会、陈泽沼一伙人捆在了一块儿,成了郑明会、陈泽沼一伙人的走狗,时常给他们提供胡耀颢莫须有的桃绯闻……郑明会、陈泽沼一伙人有恃无恐,利用吴善交提供的胡耀颢莫须有桃绯闻,肆意妄为要斗倒胡耀颢,搞臭胡耀颢。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