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越想越气,这脑子难道是在水里泡坏了?怎么见了这人就不会动了。自顾自的一阵唉声叹气,盘算着得找长秋子好好的问问。不能坏了我的渡劫啊。
“身子不舒服?”头顶传来低低的询问声。
“没……没有!”本就僵直的身子更僵了。
“锦儿是羞涩了?”不想这次竟是传来了闷笑,胸膛震颤着,竟是让我莫名的安了心缓缓放松了身体。任由他揽着上了辆马车。已经离开锦画湖了,离开了我千年不曾踏出的疆域。心中的一半开心,一半留恋让我失了神。直到透过车窗看到那抹飘渺羸弱的身影,不自觉的攥紧了衣角。
突然一个温热的手掌贴在我紧握的拳头上,将我押进软垫里,“踏雪的事情我会处理,你不需这般介怀。”温文的声音带着威严,我想这才是真正的他吧。过去的时光总是把他想的简单了,这人我看不透的……
一直不曾言语,不是害怕,更不是狗屁的羞涩,只是一路上思考着前因后果。从现身人世,到遇见他,再到救了他,最后莫名其妙的被长秋子拉进着皇权中心,怎么也屡不清。想得头疼,便也不想了。转过头看了眼翊王,想是伤势折磨,他从进了车厢便一直睡着,我从他的衣襟里摸出手绢踢他擦去额角的冷汗,又轻手轻脚的塞了回去。
“为什么锦儿不拿自己的手绢给我擦汗呢?”抬头间对上他不知何时已经睁开的双眼,眼底的光辉熠熠。
我摊了摊手,“我从来都不带手绢的……”
“哈哈~”他大笑出声,摸了摸我的头顶便继续睡了。
心里突然的一软,不明白那心里甜甜涩涩的味道是什么。干脆转了头看着窗外热闹的街市,叫卖的小贩,奔跑欢笑的孩童,或新或旧的房屋。突然想起了多年前在锦画湖坊成立不久的第一桩喜事……
那会儿正值寒冬,融雪夹杂着欢笑声飘落在,墨绿的湖水上。所有的鱼儿都沉在湖底休眠,我也是无趣的紧,便游到那红烛灯光闪耀的窗下。窗纸上映着子较弱的身影,有个同样娇柔的子为她梳着顺长的秀发。她们说着,笑着,子的长发被挽起,她成了夫人,离了这烟之地。那的锦画湖有着唯一一次的真正的欢乐,琴瑟不再是为了取悦而响起……只是这样的快乐我却只见到了一次,再没见过姑娘被赎身了……
望着窗外出着神,身体却是本能觉得有人在观察我,未及多想猛地将头转向不安的源头。翊王被我突然的动作吓得一愣。
“噗……”我却笑了出声。
“丫头,你还真有趣。”说着将我从窗边揽过,“你还有什么是我想不到的呢?”
好危险……这是当时唯一的念头。
“王爷,王府到了。”子山掀起帘子,恭顺的等着翊王发话。
“恩。走,到家了。”
家?这个字竟想符咒一样定住了我。锦画湖才是我的家……这里,我不认得。
高耸的门楼,傲立的石兽,宽阔的汉玉阶梯,印着王朝印记的账旗随风翻飞。这才是属于他的地方,那高声齐喊的“千岁”才是他该享有的声调。数着一节节的阶梯,看着越来越近的铜钉红门也不自觉的失了神。
“吱呀……”大门被四个童子推开。
“子昊。”一个身穿鹅黄锦衣的子跨出门槛,盈盈拜倒在翊王脚下。一双杏眼耀弱秋水,嵌在凝脂般的肌肤中更是灿烂的叫人睁不开眼。
子昊?翊王的字。如此亲热的称呼,看来不用想就知道是翊王萧长蓉。子昊……万里珺……翊王……我等始终不同路……
抽回还攥在翊王手中的手,双手交叠屈膝一拜,“锦儿见过萧王。”
萧王看看我又看看翊王,眼底似乎有些失落,“锦儿快起,”说着虚扶我的手肘,我便顺势而起。“果真国……真要谢谢救了王爷。”她亲昵的握着我的手,满脸的温柔。
这样的子真是累……明明心中不好受的要命。
我只淡笑着不语,却瞥见王身后奴婢们不屑的目光还有熟悉的灰衣袍。
我眼珠一转,“王,王爷伤势不轻,还请尽早请御医诊治……”
果然未等我说完王便唤身边的丫头去请太医。这边又拉着翊王往软轿里塞,吩咐着轿夫将王爷送回寝宫。
看到翊王投过来的眼神,我福身说,“锦儿有事情与长秋子请教,稍后自去求见。”
翊王眼神一闪,只是挥了挥手,我遍寻着那灰衣而去。随着长秋子绕到王府一角的凉亭中,他早已煮了茶。引着我坐到桌边,沏了茗。“锦儿,这翊王府可比锦画湖坊大得多了,你刚见到的只是外门,内庭和苑才……”
“我没兴趣……”打断他的介绍。“我念在我们多年的交情才随翊王而来,不过你应该知道我不会做没理由的事情。”
长秋子端起冒着烟气的白瓷杯,淡淡的青烟笼着他如知天下的双眸。
“我不过是希望锦儿保全翊王……”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