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很脏,看不出本来面目,睁着大大的眼睛,满眼都写着害怕,死死地盯着她,双手抓着手臂,不甚明显却不停的颤抖,冠玉束发,却凌乱不堪,随时有掉下来的危险,宽衣博带,衣服的面料似乎很好,但那衣料上的污渍硬是掩去了衣服的光华。衣裙上有基础明显的污渍,有的甚至几乎要破了,还微微渗出血来,脚上的鞋子也脏的看不出原来的式样,一只脚上甚至没有鞋子,只有脏兮兮的袜子。
打量一番,莫忘尘将他定为“逃难的富家子弟”,逃亡原因不明,她也没有多大兴趣知道,她比较有兴趣的是如何填饱自己的肚子。另外,这个三分像人,七分像鬼的家伙到底什么时候走?微微皱了皱眉,她走进洞里,放下手中的东西,坐在简陋的以石板拼成的不能成为凳子的“凳子”上,一手支着下巴,做思考状:“喂,你是谁?”
那个人眼中的害怕不再浓重,换上迷茫而坚定的神,不停地眨眨眼,却不曾开后回答。
"不回答?”莫忘尘皱了皱眉,有点不高兴,却继续发问:“那你要在这里呆到什么时候?我暂时可以让你呆在这里,但你不能总是呆在这里,我很穷,而且对这里不熟悉,养活自己都很困难,再加上一个你,我可能会更加艰难,所以,”再看一眼角落里的人,“给个确切的时间,让我有个心理准备,好吧?”说完送上微笑一枚请自觉回答。
无言、不说话,大大的眼睛里是无助、乞求、信任。那双大眼就那样看着莫忘尘,也不说话。但那灿若星辰的眸子却有下雨的征兆,大有“你不收留我,我就哭给你看”的架势。
“啪”地一声,莫忘尘的手拍上自己觉得额头,一副痛苦无奈的表情。看一眼那个“大眼”,叹口气,而后起身,和他对视了一会儿,放弃地转身走出山洞。
看着她走出去,瞬间,大眼里有充满了恐惧。茫然无助,却又隐隐含着期待与信任。他应该是信任她,希望她回来的吧。
稍过了一段时间,却见莫忘尘又出现在洞口,手中拿了一片大大的不知名的叶子,叶子里似乎包了些什么,她走的小心翼翼。
“‘大眼’,先喝点水吧。”说话间,她已经走到“大眼”跟前,小心地捧着绿叶包着的水,笑得真诚。
“大眼”看看她,又看看她手中的水,最后怯生生地接过,迫不及待的喝下,也不管洒了多少,末了,抬起手,用宽大的衣袖抹抹嘴巴,对莫忘尘笑开来,一时间,莫忘尘竟愣住了,这笑竟让她感到心疼,甩甩头,不理会刚刚的反常,坐下。
“傻瓜。”不知为何,她笑骂道,也许是被他稚气的举动逗得吧,她如是理解。又开口,“连声‘谢谢’都不会说,你是哑巴啊?”本想逗逗他的,不成想,“大眼”却满脸委屈地看着她,一副言又止的样子。当下,莫忘尘觉得自己真是个白痴,没事接人家伤疤干吗,好玩吗?真想抽自己两下。但他似乎忘记她并不知道他是哑巴。她干笑两声,“对不起,我不知道。不过,我总不能一直叫你‘大眼’吧,我给你起个名字吧,在我不知道你的名字的这段时间里,你就叫这个名字吧。”说完,她低头思考起来,没看到“大眼”的表情更委屈了。
“啊,想到了,就叫‘木木’吧,‘木头’的‘木’。”眼里闪着算计的光芒,行为的看着一脸委屈的“大眼”,“不说话就当你答应了啊?”某人径自决定,根本是故意忘记人家是哑巴的事实,奸诈一笑,莫忘尘开口:“好,无人反对,你以后就叫‘木木’了。”
“木木,我们去河边梳洗一下,顺便帮你检查一下伤口,好不好?”说是商量,根本就是笑着惑。
被惑的傻瓜傻傻的点点头,站起来,却又吃痛地跌下去,木木抬头,哟偶那个含泪大的大眼看向莫忘尘,眼里尽是无助与请求。
莫忘尘没有说话,弯下腰,慢慢地扶起他,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木木,慢慢走,我扶着你,不用急,不要怕,一只脚使力,没穿鞋子的脚不要使力,否则会更痛。”木木没有抬头,只是按照莫忘尘说的做,相当配合。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