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原来死亡可以这样不期而至


本站公告

    第一次,我比起得早、当她微微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已经准备好早餐,摆放在桌上了。没想到就第一眼看到我时,还微微红了脸颊,那样子好可爱。

  “开饭啰!”我拉起的手走到桌前,介绍了一下自己精心准备的两道菜。因为不是很会做饭的缘故,味道一定不怎样了,所以我先给做了思想准备,看到我满脸的笑容,也笑了,像阳光一样灿烂。

  这一天,我们没再捡垃圾,我也没去做零工,我们到集市买了简单的小菜,还亲自教我怎样炒菜,煎药,以及包扎伤口,缝补衣物等琐事,说,要懂得一个人照顾自己。

  我说不要,就要照顾我呢!

  然后我们去了山顶,去了那个宁静的海边。

  这次换躺在我怀里了,我说我是你可以依靠的人啊,笑了笑,温顺地躺了下来。海面时而平静,时而汹涌,和着草丛里蟋蟀的叫声还有耳边呼呼的海风。

  “小米,死亡是什么?”

  突然问我这个问题,这个在我小时候问她的同样的问题。而当时的回答我已记不清楚了,不知为什么,每次到山顶,都会让我们联想到有关死亡的种种。

  “死亡是安静的,我们都在这个安静的过程中拼命挣扎着,直到某一时刻,我们都已无能为力,死亡便结束了。”

  好熟悉的一句话。犹豫了一下,然后接着说:“我死后,让我的灵魂融入海里吧!”

  “那我也融入海里!”

  望着我,我望着远方。这个画面似曾相识,这种感觉油然而生。突然在我心里闪现了一个奇怪的念头,我笑着对这片大海说,对,我就是这辈子都甩不掉的拖油瓶。

  “不,你要好好的生活,过你应该过的生活。”对我说,我低头看她,她仍看我,我知道的眼神里隐藏着莫名的忧伤,但那眼神和她的语气一样坚定,让我无法抗拒。

  “答应我!”

  像是在极力的请求什么,这样的她突然让我感到不安,可是我还是点了点头,为的只是一个简单的承诺,只是我没告诉她,我在这个承诺后面加了一个期限。看我点头,笑了,虽然笑得很不安。她太了解我了,对于我的点头,她不敢肯定。

  软软的海风拂过山顶,浸透着每寸肌肤,这是的我是多么想让这海风带着我们离开,到很远很远的海的尽头,那儿只有我和,安静的两个人,深蓝的海水和淡蓝的天空,还有近在咫尺的夕阳,那海面荡起的波浪悄悄地涌到足下,卷来一阵阵暖意,我拥着,去到属于我们的地方······

  闭着眼睛,大概是睡着了吧。我发誓要做个坚强的人,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要承担起这个家中所有的食物。我又开始做工了,在一家工厂当清洁工,差玻璃,傍晚的时候回家陪变卖废品。同时我也做做搬运工,活着去菜市场打杂,但我没再去过工地,那个地方会给我痛不生的回忆。

  平静的日子让我感觉自己是个多么幸福的人,我用我的全部去爱,给她我所能给的,我要让她成为一个幸福的人呢,虽然这幸福并不完。没有舒适的大和宽敞的房屋,也没有像样的婚礼,我们相依为命,生死不离。

  时间总是在马不停蹄的赶路,这种好的日子一天天离我而去,的身体逐渐虚弱,莫名地开始出现不适,我辞去了工作,陪她变卖废品,也好在家有个照应。可后来,的腿开始频频无力,疲乏,或者僵硬,剧痛,到行走艰难,我的不安终于慢慢得到印证。

  我用积攒下来的几百元钱带着去了最近的那家医院。还是那熟悉而陌生的医院,不同的是这次我长大了,可以不用再依靠别人了,我不识很多字,却也可以边问边找了,基本办理好了医院所谓的手续,然后被推进了诊室。在门被关上的那一刻,看我的眼神是从所未有的决绝。

  焦急的等待中,我强烈的不安感让我的脑袋一片空白,不知道为什么,跟生活了这么多年,她一直都是那样的坚强,是她的坚强让我一次次勇敢的面对人生,可为什么这次,上天像是在预示着我什么,也许并不坚强,一点都不坚强,她的生命是那样的不堪一击,她的命运正在辗向最后的车辙······

  检查结果出来了。

  医生告诉我是先天的白血病。

  一切都显得那样安静。

  白血病,白血病,白血病······

  我愣着,什么也没说,是啊,怎么会是白血病呢,怎么可能呢?

  肩膀上是轻轻的安慰,医生说接受现实吧,已经是晚期了。致癌基因被激活导致先天白血病的发生,而且病情恶化很快,没有接受即时的控制,让我要又心里准备,还又诸如此类的一些我似懂非懂的话,他告诉我将诶的病是没办法治的,要好好珍惜剩下的时间,而且的体内还有多种病变的细胞正在滋生······医生还在在讲着,给我解释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告诉我的病是没办法治愈的,我听不懂,也不想听懂。我缓缓地走向的病,她躺在洁白的单上,表情是我熟悉的平静。

  我握住的手,静静地坐到她的身边,我用手擦试着她眼角残留的泪水,轻轻抚摸她并不光滑的脸庞,我将头放到她的耳边,贴着她的肌肤。

  轻声对我说:“小米,我们回家吧。”

  的语气还是那样的平静。

  “我从一开始就知道的。”停顿了片刻后,再次对我说:“回家吧,好么?”

  我没有说话,将抱得好紧好紧,一定不是真的吧,要不早就告诉我了,我和之间是没有秘密的啊,最爱的就是我了啊!最疼我的,她不可能不告诉我的啊······

  挣扎着起了病,缓缓地朝着医院的门口走去,看她瘦弱的身子,好像一阵风就能将她带走,去到我去不了的地方,很远很远的地方。

  可是她还是不顾医生和护士的阻挠在往外走着。

  “我背你。”

  我冲上前去蹲在理我的前方,那张平静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淡淡的微笑,轻轻地趴在我的身上,像个乖巧的孩子。

  渐渐地,医院模糊的身影消失在了身后。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