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日日在琉榭阁里,每日静静地过,与青偶然的玩闹,而那关于易夔郡主的事,我俩却再没提起过,她不问,我也没心思说。独自一人的时候,只是常常望着窗外发呆,望着那木格里的红豆发傻,傻傻地想,如果娘还在我身边,大概我就不会觉得像如今这样寂寥了。娘,所有的子有了喜欢的人都是像我这般么?还是我还小,不明白什么是喜欢呢?可我,早就对他说过那句话了呀。娘,你总说箬晗聪明,可如今,青总是说我傻。她说我,心里装了一个不该有的人。娘,是真的么?箬晗,不明白啊……
转眼,就到了匈奴的单于呼韩邪迎娶汉家阏氏的日子。长安的人都在说是这下嫁的子是自愿请行的,愿意随大单于远嫁到匈奴去。
“姑娘,今日的街景是好看的紧,可你也不能老看呀,”掌灯时分,弄影进屋,看见我站在窗边,便拖我到桌前,说道,“还是坐下来喝口热茶,暖暖身吧!”把暖炉挪近了些,又续道,“恩,要我说呀,这下嫁去匈奴的子可真够傻的!竟然自愿请行,她难道不知道那塞外是什么样的鬼地方么?怎么愿意去那儿受苦呢!”
“弄影,你怎么知道那塞外是个鬼地方呢!”我喝着茶,打趣道。
“阁里的姑娘们都是这么说的……还说,那儿寸草不生,人们都生吃肉啊,人人都长的五大三粗的,什么什么的……我记不清了……反正没咱们中原好就是了……”
“傻瓜,她们又没去过,又怎么会知道啊?都不过是道听途说的罢了。你这个傻丫头倒还真信了啊!……匈奴是没有中原好,不过也是一方人民的水土,那儿有着不同于中原的风情,蓝天白云,草原牛羊,马背驰骋……倒是个自在的民族呢……”我在边关的时候,爹就常常给我说他见过的塞外,那时,还没有打仗呢……
“听姑娘这么说,我倒真也想去看看啊……”她的脸上有着向往。
“做你的梦去吧!!……”我笑啐道。这丫头,总爱想些有的没的。
“诶,姑娘知道那下嫁的子叫什么名字么?”弄影问我道。
“不知道啊。”我还真没心思留意过她的名字。
“那个下嫁的子啊,她叫王昭君呢……”弄影得意洋洋,那神情似是在说她终于能在我面前显摆显摆了呢!
“王昭君。这倒是个好听的名字啊……”我笑看着她,这丫头,越大越显得孩子气。不过,光听这个子的名字,我就对这个即将成为匈奴阏氏的子有些莫名的好感。
正说着呢,忽听得门外有人叫道:“言兮姑娘在么?……”
我和弄影皆是一愣,按说这个时辰,不应该有人来找我的呀,心中不解。又听弄影说道:“咦,这个声音好像是……哈木的啊?”
“你……确定么?”她倒是把哈木的声音记得挺熟的。这时,门外又叫了一声。这回,弄影肯定地点了点头,接着喊道:“言姑娘在的,你进来吧!”
门被推开,进来了两个人,走到近前一看,哈木竟是扶着泫然进来的。那破碎的衣料内侧,里衣上皆是斑驳的血迹,看泫然的脸苍白如纸,似是失血过多且伤的不轻啊。
“弄影,你去外面守着,若有人来了,就说我已睡下了。恩,青来了,也是这么说。记住,不要放任何人进来,知道吗?”我果断的吩咐,直到弄影肯定的点头,她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转身便出去了。
“说吧!你们是些什么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如今,到分清是敌是友的时候了。
“言姑娘,我们……我们是匈奴人。可是,我们对姑娘没有恶意的!”哈木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却又涨红着脸极力的摆手解释着自己的无辜。还是傻傻的可爱。
“那他的伤……“我探询的眼神转向一边软榻上的人。
“言姑娘,你是知道的,哈木不会说话,也不会撒谎……是少主在昏迷前吩咐属下带他来这儿的,说言姑娘会救他的……少主遇袭后我才赶到,所以……”所以就是说这个傻傻的人什么也不知道,还得等我把他的主子救醒了才能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那你,也出去候着吧!”我吩咐道。
再次望向软榻上的人,我的心里疑虑重重。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