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还来不来……只是,只是想着,你也许喜欢喝这云雾茶,反正我也没什么事么,就收集了些露水,其实也没有弄影说得那么夸张的。”我喏喏得说道。
“你知道的,朝中最近多事,匈奴与咱们大汉征战已久,舅父每日都在朝中忙到深才回府,舅母年老加上担心舅父,所以有些伤风,我只得在家陪着她,所以……所以,这些时日就没来你这儿了。你……你,会怪我么?”他说着这些话,全不知这话听起来是多让人误会的。
“你不用和我说这些的……也不用解释你这些日子的行踪,我不过是个青楼子,你不必这样的……”我叹道。
“你……何必这么妄自菲薄呢?我只是觉得,你和她们是不一样的。你的舞,你的字,你的诗,都在告诉我,你的特别,”他轻叹,“你知道么?这些日子没在你身边,我总是会想你,却又不知道为什么。”
他这样的说着,我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心里闷闷的,一时间竟是思绪万千了。真没想到,一句诗,竟引得我和他,似如今的这般暧昧。“萧老太师既在朝中,想必你也许知道这匈奴与大汉的征战如今是怎样的吧?”实在是不想看他坐着怔怔不语,且又想知道爹爹的消息,因为我从来都不觉得爹爹不在了,遂问道。
“啊……噢,你是说这汉匈之战啊,舅父说原本匈奴是分裂的,大汉是有胜算的,可是匈奴又出了个呼韩邪,据说他又统一了匈奴大部,占领了王庭,都称他作呼韩邪单于,如今,匈奴和大汉算是势均力敌了,”见我问起政事,虽然觉得奇怪,但他还是详细的说给我听。
“噢。”若真是这样,那爹爹岂不是很危险么。我有些担心。却不知怎么办才好。
“言姑娘,能告诉我,你……为何问这些么?”他还是忍不住问道。
“我……原是在江州长大的,我爹……他在江州府的时候被朝廷征去当兵了,那时正值匈奴进犯大汉,他走了之后就再没有捎过信来,我娘……她积郁忧思过度,再加上又感染了风寒,很快……很快就不在了。只是我不相信我爹……我爹……他会死,所以我就来了长安城,为了打听爹的消息,也为了这天子脚下的安宁……”说起那些事情,心还是忍不住的抽疼。窗外,一抹残月冷冷的,看得人心凉。
他走到我面前,看着我的眼睛,道:“别难过,也别想太多了。我一定会帮你找到你爹的。你相信我,你爹,他一定还活着。”他伸出那极其修长的手替我擦掉脸颊上的泪的时候,我才惊觉,原来,我已泪湿满脸。
“我爹……他叫箬连晟。”
“好。我知道了。”
听了他的话,心似乎不再那么疼了。有些安定。
半晌,他又问道:“你原来是姓箬啊,这倒是个少见的姓。那你……那你原本是叫什么呢?”
我看着他的眼睛,叹息着说:“我么……就叫箬晗……”
也许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要比一个人的时候过得快些。黄昏淡去,幕降临。
吃过了弄影刚送来的晚饭,他独站窗边,不知在想些什么。我却只是傻傻的看着他那纤长的背影,似乎怎么也看不够。
他忽然的转头,就看见了我来不及收回的视线,嘴角噙着笑,道:“言姑娘,以后你能不叫我萧公子么?我总觉得似乎生分了啊,”他的眼睛温柔地望着我,里面似能溢出水来,“叫我承涯好了。”
“萧……恩,承涯,那你就叫我言兮好了,也不必言姑娘言姑娘的叫了。”我笑着说。
“不,”他冲我温暖地笑,“我想要叫你晗儿。”
闻言,我惊道;“承涯,你……,你说过的,我和她们不一样的,我……和琉榭阁的那些子不一样的,你不能……不能像对她们一样的对我,”我低着头,眼神闪躲,“我……我……我怕我会误会,会对你有奢望,会控制不住自己喜欢上你,会贪你的温柔……”一时间却再也说不下去了。
他执起我的手,专注地看着我,说道:“晗儿,别怕,我从没想过要伤害你。在太师府的这些日子,我想通了一件事。就是,”他顿了顿,坚定地说,“我想要让你误会,想让你对我有奢望,想让你不用控制你自己喜欢上我,想让你贪恋我的温柔,也只想要你为我刻骨相思。晗儿,你知道么,这一生,我只对你一个子调过情,也只会对你一个人的。”
窗外,正浓,我的心却乱乱的。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