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放心地看着大中虚弱得陷入梦境的兰,她睡得极不安稳,桂一刻都不想离开她。
“让石竹照顾她,你跟我来。”爷爷牵着桂的手,把她带开。在门口等待的石竹向他们弯腰恭送,但是桂看到他担忧的眼神飘向兰,那种感觉很熟悉,就像……就像那个绑匪看她的眼神。
桂一路心不在焉的跟爷爷来到书房,直到爷爷把我抱在怀里,低头抚摸着我的长头发:“桂桂,你做的很好。让我没有后悔把玉佩给你。”
“可是,它摔坏了。”
爷爷爽快地笑了笑:“桂桂要几个?我马上派人取来。”
桂摇摇头,那块破碎的玉让我她起了血腥的画面,尽管从从冰天雪地的森林小屋已经回到了豪华的如城堡的家,仿佛终于回到了安全的世界,但是那些真实的事情就发生在几个小时前,兰惊恐地无法入睡,而她突然好像已经适应了。从爷爷冲进来地那一刻,她就抽身而出,只有兰还陷在那个噩梦里。
“在想些什么?桂桂还在害怕?”
“并不,那个人死了没有?”她仰头望着脸突然阴沉下来的爷爷。
“桂桂希望他死还是活?”
她顿时了悟了一些事,突然把一大堆想说的话都咽下去了:“兰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可爷爷和兰都认为那个人该死。”
“那个人……是想要强暴我吗?”
“桂桂懂强暴的意思吗?”
“懂,书上看的。”
“那桂桂还在害怕?”爷爷第二次问她了。
桂还是摇摇头:“兰才是害怕的那一个……”失去意识的她,什么都不知道,兰才是和恐惧战斗的那一个,她看见的只是一地的血腥,而兰亲手把刀刺进那个人的身体,全是为了她,才七岁的兰,用尽全力的保护她。
“爷爷和兰想杀了那个人,我不想反对,但是如果他真的死了的话,兰永远都不可能从那个噩梦中醒来,也永远丢不掉她手中染血的刀。爷爷,你明白桂桂的意思吗?”
爷爷看了桂好久,突然大笑:“果然是我的桂桂,如此聪明伶俐,我怎么能放弃这样的你。家的儿子如果有你一半聪明,我又何苦放弃他们。好,爷爷答应你,放他一条生路。这样行吗?桂桂。”
桂点点头,心里还是一团郁闷的浓雾,散也散不开。这件事不是已经解决了吗?为何如此不安?
“爷爷送你一件礼物?”
桂一惊,是生日礼物?爷爷记得我的生日?
“家珠宝连锁一半股权。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件事。”他很是认真地看着七岁的小孩。
桂不得不说心中还是有一丝遗憾,片刻便释怀地笑着说:“爷爷作弊,如此,该我向你要一个要求才对?”
“小奸商,趁火打劫?”他宠溺地看着她。
“听说奶奶有一条非常漂亮的宝石,野兽之瞳。”
“你想要野兽之瞳。能驾驭得了吗?”
“如果你说的是诅咒,有诅咒的一事,就一定有解咒的方法,我相信我会找到的。”
“傻丫头,诅咒只是书上骗人的,我可以向你保证,奶奶的死与它无关。”
看着这样的爷爷,桂突然很想问他,有没有真心爱过奶奶?奶奶死了,他却像是得到什么稀世珍宝似的心情愉悦。头发斑白,可那矍铄的背影却如同年轻人的的爷爷。谁人能够与他较量。
“除了野兽之瞳,桂桂还想要什么?”
“野兽之瞳就好了。”兰看见它,一定能高兴得从恐惧中解脱出来。
“好。”爷爷放桂下来,从书房的保险库取出一个紫丝绒的盒子递给我:“你的了。”
“谢谢爷爷。”桂伸出手,却在半途中停住,怔怔地看着他:“爷爷的条件还没说?”
“精明的小鬼。”他严肃地看着桂:“一辈子为家卖命!”
她吞吞口水,点点头,拿过盒子,作出承诺:“在我有生之年。”
“乖孩子……”爷爷高兴的大笑:“我从来没对那五个败家子说过这句话,桂桂,向我证明我的选择没错。”
接下来爷爷对她的一番话语,多数没听进耳朵里,心早就飞到兰身边了,手里不停地摩挲着盒子,兰肯定会高兴的。她醒来的第一眼看见自己的生日礼物,一定会高兴得跳起来。
“爷爷,我头很晕,我想去陪兰睡觉。”能放她走吗?毕竟才从那个恐怖的地方出来,她不想二十四小时都面对压力。
“好,你去吧。”爷爷点点头,桂按捺住献宝的心情地走出去,却被爷爷叫住:“桂桂,你真的不怕么?”
这是第三次问她了,桂皱起眉头不解地回头看着他。怕什么?
爷爷笑得有点高深莫测:“……你知道吗?你在兰儿面前哭得浑身发抖,在其他人面前却像一个冷静得仿佛置身事外的成年人。桂桂,你真的一点都不怕吗?”
她傻傻地不明白爷爷说什么,直到他摆摆手让自己离开。
莲生笑了,仿佛完成里一个等了一个世纪的心愿,宽心地笑着:“这也就是我选中你的原因。”
多久他没有笑过了?
“桂!”兰一个惊醒坐起来,身下的柔软,是她和桂的粉红的大。
“不是桂,是我。”
“石竹?”守在她旁边的的那个人好像才调整了自己的表情,面部有点僵硬,口气也冷冷的。
“桂呢?”桂为什么没在身边?她立刻打起所有的精神。
“跟老太爷走了。”石竹伸出手抚摸着她的额头,兰觉得心中怪异。“可怜的兰,我可怜的兰。”
他的口气让兰很是不满,不由得冷笑:“记住你的身份,石竹叔叔。”
石竹低笑,不甚在意:“兰还不知道吧?我可怜的兰,你的那对跟你一样可怜的父母终于决定分道扬镳,可双胞胎儿怎么办,自然是跟着老太爷,反正他们也从来没有在意过。”
“你以为我和桂要成为孤,所以就得让你这个下人之子可怜吗?”兰的嘴巴一点都不示弱。
石竹的脸一僵,慢慢开口:“不是桂,而是兰你啊。五少爷,你的父亲,决定去找那个不知生死的日本人,带着其中一个儿。你说老太爷会让他这么做吗?肯定是不会的。五少爷从没有正眼看过他的两个儿,怎会如此呢?说到底还是想折磨你们的母亲。”
“哼,我们的母亲?折磨她何须用到我和桂?你可要清楚,那个人和那个男人一样从来没正眼看过我们。”
石竹低笑着,好似在嘲笑着兰:“随你信不信?你和桂的缘分到今天打住了。”
听到这句话,兰的脸铁青,似乎要呕吐出来,偏偏石竹弯下腰吻了吻呆若木鸡的兰:“这,就我带给你的生日礼物。”
兰跳下来,冲了出去,撞到了一个人。金黄的长卷发,面无表情的端庄脸庞,她和桂还真是一点也没有继承到她的高贵英伦血统啊。
“……你醒了,桂。”
“我是兰。”她立刻端起了防备的表情,口气比外面的空气还要冷。
片刻钟后,兰苍白着一张哭过的脸回来。石竹煞是高兴地迎上去:“瞧你,慌得连鞋都没穿。”他蹲下来,为兰穿鞋,心中欢喜。
兰失神地低语:“都是他们的错,都是他们的错,我和桂是无辜的,为何要这样对我们?为什么?”
“没错,全是他们的错。跟你和桂无关啊,你们只是小孩子而已。”石竹温和的嗓音哄着她:“你跟桂还在少夫人肚子里时,五少爷的心就不在了,老太爷想断了他的念头,才派人去杀那个日本人的。”
“我知道。”
“哦对了,你和桂很小都知道这些丑事了。”石竹几乎压抑不住内心的兴奋,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平淡无奇:“老太爷可以用这个方法留住五少爷八年,也同样可以再用一次。”
“爷爷可以帮我们?”仿佛突然有了生机般,兰抓住石竹的衣领。
“这个世界上,还有谁能反驳老太爷呢?”石竹惑的嗓音再加上信任的笑颜:“若能控制住老太爷的想法,那你和桂就不用分开了。”
“对,没错,爷爷可以留住那个人,就可以留住我和桂了。决定权都在爷爷身上。”兰恍然大悟了突然抓住了唯一的希望。
“聪明的兰儿,我聪明的兰儿。”他大手摊在兰面前,手上的东西令兰震惊不已,这个东西她很熟。
石竹笑颜盈盈:“收拾善后的时候发现的,啊,忘了告诉你,那个人,想要强暴桂的那个绑匪,已经死了。背上和眼睛的伤很是致命呢。”
兰瞪大眼,仿佛世界瞬间崩塌。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