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整天半身不遂地趴在上,七手八脚地指挥点点干这干那。点点这妮子到也听话的很,我说的话一句也不敢反驳。毕竟,我这副样子,大多也是败她所赐,所以就连我这指手画脚的人,做的也挺心安理得的。
不过也苦了点点,我的事情全都由她代劳还不说,楠每天来看我都会把她狠狠臭骂一顿。
我真的是怕他们俩老过度紧张,心脏吃不消,所以没敢让人把这件事情告诉爸妈。第二天早上便从江苏,拎着打包小包上了医院来看我,看着她只身一人的来,我心里隐约有一点失望。
她进来时,看到我只是趴在上一动不动,其他地方均完好无损,便拿我开起玩笑来。“我说你这是怎么回事阿?楠打电话来说你在医院,我就火急火燎地赶来了,但看你现在像只小乌龟似的。哈哈哈~~”
那夸张的笑声传到耳朵里,刺激着我的耳膜。我恨不得跳起来追着她打,可惜,无奈,我只能趴在上,忍。哼,老师也说过,大学里若是能学会忍,那便是成功的第一步,所以,我忍。
“,我没事,就是只能躺着,你也别那么紧张,大老远的赶来,还有,别告诉爸妈!”我开口道。
“知道,你是怕他们担心,不过话说回来,你怎么摔成这样?都不能坐着了,还说不严重?真是的,到底怎么回事呢?”露出担忧的神。
楠在旁边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我看见点点的头已经快低到地上去了,恨不得从地上找出一条缝钻进去。楠看见点点的窘态,又狠狠地朝她翻了几个白眼。
我估计点点现在想死的心都有了。
“,其实我也没什么大碍的,你那么忙就先回去吧,我没事的啦!”我说。
“怎么没事啊?你看你都不能坐了还没事?这个点点到底怎么拔河的,把你弄成这样!”楠抢在前面说,眼神里是满满的疼惜和对点点的责备。
我在医院待了一个星期之后就回学校了,除了不能跑,久坐和躺之外。在那一个星期里,他一直没有再来,链子仍然在我这里。心里的失落感愈发重了起来,我找到萧晨,向他要了电话号码,因为,有一件事,我必须要确定。
我拿着手机反反复复按出那几个数字又删掉,害怕电话接通之后,该说些什么,最后还是发了条信息过去,约好晚上在桂林见面。
我拿着两条一模一样的链子,看了又看,心里乱作一团。他是许子安吧,他为什么要装作不认识我呢?还是他失忆了,跟小说里写的一样?又或者是。。。。。
两条链子握在手心里,冰凉的金属的感觉。那种凉,触目的,令人战栗的冷。脑海里的记忆无可抑制地浮现出来,刺激着我所有的感。
暮霭初降,夕阳的最后一点光照在桂林里,我看见他靠在那颗最大的桂树下,又长又密的睫毛盖下来,在眼睑上形成一排阴影。我看不见他的表情,只是自己心脏跳得厉害,手却因为莫名而来的冷汗,愈发的凉了。
我走上前去,看着他面无表情的样子,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项链还给我吧!”他很自然地向我伸出手。
我怔了一怔,拿出另一条一模一样的链子,放在他眼前,努力控制好自己的情绪,道:“你认识这条项链么?安。。。。”
他抬起头来,朝我看了一眼,眼睛里闪过一丝波澜,继而又镇定地看着那条链子,朝我笑笑:“这跟我那条很像啊!你哪里弄来的?”
他不认识呢,我看着手里的项链,心里的坚强迅速垮了下来,悲伤侵蚀着我的身体。我站在他面前,沉默着,敏感而充满期待的神经像绷得过紧的弦似的,嘣地一声,断掉了。我们之间的沉默仿佛隔了数千年之久,空气里安静的连呼吸声都清晰地让人害怕,脆弱的心脏搏动的巨响刺激着我的感。
“那么,这条,你是从哪里来的,这是‘离夏暖冬’的特别纪念品,整个中国也只有一对,你既然不认识那条,你这条从哪里的来的?”我失声道,眼泪簌簌落下。
他看到我情绪失控地样子,皱了皱眉,急忙说:“你怎么了?有不开心的事情就说出来吧!”他拿走我手里的链子,轻轻地拍着我的肩膀。
我感到自己几近晕眩……机械地撕咬着自己的嘴唇,竟忘了嘴角的疼痛,空气里开始弥漫起一股血腥的味道,愈加浓烈起来……就连他手掌轻轻落在我肩头的触觉,都让我疼痛不已。我重重地推了他一把,:“你走,链子还给你了,你既然不认识,那你快给我走!”
他眼睛里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哀伤,动了动嘴角,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最终还是转身走了。
我看着他转身而去的背影,心如刀绞,浑然不顾我还没好的伤,跌跌撞撞地追了上去,从后面紧紧地抱着他。他身体一怔,停下来,转过身来将我紧紧拥在怀里。
“你是许子安,你是子安,对不对?”我靠在他肩上失声痛哭。他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抱着我,我感觉到他的手在不停地抖着。
过了一会,我渐渐止住了哭泣,心里一阵阵温暖。他将我从他身上移开,看着我,一字一顿地说:“对不起,我不是许子安,我是陈曦,我想,你认错人了,刚才看你那么难过,所以才。。。。。。”
霎时间,我心里刚刚筑起的玻璃房轰然倒塌,支离破碎。不可能,怎么会不是呢!他肯定是骗人,那条链子,对,还有那条链子。
“你既然不认识我,但那条链子,你怎么说?你那条和我这条是唯一的一对,难道你不是到吗?”我抓住唯一的求生希望,同时也把自己逼到悬崖边。
“这条链子?哦,这条链子是我在日本的时候参观那个‘离夏暖冬’的展览赠送的,不是在中国。”他刻意强调道,眼睛里闪现出令我害怕的理智。
在日本,原来是在日本。原来都是我想多了,不是许子安,他是陈曦啊!
我看着离去的方向,心掉在地上,碎成一片一片,试着把它拼凑起来,可是一触碰,就化成了粉末。
原来,真如点点说,我和许子安的情,是生命中不可承受之轻。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