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婢慌乱地掀开纱帐时,少突然转醒,眼角含着清泪,神无限悲凄,双目无神地盯着某处一动不动,仿佛受到了极度惊吓一般。
“,您别吓奴婢啊!你这是怎么了?”小婢看到自己一向正常的主子突然间从上坐起,还脸苍白,当时便吓了个六神无主,连声音都变了。
好一会儿,少才回过神来,缓缓转过头来,看着贴身婢惊恐的神情,有些淡然地道:“清儿,怎么了?”
“,没事了吗?”被称作清儿的婢瞪大双眼,看着恢复正常的主子,感觉刚才的一切都仿佛是一场梦!
收到主子疑惑的目光时,清儿拂了拂胸口,长舒口气道:“啊,您刚才肯定是作恶梦了,睡得好好的,突然嘴里喊着‘不要不要’的,奴婢正要唤醒你,你却突然坐了起来,而且还一动不动得,可把奴婢吓坏了……”
清儿说着方才的情形,就仿佛又重温刚才的场景一般,脸儿是变了又变,引得少轻笑道:“清儿是越来越有演戏的天赋了,改天我去和爹说说,让他准你去报个戏班子去。”说罢,少很自然地从软榻上走下来,一旁的清儿连忙为她披上一件雪白的披风。
移步来到窗前,抬头望着空中皎月,少口中突然说出一句话:“情天圆月,千年难现,奈何痴情之人,偏遇无情朗。悲哉,凄哉……”
这位白衣少,生得一幅容月貌,明眸皓齿,实乃人间之,生于一方小城城主之家,却偏偏是位私生,从小到大,她见过父亲的机会到现在为止,整整十六年来,竟然只有三次。
而且这三次,她还偏偏没有见到父亲的真实面目。
一次,是她刚出生的时候,当初她还不记事,自然是不记得父亲的模样了。
第二次是她八岁那年,出门游玩,结果途中迷了路,在林子里足足饿了三四天,最后昏倒在树林中,好在那次她的父亲及时找到她,并把她带回家。
最后一次便是前些天,也就是她过十六岁生辰的时候,父亲曾有来到,只不过,由于那天母亲身体不适,所以她也只是匆匆地看了一眼父亲的背影,随后便接到父亲的一个命令——半月后与明月堡的少堡主成亲!
十六年来,她每时每刻都想亲眼看看自己的父亲,看看他究竟有什么好,竟值得母亲赔上一辈子来等待!
月晕开始渐渐扩散,少显得有些沉醉,此时此刻,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喜欢这时的月光,她只知道,从小到大,只要看到月亮,总会联想到一些有的没的,每当那一刻,她都会觉得特别的不开心。
所以,从小到大,她在间几乎都不出门,不抬头的!
“白雪灵,你要的究竟是什么?”幽幽地,细腻的声音自少口中吐出。
此时此刻,她自己在问自己的心,她在问她活在这世上追求的究竟是些什么?
从小到大,心愿便是见父亲一面。
这一次,父亲安排了一门婚事,大婚当日,她是一定能够亲眼将自己的父亲看个仔细的。可是,一旦成了婚,她这一辈子,就不再是为自己而活了!
从小到大,她看过梁祝的故事,听过人妖殊途的凄,也明白爱这个字的力量,可此时此刻,她会如何抉择?
是选择完成自己多年以来的心愿?还是追求所谓的自由和爱?
“,时候不早了,您还是早点休息吧?”清儿勉强睁大忪惺的眼睛,压下想要打哈欠的意识对说道。
“嗯,我知道了,你先下去,我待会儿就睡。”白雪灵轻轻一笑,像一株绽放的来一般,动人心魄。
清儿最后无奈地看了一眼,行礼退下。
越来越深,空中一片漆黑,只有那一轮明月依然高挂,白雪灵首次觉得,感受月光的感觉,竟然是这般妙,仿佛全身毛孔都张开了嘴,正配合着月光华轻轻呼吸。
窗子左边是一扇挂着珠帘的房门,雪灵微笑着走出屋外,朝着东方缓缓走去,脸上一片详和,远远望去,就像是一位出尘脱俗的仙一般。
不知不觉间,雪灵已离开了自己居住十六年都不曾出过的院子,朝着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方向走着、走着……
蓦地,眼前闪过一道黑影,紧接着,眼睛一,自己便被一位黑衣人挡住。
从来未曾出过门的雪灵,哪里见过这阵势,当即便吓得险些惊叫出声,幸好黑衣人的手掌及时捂住她的唇。
淡淡血腥窜入鼻中,令雪灵生起一股浓烈的恐惧。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现在我受了伤,能不能麻烦你把我带到一个地方藏起来?”黑衣人一手捂着雪灵的嘴,一手捂着受了伤的胸口。
雪灵慌乱地挣扎着,可是,当她的双眼移向黑衣人胸前那不断溢出血迹的伤口上时,心立马就软了下来,她轻轻点点头,随手扯下自己的披风,用力将衣服撕成条状,暂时替黑衣人包扎一下伤口。
待到一切结束之后,雪灵才发现,自己的额间早已布满汗珠……
“别怕,相信我!”黑衣人坚定地说着,染满血迹的大掌轻轻拂上雪灵洁白光滑的额头。
轻柔的动作,温柔的眼神,这一刻,在雪灵的脑中冻结!
突然,四周传来密集的脚步声,还夹杂着刀剑砍伐树木的声音,黑衣人和雪灵两个相视一眼,最后两只手紧紧相握。
就这样,雪灵带着一位不明其貌的男子进入了她的庄园。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