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雪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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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齐开元五年冬至,在九重宫阙的深处,有一个子坐在边,眼睛望着窗外,看那缓缓落下的晶莹细雪。她还记得前梁朝时都城奉元的雪宛如鹅毛纷纷扬扬;平阳的雪,总像天的细雨般,虽然冰凉却有一种温暖在心头;而边疆则是,除了那短暂末至初秋的五个月,其它的日子天空里总时常飞扬着一团一团棉絮般的大雪;还有丹阳……只是这应天地处南方,所以下雪是极其难得,想来这是五年来的首场雪。

  在这些雪天里,究竟发生了多少的事,又埋葬了多少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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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一次看雪是在大齐复国才三个月,朝中刚有所安定。那日,是他要离开的日子,她送行。他们什么话也没有说,她陪着他,一直走,一直走,似乎要走向世界的尽头。但是最后,他还是停下了步子,他对她说:“不要送了,再不回去,他要着急的。”

  然后,寂静寂静,直到风卷起那点点细雪,轻轻地敲打在她的脸上,身上。他脱下外衣披在她身上:“你身体弱,以后多记得照顾自己啊。”

  她淡笑:“嗯……明白了……那再见。”她转身,莲步轻移,留下他,驻足凝望;只是她的离去,不再回头,他的凝望,终剩空凉。

  是再不见,还是再相见?还能再见不?如果当时的他们知道这可能是他们此生最后的见面,那么她会不会放下她最后的矜持,他会不会放下他最后的猜疑……当年的一句“不到黄泉不相见”,成了今日的谶言,难道他们的爱注定是伤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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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咳……”咳嗽越来越严重了,她知道自己的身体在那次受伤后就没好过,那时来不及调理的她现在只有忍受痛楚的命了。

  手心是他的玉佩,雕刻着麒麟的白玉,晶莹剔透,若非那条鲜明的裂痕,必是玉中圣品。曾多次想把玉佩交还于他,但是这玉佩兜兜转转地最后还是在她身边。但是,他呢?不知道在经历这兜兜转转之后,还是否会伴随在她的身边?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