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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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约翰痛苦的吃完了干面包,老头比尔就带着他去见垃圾站的管理员阿尔弗雷德。

  阿尔弗雷德是个三十多岁的汉子,人长得英俊高大,但可惜是个瘸子。他是垃圾站的管理员,专门找一些弱势群体帮他捡垃圾,他给那些人一定的报酬,并给他们找了住的地方。他还一直帮助那些人找当地政府申请社会救助金,尽管收效甚微,但那些人非常感激他。

  这当,他正指挥着几个捡垃圾的,告诉他们如何把捡来的垃圾分类。

  比尔叫道:“嗨!阿尔弗雷德老弟,看看这个黄人孩子!”

  李约翰呆呆的站立着,一双单眼皮眼睛显出涉世未深的单纯和无知。

  阿尔弗雷德说:“比尔,你这是什么意思?”

  比尔说:“可以让他加入我们的捡垃圾游击队呀?怎么?他不行么?”

  阿尔弗雷德说:“可是,他看起来没有任何残疾和不正常呀?”

  比尔凑近了阿尔弗雷德的耳朵,小声道:“他的脑袋有些迟钝!就留下他,帮忙捡垃圾吧!”

  阿尔弗雷德说:“欧?是么?那倒可以,你应该明白,健全的人在这里捡垃圾总有些不妥,是一种资源的浪费。”

  比尔“嘿嘿”的笑了笑,把李约翰推到了前面,说:“你试试!”

  阿尔弗雷德看了看呆头呆脑的李约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李约翰说:“我叫李约翰。”

  阿尔弗雷德问:“你觉得人应该怎么活着?”

  李约翰说:“不知道。”

  阿尔弗雷德问:“那你为什么要活着呢?”

  李约翰说:“我不知道。”

  阿尔弗雷德问:“你觉得人活着什么最重要?”

  李约翰说:“是尊严吧?”

  阿尔弗雷德问:“什么是尊严?”

  李约翰说:“不知道。”

  阿尔弗雷德皱了皱眉,比尔在旁边不住的笑着。

  阿尔弗雷德问:“你觉得是吃饭重要还是尊严重要?”

  李约翰说:“不知道。”

  比尔说:“当你饿了的时候,你是吃饭还是吃尊严?”

  李约翰说:“吃饭。”

  比尔说:“阿尔弗雷德,你听!”

  阿尔弗雷德说:“好吧,那就留下来吧,你以后就是我们垃圾站的一员了。比尔,去把那几个人都叫来,我要给他们介绍一下李约翰”

  不一会,老头比尔叫来了三个奇特的年轻人。

  阿尔弗雷德说:“卢克,马库斯,马西,这是李约翰,我们的新同事。”

  卢克,马库斯和马西三人都是和李约翰一样的孤儿,但李约翰比他们要正常多了。卢克是白人男孩,他得了一种被称为普罗蒂斯综合症的病,也就是俗称的象面人,年纪有二十七八了。马库斯也是白人男孩,他的面部大范围烧伤,看上去与卢克的恐怖程度不相上下,大概二十岁左右。马西是一个黑人,他脑部痴呆,口鼻平时就是流涎不止的样子,他也是垃圾战中所有脏兮兮的人里面最脏的一个,年龄只比卢克小两三岁。

  阿尔弗雷德分别指着三个人说:“李约翰,这是卢克,年纪最大的,这是马库斯,这是马西,你们以后要好好相处。知道么?”

  李约翰说:“知道。”

  卢克和马库斯“嘿嘿”的笑了笑,脸上恐怖的五挤出奇特的表情,好像是在像李约翰示好。马西舔了舔自己鼻子下的涎水,呜呜噜噜的说:“你好。”

  李约翰说:“你好。”

  阿尔弗雷德此时才有点明白,李约翰的脑袋应该没有毛病,只是听了老头比尔的话,又因为自己长时间和这几个不太正常的人在一起生活,所以见了谁都觉得有点不正常,他寻思着先观察一段时间,如果李约翰确实没有问题的话,绝对不能让他在这里浪费生命。

  阿尔弗雷德说:“既然来了新人,那我就把咱们的工作制度重复一下,咱们每天只工作三个小时,早中晚各一个小时,负责把格兰特街所有垃圾桶外面的垃圾捡回来,每人每天10元,这是我和街道政府协商后才有的好处,这是政府对我们特别人群的照顾,希望大家珍惜。好了,李约翰跟老比尔一组,其他三人每人一组,把东西南北四街的垃圾都捡干净!明白了?”

  五人散乱的答道:“明白!”

  比尔故作严肃道:“捡垃圾游击队开始行动!”而后又自顾自看似荒诞的笑着。

  阿尔弗雷德摇了摇头,笑看着五人离去。李约翰,你的脑袋到底有没有问题呢?阿尔弗雷德自问着。

  而李约翰的脑袋确实没有问题,他只是有些自卑和自闭。老比尔和李约翰在一块,自己的工作就轻松了不少。一看到哪有垃圾,老比尔便说一句:“约翰!你看那里!”李约翰就像一只乖巧的猎犬,熟练的把垃圾捡了回来,然后向比尔说:“比尔!给!”

  比尔便说:“那是你的了,把这脏东西带回家里去,看看有什么用。”如此几次之后,李约翰发现,他捡回来的东西根本没什么用,不能增加自己的家当。

  比尔便说:“约翰,你得经常比我多捡些东西回来,算是当做你的房租了,要知道,你不能白白住在我这里,国可是寸土寸金的国家呀!”

  李约翰说:“奥,知道了。”

  再到后来,比尔就和李约翰老实说:“约翰,你是个不错的孩子,干点力气活对你来说不算什么,可你看我,都一把年纪了,就快干不动了,和你在一块,我还能稍微轻松点,那几个小子,自私的很,一点都不知道照顾我这个半截入土的老头呀!”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