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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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赛的规则很简单,一方认输或者跌到场外并碰到场外的物体为输。另附带一条,在对手已经认输或者丧失抵抗能力的情况下,绝对止再下杀手,否则一律作淘汰处理,并将在赛後受到帝国最高法庭的严厉审判!”裁判严肃地道。

  修斯与跋括均点头表示明白。裁判见状甚为满意,往后退出数步喝道:“开始!”

  裁判话音刚落,跋括就镪的一声拔出长剑,右脚一扫,剑鞘如劲弩发出的利箭直射修斯眉心,同时跋括双手握剑高跃空中,照修斯当头劈来。修斯不慌不忙,右手随随便便地抓着长剑,剑把在激射而来的剑鞘下方轻轻一磕,让剑鞘转向以更快的速度射向空中飞扑劈来的跋括,同时往后退一大步,蓄势以待。

  跋括原本计划是在修斯躲闪剑鞘的时候,自己在空中再趁机攻击他躲避时露出的破绽,哪知道修斯用这种方式来破解,心里虽然一惊,但却不惊慌。在空中一拧身剑势不停依旧刺向修斯。

  修斯心下暗赞跋括身手不错,也不硬接这一剑,身形往边上一飘。跋括忙用剑尖在地上一点借力向后翻出。第一轮的攻击落空让跋括心里多多少少收起一些原本对修斯的轻视,忙收敛心神严阵以待,凝神细看时才发现修斯到现在还没拔出长剑,心里不又惊又怒,“看不起我吗?!”跋括心里暗暗怒道,一咬牙双手紧握长剑其快无比地在身前交叉劈了两剑,两道剑风撕裂空气疾冲修斯,修斯不敢托大,忙闪到一旁,但还是不把长剑拔出来。

  台下观战的人却已经有人惊呼出声:“真空斩?!”观众席上顿时议论纷纷,而帝国高校那边的学生大多引以为傲的神气模样,只有刚依旧波澜不惊地静静盯着场上的修斯。

  的确,真空斩是修习剑术进展的一个重要标志:是一个剑手初窥剑气门道的象征。真空斩可以说是剑手修炼的第一个坎,大陆上用长剑的人不少,而且在军队中长剑也是最为主要的一种兵器,但是真正用剑的高手却不多,就是因为大多数剑手往往会在这个瓶颈处卡住,一生只能在低段剑手中徘徊,而领悟了真空斩的剑手则会在越过瓶颈后一日千里,前景一片开阔,实力也大大提高。这主要是因为会真空斩后就可以化攻击有形为无形,利用长剑的高速运动制造出高压切开空气,长剑不用碰到对方就可以轻易的攻击到身前数米之内的范围,而且这样的攻击也因为其不可视而更加难以防范。

  台下众人的表现让跋括原本消逝的傲气又回复不少,傲然道:“你现在若是认输还来得及,否则我可不能保证呆会儿不伤到你!”

  修斯轻笑道:“学会真空斩未必就能够胜过我,你尽管放马过来吧!不必手下留情!”

  跋括冷哼一声,疾冲向修斯,离修斯还有两米左右时突然伏身,长剑削向修斯双膝,修斯双脚一蹬跃至空中,躲过跋括的这一剑。

  台下的敏暗叫不好,跋括并非普通剑手,修斯跳到空中正等于给他的真空斩一个绝佳的施展机会,正要开口示警时,跋括已经一个旋身,长剑其快无比地在身前连划数下,几道剑风呼啸着划向空中看似无处可逃的修斯,同时双脚猛蹬,人剑合一刺向修斯,显然跋括并不满足于仅仅打败修斯,他要在鲁伊特面前大露一把,同时也给之前一直强调修斯实力很强的刚一点脸看看,当然不会放过这个重伤修斯来讨好鲁伊特的机会。

  眼看修斯就要伤在自己手上,而跋括心里也抑制不住即将得到胜利的喜悦,似乎可以感觉到长剑就要刺中修斯的快感,在空中的修斯突然往后疾退数米,跋括还在自我沉醉时,眼前突然不见了对手,全力攻出的一剑刺在空处,胸膛犹如被重锤重重敲了一下说不出的难受,大惊失之下跌回地面,才发现修斯依旧漂浮在空中,右手连鞘握着长剑,而左手上不知何时已多了一团火球。

  “魔武双修?!”跋括惊呼道,脸上顿时煞白,虽然他自己已经掌握真空斩的技巧,但是从前两次的攻击就知道这对修斯并不能起到多大作用,更何况现在对手的架势分明是自己想都不敢想的魔武双修。

  看到底下的跋括略显慌乱的样子,修斯暗笑一声,左手保持火球的凝聚状态,疾冲向跋括,而跋括显然已经丧失了自信,连忙往后退去。如果修斯是直接释放火球,跋括倒是不放在眼里,以他的身手自然可以轻易闪过,去年即使是郅林高校魔法学院的卡达克都照样败在他手上,但现在修斯却是带着随时可以放出的火球逼近他作近身战,在这种情况下跋括自问没有对付随时都会放出的火球的办法,只好不断躲闪后退。

  看着台上战况的急转直下,帝校的学生选手们不大跌眼镜,早没了先前那股得意嚣张的样子,鲁伊特更是脸铁青地盯着场上,唯有他身后的刚依旧是镇定如初的模样。而另一边郅林高校的选手区则是另外一副场景,金严与敏等人先是震惊于修斯的实力,随即心头狂喜,以往他们只能依靠力欧跟尼利奥,这次俩人的意外遇袭受伤本来让他们对大赛已经不抱很高期望,因而只能在前几场痛扁对手发泄心中的怨气,现在修斯的表现无疑让他们心里的战意又涌了上来,开始以更积极的心态看待后面的赛事。最高兴的人当然数辛德利校长了,本来赛前他叮嘱过修斯不要轻易展现实力,但是现在情况有变,力欧与尼利奥两元主将受伤,士气普遍低落的其他学生确实需要一个鼓舞,需要一个顶梁柱的出现来振奋他们的战斗,而修斯无疑已经做到了这点。

  “跋括,你在做什么?!”鲁伊特憋了半天的火气还是没忍住,冲着台上怒吼道。

  跋括心里一惊,知道鲁伊特已经对他不断后腿躲避的消极打法极为不满,只好一咬牙冲修斯迎上去,与其在鲁伊特面前失宠,他宁愿跟修斯拼一拼。

  修斯当然知道跋括的心理,暗叹跋括被利迷住双眼,其实刚才修斯完全能够赶上跋括,只不过想看看跋括还能不能有所表现,这才保持与跋括一样的速度,不即不离地紧追着他,但现在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

  心念一定,修斯也想早点结束比赛,不再手下留情,正面冲向准备作最后一搏的跋括,就要贴近跋括时,修斯左手一抖,火球疾射跋括面门,跋括暗道一声来了,连忙凝神以待,那知就在他准备闪避时火球突然在他面前爆开,火星四射,跋括一时间手满脚乱,脸上还是被烧伤几处,还没反应过来,一个剑鞘从火中刺出在他胸口其快无比地连点数下,跋括只觉得胸口一阵剧痛,紧接着背上又重重地挨了一下,眼前一黑随即昏迷过去。迷迷糊糊间只听到裁判高声道:“跋括选手跌落场外,修斯选手获胜!”心中一阵急怒彻底人事不醒。

  原来修斯放出火球并不是真的要击中跋括,而是用来牵制跋括的同时还挡住他的视线,再趁着跋括慌乱的时候,用剑鞘连点跋括胸口要害,最后直接一脚把他踹出场外。本来修斯也不想用这种方式来击败对手,因为这多少带有点侮辱的质,但是从这次大赛一开始,修斯就感受到帝校对郅林高校的浓厚敌意,而且比赛还未正式开始力欧与尼利奥就被人袭,紧接之后的又是帝校学生们的嚣张表现,这些都让一向温和的修斯也有些被激怒了,于是就借着这机会狠狠挫挫对方的气焰。

  “没用的废物!!”鲁伊特朝地上昏迷不醒的跋括啐了一句转身就走,如此无情的表现不让他身后的刚暗暗心凛。

  修斯看到鲁伊特对属下这样绝情也深为不齿,但是这也是跋括平日依附鲁伊特为恶的报应,当下径自走回郅林高校的休息区,金严与敏等人马上围了上来。

  “修斯,干得好!你这回可狠狠挫了军校那帮家伙的锐气了!跋括是他们寄予厚望的选手之一,但是你在小赛区就把他淘汰真是太好了。”金严兴奋道。

  卡达克也附和道:“是啊!去年我就是败在跋括手上的,当时他还不会真空斩,本来我还有些担心今年再遇上他呢!嘿嘿!想不到被修斯你先收拾掉了!”

  修斯道:“其实,他的真空斩还不熟练,而在比赛中又有些过于依赖这个技术了,而且我最后用了点技巧,否则真正要赢他也不是那么容易……”

  敏插嘴道:“管他呢!只要最后胜利了就好!军校那些家伙还以为我们现在没了尼利奥与力欧好欺负呢,哼!但是我们现在还有修斯了!”

  辛德利笑道:“不错,修斯确实不弱于力欧跟尼利奥,所以你们大可放心。现在的关键就是自己在接下来的比赛充分施展出全部的实力努力击败对手,即使遇上强的对手也不要轻易放弃,任何人都有弱点的存在,实力的强弱也不是绝对的,千万不要在比赛之前就自认不敌,那样的话还没动手就胜负已分了!另外我知道大家对力欧与尼利奥中毒的事愤愤不平,但是冷静的心态才能发挥出更强的实力,要把握好比赛时的心态!”

  “是!校长教训的对,我们之前确实有些急躁了!”金严惭愧道,其他几个人也纷纷点头,唯有芙蕾一个人冷冷地站在一边,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好了,今天的赛事差不多了,大家先回去好好养精蓄锐吧。要留下来继续观看比赛也可以,但是记住不要单独一人。”辛德利校长说完转身要走,却又停下来沉吟了一会又道:“修斯,你跟我来一下。”

  修斯虽然有些诧异,但还是依言跟上。

  一路上辛德利一言不发地走在前头,似乎还在思考什么,而修斯也不多问,只是静静地跟在后头。

  “修斯,你不问我带你到什么地方去吗?”辛德利突然停住转身问道。

  修斯一愣,随即笑答道:“既然是校长的安排,必然有您的用意,学生不敢妄自猜测。”

  辛德利道:“呵呵!你不用太谦逊,虽然说特训期间我教了你一点关于魔武双修的技巧,但我从未以你的老师自居。老头子我好歹也活了几十年,见过形形的人物,老眼还没,当然看得出你不是一个普通的学生,我教的东西别的学生可能视之如金科玉律,但在你身上未必有这么重要,充其量也就扩展一点你的视野罢了。以你的实力在这个大赛中拿到优胜应该不是什么问题,但据丽塔老师告诉我的情况,你平日在学校里时又是一直保持低调,看来并不想惹人注意的样子,为什么后来会参加这个比赛呢?这无疑跟你平时的做法大相径庭。”

  修斯一惊心想自己还是低估了辛德利的眼力,沉默一阵回答道:“不瞒校长,我确实另有目的才来参加大赛,我仅能透露我的目的是要通过大赛拿到贤者之实,至于再详细的情况请恕学生不便奉告!”

  辛德利道:“贤者之实?它虽然珍贵但并不是什么稀世奇珍啊?!算了,关于你的私事我也不再多问。只要你是站在我们这一阵营中就可以了,我相信以你的格也不会投奔到德拉那边去的。”辛德利说着凝视着修斯。

  修斯答道:“校长放心,既然我参赛前答应过您,自然会信守诺言。而且,我对鲁伊特那些人的处世方式也不能苟同,更不用说投身其中、自毁气节!”

  辛德利显然对修斯的这个回答很是满意,大笑道:“好!我总算没看错人!”顿了顿又低声道:“呆会儿我带你去见帝国宰相法留赛大人,他是朝中唯一还能够勉强与德拉父子相抗衡的人物,关于尼利奥与力欧的事情我们还需要他的帮助,但是我也必须让他看到我们有值得让他出面的价值,否则一般情况下他也不愿与德拉正面冲突。至于你的具体情况则无须多谈,到时只要说你是我暗中培养的弟子就可以了。呵呵!也让老头子将来沾沾你的光!”

  修斯忙道:“哪里!那是学生的荣幸!一切就按老师的吩咐就是!”

  两人说说停停已来到楼前,与往日不同,大门附近的守卫比平日里多了许多,而且看服饰还是宫中的卫军,辛德利颇为吃惊,把修斯拉到一边,打算先看看情况。修斯不明所以,也静观其变。

  很快门口走出一帮衣饰华丽的员,为首的一人身着锦袍,腰佩长剑,昂首阔步间倒也别有一番威严,两道浓眉已有些灰白,下颌留有一撮短硬胡须,目光左右顾盼间不时闪过犀利阴毒的寒芒,让人不寒而栗!紧跟在他身后的两人一名是个身材高大的蒙面人,另一个却是鲁伊特。

  周遭的员看起来颇为巴结着锦袍人,言谈间都透着股卑躬屈膝的味道。修斯看着不暗皱眉头,正想低声询问辛德利来人什么来头时,锦袍人已看到辛德利与修斯,快步走过来笑道:“哎?!这不是辛德利校长么?还真是巧啊!你来这里一定是找法留赛宰相吧!”

  辛德利生硬地行个礼,冷冷道:“参见大元帅,我正是来找法留赛大人的。不过倒是没想到会在此遇上大人。”言下之意是:早知道你在这里,我就不过来了!

  “元帅?”修斯只觉脑袋里哄的一声,双目瞬间赤红,眉头的鹰形标志也显现出来,娇滴,还好有面具遮住这些异变,“这就是派人杀害我族人的元凶――德拉??!!”修斯紧握双拳暗暗咬牙道,身形控制不住地轻轻颤抖起来。

  “大胆!竟敢对元帅如此无礼!”鲁伊特喝道。

  “鲁伊特!不得无礼!辛德利校长乃当世高人,格耿直,自然不拘于这些凡夫俗礼!”

  德拉摆摆手故作大度道,“那么这位就是校长新近才收的弟子吧?刚才已经听鲁伊特说过他身手过人,连我都有些后悔没去看比赛!如此人才真是帝国之幸!”

  旁人闻言这才注意这位一直站在辛德利身边的面具人,尤其德拉身后那位蒙面人一直目光灼灼地盯着修斯,看起来对修斯很感兴趣。而众人看到修斯似乎在微微颤抖的样子不都感到奇怪。

  “修斯!冷静点!这时候你还不能够跟他起冲突,我可以感觉的出来德拉身后那蒙面人绝对不简单,犹如一口深潭,深不见底,而且他身上还隐隐透着股邪恶的气息!况且你还有六位老师的重任在肩啊!”银鹰突然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修斯意识中警告修斯道。

  修斯本来快被仇恨吞没理,听到银鹰的话悚然一惊,强压下心头的澎湃恨意,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点,这才躬身道:“学生正是辛德利校长的弟子。元帅与鲁伊特统领的抬爱,学生愧不敢当!”

  德拉笑道:“年轻人有高强的实力殊不容易,竟还能不骄不躁更是难得!有兴趣的话不妨考虑为帝国出力吧,我身边正缺少像你这样的人才!”

  修斯强忍住拔剑刺向德拉的冲动,冷冷道:“多谢元帅意,但是学生生惫懒,习惯了不受拘束的生活,只好让元帅失望了!”

  鲁伊特怒道:“你!你可知道站在你面前的是什么人吗?堂堂的帝国大元帅!你竟如此不识抬举?!……”

  德拉举手阻止鲁伊特发怒,笑道:“呵呵!老夫理解年轻人生不喜约束。但是人生在世当思报效国家、出人头地。这样吧,什么时候你改变主意了都可以来找我,元帅府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着,我可以给你特例,不加给你太多限制!”

  修斯沉默不语,他当然不是动心了,修斯是怕自己再跟德拉说下去快控制不住自己。辛德利在旁似乎看出修斯有些不对劲,忙道:“我这个学生生顽劣,哪能当得起元帅如此厚爱,待我在管教几年再说吧。”

  德拉看着低头不语的修斯,还以为修斯心里有些动摇了,也不再紧逼不放,点头道:“那好吧,我还要到前面参见王上,辛德利校长请自便吧!”

  辛德利赶紧一把拉过修斯冲德拉行个礼。等德拉一拨人走远了,辛德利关心地问道:“修斯,你刚才怎么了?”

  修斯漠声道:“多谢校长关心,我没事。刚才只是有些不舒服罢了。”

  辛德利眼光何等老到,当然看出修斯有所隐瞒,但他也看出追问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只好作罢,叹道:“你没事就好,走吧,我们去见法留赛大人!”

  修斯点点头跟着辛德利进楼。

  “刚才真是好险,修斯!你差点就忍不住要拔剑相向了。”银鹰道。

  “是啊!银鹰,幸亏你及时提醒我,不然的话我真的会失去理智,跟德拉拼个你死我活。先不说能否报得了灭族深仇,光是几位老师的重托就要毁于一旦。唉!我终究还是太冲动了!”修斯叹道。

  银鹰开解道:“修斯你不要自责了!其实你已经非常难得,若是普通人根本就无法控制住自己,更不要说有时间听到我的警告,修斯!有的时候我真的觉得你无需为暂时未能给族人报仇而耿耿于怀,等这次大会结束后,把贤者之实带回圣地森林治好了老师们的病,你就可以无所负担地回来快意恩仇。到时毫无包袱自然可以放手一搏!”

  “嗯!谢谢你,银鹰!”修斯感激道。

  此时此地修斯心中的这个苦闷也只能向银鹰倾诉,一直以来他的心里就一直被族人的深仇所压抑,生善良的他本不愿意杀生,但是灭族之恨又非报不可,潜意识中修斯甚至想逃避这个负担,可惜命运又把他逼到复仇的道路上,使得他不得不以报仇雪恨作为自己的首要目标。

  “如果把报仇作为你人生的目标,只会导致你在真正报仇后内心空虚无依一片茫然,修斯,你不妨尝试着从别的角度出发来看待铲除德拉那帮人,比如说你并不是全为了族人的仇而是也为了许多被德拉他们所欺压的普通百姓,这样的话,你心里的压力会轻许多的!”银鹰道。

  “我知道的。报仇确实是除了老师们的任务外我的首要目标,但我也不会出傻到把它作为我人生的唯一目标。”修斯道,“对了!银鹰,怎么你的语气变沧桑了许多啊?!而且你先前是自行出现的,以前不是说只要我不主动召唤,你都会封闭在深层意识中的吗?”

  银鹰道:“是啊!我自己也不大清楚,最近这一阵我的感觉好像特别敏锐,有时就算你不叫我出来,我也可以感知到外面的发生在你身上的一些事,刚才只是特别明显而已……不说了,房间里面的人好像已经感觉到你们的到来了,我先藏回去。下次再说。”

  修斯还想多问几句,银鹰已经没了回应,只好先克制住满腹疑惑。

  辛德利轻轻在门上扣了几下,道:“郅林高校辛德利,参见宰相大人!”

  “进来吧!”法留赛在屋里道:“都老朋友了还来这一套!!”

  辛德利推开门还没说话,法留赛就抢先道:“说吧,这次又有什么烂摊子要我收拾?”

  辛德利笑道:“呵呵!这次例外!是有好消息才来找你的,不要说得好像我是个扫把星一样!!”

  “哦!”法留赛往后一靠,把面前的书合上,揉了揉眼睛道:“那可真是难得啊!说来听听!”

  辛德利拍了拍修斯的肩膀道:“这小子就是我新近才收的弟子——也就是我先前跟你说过的奇兵,叫修斯。相信之前跟跋括的比赛你已经得到消息了吧?!”辛德利脸上颇有得。

  法留赛并不马上回答,而修斯也不行礼直盯着法留赛的脸。法留赛站起身踱到修斯面前,正要开口夸奖修斯几句,修斯突然伸出右手抓住法留赛,同时左手如风般在法留赛肩膀、胸部连点几下。法留赛一声惨呼,喷出一口血箭。辛德利正要开口询问,突然有人暴喝道:“大胆狂徒!”两名黑衣人如黑暗的幽灵突然出现在屋中,直扑向犹自抓着法留赛的修斯。

  修斯竟似无法分神说话,左手连晃或成鹤嘴形或成虎爪,迎向飞扑而来的二人,而紧握法留赛的右手散发出阵阵柔和但又有些耀眼的白光,肉眼都可以清晰地看出白光如水银般慢慢地渗入到法留赛的皮肤。原本愤怒的几撕裂修斯的两人正大惊合二人之力竟然攻不进修斯那单手形成的防御圈,此时见情形有异不仅心下有些迟疑,手上的攻势也随之缓和不少。

  辛德利忙道:“风!影,你们快住手!修斯是在给宰相大人疗伤!”

  风,影二人似乎犹豫了一下,这才收手后退一步等待辛德利的解释,二人一停手修斯的左手也迅速收回,紧贴在法留赛心口,很快也发出白光一点点没入衣服。而辛德利则不管旁边的风跟影诧异的眼神,伸手搭在法留赛腕部,不搭还好,一搭之下辛德利也脸大变,连忙催动功力输入法留赛体内。

  整个屋中顿时只剩下风、影在那里干着急。其实,一开始辛德利也不明白修斯为什么这么做,直到修斯有手上发出白光,随即知道修斯是在用高阶的疗伤魔法为法留赛疗伤,而虽然治愈魔法并不是他的专长,但其中蕴含的圣洁感觉却绝对不会有错。这才赶紧出声制止风跟影。

  过了盏茶的功夫,法留赛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突然“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腥臭无比的紫血,落在地上迅速化作一阵微黄的烟。风跟影连忙趋前,看到法留赛慢慢睁开眼,这才大喜道:“大人!”

  修斯与辛德利则盘腿坐在地上调息。法留赛起身看看都是一脸欣喜的风跟影又看看坐在地上的修斯与辛德利,奇怪道:“这是怎么回事?我只记得被修斯抓着手后胸口一痛就失去知觉。怎么你们两个都出来了?”

  风跟影连忙把自己二人刚才的情况大概说了一遍,法留赛沉吟道:“看样子他们刚才是为我疗伤,可是我现在除了觉得有些累身上毫无不适啊?”

  “刚才要是再晚一会儿工夫,你就要到哲修达大帝面前去说这句话了!”辛德利已经调息得差不多了,站起来就听到法留赛的话,忍不住调侃道。

  法留赛忙抓着辛德利的手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啊?”

  辛德利摇摇头道:“具体的我也不是很了解,我只知道刚才你中了跟力欧他们类似的毒,我只是在修斯给你驱毒的最后关头顺便帮了点忙而已,至于修斯怎么看出来,我就不不了解了!”辛德利说完无奈地耸耸肩。

  “连校长都看不出来?”风不诧异道,影也是一脸惊奇。

  沉默中,众人不由地把目光都转向犹自坐在地上的修斯。半响,修斯依旧石头般丝毫不动,唯有均匀规律的轻微呼吸声。

  法留赛忍不住问道:“辛德利,修斯怎么还没动静啊?”

  辛德利道:“他之前给你驱毒时耗了不少功力,是需要点时间恢复,应该快了……”

  辛德利还没说完,修斯就长呼一口气,缓慢站起身,发现众人都盯着自己,还未开口说话,法留赛已经一把握住修斯的手道:“修斯,你没事吧?刚才到底怎么回事?”

  修斯先是看了法留赛的手一眼,法留赛这才发现自己有些失态了,连忙松手,但是仍然疑惑地看着修斯。

  辛德利也问道:“修斯,你怎么看得出宰相中了毒?”

  修斯道:“其实我进屋不久就发现宰相大人的脸不大对,而且大人走到我面前时我又从呼吸中闻道一丝丝异味,学生在师从校长之前曾经学过一些古药物学,是以能够通过这些征兆看出宰相大人中了剧毒,而当时情势紧急学生就冒昧出手了,失礼之处还望大人见谅!”修斯说着向法留赛鞠了个躬。

  法留赛忙伸手扶助修斯,道:“哪里!应该是老夫感谢你救了我才对,你有何失礼可言?”

  “不错!修斯你做得非常好。”辛德利插嘴道:“如果刚才不是你眼睛尖,手头够快,可能某人现在已经躺着了!哈哈哈!”

  法留赛不理辛德利的取笑,对修斯道:“难怪辛德利之前在痛失两元虎将的情况下能老神安在呢!原来有你这么个青出于蓝的得意门生呐!”

  修斯谦道:“大人过奖了!其实刚才如果不是校长援助的话,学生恐怕也力有不逮!”

  法留赛道:“呵呵!名师出高徒嘛!”

  辛德利笑道:“老家伙总算说了句人话!对了,还没问你呢,怎么稀里糊涂的就中了毒?”

  法留赛叹道:“朝中上下不容我活在世上而又敢肆无忌惮对我下手的还能有谁!”

  “德拉?!”辛德利怒道:“他也太嚣张了吧?!如此明目张胆地排除异己!!”

  影见辛德利气冲冲的样子忙劝道:“校长,小声点,小心隔墙有耳!”

  辛德利哼了一声,不说话了。

  风自责道:“其实是我们两个太没用了,不但不能保护好宰相大人,刚才反而向修斯出手,还好修斯实力高超采煤让我们坏了大事。”影也是一脸愧。

  法留赛道:“你们无需苛责自己,平日里若不是有你们的保护我早就被德拉派来的刺客杀死了,而且这次中毒是因为我稍微大意了一些。”法留赛顿了顿道:“想不到德拉竟然借着跟我握手的机会在我身上下毒,看来我们要更加小心了!”

  辛德利也严肃道:“以前他虽然野心勃勃,但也不敢铤而走险至此,看来短期内德拉必会有所行动,法留赛也可要顶住啊!”

  法留赛道:“放心吧!德拉想对我下手可不会再这么容易了!倒是你们这次的来意还没说呢!”

  修斯忙道:“其实是尼力奥与力欧的事需要大人帮忙,上次他们中了毒,我虽然尽力治疗,可是要完全康复还要些日子,而很快预赛的名额就要产生了,随之而来就是挑战赛,所以我和校长想请大人帮忙把他们二人的赛程往后调。”

  法留赛道:“这倒是没什么问题,回头我交代风去办即可,但是辛德利先前不是说我中的毒跟力欧他们的类似吗?为什么我这么快就好而他们却需要这么长时间呢?”

  修斯解释道:“古药物学非常玄奥,学生因为并不专精所以也说不大清楚,只能说用在大人身上的毒药与力欧他们中的毒许多基本成分是一样的,但是力欧他们中的毒药中却又加了些别的东西,所以更为棘手。”

  法留赛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好的,你们就放心吧,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你只要好好参加比赛多打败几个帝校的选手就行了,我现在对你的实力有绝对信心。”

  辛德利道:“那是当然,修斯可以说是我们现在手上的一大砝码,能够在与德拉的对抗中占据何种局面,相当大的因素就是看修斯接下来的表现。而这一点我是毫无疑问的。呵呵!”

  修斯忙道:“校长与宰相大人过誉了!”

  辛德利拍拍修斯肩膀以示鼓励,然后对法留赛道:“这次看来德拉会有较大动作,我还是早点回去跟学生们一起,接下来的比赛如果没有特别重要的事我就不过来了。”

  法留赛道:“好的,我也要打起精神跟我们的老对手好好周旋一番才行!呵呵!”

  刚出大门,修斯与辛德利就见鲁伊特带了一大帮卫军直奔过来,而鲁伊特见到两人泰然自若的样子似乎颇为吃惊,一脸诧异。

  辛德利对鲁伊特向来无甚好感,径自与修斯往前走,就在与鲁伊特擦身而过时,鲁伊特犹豫了一下问道:“辛德利校长,你没什么事吗?”

  辛德利奇怪道:“我有什么事?!”

  鲁伊特喃喃道:“怎么会?”

  辛德利虽感蹊跷,但也不愿与鲁伊特多谈,当下不理会鲁伊特在那里自言自语,跟修斯直接回宿处。

  而修斯一直想着鲁伊特刚才的表情,心里似乎已经抓到什么但却又说不出来。

  辛德利见修斯神态有异忍不住问道:“修斯,怎么了?是不是之前给宰相大人疗伤时耗费太多元气?”

  修斯沉默半响,竟似丝毫没听到辛德利的话,突然说道:“校长!我想通了!!”

  辛德利被吓了一跳,问道:“你想通什么了?!”

  修斯凝重道:“校长不觉得鲁伊特去而复返有些怪吗?而且他的表情好像看到我们非常惊奇。”

  辛德利道:“是有点不对劲,而且他还带着那么多卫军。看起来的架势分明是来抓人的。”

  修斯接着道:“如果把他的出现根宰相大人的中毒联系在一起的话,那么答案就呼之出!”

  辛德利惊道:“你是说……”

  修斯沉声道:“不错,这本来就是针对校长和宰相的一个连环毒计!先是对宰相下毒,然后再嫁给校长,我之前就一直觉得有些奇怪,对方既然视宰相如眼中钉除之后快,在有机会下毒的情况下为什么选择延缓发作而不是更为快速有效的毒药,显然不仅仅是为了让自己摆脱下毒嫌疑。”

  辛德利困惑道:“但是他们事先又不知道我们会去找宰相?又怎么能够保证一定能够顺利栽脏到我身上呢?”

  修斯冷静道:“很简单,我们身边有德拉那边的人,校长跟宰相大人的关系并不是什么秘密,在我胜了跋括后要把我留下来一起去见宰相是很自然的事情,而这个人就通过某种方式马上把这个消息传给当时极可能正要见宰相大人的德拉,这样也解释得通为什么德拉会狠下决心对宰相下毒,不然为什么他在以前不这么做?相信他不会是缺乏机会。”

  辛德利听得不由冷汗直冒,半响才从牙齿间挤出句:“好毒啊!如果之前我不是决心把你引荐给法留赛,不但没能发现法留赛中毒,连我自己也要蒙上不白之冤!”

  修斯心里也暗暗震惊德拉的狠毒心肠,但同时更加坚定了铲除德拉的决定。

  辛德利自言自语道:“那么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找出我们身边的叛徒,否则真如芒刺在背,后果不堪设想!会是谁呢?”辛德利陷入沉思。

  修斯道:“校长不用担心,原先没往这方面想,所以我们没注意到这个人的存在,但是现在我们有了戒备之心,想灾害我们就没那么容易了,而且我也大致猜到会是谁。”

  辛德利惊喜道:“哦?!你已经知道是谁了?快说!”

  修斯道:“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应该是芙蕾告的密。”

  “芙蕾?!”辛德利激动道,“不可能,芙蕾怎么会害我?!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辛德利的反应让修斯很吃惊,难道芙蕾根校长之间有什么特殊关系?

  辛德利稍微冷静些,才道:“芙蕾……芙蕾是我的外甥孙,她父母很早的时候就去世了,是我把她带大的,我们就像亲爷孙一样生活在一起,她又怎么会给德拉通风报信?更不可能狠下心置我于死地!”

  这下修斯也愣住了,他哪里想到芙蕾跟辛德利之间还有这层关系,如果真的是芙蕾通风报信,那么她的心肠也太狠毒了;但是,如果不是芙蕾又会是谁呢?修斯一时间也不确定起来。

  辛德利问道:“修斯,为什么你会怀疑芙蕾?她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修斯冷静了点,把芙蕾原来跟力欧交往,后来转投鲁伊特怀抱的事简单说明一下。

  辛德利怒道:“她竟然跟鲁伊特混在一起?!岂有此理!不行我绝对不允许她跟鲁伊特那畜生在一起!我要好好问问她!”一张老脸顿时涨得通红,额头上的青筋都冒了出来。

  修斯忙道:“校长,你先冷静一下。现在还不是这个时候,万一事情真的不幸如我所料,你去找她只会坏了你跟宰相的大事。退一步说,如果是我错怪了她,那么等大赛结束你再跟她谈谈也不迟!”

  辛德利颓然坐下,神态间顿时苍老了许多,长叹道:“也许我真的老了,先是被索特当着我的面伤了力欧与尼力奥,接着法留赛被下毒,我又差点中了圈套,连芙蕾跟谁在一起我都不知道。”

  修斯看到辛德利的样子,心里不有些不忍,但又不知怎么安慰。正迟疑间,辛德利道:“修斯,你先回屋吧,放心我现在只是有些累了,还不至于方寸大乱。就按你说的,一切等大赛结束再说。”

  修斯冲辛德利行个礼,只好无奈地先行回去。路上修斯突然想起之前银鹰还没说清楚它到底发生了什么变化,心中默念银鹰,很快银鹰鹫传来回应,修斯的右肩上凭空冒出一团银光,慢慢清晰露出银鹰的身体。

  修斯问道:“银鹰,之前你还没说清楚则怎么突然可以不经召唤直接可以感知到外面的情况。”

  银鹰道:“具体的我也说不上来,只是感觉自己又要进化了,有点像上一次从幼鹰向雏鹰转变前夕的感觉。”

  修斯忍不住惨道:“还来?!不是吧?!上一回我差点死在你手上,要是再来我哪里还能继续比赛啊?”

  …………回到房间门口时,敏跟卡达克还在那守着,因为尼利奥与力欧中毒后一直在修斯房中接受治疗,为了防止有人继续对他们两个下手,辛德利让敏他们轮流守护,实际上除了修斯自己与辛德利外根本没有别的人进过修斯的房间,别人自然不知道尼利奥与力欧的情况怎么样。

  “修斯,你回来了!”敏一见修斯就迫不及待道,“今天可以让我进去看看力欧他们吗?”

  修斯看着敏一脸的企盼,笑道:“敏,你不要太心急,反正再过一两天就可以让你去探望力欧,你现在还是多为自己接下来的赛事准备准备吧!毕竟我们连胜帝校数场,接下来的赛事不会轻松的。”

  敏有些不满道:“每次你都说一两天一两天,再经过一轮比赛就是循环赛了,力欧他们到底恢复的怎么样了?是不是他们还没脱离危险,不然我就在门外为何感觉不到里面又任何人的气息?”

  卡达克也道:“是啊,修斯。你不让我见他们,起码告诉我一点实际情况啊!大家都很担心他们!”

  修斯还是不愠不火道:“这个嘛,到时你们就知道了。”说完就从两人中间穿过。

  敏见修斯开门进去,正想趁机透过门缝看一眼,可惜修斯似乎故意不让敏看到什么,开了一条小缝一闪而入,马上顺手关上门。

  敏气得直跺脚,抱怨道:“可恶的修斯就会折腾人!校长也正是的,有我们轮流守护就可以了,还布下什么结界?!让人想进去看一眼都不行!”

  卡达克叹道:“你看修斯开门进去时多轻松?!好像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而我们先前研究了那么长时间就是毫无头绪,一靠近门就被结界力量给推开。不知什么时候我才能达到修斯的水准。”

  敏愁道:“唉!也不知力欧现在怎么样了,修斯偏偏不透露一点点信息。”

  卡达克安慰道:“放心吧!看修斯一点不像担心忧虑的样子都没有,力欧他们应该没什么大问题的,他可能另有目的吧?所以才一直不让我们见力欧与尼利奥,你不觉得最近一段时间校长常常跟修斯在一起神神秘秘的吗?”

  敏道:“那有什么了!他们两师徒都是一个德,凑在一起肯定没什么好事!”看样子敏是对修斯不让她见力欧而耿耿于怀,顺便把辛德利校长也搭上了!

  “师徒?”卡达克惊道,“你是说修斯是校长的学生?”

  敏这才知道自己说溜嘴了,忙道:“这件事你不要告诉别人,校长一直没公布这件事肯定有他的目的,我也是偶然才知道的。”

  卡达克喃喃道:“难怪修斯这么强,而我平时在学校里除了知道他跟力欧、尼利奥他们在一起外从未听说过他有什么出表现,看来他是校长暗地里培养出来对付帝校的奇兵啰,平时的低调作风恐怕也是校长的指示……”

  敏见卡达克一个人在那里自言自语地推论,不由得暗暗好笑,但随即又想起情况不明的力欧,又是愁肠百结。

  敏跟卡达克都不知道,他们两人的谈话通过结界一丝不漏地全被屋里的三人听个全。这是辛德利布结界时故意设定这样的条件,这样力欧与尼利奥也可以有限地了解一下外面的情况。同时加上门外守候的两个学生构成两条警戒线。如果真有人想继续对力欧两人下手的话,不但要通过外面守卫的两人,还必须打开结界再面对已经复原的力欧与尼利奥。

  听到敏在那里唉声叹气地担心力欧的情况,尼利奥忍不住笑道:“看样子敏是对力欧情根深埋啊?!每次轮到她守卫时都要试着打开结界进来,我说修斯啊,我看你是不是可以考虑让人家这对痴男怨见个面?你看力欧言又止的样子,分明也想出去。”

  力欧闻言想反驳,可是终究心里确实想见敏,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修斯笑道:“我看你是自己想出去找机会见朱丽吧?只不过拿力欧来作挡箭牌!”

  尼利奥正想申辩,力欧截口道:“修斯,到底我跟尼利奥还要在屋里憋多久?我们的身体不是已经全好了吗?为什么还要整天躲在这里?”

  修斯看了看尼利奥,发现他的眼神里也透着疑问,显然这是两个人的共同困惑,正想说这是自己的计策为了麻痹德拉等人,眼珠一转道:“我也不大清楚,其实是校长的指示,他交待我必须让你们两个一直待在这里直至循环赛开始。可能他有什么安排吧。”

  尼利奥忿忿道:“校长也真是的!什么都没说就让我们整天缩在这间小屋!”

  力欧看上去也是一脸的不爽。修斯见状不暗自笑破肚皮,嘴上却道:“先忍着吧,反正就这几天了,而且也可以借着这机会磨练一下你们的心境。这实际上也是你们最欠缺的!”

  尼利奥道:“还磨练?!我都怀疑再这么下去我要疯了!”

  力欧道:“算了,先不说这个。修斯,之前我听到卡达克跟敏谈论说你今天可是大胜了帝校的那个跋括啊!上一届大赛时我跟他交过手,可是费了好大功夫才险胜一筹。”

  修斯笑笑道:“其实没什么的,以你跟尼利奥现在的实力要胜过他是轻而易举的。”

  尼利奥痒痒道:“真想快点开始循环赛,那么我跟力欧也可以检验一下自己这段时间来辛苦修炼的成果。”

  修斯道:“快了。到时你们一定会让众人大吃一惊的!不但没有被毒倒,实力反而尤胜往昔。对了,差点忘了告诉你们一件大事!”

  力欧与尼利奥见修斯突然严肃起来,也正经起来。

  修斯简单地把自己跟辛德利去见法留赛,发现法留赛中毒,以及后来鲁伊特回来时神有异叙说一下,并告诉二人自己对芙蕾的怀疑。

  力欧勃然大怒道:“德拉真是越来越嚣张了!他这不是摆明了准备造反吗?”

  尼利奥凝重道:“难怪校长一直让我们待在这里。看样子是德拉这回准备大动手脚,一举铲除异己,所以才会一开始就派人对我们下手,随即又对宰相下毒并顺手要嫁给辛德利校长。如果不是修斯治好我们身上的毒,又恰好跟校长一起去见宰相大人,发现宰相中毒并解毒……恐怕我们已经稀里糊涂地见鬼去了!”

  力欧听尼利奥这么一说也直冒冷汗道:“德拉真是太毒辣了。如果不是修斯的出现,那么现在他的计划估计十有已经得逞了。我终究还是太天真了,还以为他再怎么嚣张跋扈也要顾及悠悠众口,不敢公然对我下手!”

  尼利奥道:“但是,芙蕾呢?难道她真的像修斯所说的连自己最亲的人都出卖?”

  力欧道:“先不管她有没有这么狠心。现在学校这边肯定有德拉的眼线,而芙蕾无疑是最大的嫌疑人!我们绝对不能掉以轻心,先前一个不小心差点把我们俩的小命给丢了,我们的运气可不会那么好,每次都能大难不死。”

  尼利奥点头道:“不错!接下来我们一定要继续让德拉他们以为我们还在挣扎生存着。没有能力参加循环赛。想必他们现在还认为我们还在和那该死的毒药苦苦搏斗吧?”

  修斯道:“所以我们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狠狠地给他一个下马威,可以想象德拉那帮人发现你们两个完好如初地参赛後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力欧与尼利奥闻言不由轻笑出声,神情间早没了先前那急于出屋的样子。

  元帅府,德拉此时在书房中稍显焦急地来回走动,两道浓眉紧锁在一起。更为奇怪的是平日一直站在他身后的那名蒙面人则是大大咧咧地坐在书房那唯一的一张红木椅上,径自把腿架在桌上,顺便调整一下姿势,更为舒适地靠躺着,完全不像是一个下属护卫在上司面前的态度。而德拉竟也像是习惯了蒙面人的这种态度,丝毫没有不悦之,只是微带不满地斜了蒙面人一眼,仍自来回踱步。

  “放心吧,我下的毒天下间还没几个人能解得了!我估摸着时间,法留赛那老家伙也差不多改归西了!”蒙面人阴沉道。

  德拉不满地哼了一声道:“上次你不也说是万无一失,结果呢?为何到现在我还收不到那两个小崽子的死讯?!”

  蒙面人微恼道:“那次的事我已经跟你说过了,应该是当时他们吸入毒物的量不大,又有辛德利这老鬼替他们治疗,所以没能要了他们的小命,但是至少他们不可能再参加比赛,郅林高校现在已经是个空壳了,你还担心什么?至于今天打败跋括的那小子你也不用放在心上,就他一个人又能成什么气候?而这次我让你用在法留赛身上的药如果你确实照我的方法更不会有问题。”

  德拉冷冷道:“那鲁伊特怎么还没消息回来?要知道我这回可是冒了很大的风险,如果还是没成功的话,以后根本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了!这次法留赛那老上当完全是他一时大意所致。”

  蒙面人哼了一声,不理会德拉。

  屋内正沉闷时,有人在门外道:“启禀元帅大人,公子回府了!”

  德拉猛然停住喜道:“马上让他过来见我!”,蒙面人也一跃而起站在德拉身旁。

  门外那人应了声是,匆忙离去,很快一阵匆忙的脚步声从远及近。

  “爹,我回来了!”鲁伊特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德拉走回书桌那边坐下,沉声道:“进来吧。”

  鲁伊特一进门就道:“爹,事情似乎很奇怪啊!法留赛他……”说到这里鲁伊特才发现蒙面人也在屋中,马上顿住。

  德拉不耐烦地道:“放心吧,格雷恩剑圣是自己人!法留赛他到底怎么样了?死了没有?还有辛德利呢?他后来没去找法留赛吗?”

  鲁伊特迟疑了一下道:“我到那里时正好遇上辛德利跟修斯出来,辛德利除了看起来有些疲倦外很正常,一点慌乱的样子都没有,我觉得事情不大对劲就带着几个贴身侍卫上去找法留赛,但是他在屋里拒不见我,从声音听起来不像是虚弱的样子,跟平时一样洪亮。”

  格雷恩脱口而出道:“怎么可能?那药时我亲手所配,事先还做过几次试验……会不会是你失手了没图到他手上?”说道最后蒙面人看着还未从震惊中恢复过来的德拉。

  德拉喃喃道:“不可能,握手的时候我分明趁机把药图在他手上了啊?!”

  格雷恩道:“难道是辛德利那老家伙帮他解的毒?不对!辛德利根本对这些毒药毫无所知,又怎么可能在仓促之间解得了毒?难道是那小子……”格雷恩说到这摇摇头似乎要把这种想法驱除脑海道:“也不对啊,那小子不过是辛德利的一个学生,辛德利都解不了,他就更不可能了!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鲁伊特在一旁见两人都是百思不解的样子,忍不住道:“会不会是法留赛强撑着骗了我呢?或者是他身边的人替他解的毒。不然的话为什么他坚决不让我进屋见他?”

  格雷恩道:“我配得这种毒药如果是那么好解的话,我也就不是暗剑圣了!”

  “那么也许是辛德利用了什么办法久了法留赛吧?我在门口碰到他时,他好像挺累的。”鲁伊特不甘心道。

  德拉道:“也只有这种解释了,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的计划还不算完全失败,至少让辛德利元气大伤。对了!你要见法留赛时他对你的态度有什么异常?”

  鲁伊特想了想道:“除了不让我见他外,别的跟平时没什么两样。”

  格雷恩道:“暂时也只能这么解释了。”

  听到格雷恩的肯定,鲁伊特似乎颇为高兴,兴奋道:“那么接下来只要再把郅林高效剩下的几个家伙打发了就可以了!没有了力欧跟尼利奥,现在他们能上得了台面的也就那几个人了,更何况我还有刚这家伙没用呢,嘿嘿!”

  德拉道:“好的,接下来就交给你了,只许成功!”

  鲁伊特自信满满道:“放心吧!爹!包在我身上好了!”

  德拉摆了摆手道:“不要过于自信。你先退下吧,我还有些事要跟格雷恩谈谈。”

  鲁伊特微一躬身就退了出去。

  沉默半响,德拉道:“现在怎么办?法留赛不死的话,跟我们原先的计划就会有偏差,要不你……”德拉比划了一个砍头的动作。

  格雷恩道:“不妥,现在法留赛肯定会加强防范,即使是我也无法保证能够完地刺杀他,我还是先请示一下主上吧。”

  德拉道:“好吧,也只能这么做了。”

  格雷恩也不道别,身影一闪就如空气般消失在屋内。留下德拉一个人自言自语道:“希望主上不要怪罪于我才好。”

  德拉的语气中隐隐透出对‘主上’的敬畏。身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元帅、帝国权力的实际掌握者,他除了名义上服从亚拉曼王哲西斯外,可谓权倾天下,还有谁能够被他视为主上呢?

  第二十章揭开真相(三)第二日,修斯一大早就来到比赛场地,远远的就看到郅林高校的休息区有人老者背手站着,却是辛德利,修斯默默走到辛德利侧后方,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才知道他是在凝视着晨风中飞舞的亚拉曼王旗。

  “修斯,你来了!”辛德利头也不回道。

  修斯道:“校长似乎心事重重,是否在为比赛的事情而担忧呢?”

  辛德利嘿的干笑一声道:“我的目光还不至于短浅至此,只盯着眼前的比赛。哼!过去数年来我们输得还少吗?即使此次再败也不会对我造成多大打击。我所担心的是我这把老骨头折腾不了几年啦,又能为这即将落入贼子之手的国家作些什么呢?我已经老啦!”

  修斯闻言一惊道:“校长!你……”

  辛德利苍桑道:“放心吧,我只是偶有所感而已,现在能作的也就是为这面王旗奉上我最后的心力而已,未来还是要靠你们的!”

  修斯不默然,以他的才智自然看出现今的亚拉曼国其实就是德拉说了算,法留赛与辛德利至多也只能做到周旋求存而已,就算这次比赛中郅林能取得大胜,也只不过是稍微振奋一下反对德拉的士气,从大局的实力对比来看,这对掌握军部的德拉根本无伤大雅。倘若德拉真的要除去法留赛与辛德利又有谁能阻挡得了呢?!

  修斯所想得固然是辛德利伤感的一个原因,但还有一些原因修斯不知道。那就是芙蕾的问题,虽然在修斯提出对芙蕾的怀疑时,辛德利一百个不愿意相信,但是理智偏偏告诉他芙蕾确实是最大的嫌疑人。就算不是芙蕾出卖了他,那么芙蕾明知自己与德拉势同水火仍和鲁伊特混在一起也够伤他的心了。在这种情况下,即使睿智如辛德利也无法免俗地陷入莫名的悲哀中。另外还有一点甚至连辛德利自己都没察觉的是修斯的出现让辛德利顿觉自己已不再年轻,虽然以往无论何时他都不服老不愿已承认自己已快成为时代的过去式,但是在看到修斯身上遮掩不住的光芒时,辛德利在欣喜的同时,内心也有一点妒忌以及一丝的失落,这或许是一个没落英雄的心境吧?!

  半响的沉默顿时让气氛显得特别沉重,修斯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辛德利,只能默默地站在他身后。正沉闷时,金严的破锣嗓子就传过来了:“修斯,你比我们还早啊!我还想去叫你呢……啊!校长也在呐?!”

  敏跟卡达克跟在后面,看起来精神都还不错。卡达克还是那副随随便便的装束,而敏则一身皮革短打,怀抱大剑。其他的学生三三两两的跟在后头。

  “金严,一大早你就吵吵闹闹的干什么?一点都不担心今天的比赛吗?”卡达克道。

  金严谗媚道:“怎么?!难道卡达克‘学长’有什么内幕吗?”

  卡达克没好气道:“去你的,昨天我跟敏都在修斯屋外守着,哪来什么?!老老实实养好精神准备比赛才是,别老想着投机取巧。”

  金严笑道:“嘿嘿!在有更容易取胜方法的情况下,我是不会介意投机一下啦!我可不像你只会规规矩矩的!”

  “看样子,大家都挺放松的啊!这样我也放心不少!”辛德利突然回身道。却看见芙蕾躲躲闪闪在人群后面。

  从昨晚开始辛德利就一直在找芙蕾,但是值勤的老师却告知:其实从大赛开始芙蕾压根就没在宿舍里待过。这个消息让辛德利又是气恼又是愧疚,气恼的是芙蕾不在宿舍显然十有是与鲁伊特在一起鬼混,但是毕竟血浓于水吧,辛德利也对自己一直忙于公事忽略了对芙蕾的管教而感到内疚,以至于潜意识中不愿去面对芙蕾可能真如修斯所言出卖自己的这个事实。

  辛德利正想上前去找芙蕾,广场四周的魔晶扩音器传来了声音。

  “请各大院校的领队注意,请各大院校的领队们注意了!大赛组委会关于接下来的赛程安排有了最新通知,请各位领队到中心大楼会议厅来领取赛程安排表格。”

  辛德利看了芙蕾一眼,最终还是决定先去领取表格,看看最新的赛程好做相应的安排。

  修斯听到广播后,心头一喜,估计是法留赛宰相已经顺利调整了赛程让力欧与尼利奥延缓出场。看到辛德利往外走去,修斯还想也跟过去,但是犹豫一下又留下来,因为离开始比赛的时间已经不多,他又要在第二场比赛上场。修斯想不到正是他的这个决定给接下来的赛程增添了巨大的变数。因为他没注意到在辛德利离开的同时,芙蕾也匆匆忙忙地离开休息区,如果注意到芙蕾的离开,修斯必定会决定跟随辛德利跑一趟,再尽量赶回来参加比赛。但是这也不过是假设而已,可惜修斯并没有注意到芙蕾。

  正所谓世事难料,谁又能想到今天这样不起眼的一个决定会对将来产生那么大的影响呢?

  “接下来请第十五赛区的郅林高校敏同学与格鲁高迪学院文斯林同学准备上场。十分钟后将开始你们的比赛。”广播中又传出声音。

  金严道:“敏同学,你可要加油啊!如果你胜了的话,就是我们学校在这次大赛中第一个冲进挑战赛的人了!”

  敏点点头也不多说,只管抱着大剑养神。

  金严见敏丝毫不紧张的样子不奇怪道:“敏同学,你不关心一下你的对手是什么样的人吗?我可是事先调查过此次参赛的众多高手的材料哦!要不要我透露一点给你?”

  敏微笑道:“对手的实力等我上场跟他交过手之后自然就知道了。”

  金严还要多说,卡达克截口道:“金严,放心吧!敏对这场比赛可是势在必得的,当然作了充分准备,你还是多想想自己下午的比赛吧。”

  金严低声嘀咕道:“我还不是想多帮点忙!亏我事先还那么大功夫收集。”

  敏见金严有些失落的样子,安慰道:“那你简单说说看,这样对我呆会儿的比赛也有些帮助。”

  金严闻言精神一振道:“格鲁高迪学院向来以培养魔法师而出名,就平均水平而言,在该校毕业的学生基本上不会比我们学校逊多少,帝队中的中下级别魔法师大多毕业于这个学校。而文斯林据说更是该校创校以来少有的魔法天才,入学仅一年就打败高年级的众多学长成为该校当之无愧的头号主将,而去年大赛时他恰逢闭关修练所以没能参赛。据说他已经达到不用吟唱直接施法的程度、最擅长的是风系与水系的魔法。另外还传言他本来并不想参赛,但是听说大赛的奖品中有冰火魔杖后才改变主意的……”

  “够了!”敏这才发现自己一时心软让金严发表长篇大论是个错误,连忙打断道,“这些已经足够了!”

  而金严似乎说上瘾了,还要多罗嗦几句,敏已经跃上场去。剩下金严自言自语道:“不听我的是你自己的损失。”说着转向修斯道:“修斯,你要听听呆会你的对手是谁吗?”

  修斯自从辛德利离开后心里就有些奇怪的感觉,隐隐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听到金严这么问,简单回答道:“不用。”又自顾自沉思到底什么地方不对劲。

  金严见修斯不大搭理,心里也觉得有些没趣,又看到卡达克也是丝毫不感兴趣的样子,忍不住叹道:“唉!英雄无用武之地啊!为何没有人理解我收集到的这些的重要呢?!”

  卡达克笑道:“金严,你就别酸了!要是你真想兜售你的的话,去跟芙蕾说好了,她一定喜欢听的,而且越多越好!”

  金严道:“芙蕾?!我才不愿意告诉她呢!平时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

  芙蕾?!修斯一阵机灵,马上知道为什么自己觉得不对劲了。马上对卡达克道:“我有事去去就来,卡达克你先看着点吧。”说完疾掠而走。

  卡达克急道:“修斯,你干嘛去?敏的比赛后面就轮到你了啊……”话还没说完,修斯早已不见人影。

  却说辛德利一路往中心大楼走去,慢慢就发现有些不对劲,从离开休息区以来,身后就稀稀散散的一直跟着几拨人,从气息的感觉来看这些人实力都不弱,刚开始辛德利以为是其他学校的学生,毕竟现在是大赛期间,全国高校的精英都荟萃在这里。学生们稀散地到处走动也属正常。但是,很快辛德利就发现跟踪的人努力保持距离而且几拨人轮流跟在后头尽量不让他发现,这分明是帝部的暗探才会的伎俩,而这些暗探们平时也是德拉的有力眼线,以前每次辛德利秘密去见法留赛都要为摆脱他们而费尽功夫。或许觉得暂时没必要吧,这次大赛开始后德拉并没有派暗探来监视辛德利,现在一下子多了这么多鹰爪显然来意不善。

  辛德利冷哼一声,突然顿住身形。那些暗探哪想到辛德利走动间毫无征兆地停下来,一时不知该怎么做。

  辛德利冷道:“不用再躲躲藏藏的!都出来吧!!”

  周围沉寂片刻,七八个做各种装扮的人纷纷现身,稀散地围住辛德利。

  辛德利又道:“还有两个人也不用躲了!一起出来吧!”

  “嘿嘿!不愧是帝国双剑圣之一的辛德利校长,我们兄弟几乎已经收敛住所有气息了,还是让你给发现了,看来我们还是低估你了!”两个黑衣人如鬼魅般出现,右首那人身形高大手持一柄通体殷红犹如大号狼牙棒的奇形兵器;左边那个则是一副矮小精干的模样,双手都戴着鹿皮手套,说话的正是他。

  辛德利道:“原来是‘双毒’兄弟啊!你们跟踪老夫意何为?”辛德利嘴上不动声,暗地里却是惊讶异常,这两兄弟是杀手榜上有名的组合,高大的巨汉是弟弟,外号“毒熊”所用的奇形兵器叫‘赤磷’,招式阴险毒辣,是使用外门兵器的高手;哥哥则善使各种暗器,从各种小袖箭、小飞刀到普通长剑都可以被他当作暗器来用,其独门暗器‘刺’更是防不胜防,但至今却还未有人知道这‘刺’到底是什么样,而且其生残暴狠毒,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外号“毒蛇”。这两人一向在帝国西部活动,合称“西陲双毒”,想不到现在却出现在帝都。其实之前辛德利也只是感觉到一点点气息好像还有两个人,于是半试探地出言相激。看来传言说这两兄弟只会外门兵器显然有误,仅从他们收敛气息这一点来看,分明有相当深的敛息术修为。但现在辛德利已经没有时间去深究这些了,一边盯着二人,一边暗自戒备。

  毒蛇阴阴冷道:“我们兄弟在西陲那小地方呆腻了,就到帝都这边玩玩!辛德利校长的名头不小啊?!我们兄弟刚到哲修达城就有人不惜重金聘请我们跟传说中魔无双修的剑圣好好‘会会’!”

  辛德利道:“嘿!不知我这把老骨头值多少呢?”

  毒蛇嘿嘿道:“不多不少正好十万帝国金币!”

  辛德利笑道:“想不到我一把年级了,还有人这么看得起我,肯这么十万金币要我这项上人头!哈哈哈……”

  毒熊似乎对兄长与辛德利罗嗦半天还不动手有些不耐烦,喝道:“少废话!老家伙,今天你就准备归西吧!”

  辛德利笑声突然一顿,哼道:“有本事就来拿吧!”

  话音刚落,周围的那些人全往辛德利扑去,毒熊更是挥舞着赤磷横扫辛德利胸腹,毒蛇不进反退,双手从腰间的抓出一把暗器,显然是要伺机袭。

  辛德利毕竟是一代剑圣,身处重围之中却丝毫不乱,双手一抖数片风刃凭空出现杂乱地飞向身后暂缓后面几人的攻势,再在毒熊呼啸扫来的棒头一点借势跃起,毕竟双毒兄弟的名头也不是盖的,而且看那赤磷挥舞过来的汹涌气势并不是好消受的,所以辛德利并不硬接。

  刚跃到空中,辛德利就听到有两道破空声从背后传来,想也不想,双掌凭空一拍硬生生地横移两个身位,两只袖箭从原来的地方疾射而过。这当然是出自毒蛇之手了。辛德利在暗骂卑鄙的同时也不出了身冷汗。

  毒蛇:“想不到辛德利校长宝刀未老,一把年纪还能有此身手,真是让在下汗颜!”

  辛德利漂在半空中哼了一声并不做答,心下却有些纳闷为什么这里闹了大半天了却没有一个人经过,更不要说巡逻卫队。正奇怪间,下面的毒熊暴吼一声,赤磷脱手砸了过来,同时身形如弹簧般跃起,紧随在赤磷之后。

  辛德利也不客气,双手不断地生成火球、风刃、冰刺漫天散下去,一时间如烟般缭绕空中,但是毒熊似乎佩带了什么防护魔法的法宝,这些低阶段的魔法对他根本没什么作用,打在他身上要么散开,要么就是直接弹掉。倒是下面那些小喽啰们手忙脚乱地受了些不等的轻伤。

  辛德利见状更是不敢大意,连忙打起精神,而赤磷已快飞至面前,突然莫名地一顿,棒头激射出一蓬红细针。辛德利百忙中往后一仰险险避过,这才发现在赤磷的尾部连着一根细若发丝的银线,银线的另一端正在扑过来的毒熊手中。

  辛德利不由得又惊又怒,正要对跟着跃过来的毒熊猛下杀手,突然觉得左脚一麻,竟从空中跌落下来

  辛德利跌落地上,一察看便发现一根细若发丝的绿针插在左脚小腿肚上,绿针不知入体几分,露在外面的还有三寸来长,针尾犹自颤动。

  “哈哈哈哈!想不到传说中的剑圣也不过如此!”毒蛇狂笑道。

  毒熊也从空中落下,与毒蛇一前一后堵着还半跪在地上的辛德利。

  辛德利咬牙骂道:“卑鄙!”感觉到左脚已快麻木得没知觉了,连忙忍痛把绿针拔出来,针头与针身比起来更为碧绿,辛德利不感怠慢,从怀中拿出一小包粉末一半直接撒在伤口,另一半吞了下去,并迅速在腿上施了个回复魔法。

  毒蛇傲然道:“死心吧!!那是我独门配置的剧毒,没有人解得了的,你的治疗魔法更是毫无作用!”

  毒熊道:“还跟这老家伙罗嗦什么,早点割了他的首级回去交差算了!”

  辛德利缓缓地站起来道:“是么?!西陲双毒的毒也不见得有多厉害嘛!”

  毒蛇先是大惊失道:“不可能!”随即哼道:“老家伙八成在摆空城计等待援兵吧?没用的!我们现在这个地方已经背封锁起来了,没有人进得来的!”

  辛德利默然不语,低念咒语,右手凭空出现一把一丈来长的鲜红长枪,一圈圈红中带紫的火焰绕着枪身,不时又一些小火星溅到地上,马上在青石地板上留下一块焦黑的斑迹。即使是离辛德利还有数米之远的毒熊毒蛇二人都能感觉到一股股热浪从枪身上不断冒出来,而招出长枪后的辛德利更象是变了个人,充忙杀机,而不再是平时无论何时透着慈祥安和的老人。

  毒蛇颤道:“想必这就是闻名于世的‘杀魔’枪了吧?想不到我兄弟二人竟也能一睹其风采!嘿嘿嘿――”

  辛德利冷道:“‘杀魔’既出,不血无归!你们就准备受死吧!”话音刚落,辛德利突然消失在原处,又极快地出现在原来站在辛德利身后的毒熊面前,长枪直刺毒熊心窝。

  毒熊哪知辛德利的速度竟会突然加快至此,待要躲闪已是不及,一咬牙把赤磷一横挡在胸前,准备硬接这一枪,远处的毒蛇则极力冲过来,并散出一蓬绿针射向辛德利后背。

  辛德利似乎毫不犹豫,‘杀魔’直接刺在赤磷中部,毫不费力就穿了个洞继续往前捅去,饶是毒熊反应迅速,也只是在杀魔碰到赤磷的那一刻感觉不对,忙顺势左转,但终究慢了一点,左臂被杀魔刺了个对穿,顿时一片焦黑,显是彻底废了。发出一声野兽般的惨叫,而此时毒蛇的绿针早已被辛德利枪尾一扫直接在枪身周围的火焰中瞬间蒸发。

  毒蛇那还敢近身,空中一拧腰绕过辛德利,扶起在地上直打滚的毒熊,这才发现毒熊整条左臂已经被烧成焦炭,触目惊心!

  “为什么?!为什么你的实力会突然增强至此?难道之前你只是在戏弄我们吗?!”毒蛇惨然道。

  辛德利冷道:“老夫一向不愿多生杀孽,是以若非大奸大恶之徒,并不想赶尽杀绝。但是,你们二人在西陲本已作恶多时,现又为虎作伥、甘为走狗!老夫也唯有以暴惩恶了!”说道此处,辛德利发觉左脚上又传来一阵麻痒,知道是毒未除尽的后果,修斯所给的解毒药虽然灵异但估计也只能暂缓毒蔓延,此间的事情必须尽快解决。

  辛德利枪身一摆继续道:“接招吧!今天我就替天行道,铲除你们这两个恶人。”说着长枪爆出一朵碗大枪,犹如一朵火莲在二人面前绽放,看起来异常但却带着致命的杀机。

  毒蛇一咬牙,双手一掀竟把毒熊砸向辛德利,并以漫天雨的手法撒出大片的暗器全部射向辛德利,同时急速往后退去。

  辛德利虽然惊诧毒蛇绝情到拿自己的兄弟当盾牌,手下却也不留情,直接刺透毒熊心窝,枪身再一抖把毒熊的身体震开,毒蛇射出的那些暗器倒是大部分全扎在毒熊身上,剩下的一些暗器辛德利自是轻松搞定。而毒熊早在辛德利刺中他的那一瞬间直接毙命,连哼都没哼一声。

  毒蛇则借这个空当掠出四五丈。辛德利站在原处,右手一振,杀魔如流星赶月般直射毒蛇后心。

  毒蛇正拼命往前奔,突感背后一阵火热,百忙中回头一望不骇然失,连忙往斜刺里横移三尺,正想喘口气,杀魔却象是长了眼睛似的,凭空转向继续飞射而来。毒蛇几乎是心神全失,只好卯足吃奶的劲继续逃命。令人惊奇的是杀魔竟也转折如意,始终紧追在毒蛇射后数尺处。

  辛德利盘膝而坐,紧盯着在空中上下翻腾的杀魔,双掌在胸前不断变换各种奇怪的手势,看起来正是他通过某种方式控制杀魔。

  不到半盏茶的功夫,毒蛇便被追得疲于奔命,全身早已被汗水湿透,杀魔离他背心的距离还在不断缩小。强弩之末的毒蛇眼看就要丧命,一咬牙拚足最后一股劲窜到一株大树后面顺手抓起一个人挡在身前。

  辛德利一看被毒蛇抓出来的人,不神大变,双手连变手势,杀魔硬生生在空中顿住,随后又飞回辛德利手中。

  被毒蛇抓出来的人正是芙蕾,只见她一脸惊慌,双眼早已被泪水盈满,看着辛德利嘴巴张了张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来,显然为毒蛇用某种手法所制。

  辛德利一看芙蕾那委屈样,不由得一阵揪心。紧了紧手中的杀魔,沙哑嗓子道:“无耻之徒!!你要怎样?”

  毒蛇扣住芙蕾的喉咙,一步步走回来,走动间还不忘提防辛德利,把大半个身子都躲在芙蕾身后。走至离辛德利还有十数步的地方停住道:“老家伙,你害得我好喘啊!怎么?!刚才那股嚣张劲哪里去了?把枪扔掉!!”

  辛德利一阵犹豫,还未回答。毒蛇右手一紧,芙蕾发出呜的一声,显是有些痛楚。

  辛德利叹了一声,把杀魔仍在面前道:“现在可以放人了吧?你放了她我保证让你离去就是!”

  毒蛇嘿嘿阴笑道:“现在想让我走?!没那么容易了!把枪扔到身后去!扔远点!!别以为我会上当!刚才你那隔空控枪的技术不错啊,想让我走进些再来个出其不意吗?哼!”

  辛德利暗骂毒蛇奸诈,右手一招杀魔直接从地上弹回手中,右手紧了紧一道细不可见的蓝光一闪而没。

  “快把枪往后抛远点!”毒蛇喝道,左手抓着芙蕾衣领一扯,露出脖子那里大片洁白细腻的肌肤以及贴身胸衣。芙蕾顿时泪如泉涌,望着辛德利的目光中更是充满委屈。

  辛德利怒道:“住手!!!”扬手就把杀魔往后面甩得不见踪影。

  毒蛇见状狂笑道:“哈哈哈哈!老头,原来你也有这个软肋啊!!”左手在芙蕾后颈一点。

  芙蕾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爷爷!你快给我杀了这个家伙!……”

  毒蛇右手一收紧,芙蕾差点窒息,后面的话更是硬生生被憋了回去。

  毒蛇阴笑道:“小妞!你好像没看清形势啊?你的小命可是在我手中,没发现你爷爷现在根本不敢反抗我么?!”说着左手一捏芙蕾下巴再慢慢的伸入胸衣内。

  芙蕾的小脸顿时涨得通红,颤声道:“求…求…你!求求你!不要这样!”

  辛德利几乎气得七窍流血,吼道:“毒蛇,住手!!!”

  毒蛇哼了一声,左手不但没有拿出来,反而更加大肆活动,笑道:“我就是不住手!怎么样老家伙?!”

  辛德利额上青筋暴起,却又似再苦苦忍耐。

  毒蛇奸道:“老头别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好戏还在后头呢!!”说着左手一扯,嘶的一声,芙蕾前襟尽裂,高耸坚挺的胸部顿时露出来,在寒风中傲然挺立。但要命的是毒蛇竟然当着辛德利的面在芙蕾胸部那儿上下其手。

  而芙蕾羞愤交加,早已在胸衣裂开那一刻晕死过去。

  辛德利冷道:“毒蛇,受死吧!!!”

  毒蛇诧异道:“什么?!”突然觉得脚底下似乎有什么动静,心知不妙,还没反应过来,一支长枪已破土而出,正是杀魔!毒蛇猝不及防,眼睁睁看着枪尖从胸口没入!而沙魔穿透毒蛇后气势未衰,又往前飞出数米扎在一棵大树上。

  辛德利早借着着机会把芙蕾抱在怀里,解下自己身上的外套给芙蕾披上。

  “为什么?!”毒蛇呻吟道:“为什么你还可以控制那柄枪,你不是把它抛掉了吗?而且我也没从他身上感受到火焰的气息!”

  辛德利冷冷道:“杀魔并不是带火属的魔枪,它上面的火焰只是我加持的,自然也可以消掉它的火焰气息!我被称为魔武双修的剑圣也就是因为这个。只怪你一时得意忘形,以为已经掌握了局势,所以察觉不到遁土而来的杀魔!”

  毒蛇哇的吐出一口血,惨道:“原来是这样!”顿了顿,毒蛇脸上闪过一丝诡异的神,喘笑道:“但是,你似乎也高兴得太早了……”

  辛德利奇道:“什么?”突觉心口一阵剧痛,低头一看胸口已被插了一把匕首,匕首的主人正是之前犹自哭得梨带雨的芙蕾。“为什么?!”辛德利咳出一口鲜血,喘息道:“芙蕾!为什么?我是你爷爷啊!!!”

  芙蕾冷哼一声,扬手就是一个火球打在辛德利胸口,同时身体往后飘出。漠然看着胸口一片焦黑、满脸不信神的辛德利。

  辛德利喃喃道:“为什么你会变成这个样子?你以前是那么乖巧听话……嗬……”辛德利又吐出一口血,趴在地上直喘气,显然伤得不轻。

  芙蕾沉默一会道:“你并不是我的亲爷爷,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我只不过是你儿子在战乱中所收养的一个孤罢了。”

  辛德利喘了口气道:“这些事你怎么会知道?!是谁告诉你的?”

  芙蕾并不回答辛德利,调转头盯着毒蛇,冷然道:“刚才你似乎忘了自己的身份,做了不该做的事情嘛!”芙蕾说的当然是指毒蛇之前对她的轻薄无礼。

  毒蛇惊惧道:“芙蕾,我只是遵从鲁伊特公子的指示,要我不计一切手段杀了辛德利,刚才冒范你实在是迫不得已啊……你……你不要怪我。”

  芙蕾娇笑道:“你怕什么!我又没说怪你。”脸上笑靥如,手指却轻轻一弹,一些细微的粉末不知不觉地落在毒蛇胸口上。

  毒蛇闻言不由愣住,其实他生好,在西部时更是糟踏了不少良家少,之前对芙蕾上下其手,一方面是为了逼迫辛德利就范,另一方面更主要的是他自觉芙蕾不会对他有所威胁一时胆包天忍不住本复萌借题发挥。但是现在听芙蕾说得毫不在乎的样子,心下不疑惑顿生。正犹豫着如何开口询问之际,突然感觉到胸口处传来一阵蚀骨般的剧痛,低头一看,胸前伤口处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慢慢腐烂,露出白森森的骨头,脓水早已渗头衣衫。

  毒蛇惨呼道:“怎么会这样?!怎么回事?”一抬头看见芙蕾脸上正挂着残酷的冷笑,连滚带爬扑到芙蕾脚边道:“求……求求你!放过我!”

  芙蕾冷笑一声,抬腿把毒蛇踹到一边,让他在那惨呼哀号。回过身看着辛德利道:“现在,你该明白是谁告诉我的了吧。”

  辛德利道:“原来是格雷恩,你刚才用的是化尸粉吧!罢了罢了!就算如此,我对你总有十来年的养育之恩,对你更是视若己出,自问对你疼爱有加。你就这么狠辣绝情?”

  芙蕾笑道:“视若己出?疼爱有加?!哈哈哈!你除了整天往外跑,忙你那所谓的正义大业又有什么时候关心过我?你不是号称亚拉曼双剑圣之一吗?又教过我什么东西?!”

  辛德利喘了口粗气道:“那你就为了这些,助纣为虐?!”

  芙蕾道:“当然不只这些。格雷恩说了,只要除去你就收我为徒,而且向德拉元帅保荐我当他护卫队长。”

  辛德利惨笑道:“看来我真是瞎了眼,一生阅人无数却没看出从小带到大的你竟是这种狼子野心的东西!哈哈哈哈!”

  芙蕾冷道:“你说完了没!说够了我就要完成任务彻底送你上西天了!!”说着手上慢慢

  生成一团拳头大的紫火焰。

  辛德利看着芙蕾手上的紫火球也不动容,道:“格雷恩把‘紫云’都教给你了?!看样子对你还真是护爱有加啊!来吧!老夫一生惩恶无数、为国为民,如今一死倒也痛快干净。”说完一脸坦然安详。

  芙蕾见状不愣了一下,随即走向辛德利。正准备下手时,突然撤去火球掉头疾掠而去。

  辛德利正奇怪,心想难道是芙蕾心有不忍,到最后下不了手?

  身边一阵清风,已多了一个脸戴面具,身着本校校服的学生――正是修斯。

  原来修斯一路追踪而来,但是快接近中心大楼时发现前面已被卫军封锁,领头的正是鲁伊特,而且由于地势的原因,修斯为了不被人认出来不好贸然闯过,只能绕了一圈从侧面潜入。一开始还感觉到辛德利强大的气息,所以修斯倒也不是很急,但是辛德利的气息突然一下子弱了下去,修斯心知不好,连忙全速赶来,哪知还是迟了一步。

  “校长!”修斯一看辛德利的伤势就知道即使是大罗金仙转世也无法救回辛德利了,忍不住着急道。

  辛德利微笑道:“修斯,原来是你啊!你来了我也放心一点,趁我还有口气,我把一些事交待一下!”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