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不要了……放了我吧……天都亮了……”声娇憨,带着浓浓的倦怠……
“要!必须要!”男声清朗依旧,态度坚决。
“再弄我会死的!”声吼了一句。
莫说是丫鬟,就是门口的几个听房的嬷嬷也窃笑开了……
“不行!,再坚持一会,刚刚你已经睡过了。”男声隐忍无奈。
“求求你了,我快困死了……”
“……装可怜也没用。快起来,我们再试一回,天快亮了……”
轻掀起喜帐,看不到想象中的罗账翻滚、缠绵悱恻,只有‘一具尸体’倒在上和一位翩翩公子衣衫整齐的在上……看书?!
我有气无力地趴在沿,一根手指头也不想动了,勉强抬开眼皮:“我已经能背了,你就放过我吧……再说我学这个也没有什么用……”
云卿叹了一口气,小心的收拾散落一的纸,整理好放到桌上:“,您真的已经熟背了吗?”
“恩……”我累摊了,从昨开始,云卿就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找来一本破书,硬是逼我背,本想‘笑着走开’,无奈云卿识破,又被逮了回来,理由还挺冠冕堂皇:洞房烛,怎能放新郎一个人?
该死的洞房烛!该死的新郎!该死的文言文!
我咒骂了一,也在新郎的监视下逼着背了一的书……哭无泪,有这样的洞房吗?!……让我联想起了大学期末考的前一,也是同样的绝望凄苦……
“那请再背诵一遍。”云卿轻轻的把我推醒。
哪怕再轻柔,被推醒也是件令人恼火的事,我恼怒的一翻身准备来个‘狮子吼’!一对上云卿的眼眸我就败下阵来,哎……自古难过男关啊!
“天下之大,唯图利权,四宇之内,广结异士,纵横之术,唯心而已……”摇头晃脑的背着,困啊……困啊……困啊……
终于能勉勉强强地背出一遍,最后一句话说完直接昏倒……(别说的那么夸张,你只是睡着了而已。)
睡梦中隐隐约约闻到烧焦东西的味道……不管了,不管了,困死了,真要死我也要做一个睡饱了的鬼!
再说了,有云卿……有云卿在……
正午的阳光刺眼透过窗棂,大大的伸了个懒腰,闭着眼睛挠挠痒,挖挖鼻孔……吓!有人!
一吓全醒了,原来是云卿……云卿已换上了他平时穿的青衣服,悠哉地坐在桌前喝茶,扬起的嘴角……
该死!刚刚都看见了吧?!
“你怎么在这里?”问完了才骂自己笨,何必多此一问?亡羊补牢:“早啊!”
云卿不慌不忙地放下茶杯,口气又恢复到一贯的讽刺:“白天晚上变化堪称巨大,昨日不是还吩咐属下好好地服侍您吗?太阳一出来尾巴就缩回去了?”
我讪笑着扯开话题:“怎么不见你昨天给我背的那本破书?”
“破书?”云卿笑着走到边坐下,我警惕的往后缩缩,经过昨晚,我发现云卿有双重格,俗话说会咬人的狗不叫!不管是哪种都很可怕!云卿已经被划分到不能得罪人群里去了。
云卿见我的反应也不在意,接着说:“要是有些人听到你的说法,不知道会是什么想法……,光是背上是远远不够的,你要好好融会贯通才是。”
“云卿……”
“什么?”
“你越来越像赵伯了……”
估计是听到我们交谈的声音,不一会,小绿、小兰就一脸暧昧的送来了梳洗用具,在众多扫荡似的眼神下,我如坐针毡的准备梳洗,看云卿神清气爽的推开门就要出去……
冰冷的毛巾贴在脸上,顿时清醒了许多,回过神来才发现从昨天开始就一直被云卿欺压着……这不符合我一贯的作风啊!
心动不如行动,对着一脚已经跨出门外的人就是一句:“云卿,昨天‘折腾’了一,不累吗?”
‘照旧’在门外‘打扫’的仆人都倒吸了口气!
走在前面的人蓦然回首,立刻反应过来,点头应道:“是啊,昨日……让属下受累了……”
我面上豁然一热。
小丫鬟们像是听到了什么偶像的密闻,尖叫了起来!
“你听到了没有?!听到了没有?副总管说让他‘累’……”
“看不出来是这么贪欢的人……”
“一定是得不到屈公子,发泄在施总管身上,肯定是这样的!施副总管真是可怜……”
这位,不要随便给别人下定义好不好?……
不愧是老带出来的小……
一个人影并没有走远贴在墙角,将这一幕看得真真切切,唇边的笑意慢慢扩大,发自内心的笑意倾泻而出……
我匆忙收拾收拾就准备去屈府,昨晚见到那把扇子以后就特别想见哥哥。
“敢问是去屈府吗?”云卿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大门口,一副新婚子送丈夫上班的样子。
口气明明是乖巧听话的,我愣是感觉全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为什么我会有种做贼心虚感?我都没有问你的‘琼紫’,你管我干什么?话虽这么说,我还是僵硬着脖子,转过头,堆着笑脸:“去学习诗文……就是去学习学习,曲不离口嘛……”
恍然间感觉云卿气质有丝裂缝,微微挑起的眉毛开始向中间靠拢,最后挂上他一贯阳奉阴违的笑容道:“路上小心。”
我头也没敢回的上了马车。
屈府
快两个月没有来,屈府还是屈府,没有变成张府、李府……一切照旧,一点变化都没有。
我苦笑,能有什么变化?你也不过是个隔壁的席小福罢了。
熟门熟路地到了浅草阁,顺着木梯轻轻上了二楼,哥哥的背影印入目间。
哥哥似乎没有发现我,我便静静地站在玄关处,贪恋的看着想了几个月的身影……
如果时间就停在此刻,该是多么好?忘了利用、忘了那些理不清的阴谋……
“昨日,有些俗事,没能去恭喜,不要见怪。还满意为兄的贺礼吗?”哥哥清润的嗓音响起,打断了我冥想。我真傻,怕是我进了屈府就有人给他通报了。
我微叹了一口气,现实是不容逃避的:“多谢兄长,兄长的墨宝,定当好好保存,他日哥哥榜上金名,的这把扇子可就值千金了。”
半响听不到回答,只有哥哥翻书声,我也习惯地摸摸鼻子走回自己的‘专座’,现在的我不会轻易被哥哥冻伤了。
“我以为暂时不会来,所以就没有准备。”哥哥边说边从书下找出一本字帖,推到我桌上。
我老实的接过字帖,一笔一划的顺着印出来的字影勾画,一个时辰,两个时辰……小小阁楼中的两人再没有交谈,偶尔能听到纸张翻动、研磨烟台的声音……
“哥哥当真不知心意?”我说了!我终于说了!我以为很难说出口,我以为我会细细思量,我以为……在一个莫名其妙的时刻,我却说了。
哥哥一愣,放下书,信步走到窗边,良久道:“又当真不明白为兄的心意?”
毛笔悬在空中,一滴墨汁顺着笔尖滴到宣纸上……宣纸晕开的墨迹像是我心痛般的荡漾开,有点无边无际……
突然面前一白,漾了墨的宣纸便落到哥哥手里,我不解的看他……
哥哥把纸平摊在他的书桌上,用毛笔构画了几笔,顷刻,染墨宣纸又回到我手里的,模糊的视线看着那晕开的墨迹变成了点点梅,简单的几笔勾勒成了梅树的枝干……
“是想跟为兄要个承诺?”哥哥淡然道,墨的眸子像是要剌透我的灵魂。
“哥哥会给吗?”我低下头。
“敢要吗?”哥哥反问道。
窗外蝉声轻鸣……
啪!
我俩皆是一惊,像是刚从一场幻境中惊酲。
哥哥轻研着砚台:“可知此路甚是艰辛?”
我淡然一笑:“在见到哥哥第一眼起,己有准备……只要哥哥愿意指条路给……”我注视着哥哥的一潭死水:“等我,用百年、千年、万年我也一定会到那里!”
哥哥停止研墨,抬头第一次好好的看我,薄唇轻颤,背过身去,半晌道:“不必千山万水……今日为兄给就可以给一个承诺。”
迎上我惊喜的面庞,继续道:“但愿日后不会后悔。”
我用我从来没有过的认真道:“若有一日悔了……也是咎由自取,怨不得他人。”
轿子在府前石阶停下,家丁上前去敲门。
刚听一声,轿帘就被猛然掀开,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己被横抱起,一阵天旋地转……我惊恐之余不由还有余力打量这个敢在席府大门口放肆的人:古铜的肌肤,结实的臂膀紧紧的抱着我,稳健的力道像是捧着失而复得的宝贝……
正午的阳光下,鬼斧神雕的容颜,深邃的眸子,高挺俊朗的鼻子,紧抿而薄的唇,刚毅的脸隐约透着熟悉……难道是……
“……”低沉斯哑的一声呼唤包含了无尽的思念……也更加肯定了我的猜测。
“毕毕!你是毕毕!”毕毕长成大酷哥回来找我了!我激动的勾住毕影的脖子。
毕影没想到我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惊喜之余把我搂得更紧:“是我,是我!我回来了!”稍稍拉开距离,轻抚着我的脸:“……你还是没有变……”
我一脸黑线,骂我的吧?
“呵呵,毕毕倒是变了好多呢……越来越帅了,呵呵……”
“,我赶了日二天路,想不到干爹竟然提前……结果还是迟了一步……”毕影一脸沉痛。
什么迟了?未等我开口,便听得一声:“哪里迟?喜酒为毕兄补上就是!”
不知什候云卿己站在门前,一反常态的温柔对我道:“打算在毕护卫身上一直挂着么?"
我一看,可不是还挂在人家身上?连忙想挣脱毕影的‘紧箍咒’,腰间蓦然收紧,我抬头示意毕影把我放下,毕影却只是直盯着云卿……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