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萘雅，刚才那个生，啊？”颜兮弦觉得她和千萘琅的关系一定不小。
欧阳熏一边削苹果一边解释，“她是萘琅的，叫千萘雅。比我们小一岁。”
？颜兮弦疑惑了，不可能啊。
“哦，是这样啊。”颜兮弦回答，“她是为她出气来了。”
欧阳熏递过苹果，“吃吧！”
颜兮弦接过苹果，“你不会讨厌我吗？”
欧阳熏抬起头，望着她，“讨厌你？为什么？”
颜兮弦指指脸上的红迹。
“原来你把我当成这么迂腐的人啊！”欧阳熏笑着说，“真是很失望啊！”
是吗，貌对你来说不重要吗？那为什么，你还是会喜欢那张完的脸呢？颜兮弦心中暗想。
“对不起。”颜兮弦轻声说。
“我原谅你了，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可以告诉我吗？”这么久了，欧阳熏只知道她姓颜。
“颜兮弦。”颜兮弦回答。
“兮弦？琴弦的弦吗？”欧阳熏问。
颜兮弦点点知道，“你已经知道了还问我。”
“不，我是猜的，真的，不骗你。”连欧阳熏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想到这两个字。
虽然有些惊讶，颜兮弦还是点了点头。
“我可以叫你兮弦吗？”欧阳熏问。
颜兮弦愣愣的望着他——
十年前，那个抱着球的男孩露着虎牙，微笑着问——我可以叫你兮弦吗？
还是，有些不甘的吧，毕竟，十年的情，不是说忘就能忘的。
“不能。”颜兮弦的声音陡然变冷，用陌生的眼光看他。
欧阳熏不知道颜兮弦瞬间转变的原因，只知道她一定回忆起什么，不再追问什么。
“我问过医生了，明天你可以出院了。”欧阳熏停顿了一下，“你，住我家吧！”
颜兮弦许久才点了点头，欧阳熏松了一口气。
“时间不早了，你回去吧！”颜兮弦这才想到，48小时早就过了，再不上药，红迹就要褪了。
“那明天来接你。”欧阳熏起身离开。
枫镜，如果，没有小若，你会爱我吗？
如果，不是这张脸，你，会爱我吗？
世上，真的没有什么是永恒的吗？
颜兮弦起身向最里面的病房走去。
他那么安静，像睡着般。
“我来看你了。”她轻声说，“你不要死，不然，我会把所有怨恨都加到你那个最爱的儿身上。我会笑着看她哭，你听到没。”
颜兮弦抬头看了一眼他的心电图，居然有了波动。
只有她，才会让你激动吧！这也是我唯一能留住你的办法了。
回到病房，颜兮弦用酒精擦干红迹，又重新涂上。
为什么一样的脸，却遭受着不同的待遇呢？
欧阳熏走进门，看到站在窗口的颜兮弦，突然发现她的背影，很像一个人，那个让他牵魂于梦的人。
为什么会这样？她们两个有这么多相似之处，不止背影，还有眼睛。
只是，千萘琅的眼神清澈，透明得可以看清灵魂，可是，颜兮弦的眼中，总有一丝氤氲，很淡，像被隐藏，却又时刻提醒人它的存在。
颜兮弦转身，望着站在原地不说话的欧阳熏。
“哦，对不起。”欧阳熏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走上前，“都收拾好了吗？”
颜兮弦点点头。
欧阳熏一手拎着行李一手拉着颜兮弦往外走。
门口处，出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千萘琅和帧亦。
他们走上前。
“恭喜你出院。”祯亦微笑着送上一束。
颜兮弦接过，面带笑容，轻声说了句谢谢。
“恭喜你出院。”千萘琅的目光停留在他们握紧的手，笑容有些僵硬。
“听说你病了，好些了吗？”颜兮弦露出关切的表情。
“谢谢关心，我没事了。”千萘琅望着颜兮弦，有些不自然，她感觉得到，个这孩看她的目光有些异样，感觉到莫名的熟悉却带一丝寒冷。
“我们走吧！父亲在家等我们呢！”欧阳熏轻声说，他根本不敢转身看千萘琅。
“什么，她住你家？”祯亦惊讶大呼。
“有什么不对，吗？”欧阳熏问。
“没，没有。”祯亦忙解释，“但是你们两个——算了，也不可能，熏的心在萘琅身上，怎么可能对其他人动心。”
一句话让场面冰冷到了极点。
“亦，你胡说什么呢！”千萘琅涨红了脸，心里却感到一丝安慰。
“亦，再说这样的混帐话我就不认你这个兄弟了。”欧阳熏正道。
祯亦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欧阳熏和颜兮弦离去，千萘琅感觉心被人从十八层高楼狠狠摔地，疼得失去了感觉。
这是第一次，她看到欧阳熏如此冷漠的表情，如此决绝的话语。尽管，她早有预感，只是支撑着不肯相信，她多希望那只是她自己的错觉，多希望这只是一个梦，梦醒了，欧阳熏又会拉着她的手告诉她，他会保护她。
可是，这不是梦！
他的手，牵着别的孩。
“熏，我要先回家一趟。”颜兮弦用一贯冷淡的语气说。
“好。”欧阳熏对司机说，“小张，去书台街。”
颜兮弦走下车，望着这间她住了十六年的房子。房子，比以前更寂寞了。
“兮弦，真的是你。”
这个声音让颜兮弦愣在原地，仿佛灵魂出壳般不能动弹。这是她日思念的声音，这是她伤她最深的声音，这是让她不能自拔的声音。
萧枫镜跑到颜兮弦面前，一脸欣喜，身后紧跟着的是利若。
“我们找了你好几天呢？你去哪了，也不跟我们联络。”萧枫镜有些责备的说。
颜兮弦看了看枫镜，有望了望利若，一脸冷漠。
“我们？”颜兮弦重复枫镜的话，“我们。”
“兮弦，对不起。”利若低声说。
“一切都过去了，不是吗？”颜兮弦微笑着，“我知道，一直是我的错。所以，请放心，以后，我，不会妨碍你们了。你们快乐的过日子吧！”
“兮弦，求你了，不要这样。”利若近乎哀求，“我知道，是我的错，你原谅我好不好，我还是你，我还会像以前一样保护你。我发誓，不会再让你受伤。”
颜兮弦走到利若面前，“可是，在我心里狠狠扎了一刀的人，是你。”颜兮弦冷冷的说，“誓言，是太脆弱的东西。在现实面前。它微不足道。没有誓言是可以相信的。我，不会在相信任何人。”
欧阳熏静静看着眼前的一幕，他发现颜兮弦的神情变得悲伤，是那种失望至绝望的悲痛。他开始有一点明白为什么第一天她说的没有人可以相信了。
利若连连往后退了几步，眼前的颜兮弦像完全变了一个人，陌生，冷漠。
颜兮弦转身走到欧阳熏面前，“我们先走吧，以后再过来。”
欧阳熏点了点头，为她打开车门。
当他准备上车时，萧枫镜突然拉住他，“拜托你，好好照顾她。”
欧阳熏点了点头，“放心，我会的。”
车启动了。
接触到颜兮弦冰冷的皮肤，欧阳熏感觉到她在颤抖。
欧阳熏伸出手臂，挽着她的肩，“想哭就哭吧！哭出来心里会好受些。”
为什么，所有人都不要我。为什么，没有人爱我。为什么，所有人都要抛弃我。我做错什么了吗？颜兮弦在心里哭泣，牙紧咬着下唇。
可是，我不能哭。我不认输。颜兮弦苦笑着，原来，一个人可以悲惨到连哭的权利都没有。
欧阳熏突然感觉到手背上热热的。
是她的泪吧，这是第一次见她哭。欧阳熏感叹着，再坚强，她毕竟还是一个孩子啊！
欧阳熏拿出纸巾，在低下头的瞬间，他愣了。
是血，鲜红的炽热的血。
欧阳熏用力扳过颜兮弦的脸，她的眼，是干的，连红肿的痕迹都没有，而她的唇，鲜红一片。
“你到底闹够没有？”欧阳熏大声吼着，“你到底想怎样？”
颜兮弦望着他，一脸漠然。
“对不起。”欧阳熏低下头。
颜兮弦沉默。
欧阳熏小心的帮她擦去嘴角的血，望着她带血的唇，欧阳熏心中隐隐作痛。
对她，他真的完全没有办法。
颜兮弦静静看着欧阳熏，他的眼神，好温柔，像风抚面，似甘霖降地，又如一缕晨光。
颜兮弦伸出手指，抚平欧阳熏眉间的川字，微笑。
欧阳熏望着她，握紧她的手，“请相信我最后一次。”
迎上他真切的目光，颜槿汐心中有一些震撼。
车突然停了，颜槿汐转身望向窗外。
“到了吗？”她轻声问,转过身，轻易逃避了回答。
“恩。”欧阳熏回答，语气中是失落。她最终还是不愿意相信他。
仆人打开了车门，颜兮弦走了下去。
“誓言，是太脆弱的东西。在现实面前。它微不足道。没有誓言是可以相信的。我，不会在相信任何人。”颜兮弦轻声对自己说。
大门打开，一行十余人微笑着注视他们。
“欢迎您，颜。我是欧阳家的管家，育成。”
颜兮弦点了点头，“我是颜兮弦。”
“少爷，老爷刚刚有急事赶到澳洲去了，临走前吩咐要好好照顾颜。”育成命人把行李拿到楼上，走到欧阳熏面前，“老爷特地吩咐把的房间安排在少爷旁边。”
声音很轻，每个字却都印在颜兮弦和欧阳熏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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