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寻找真正的履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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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偏过头,我的心脏顿时剧烈的跳动了一下。

  这个满面邋遢的男人就是我刚刚在和希的回忆里面看到的。

  她叫《哥特式的童话》。男子沉醉的看着画中的少,一副痴迷与沉醉的模样。

  暧昧模糊的眼神以及浑身散发出来的浓厚的酒味无一不在刺着我高度紧张的神经。

  你看,她是多么的啊,与世绝伦。男子将脸磨砂着那副画,痴痴的自言自语道。

  要不是我,如此珍藏的怎么会留的这么久呢?男子无限眷恋的几乎要将整个身子贴合在画上。

  这是你画的?我试探的打断他的自言自语,内心的警觉下意识的提高几分。

  时间,时间,慢慢的把她所有的给吞噬,我,是我将她留下的,所有的,都不会消散。

  仿佛是没有听到我的问话,他依旧自顾自的说着。

  看来我也只有窥视他的记忆了,这副疯疯癫癫的样子我估计也问不出什么。

  对上他那双已经红通如火般的眼睛,下一秒,我有种似要炸开的感觉。

  我竟然看到画中的子如同一直折翼的蝴蝶般喘息着,洁白的裙子上面全是大块大块的血迹,纤弱的脚踝在那么一瞬间渐渐破碎。

  男子英俊的面容在我的眼前显现,毫无疑问,他是那个满面邋遢的大叔。

  子渐渐的从那种痛苦的表情中微笑了,她安静的躺在那一片绿的药水里面,好像巫婆的调料般,身体好像一支蜡烛般渐渐的溶解。

  男子似乎什么也看不到,他熟练的用巨大的画笔将那用人体做成的颜料在干净的画布上面任意的挥洒着。

  整个画面渐渐阴郁的不成调子,慢慢的我看着那个子所有的爱与恨都在那一刻化解。她的表情那么淡那么淡,接近绝望直至空洞。

  男子的面容开始在眼前越变越模糊,直至被大片大片苍茫的白包裹。

  难不成这幅画是用那个子的骨血所成的吗?

  我的后背不由的起了一层冷汗。求生的本能告诉我要赶快逃走。

  可是,步伐却沉重的犹如盖了一座高楼大厦般,手心开始泌出细细的汗。

  这时,他似乎察觉到我的害怕,猫一般机警的眼珠直直的看着我,好像要把我的灵魂看透一般。

  油污不堪的脸邪邪的笑着,恍若那种已经死去多时的人莫名的露出一个笑,将人几吓死。

  你也怕老吧,怕死吧、、呵呵、、不要紧,我来帮你,帮你留住所有的丽。

  如同钢爪般的手突地一下子紧紧的掐住我的脖子。

  瞬间我的呼吸就被活生生的夺去了,那双令人恐怖的眸子简直让我不敢直视。

  虽然我是契约者,可是我除了看透人心的法术,什么也不会。

  怎么办?难道我就这样死掉了吗?

  胸腔由于空气被阻隔而变得异常难受,大脑也晕沉的厉害。

  我该怎么办?念秦,我该怎么办?我还没有让你复活,我还没有和你好好的在一起过,我还没有给你最温暖的拥抱与亲吻,我还没有抚摸你柔软的头发,我还没有和你一起在傍晚看过日落。

  好不甘心,好不甘心,我不想就这样狼狈的去见你。

  暖暖,我一直都在啊,我的暖暖长大了,知道怎么做的。

  念秦、、我惊异的睁开原本模糊的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听见的。是念秦,是他!他一直都在身边,一直都在,永远,永远都没有离开。

  刹那间,我感到了完满的幸福,那么的繁盛,好像整个夏天的千日红在瞬间开了,白的犹如夏天你校服干净的衣摆。

  念秦,若可红千日,代表着永恒的爱、矢志不渝。

  即使沧海已过桑田。

  难道你不害怕吗?为什么还有这种笑容!男子狰狞的吼道。眼眸里透出了极度的不相信。

  我没有说话。

  因为,此时此刻,我除了微笑,根本找不到任何办法自我救赎。

  那个在他回忆里的人就是那么淡然、安静的微笑着。

  他,应该是有极致的爱才会无法自我救赎。

  因为太爱,所以无法摆脱,希望将对方融进自己的骨血里面。

  灵魂找不到出口,跌跌撞撞,即使头破血流也要将所有的爱与恨像扑火的飞蛾般。

  除了焚毁,没有任何的办法。

  即使看起来几近变态。

  茶靡,茶靡,男子模糊的呓语,视线开始涣散。

  开始一步一步的向我靠近,双手依旧死死的掐住我的脖子,不过微微可以呼吸了。

  茶靡、你回来了,茶靡,他的脸在眼前开始看得异常清楚,虽然岁月已经让这个男人身上有了痕迹。

  可是,无可否认,他曾经是个十分英俊的男人。茶靡,是画中子的名字么?

  茶靡,彼岸的别名。

  佛经语:“彼岸,开一千年,落一千年,叶永不相见。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难道说,这是一场早已注定的离别吗?

  我忘却了胆怯,忧伤的看着眼前这个邋遢不堪的男子,他眼中细碎而模糊的泪水绝对不是我的错觉。

  彼岸,开一千年,落一千年,叶永不相见。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

  彼岸,爱一千年,恨一千年,相爱永不相聚,爱不未有过,恨注定束缚。

  周遭的一切似乎静止了一般,静的清楚的听见眼泪打在冰凉的地板上发出颤抖的声响。我偏过头,好像一个破碎的木偶般任人操控着。

  暖暖,你要清醒,难道你还想再一次重复噩梦吗?

  暖暖,暖暖、、

  念秦的声音犹如最刺眼的闪电唤回了我残余的神智,用尽全身的气力拼命的推开眼前的疯子。

  而我整个人也由于用力过猛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臀部一阵剧烈的疼痛。

  脚踝处发出一声清晰的响声,糟糕了,难道真的要栽在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莫名其妙的男的手里吗?

  正当我不知如何是好,突然一阵刺眼的让我的眼睛有了瞬间的失明。

  惨烈的灯光下,一切是那么明显的呈现出来。和希的脸也是惨白的几近一种病态。

  可是,他的眼眸却表明他现在异常的愤怒。直直的盯着我,似乎要喷出火来。

  他如旋风般冲到我面前,一个重重的耳刮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了下来,霎时,我的脸颊火辣辣的疼。

  安静的房间里面由于这声耳光而显得异样的狼狈。

  你这个怎么还在这里,不是给了你钱让你走吗?!!和希愤怒的朝我大吼。

  ?我的全身犹如被电击一般,惊恐并愤恨的看着他。

  所有耻辱的回忆如同海潮般汹涌而出,我病态而孱弱,丑陋不堪的肮脏身体,我最爱的人的离开,大片大片恶心的鲜血淋漓了整个世界、、

  还不给我滚!!!

  又是一个重重的耳刮子,和希整个人被打的摇摇坠,嘴角立马出现一丝殷红的血。那个邋遢的男子愤恨的看着他,满脸的不可思议。

  你竟然现在敢把带回家,老子可以生你,就一样可以灭你!说完,抄起一张高脚凳往和希身上狠狠的砸,一下、一下,一幕一幕好像一出悲惨的哑剧。

  我看着那么多那么多从他洁白的衬衫中溢出来,好像开的灿烂的朵般触目。

  你还不快滚啊!!!和希似乎完全没有感觉到疼痛般,依旧对我嘶吼。

  我试图站起身来,可是脚踝处疼痛难忍,根本无法站立。

   我看着少年的瞳口由于恐惧与压抑而在瞬间放大,他被压在心底无法见光的记忆一下子的呈现在我的眼前。

  黑永远是那么沉醉,涵盖所有正在进行的罪恶。

  阴暗的房间里面,少洁白的身体被砍成一块一块,头,胸,腰肢,双手,臀部,大腿,脚踝以及大片大片暗红的血散发着黏稠的芬。

  恐惧,害怕,无助,死亡。

  少年死死的掐住自己的脖颈,害怕发出丁点声响,浑身颤抖着犹如快要凋零的枯叶般,单薄而脆弱。

  他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被慢慢的解剖好像生物课上的青蛙一般,有着英俊面孔的父亲其实是没有心的。

  她们只不过是他过后附带产生的一个细胞。

  突然,他狠狠的痛恨自己,痛恨自己的身体里面流淌着他的骨血。

  男人将少的身体放在一个绿的大缸中,用画架支起一块血的画布,在垂暗的灯光的照耀下竟然只凸显出一片阴沉,大片大片阴沉的云彩好像伤寒病人的脸,那么的哀怨。

  他执起画笔在画布上上下游离,嘴角是满足而欣慰的冷笑。

  每一笔,每一笔,和希都感觉自己的心脏被割了一刀,而且一下比一下深。

  树木显得那样的哀弱无力,整个画面的调晦涩不堪,光源也混乱的不成调子,笔触时而凌乱是而细腻。

  尤其,是那隐藏在后的少的眼睛,哀婉动人,好像一曲撩拨人心的天上乐曲。

  可是,除了害怕,还是个孩童的和希什么感觉都被残忍的封闭住了。

  怪只怪你长的太像茶靡了,我不会让任何人代替她,任何人不能拥有她的。

  男子边画边说,眼睛却看向了那道颤抖的门缝,这番话似在对和希说。

  以后的日子里面,家里的仆开始慢慢的减少,男子的画也一张比一张的风格显得诡异。

  只有和希知道,在那些艺术家面前摆放着的不是艺术,不是。什么也不是。除了冤魂、鲜血与尸骨。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