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现在,聂笑云不仅觉得警察与黑帮间的关系是一种孽缘,他更觉得自己这个警察的小孩与那个天龙老大秦钰龙的关系更是一种孽缘!
聂笑云捧着手中的书,却是看不下一个字!右手抓着的书叶已经被揉皱,忍耐似乎变成了一种折磨!秦钰龙那个混蛋到底在做什么!
即便是关上了房门,聂笑云也依然听地到走廊里,那一阵阵仓皇的脚步声!每一个人,每一个人都马不停蹄地做着自己的事情,眉宇间凝重的神,从他们周身散发出来,包括那脚步声也是让人心烦!一定是秦钰龙那个混蛋有干了什么蠢事!只是一天,只是一天他没有跟着他,他竟然就在外面惹是生非!
嘭!的一声聂笑云将书狠狠地摔在地上,愤怒地将门大开,走廊里不时有人急步走过,甚至是用跑的!
“说!秦钰龙他在外面做了什么!”
丝毫没有控制力道的迅速出手,聂笑云蛮不讲理地将一个快步走过的人摔在了墙上!
那人吃疼地闷哼一声,“你干什么!”
若是平时,聂笑云断不会这么无理取闹,这么粗暴!可是现在的聂笑云却是被逼地几近疯狂!
“我在问你,秦钰龙去哪了!”
“我没必要将会长的去向告诉一个条子!”
聂笑云一呆,那人趁机猛地将他一把推开,整理了一下被聂笑云扯乱的上衣,怨愤的情绪毫无保留的宣泄而出!“什么保镖!扯淡!会长有危险的时候你在哪?啊?你到是在哪!要你是好看用的?条子没一个好东西,都是一群不能信的混蛋!”冷哼一声,那人便又回到了自己的工作中,依旧是急促的脚步,宛若刚刚的一切都只不过是一个无足轻重的插曲——不值一提!
当秦钰龙再一次回到天龙会总部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如果说凌晨三点也算做是清晨的话。
周远诚的肩膀中枪,一回来就被送进了天龙会的内部医院。温沉仞虽是没有受伤,却也是衣着凌乱,面露疲态。唯一在回来的时候,还能精神抖擞地站在那里的就只有天龙会的老大——地四代会长,秦钰龙!
即便此时他身上的衣着同温沉仞一般的凌乱,却是依然无碍于从他周身散发出的霸气!
“欢迎会长平安回来!”天龙会成员齐声的呐喊,似乎在炫耀一般,即便是的袭,最后胜利的依旧是他们的,铁血一便强势的男人——他们的老大,他们的会长!
难以想像的崇拜在这些年轻男人们心中蔓延,无所不能的形象让他们忘记了他的年纪甚至比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人都要年轻!
在这些人的眼中,他们的会长,早就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宛若这世上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把他的脊背压倒的强硬的男人,一个称霸一方的黑道枭雄!不知不觉间,他早已如同一个神话般被人顶礼膜拜,站在众多信仰的目光前,奠定了自己坚不可摧的领袖地位!
“砰!”秦钰龙的房门被毫不客气地一脚踢开!
聂笑云站在门口,毫不掩饰地散发出愤怒的气息!“秦钰龙!我有话问你!”
“会长……”晚到一步的温沉仞只能担忧地看到两人。空气中绷紧的弦连同人的神经一同紧张了起来。周围的气氛,不友善地紧张着。
“没有人告诉过你,进别人的房间前要先敲门的么?”示意温沉仞没有关系。温沉仞点头退出了房间,关上了房门。
秦钰龙刚刚洗过澡,只在腰间裹了一条灰的巾。便像褐的皮肤包裹着精壮却依然纤长的身体。但这具身体,根本已经脱离了少年的青涩,没有人会真的相信,这个男人只是一个十七岁的少年!
“怎么?被我的身体迷住了?看地这么专注。”将手上擦拭头发的毛巾丢至一旁,秦钰龙就这样大刺刺地坐到一旁的沙发上,嘴角竟是意外带着笑意!
“那是什么?”聂笑云依旧冰寒着一张脸,像是隐忍在某种爆发的边缘。
“你指什么?”收敛了脸上的表情,秦钰龙隐约开始感觉到事态的严重。
平静而沉重的空气,此时却似乎孕育着某种狂烈的不安,让人觉得骄躁。
聂笑云伸出手,“你那身上的擦伤,是刚刚弄的吧?听说……周先生受伤了。”不管是表情还是声音,聂笑云的一切,看起来都只是单纯的寻问。但秦钰龙却觉得,那是暴风雨到来前的宁静!
“……聂笑云,你在说什么?”
“哦,我忘记了,受伤对你来说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
“只是一点小小的擦伤而已。”若不是刚刚洗了澡,他甚至都不会注意到。即便刚刚,也早就忘记了……
“是啊,真的只是一点点小伤。”聂笑云走到秦钰龙身前,伸手扶过他手臂上的擦伤。
“聂笑云,你到底想说什么?我有没有受伤,好像和你没有关系吧。”嘴上这样冷酷地说着,秦钰龙的心中却似有某种的期待。
“……没有关系?”聂笑云退后一步,声音低沉地像是来自某个深处……
“呵呵!原来,你一直都是这样想的啊!枉我还一直以为自己真的要当你的保镖,还一直都在认真的思考——这样到底对不对……”
聂笑云站在那里,头微微低着,垂在额前的头发制造出的阴影遮掩住了他的表情。原来,自己竟是一个这么可笑的人!原来,一直在意着“警察”与“黑帮”这样身份的人只有自己!只有自己一个人,深陷在这样不可调和的对立关系中!只有自己一个人,在经历了那么多的挣扎之后,在承认了那样卑微的,懦弱的,无能的,让人厌恶的自己之后,才接受了这样荒唐的事实!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