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我讨厌喝鸡汤,你听不懂吗?”他瞪着眼前要她喝汤的人。
“这对你身体有好处。”她不明白,为什么每次要他吃东西都那么困难?要不是这是阿姨嘱咐的,她才懒得管他喝不喝呢!反正身体是他自己的,他要怎么做,别人也管不了。
她的话引起他很大的反应,她一定要强调他身体不好吗?“不喝就是不喝,”他一掌打翻了鸡汤,滚热的汤倒在了她的手臂上,忽来的疼痛让她一惊,但她没表现出来,而是握紧双手忍着,因为她还有事要做。
“你怎么回事?连只碗也端不好?”他明知是自己撞的,却故意赖在她身上。
谁知蓝星语竟没有辩驳,只是淡淡地说了声:“对不起。”便蹲下捡破碎的碗片。手臂的疼痛已越来越大,她只能咬紧牙关,此时,她额上已冒冷汗。
谁知,她一个走神,碗片就划上了手指,血立刻涌了出来,她略约停了一下,又继续她的工作。捡完碗片,她才走了出去。叶剑昂刚好瞟到地上的汤渍中有血迹,他不皱起了眉,他刚才好像没有伤到她吧,怎么会有血?
不一会儿,蓝星语端着一盆水和一块抹布进来了,她开始擦轼地上的汤渍和血迹。他找不到她右手食指划了一道口子,伤口似乎很深,还在冒着血滴。他的心又感到一阵抽痛,仿佛被砍了一刀。为什么又出现这种感觉?
离开叶剑昂房间的蓝星语马上来到洗手间,让冷水冲减着手臂上如火烧的疼痛,待稍微平息一点后,她找出药箱,简单的上了一点烫伤药,便回房间换了一件白衬衫。
到了下午,突然有人按门铃,蓝星语开门后,发现站在门外的正是叶家夫。
“阿姨?叔叔?”她惊喜地看着眼前的俩人。“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毕湘儿笑嘻嘻地走进家门,“想你了啊!”蓝星语接过她手中的行李,等他们进门后,又顺手关了门,放下行李后,她倒了两杯冰水。
“阿姨,叔叔,喝点水吧。”
“嗯,还是自己家里舒服。”她伸了伸懒腰,忽然想到什么似的,连忙问蓝星语:“对了,小语,空虚星期剑昂没有欺负你吧?”
“没有。阿姨,你们不是说要十天才回来吗?怎么会提前三天呢?”她不动声的转移了话题,试着让额前的头发更前一点。
叶以阳笑着说:“你阿姨怕你受苦,所以吵着闹着要提前回来看你。”
毕湘儿端起水刚准备喝,却刚好瞟见她手指上的OK绷。她连忙放下水杯,抓起她的手问道:“你的手怎么了?是不是剑昂弄的?”
她轻轻收回手,回答道:“不是,是我切菜时不小心伤到了。”
“是吗?”她半信半疑,却又看到了她额头上的伤口,“那你的额头又怎么了?怎么弄得到处都是伤?”真的和剑昂无关吗?她很怀疑。
蓝星语轻抚了一下额头,扯出一抹笑容:“这是我不小心摔倒时接到的。”
毕湘儿越来越怀疑她的话,剑昂那么任,他不可能什么也不做。“真的不是剑昂伤你的?”她再次寻问。
“不是。”她也再次否认。
“小语,你平时不是那么粗心大意把自己弄得到处是伤的孩,你告诉我实话。”她边说边拉着落她的手臂,却引来了她的惊呼。她突地抽回手臂,忽来的痛苦让她争起了眉,而此时她担心地是<糟了,事情瞒不住了。>
意识到不对劲,毕湘儿急忙问:“怎么了?”她边问边拉过她的手,掀起她的衣袖,入眼的情况让叶氏夫俩人倒抽一口气。,一向乐观的叶以阳难得严肃,而毕湘儿已红了眼眶。
蓝星语的手臂通红,而且脱了一层皮,很明显是烫的,看样子伤得很严重。
“这到底是怎么加速?怎么会伤成这样?小语,你说,是不是剑昂害的?是不量?”她的情绪因见到她的惨状而激动起来,似乎想找那个伤害她的人拼命。
见瞒不住了,她只能说:“他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就把你伤成这样,如果是故意的,你还有命吗?”她气愤地说着,既气儿子的残忍,又气小语的宽容。
叶以阳拍拍她的肩,说:“湘儿,你先带小语去医院,我去找剑昂谈谈。”
“嗯。”于是,毕湘儿带着她去了医院,而叶剑昂则拿了一样东西上了二楼。
“咚咚咚,咚咚咚。”房间里在沉思的叶剑昂被敲门声喊回了心绪,他以为是蓝星语,语气不恶劣起来,“敲什么敲?我现在不想见你,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门被打开了,他愤怒地瞪向门口的人,“我说的话你听不见吗?你……爹地?”他愣住了,怎么会是爹地?“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叶以阳的态度不是很热络,他走进房间,轻关上门,回答着:“刚刚到家。你平时就是这样对小语说话的?”父亲的问话让他心虚了,但他若无其事地转移话题:“爹地,你们怎么会提前回来?”
“怕你欺负小语。”他实话实说。“看来我和你妈咪早回来是对的。”
听到父亲的话,叶剑昂不耐地皱起眉:“她这么快就向你们告状了?”他满脸鄙夷之,看来她并没有那么能忍。
“所以你真的伤了她?”她有些难以置信,他的儿子竟然这么残忍,竟然真的将好好的一个孩子弄得全身是伤。他于心何忍。
父亲的质问让他也起了火,他不明白那个蓝星语到底有什么好,竟让一向疼爱他的父母责备他。“她到底有什么地方值得你们对她这么好?总是摆着一副棺材脸,看了就生气。也许她在家是个宝,可我没有义务对她好,这是在我家,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谁也别想管我。”他说出了狠语。
“但你也没有权利伤害她。”
“只要她消失在我面前,我就不会动她,如果她再出现在我面前,会出什么事,我可不负责。”他冷冷地抛出话,不带一丝情感。
见儿子不知悔改,叶以阳无奈地摇了摇头,他拿出一份文件,说:“其实,小语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幸福。你看完这个就会明白了。”他把文件放在柜上,也不管儿子会不会看,转身走了,突然,他又回过头,语重心长地说了一句:“小语真的是个好孩,值得任何人珍惜。”
等父亲走后,他把文件扔进了抽屉里,打算忽略它,还故意扭转头去。他已经猜到文件里会有什么。可不知为什么,他总是心神不宁,总觉得那份文件会改变他的一生而他不知这种改变是好是坏,将来带给他的是喜是悲。
考虑再三,他还是重新拿出文件,拆开了它,入眼的第一行字就让他惊讶了。十四岁?他觉得有点不符合实际,看她的外表,他以为她至少十六、七岁了。
接下来的内容,让他的眉越皱越深,一次又一次冲击他的心,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看完主份资料的,他只知道他已经陷在里面了。为什么会是这样?
他从没想到她会是这样长大的。一个六岁的孩在一之间从一个父母手中的宝贝变成寄人篱下的孤儿,她是怎么熬过来的?这八年来,蓝星语在陈家所受的苦真不理常人所能承受的。他想到这个星期来,她的态度总是很冷漠,心里明白不少,想必,她已经对这种伤害麻木了。所以才会出现那种不在乎的表情。但究竟是什么动力支持着她,让她能随这么多的苦?叶剑昂陷入沉思。此时,他已忘了刚才自己的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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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已经三天了,他快受不了了。这三天来,蓝星误消逝俐无影无踪,而他的父母在他面前绝口不提她,他叠不好意思开口问,只能一个人生闷气——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是因为她的失踪吗?可他不是不要这个未婚吗?她失踪不是正合他意?为什么他反而觉得心里难受,好像少了点什么。难道是那份文件的原因吗?不是因为他想见她?父亲的话突然闪过他的脑海:“其实,小语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幸福。”“小语真的是个好孩,值任何人珍惜。”
难道他也想做那个珍惜她的人吗?想到资料中的信息,他的心不觉有些疼痛。
在餐桌上,毕湘儿和叶以阳安安静静地吃着早餐,而在另一边的叶剑昂却心不在焉,他言又止地看着对面的父母,犹豫着要不要开口问,已经五天了,他真的憋不住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终于忍不住了:“妈咪,我有件事想问你。”
毕湘儿瞟了他一眼,不怎么热中的问:“什么事?”
“那个,她上哪儿去了?”
“谁上哪儿去了?”她随口问着,嘴里吃着食。
“就是,就是蓝星语。”终于说出来了,可是,对面那两个人像见到鬼似的表情,让他觉得自己像动物园的猴子。
她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她上哪儿关你什么事?你不是讨厌她,想赶走她吗?她不在不是正中你下怀吗?那你还问她做什么?”
“我,”被她的话堵得回不了嘴。这些他也想过,但他也想不明白,就是想知道她的消息,想见她。见妈咪无法满足他的要求,他只能求助于另一人。“爹地。”
叶以阳看着儿子眼中的坚定,甚至带着——一丝请求,他叹了一口气,说道:“哎,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小语她住院了。”
“住院?为什么?”他惊了,她出什么事了?
一说到这个,毕湘儿的怒火又烧起来了,她把筷子往桌上一拍,气冲冲地开口:“为什么?还不是你,把她弄得全身是伤,一双手臂被烫得脱了一层皮,你还她意思问为什么。”一想到当时小语触目惊心的伤口,她就一阵心疼。
叶剑昂突然想起五项原则天前,自己曾打翻了一碗汤在蓝星语的手臂上,难道是那一次?
“那,那她什么时候出院?”
“怎么?你还想伤害她?”她冷嘲热讽。
叶以阳明白子替小语抱不平,也明白儿子有所悔改,便替他说起了话,“好了,别说了,事情已经过去就算了。剑昂,小语两天后出院,希望你能对她好点。”
他没说话,只是想着两天后该怎么面对她。哎,不管怎么样,到那天再说吧!
两天后,蓝星语被接回了叶家。
“小语,你先坐一下,我让林妈给你倒杯水。”说着,毕湘儿唤来林妈,此时,林妈已经端来了水。“,水来了。”
“谢谢。”她接过水杯,向林妈道了谢。
林妈笑着说道:“说什么谢谢呀,都是一家人。”
“毕湘儿也笑了,“这句话说得好,我们都是一家人。”
而在二楼楼道间,叶剑昂正望着下面和乐融融地画面,他看见她微笑地回报每一个对她好的人,他心里又喜又悲。喜的是她没事,悲的是,那个笑容没有他的份。他发现,她真的好,得像出淤泥而不染的莲,得像坠落人间的仙子。他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这些呢?只知道一味的伤害她。现在后悔还来得极吗?
他苦笑了一声,转身离开了。只剩下一楼的欢笑声。
在晚餐桌上,林妈破例接受了叶家夫的要求,和他们一起吃晚餐。四人在不大的餐桌上热热闹闹地谈天说地,庆祝蓝星语身体康复,回到叶家。只有叶剑昂不说话,不知他在想什么。
“小语啊,多吃点东西,把身体好好补补,医院里的伙食太差了,把你都养瘦了。”说着,往她的碗里猛夹菜。
看着满满地一碗好菜,这不让她想到自己刚来叶家的那天,阿姨也是这样帮她夹菜,只是理由不同而已。而她的心情也与当时不同了。
“阿姨,我自己来,你也吃吧。”她也夹了此菜在毕湘儿的碗里。看着这个情景,叶以阳不笑了。“你们俩再这样夹来夹去,我看,我们三个就要吃光饭了。”
他的话让桌上的人都笑了,毕湘儿回了他一句:“怎么?嫉妒小语给我夹菜,不给你夹啊。”
听见她小孩心的话,他苦笑着摇了摇头,他的小子还真是长不大啊。
“你啊,真拿你没办法。”见老公那无可奈何的模样,毕湘儿调皮的朝他皱了一下鼻子。
一顿饭就这样轻松地吃完了。
晚上八点时,叶剑昂回房间休息,当他路过书房时,听见里面有谈话声,他下意识地停了下来。
“我不同意小语继续照顾剑昂,如果她再被欺负怎么办?”是毕湘儿的声音。
“湘儿,有我们在你担心什么?而且这是小语自己提出的,刚才你也听见了。”叶以阳苦心劝着她。
他听清了个大概,原来他们在为要不要小语继续照顾他而意见不和。他自嘲地笑了,他还会有机会吗?连一向疼爱他的妈咪都不相信他了。
“可是,”毕湘儿还想说什么,却被他打断了。
“我们就再给剑昂一次机会,如果他再不懂得珍惜小语,那我们就认小语妥我们的儿,让她和剑昂当兄,好吗?”
“好啦,就听你的啦。不过我丑话先说在前面,如果剑昂再敢欺负小语,那我情愿把小语像儿一样嫁出去,也不他再接近她。”她心不甘怀不愿地答应了。
见子妥协,叶以阳也松了口气,现在,得看儿子的了。
门外的叶剑昂听见他们的谈话,心情不觉高昂起来,太好了,她还会来照顾他,他还有机会弥补自己犯下的错。可是,刚才爹地说是她主动提出的,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他那样对她,害她住院她,她为什么还要接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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