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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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月...初月...”温柔的声音充满自责、怜惜、还有一丝焦虑,一次又一次的撞击着我的耳膜。

  是谁?是谁在叫我,为什么会有一种让我难过的感觉?那声音为何听起来这么凄惨,悲怜到好象失去了最为珍爱的东西一般。

  唇畔处传来一阵温暖,一股股带点苦涩的液体从那片温暖处流进我的唇,一双温暖的大手抚摸着我的脸颊,擦拭那流在外面的液体,那动作温柔的如天上的白云一般,仿若一不小心就会弄疼我一般细心轻柔。

  “咳...咳...”疼痛似潮水一般漫向四肢百骸,想说话,逸出口却只剩下一片咳嗽。

  “初月,初月你醒了吗?初月,睁开眼睛看看我,我是末里!”焦虑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一双大手抚上我的小手,温柔的摩娑着,竟让我有种想哭的冲动。我缓缓睁开双眼,光刺着我的眼睛微微发疼,我使劲的眨了眨疲惫的双眼,末里那放大的脸映入眼帘。

  那是怎样的一张脸哦,我的心生生的疼了。

  那本应充满光泽黑如墨丝的头发此时正凌乱不堪的挂着,那长长的发尾也随意的散着,就像顶了个鸡窝;那本应骄傲微扬似远山的眉充满了浓浓的哀伤;那本应迷人晶亮的狭长凤目浊如混水,夹杂了太多的疼痛、自责、怜惜、焦虑还有一丝狠戾,眼窝深深的陷了进去;那原本一直都微微上扬略带感的唇此时却带着一丝丝的苦涩;那纯白如皙的肤黯淡的没有一丝光彩。

  是什么使原本鲜活亮丽的男子变成了眼前这般憔悴的模样?是什么会使一个一直骄傲如孔雀,爱如子,干净如泉水的男子变得这么黯淡无光泽?

  我的心隐隐作痛了,他,是为了我吗?

  伸出那只没有束缚的手,摸上他那露出一丝惊喜的脸,轻轻摩娑,安心的对他笑着,“我没事了!”那双哀伤着的凤目露出一丝光泽,竟比那月亮还要明亮丽,他抬起手,那纤的手指紧紧抓住我抚在他脸上的小手,好像不这样做的话下一秒我便会消失一般。

  “你瘦了!”我用微弱的笑容望着他那尖削的下巴,心里一阵阵抽搐。我昏迷了多久?竟把他折磨成这个样子!想着那天还想找他算帐的,现在叫我怎么还忍心!我甚至不敢问他把那蛇蝎怎么样了,仿佛只要我开口了,他便会更加自责,更加难过。

  “没有,你看,不信你捏捏!”他的凤目闪着熠熠的光辉,仿若又恢复了昔日的神采,他作势把我的手指捏在他的脸皮上,向外一扯,那张俊脸就变了形。

  “呵呵,咳...咳...”一笑便觉得胸口有一口气堵着,有些缓不过来,竟剧烈的咳嗽起来。那末里一听便急了,原本恢复得差不多的神又黯了下去,将抚在他脸上的我的手小心的放下,又来轻轻拍着我的胸口。

  胸口!冥经!我心中一惊,不由的大咳一声,接着便觉得嘴里一阵甜腥味,一口鲜红的液体从嘴里呕了出来,落在被上,前襟上,以及末里的手背上,那鲜红的点点似冬日里开的红梅一般,耀眼。

  末里的凤目死死盯着手背上的血,由惊到痛,那双殷红中透着点点白的血手微微颤抖,他站起来,连连向后退去,惨烈的笑着,口里连连喊着“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看着他在那里惊恐的模样,酸酸的感觉像我袭来,我挣扎着爬起来,“我没事了,你...”

  “呕”一大口血从嘴里飞溅出来,堵住了我的后半句话。我怔愣的看着眼前的殷红浸染了整个的沿,空气中弥漫了血特有的腥味。

  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吐血?我是不是又要,死了?

  末里急速跑过来,坐在那星星点点的沿上,一把抱住我,口里喃喃低语,“你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我任由他抱着,一动不动。

  他今天穿了件白袍,真俊。这是第一次看他穿白袍,还是件染了红的白袍。眼泪从眼角悄然而下,低落在他的肩头。

  记得素日里,他都只穿颜很妖很的袍子。几天前我曾问过他为什么,他说,他就是传说中的妖孽,只穿能突显自己特的颜。我本以为他穿白袍会很难看,可如今,竟比往日里都妖。

  如果,这世间真的有妖精,那么最最妖的便会是他吧。

  泪,越来越多,打湿了他的袍子。

  “白,也很。”我轻轻的说道,数不清的哀伤弥漫在空气中,萦绕在我们的指尖。

  他抱着我的手又用上了几分力,似乎一松手我便会烟消云散,“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说过以后由我保护你的,可是如今你却因我而受伤。”

  “傻瓜,不怪你,是我自己倒霉。”我轻柔的说着,忽然想到一件事,轻轻推开那双拥着我的手,眼神柔情却透着担忧,“那草和甜儿可好?”

  “你才是傻瓜,自己都还没好就担心起别人来了。”他的手扯着自己的衣袖,轻轻伸到我的嘴边,替我拭去嘴角的血,那血便在他的白袖上成了画,“她们俩都没事了,只受了点小伤。这会儿也该好了。”

  我疑惑的望着他,他轻笑中透着惨淡,“那两丫头替你求了情,回去自然免不了受罚。凤笑拿皮鞭抽了她们一顿,凤笑的力气不大,所以那伤不是很重,这三天我送了上好的药膏过去,这会儿已经没事了。”

  他目睹我的眼神从疑惑变成愤怒最后变得安心,也似落下了一大块石头一般,“凤笑是我表,她自九岁父母双亡后便一直跟在我的身边,如今已经有十年了。自小府里的仆人都不是本国人,所以对下人我便异常苛刻,她常年跟在我身边便耳濡目染了,从小就不把仆人当人看,我也从来没有责怪过她。如今,她把你误以为仆人......”

  他停了下,似乎很难开口,“我已经责罚过她了,她也已经知道错了。”

  末里看着我的眼睛有些期待,好像在等着我开口说‘原谅’一般。

  她真的认为我只是仆人那么简单吗?她跟在末里身边十年了,难道连他身边多了个人都会不清楚?

  那叫凤笑的蛇蝎定是知道我的存在的,那天只不过是被她不小心抓住了把柄,故意屈辱我罢了!我自然不会这么蠢,不管末里为她说多少好话,就算他当面求我,我也决不原谅,这次受的侮辱他日我定当十倍奉还。

  既然末里与他即是表又是情人,还有着十年这么久的感情,那我自然不可以当面反驳斥责他,不单只是寄人篱下,更重要的是末里对我有恩情。可是我可以装作不知道,没听懂,下次折磨那蛇蝎凤笑也好有借口。

  我扯开话题,决定不再和他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越纠缠越乱,最后吃亏的可就是我自己了。

  “送我回来的人是你哪房室?”我好奇中夹带着戏谑。

  他见我没有接下他刚才的话也没有问他怎么责罚那蛇蝎凤笑,便以为我不再计较了,于是高兴的和我谈起他的感情经历,那凤目一闪一闪的,如同天上的星星般璀璨。

  “那是乌晴。在我二十岁那年,有次去雪国经商,路过冰寒河时正巧看见一个十来岁大小的孩子落入水中,便派人去救了。雪国一年四季寒冷,她的衣服便全湿了,冻的瑟瑟发抖,连衣服也换不了,恰巧那一次我没带眷去,结果我便帮她换了,这一换就全看光了,我便把她带回来了,如今她跟着我已有五年了,这孩子情极好,你有空不妨和她多走动走动。”

  “这么说你已经二十五岁了?”我侧着头把他全身上下都打量了一遍,啧啧,不愧有钱人,打扮得一点都看不出来,像极了二十岁的小妖男。

  他估计看明白我在干什么了,那眼一弯,嘴一扬,便凑到我的耳边,“怎么,是不是觉得你的答铃极年轻极帅气?”那唇在收回的时候擦过我的脸颊,柔柔痒痒麻麻的,我的鸡皮疙瘩华丽丽的爬满了背!这绝对是出神入画的耍!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