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宫魔山祭坛,大祭祀正在暗运魔功,一头魔眼黑鹰飞入,大祭祀解下鹰腿上的信笺,匆匆一看,脸上变色,起身飞奔魔宫。
“大王!”大祭祀从殿外冲入。
魔龙问道:“大祭祀何事?”
大祭祀躬身施礼,“鬼王失败了。”
魔龙满头红发倒竖,大骂道:“没用的东西,一个小崽子也抓不来。再派人手…”
“不可,”大祭祀阻止道:“鬼王已经打草惊蛇,英机必定防范严密,而且英机的夫人是血魔派红湖的玉莲宝珠的女儿,万一惊动了她们…”
魔龙不屑一笑:“玉莲宝珠又怎样?我正想把那娘们抓来玩玩。”
大祭祀暗暗摇头,道:“以大王的实力,自然不怕她们,只是玉莲宝珠的‘极乐九重天’已经练到第八重,功力通玄。和况继宫灵元和我们已是不共戴天。我们实在无谓再树强敌。”
魔龙低头思忖片刻,道:“大祭祀说的有理,传令鬼王,潜伏对马城,伺机行事。”
对马城外破庙外,雷电叟闭目运功疗伤。蜂娘正在给伶仃小鬼包扎伤口,小鬼疼得死去活来,咬牙切齿,“不把英机和他那帮马崽碎尸万段,难消我心头之恨!”
夜狼在紧闭的庙门外焦急守候,不时向内探头观瞧。听得小鬼聒噪,心头火起,骂道:“少废话!主公身受重伤,你还嚷嚷个屁!”小鬼不敢再说。此时天色未明,庙内传来一阵阵撕心裂肺的惨叫,鬼影憧憧映窗棂,半晌,庙门“吱呀”一声,无风自开,众人涌入,只见鬼王**跌坐蒲团之上,全身烂肉蠕蠕而动,胸口一个大洞流淌着绿色汁液,闻之欲呕,鬼王双手插在身旁几具残破尸体之中,鲜血流入鬼王经脉,他胸前伤口慢慢合拢,直至消失不见。鬼王长吁一口气,张开双眼,嘶声道:“英机果然不是易于之辈,我们大意了。”
蜂娘给鬼王披上一件衣服道:“他再厉害,还不是奈何主公不得。”
鬼王摇摇头,“此人先天神功已达到甚高境界,而且智勇双全,看破我们的计划,将计就计,让我们吃了这个大亏,千万不可等闲视之。”
夜狼道:“那我们下一步该如何动作?”
雷电叟轻捋髭须,皱眉道:“现在已经打草惊蛇,恐怕我们连这个破庙也不宜久留,这里是轩辕四海的地头,以硬碰硬自然不妥。此事不可操之过急,幸好敌明我暗,我们还可以从长计议。”
鬼王道:“英机府内高手众多,自是不能强攻,不过,所谓祸起萧墙…”
众人不解道:“主公的意思是…?”
“分而化之,各个击破!”鬼王森森冷笑。
英机骑马走在集市中,今年风调雨顺,又是个好年景,虽然外面的世界并不平静,但这对马城在他管理下,人人安居乐业,衣食无忧,英机心中十分欣慰。自从上次遭到夜袭之后,距今已经月余,他丝毫不敢大意,府内防范严密,四将四卫轮流守护,戒备外松内紧,他也派出人手四处打探,但竟然没有一点鬼王的消息,似乎平地消失一般。
这日,英机照例巡查全城,气将、棍卫随侍左右,城中百姓对他深为爱戴,纷纷行礼问候。这时,忽见不远处一群人围聚一起,议论纷纷,英机下马上前,分开人群一看,当中坐着一个哭哭啼啼的白衣少妇,身边一领草席裹着一具干瘦的尸体。旁有百姓对英机说道,原来因为前些日子和魔界魔军大战,附近百姓纷纷逃难,这女人丈夫死了,因此在这里卖身葬夫,甚是可怜。英机对那女子道:“你叫什么?”
那女子抬起头来,容貌秀丽,她抽泣着说道:“小女子夫家姓桂,乳名桑娘,自幼随父母养蚕织布,使得一手好针线,大人如果能够收留,小女子愿意作牛作马伺候大人。”
英机道:“好,随我回府。”吩咐手下给她买棺安葬丈夫。
棍卫思虑谨慎,道:“主公,这女人来历不明,万一是鬼王奸细…”
英机略一思忖,笑道:“如果她是良民百姓,我不收留,岂不心中遗憾。日后多加小心就是了。”棍卫见主公如此,也不再言语。
一行人回到府中,雪莲可怜桑娘年少丧夫,孤苦伶仃,又见她容貌秀美,言语机灵,甚感投缘,留她在身边做伴。那桑娘果然针织刺绣样样精通,又乖巧能干,不多时,全府上下对她都十分喜爱。
忽忽已过数月,小无涯先天充足,长得极为健壮,不到半年已经可以满地奔跑,牙牙学语。桑娘对他竟然视如珍宝,如同己出,小无涯有时顽皮淘气被父母责怪,都跑到桑娘那里躲避责骂。后来甚至发展到要桑娘陪他一起睡觉,开始英机心存警惕,暗中留意桑娘,发现她对无涯确是无微不至,慢慢也就放下心来。
本书首发。忽忽已过数月,小无涯先天充足,长得极为健壮,不到半年已经可以满地奔跑,牙牙学语。桑娘对他竟然视如珍宝,如同己出,小无涯有时顽皮淘气被父母责怪,都跑到桑娘那里躲避责骂。后来甚至发展到要桑娘陪他一起睡觉,开始英机心存警惕,暗中留意桑娘,发现她对无涯确是无微不至,慢慢也就放下心来。
时值盛夏,酷暑难当,对马城外一个小村庄发生瘟疫,雪莲乃红湖玉莲宝珠得意弟子,医术高明,当即前去灾区救治,乐将和刀卫陪同前往,箭卫也自告奋勇前去,雪莲犹豫片刻,点头答应。雪莲走后,小无涯完全睡在桑娘房中,英机倒也落得清静,专心城内政务军情。这日,英机巡城归来,打了一趟拳,只觉身上酷热难当,便在后院井边冲凉,清澈冰凉的井水从头浇下,暑意全无,英机暗呼过瘾。却不知此时,一双美丽的眼睛正在他强壮身体上来回打量。桑娘悄立花门之后,望着几近**的英机,雄性强健的肌肉,伟岸的身躯刺激的她芳心乱跳,成熟女性的冲动激荡全身,心中暗道“我一定要得到这个男人!”
夏夜虫鸣,月圆如盘。雪莲赤足踏在厚厚的草地上,经过多日昼夜辛劳,村里的疫情已经基本控制,她总算松了一口气,再过两三天就可以返回对马城了,想到英机有力的怀抱如火的热情,让她不禁春情荡漾。自从生了小无涯,自己倒是越来越旺盛了,雪莲心中暗笑。忽听不远处草丛一阵轻微响动,雪莲轻喝道:“什么人鬼鬼祟祟?”草丛中一人长身站起,身材修长挺拔,英俊的脸上带着七分爱慕,三分羞愧。正是箭卫。雪莲看到是他,也不禁俏脸一红,自从上次吸毒疗伤之后,二人总是甚觉尴尬,极少交谈,不想他现在又…
雪莲道:“你为何跟踪我?”语气中略带懊恼。
箭卫顿时手足无措,慌忙道:“夫人不要误会,我看夫人独自外出,怕有事情发生,一路跟来,只为保护夫人。又怕夫人怀疑我心存不轨,所以,所以只好藏身草丛,夫人不高兴,我立即回去。”
雪莲看他站立不安的样子,不禁“扑哧”笑出声来,道:“既然都出来了,也不忙着回去,今晚月色很美,坐下来看看吧。”说着,微掀裙袍,坐了下来。
箭卫竟紧张的手心出汗,毕恭毕敬坐在雪莲身旁三尺外,不敢言语。雪莲望着皎洁明月,轻轻叹道:“以前在红湖,我很喜欢和姐妹们一起赏月,如此的轻灵圣洁。”
箭卫道:“难怪夫人这几天每晚都要来此静坐片刻。”
雪莲奇道:“难道你天天…”
箭卫脸上一红,道:“只要夫人出来,我便时刻随行护卫…”
雪莲双目如水看了箭卫半晌,幽幽说道:“自从我嫁给英机之后,虽是幸福快乐,却多了一些杀伐气,小无涯出生后那一战,更是让我时时心惊肉跳,总感觉会有事情发生。”
箭卫朗声道:“夫人不要担心,只要我有一口气在,必然保护夫人公子周全。”
雪莲感激他一片痴心,柔声道:“多谢你这番心意,只是,只是缘由天定,强求无益。哎,夜深了,回去吧。”
夜深人静,人人都进入了甜美的梦乡。一道黑影快速无伦从赤马城头飞下,向乱葬岗奔去。乱葬岗内一座破旧大坟,闪烁着几点绿幽幽鬼火,黑影来到近前,止步停身,对着坟墓道:“主公,一切顺利,这几天雪莲外出,正是动手的好时候。”声音细致娇嫩。
坟内传出恶鬼呼啸般的声音:“嗯,一切照计划进行,不得有误。”
黑影躬身称是,转头没入黑暗之中。
英机府内宅大门无声打开,桑娘闪身而入,她悄悄走到自己房门前,四下看看无人,轻轻推门而入,随即关紧房门。棍卫从黑暗中走出,满脸怀疑之色。
是日正午,英机外出归来,兴冲冲直奔桑娘房中寻找小无涯,桑娘房门虚掩,寂静无声,他轻推房门,眼前景象出乎意外。小无涯在桑娘怀中睡得正香,桑娘全身只穿着小衣,上身大敞,肤白如雪,一对**袒露无遗,粉红**坚挺俏立,左臂搂着小无涯,右手轻抚蜂腰,柔软如棉的小腹微微隆起,下身几丝乌黑体毛探出亵衣,显示着成熟女人特有的性感。英机呆立当地,半晌才勉强清醒过来,转身离去。桑娘双目不张,嘴角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微笑。
晚饭时,英机几乎不敢正视桑娘,胡乱拔了几口饭,便回到房中,心烦意乱,胸中犹如火烧。一闭上眼睛,桑娘那成熟的肉体便在他脑中浮现,他暗骂自己如此心猿意马,妻子刚刚离开十余天,便这样**难耐。这晚乌云密布,气闷异常,英机辗转良久还不能入睡,他起身来到后院,提起一桶井水从头淋下,冰凉的井水不但没熄灭他的**,反而让他清晰感觉到下腹的坚硬与灼热。他烦躁的将木桶丢入井中,“扑通”作响。忽听“咯咯”一声娇笑,他转身观看,桑娘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笑嫣如花。
英机被桑娘笑声惊动,暗自惭愧,自己为情欲所迷,桑娘何时来到身后都没有察觉,他强按下心中**,问道:“桑娘,夜深了,你还没睡么?”
桑娘蜂腰轻摆,走到井边,提了一桶水上来,道:“这样的美景良辰,英雄不睡,桑娘怎么能睡?”说罢,提起水桶,向自己头上泼下。
英机不知桑娘用意,疑惑道:“你,你这是为何?”
桑娘将一桶水全部泼完,喉咙里轻轻一声呻吟,转身望着英机,湿透的薄衫全部贴在她成熟美妙的身体上,双峰怒突,蜂腰一握,柔软的小腹下隐隐露出一抹浓密的黑色。桑娘款款走到英机近前,胸脯起伏,樱唇翕张,充满挑逗和诱惑。
英机全身火热,颤声道:“不,我们不能…”
桑娘右手按住英机结实的小腹,顺势滑下,握住他怒挺的阳物,腻声道:“男欢女爱,有何不能?”左手灵蛇般缠上他的脖颈。
英机脑中猛地闪现爱妻面容,心中一惊,一把攥住胯下动得不成样子的小手,“不可以!停手!”
桑娘双眸闪过一丝妖异之色,笑道:“已经晚了。”左手一翻,一枚碧油油的蜂针刺入英机脊椎。英机大叫一声,全身僵直,双目由绿而红,红而再绿变幻七次,恢复与平时一般无异,只是痴痴望定桑娘,目光呆滞。桑娘双臂环绕英机粗壮结实的脖子,在他耳边轻轻道:“干你想干的…”
英机喉咙发出一声野兽似的低吼,抱起桑娘放在井垣之上,双手连动,“嘶嘶”几声轻响,桑娘已经身无寸缕。桑娘也双颊似火,一把扯去他的裤子,将两条浑圆修长的大腿搭在英机肩头,手撑井垣,双乳高挺,叫道:“好人儿,我等着一刻好久了,来吧!”英机紧握桑娘蜂腰,屁股一挺,粗大的**全根没入桑娘下体,疯狂抽动起来。男人野兽般的吼叫和女人骚媚入骨的呻吟激荡在夜色之下。英机喉咙发出一声野兽似的低吼,抱起桑娘放在井垣之上,双手连动,“嘶嘶”几声轻响,桑娘已经身无寸缕。桑娘也双颊似火,一把扯去他的裤子,将两条浑圆修长的大腿搭在英机肩头,手撑井垣,双乳高挺,叫道:“好人儿,我等着一刻好久了,来吧!”英机紧握桑娘蜂腰,屁股一挺,粗大的**全根没入桑娘下体,疯狂抽动起来。男人野兽般的吼叫和女人骚媚入骨的呻吟激荡在夜色之下。
经过一天的奔波,入夜时分,雪莲一行人已回到对马城,连日的辛劳换来百余人的性命,人人心中十分欣慰。众人来至府门前,却见大门紧闭,不禁心中疑虑,雪莲更是大惑不解,出发之前已经飞鸽传书通知丈夫,他没有理由不出来迎接自己,莫非府中有什么变故?她心中焦虑丈夫爱子,上前紧扣大门,良久,府门方开,出来的是气将棍卫,二人眉头紧锁,强作笑颜道:“恭迎夫人回府。”雪莲一看更是怀疑,边向里走边问道:“英机呢?怎么不见他?”气、棍二人支支吾吾,无言以对。雪莲大急,问道:“可是小无涯出事了?”
棍卫忙道:“夫人不必多虑,小公子一切安好。只是,只是…”
雪莲催问道:“出了什么事?不要瞒我。”
棍卫还未答话,气将已大叫:“嗨!迟早要知道,没什么可隐瞒的。”他气鼓鼓的对雪莲道:“主公跟桑娘那骚货…”
棍卫打断他的话,“事情还未清楚,不可乱讲。”
气将更是火冒三丈,大声道:“***,都睡在一起了,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众人一听,俱是脸上变色,雪莲更是如遭雷击,面色煞白,纵身直奔后院内宅而去。众人暗自心惊,尾随而去。
房内,英机和桑娘在翻云覆雨,肉战正酣。桑娘四肢紧紧缠绕着轩辕四海虎躯,下身向上迎合着男人的凶猛抽动,口中****不断,便在此时,外面一阵人声嘈杂,桑娘露出一丝阴笑,叫得更是惊天动地:“英机好人儿,用力,用力,舒服死了!”
房门“砰”的一声被撞开,雪莲站立门口,眼前这一幕让她感觉如同天崩地裂,喉头一甜,一股鲜血沁出嘴角,摇摇欲坠。箭卫飞身上前扶住雪莲,怒视房内二人。英机对眼前发生的一切无动于衷,依旧在桑娘身上**猛抽,桑娘一边**,一边笑盈盈的看着门外诸人。
众人被这巨变惊得呆立当地,不知如何是好。忽然雪莲尖叫一声,转身奔入桑娘卧房,抱起熟睡中的小无涯,再不看英机一眼,飞身上房而去。箭卫叫道:“夫人且慢!”纵身直追雪莲。乐将又急又气,对众人道:“我去把他们追回来。”展开轻功,消失在夜色之中。
气将一脚踢开房门,对桑娘大喝道:“**,你惑我主公,气走夫人,拿命来!”飞身上前,五指如钩,抓向桑娘肩头。忽然肋下一股大力涌来,气将如断线风筝飞出屋外,摔倒在地,顿时气绝身亡。英机不着寸缕,站立床前,恶狠狠叫道:“狗奴才,敢伤我的女人!”其余众将一看,又惊又怒,众将效力英机府多年,英机对他们便兄弟一般,今日竟为了桑娘将多年兄弟打死,人人心中一片冰冷。刀卫虎目含泪,对英机跪倒说道:“主公,你我情义已尽,保重了。”说完,抱起气将尸体,转身离去。术、枪二人悲愤莫名,也随之而去。棍卫心中巨痛,却疑窦丛生,对英机大叫道:“主公,这女人行踪诡异,必是鬼王奸细,你万万不可相信她啊!”
桑娘“嗤”的一声轻笑,眼观鼻,手指心,面庞一阵轻微蠕动,已变成媚眼如丝的蜂娘。只听一声唿哨,几条人影从外面跃入,正是雷电叟、夜狼和伶仃小鬼,雷电叟对桑娘道:“毒蜜蜂,这次你功劳最大,哈哈。”双眼一扫礼、棍二人,冷冷道:“杀”
雪莲发疯般狂奔数十里,泪流满面,一向恩爱的英机居然在自己面前跟那女人…眼前一花,雪莲向前扑倒。一人飞身上前,将雪莲涌入怀中,正是随后赶来的箭卫。雪莲一把抱住箭卫,失声痛哭。
箭卫沉声道:“夫人,你有什么打算?”
雪莲看着熟睡的儿子,定了定心神道:“我要回红湖,把小无涯抚养长大,再没有别的想法了。”
箭卫叹道:“哎,既然如此,我护送夫人和公子回红湖。”
雪莲心中感激,哽咽无语。箭卫扶起雪莲欲行,忽然树丛中传来凄厉尖叫,夜鸟惊飞。箭卫转身抽弓,长箭上弦,直指叫声来处。雪莲紧抱婴儿,惊恐环顾四周。“沙沙”脚踏落叶之声,树丛中转出一个巨大黑影,夜光下森森白牙,正是巨熊怪。
“嘎嘎”一阵怪笑,巨熊怪伸出棒槌般手指一点雪莲怀中婴儿道:“崽子,留下。你们,死。”
箭卫浓眉倒竖,长啸一声,三支利箭疾电般射向巨熊怪。巨熊怪挥动狼牙大棒,砸开两箭,第三支却中途急转,正中肩头。巨熊怪受伤,凶性大发,狼牙棒卷起阵阵狂风,朝箭卫劈头盖脸猛砸。箭卫展开轻功,游走巨熊怪周围,连珠箭如雨点射下,逐渐占了上风。突然,四周气温徒降,一团浓雾裹着一张恐怖鬼脸出现在雪莲面前。雪莲一声惊叫,长剑飞出刺入浓雾,却如石沉大海无影无踪。浓雾迅速变得清晰,鬼脸遮面,长袍裹身,正是鬼王。鬼王双眼在暗夜中仿佛两点幽幽冥火,利爪向雪莲怀中婴儿抓去。箭卫看雪莲遇险,心神一分,被巨熊怪狼牙棒结结实实拍在背上,鲜血狂喷。他顺势倒地一滚,来到雪莲身旁,抽出最后五支长箭,“五子星”急射鬼王。箭卫情急拼命,鬼王也不敢硬碰,闪身避开。巨熊怪挺身扑上,正要结果箭卫性命,忽然“叮咚”声响,一道无形气劲射入巨熊怪左眼,他大叫一声,仰身倒地。乐将飞身而入,在雪莲箭卫后背轻拍一掌,两人稳稳飞出数丈,只听乐将道:“留血存脉,不可意气用事。”雪莲双眼含泪,一咬牙,扶起箭卫,没入丛林之中。
伶仃小鬼舔着礼将留在残肢环的鲜血道:“你要了我一条手臂,还不是被我碎尸万段了。”
雷电叟望着礼将棍卫残缺不全的尸体笑道:“这一战也叫英机府全军覆没了,哈哈。”
夜狼却恶狠狠的盯着英机**雄壮的身体,心中极为自卑,又见蜂娘对英机春情荡漾,怪叫一声,抓向轩辕四海心口。蜂娘玉腿弹起,逼退夜狼,厉声道:“主公回来之前,他是我的人,谁也休想动他分毫!”夜狼脸上充满怨毒之色。
雷电叟不理会二人,望向远方树林,喃喃自语:“主公怎么还未得手?”
雷电叟不理会二人,望向远方树林,喃喃自语:“主公怎么还未得手?”
雪莲箭卫慌不择路,只往林密草深处跑去。身后隐隐出来鬼王呼啸之声,箭卫知道乐将已遭毒手,心中一痛,又是一口鲜血喷出,摔倒在地。他挣扎对雪莲道:“夫人,我不成了,你快带公子逃命,我来挡他们一阵。”
雪莲哭道:“不行,你舍命护我,我怎能一走了之。”正要勉力扶起箭卫,只听一个阴森森的声音飘入耳中:“一个都别走了。”正是鬼王的声音。两人心中一凉,鬼王不知何时已站在他们面前。
箭卫翻身跃起,手挥大弓,弓弦发出“嗤嗤”破空之声向鬼王割去。鬼王轻蔑冷哼,一脚踢开箭卫,手臂暴长数尺,已把雪莲怀中婴儿抓过。鬼爪再伸,向雪莲头顶抓下。眼见雪莲危在旦夕,箭卫双臂虚抱如张弓,强提真元,喷出一口鲜血,化作万道血箭射向鬼王。鬼王飞退数步,无数血箭忽然炸成满天血雾,雪莲箭卫已消失不见。鬼王也不追赶,长啸一声,转身离去。
二人逃至一个小山洞,雪莲用树枝将洞口遮蔽,扶箭卫在洞中躺下,此时,天色稍明,微弱光线透过洞口枝叶间隙照射进来,箭卫血色全无,一张俊脸白得吓人。雪莲解开箭卫上衣,背后伤口血肉模糊,深可见骨。雪莲点了他几处穴道,以减缓失血速度,但如此重伤,眼见是不能活了,雪莲眼泪不住滴落在箭卫脸上。
箭卫稍稍恢复神志,对着雪莲微微一笑道:“夫人,不必伤心,谁能不死,不过是早晚罢了。”
雪莲大恸道:“都是因为我,因为我…”
箭卫轻轻摇头,“夫人还记得吗?我说过,只要…只要我有一口气在,必然保护夫人公子周全,只是现在不行了。”(雪莲已经泣不成声)箭卫喘了口气,声音愈加微弱,“临死之前,有些话我一定…一定要说…”
雪莲掩上他的嘴,柔声道:“不必说,你的心意我明白。造化弄人
天空灰烬浓厚,将太阳遮蔽的昏暗无光,地下深层流淌着的灼热熔岩使土地干裂,草木不生,热浪袭人。数百里茫茫荒原之内只有一座巨大火山巍然屹立,奇峰突起,怪石狰狞。魔界的无欢界的宫殿就座落在山顶之上。无欢宫大殿外,耸立着一座巨大独眼魔神的雕像,手持钢叉,烈焰冲天。
一条火红的影子健步如飞奔入空旷无人的殿内,倒身便拜,“启禀苍茫,火蚁传讯,鬼王已拿了英机父子,正在押解魔宫途中。”
大殿上首宝座上“呼”的燃起一团火焰,火光中走出一个身高不满三尺的矮小老人,满脸鸡皮,头发稀稀落落,手里拄着丈余长的独眼魔神拐。颤颤巍巍爬上宝座,连连咳嗽,并不搭话。跪在下面的不敢稍有怠慢,继续道:“英机府损伤殆尽,英机本人也中了暗算,形同白痴,英机夫人不知生死,下落不明。”
无欢界的首领苍茫“嗯”的哼了一声道:“英机号称身负先天神功,也不过如此。倒是这小娃儿,不可等闲视之。他体内蕴含无比灵力,谁拥有他,便可望一统天下。”
小卒道:“您的意思是…”
苍茫细小眼睛一张,露出刀锋般的光芒,“魔龙妄想把小娃儿制成魔人,保万世基业,我却要取这小娃一颗玲珑心,召唤我族被封印万年的无欢神,雄霸天下。可查知鬼王行走路线?”
小卒道:“鬼王一行走水路,沿黑水大江西行,大概月余后抵达魔宫。”
苍茫闭目沉思,缓缓说道:“黑水大江流经毒龙峡,正是魔宫、百草堂兽王交界之地,实力空虚,两岸密林遍布,嘿嘿,便在那里动手,把那小娃儿生擒给我。”
小卒犹豫道:“在黑水大江上动手,恐怕不利我族…”
苍茫瞪了他一眼,对殿外守卫喝道:“把地牢里那疯女人带上来。”
无欢大殿内,苍茫高踞宝座,火帅、炎将、五怪等一重高手围坐大殿,中间一个四肢戴铐衣衫破烂的女人萎缩在地,乌黑长发满是污垢。
苍茫对众人道:“可还记得当年水云间的门主悠然吗?”
风怪答道:“她不是被继宫灵元逼下悬崖了吗”
苍茫一指地下匍匐的女人,道:“她就是悠然。”
众人大惊,无论如何不能把这个又脏又疯的女人和当年秀美无伦的悠然联系起来。
苍茫呲着一口残缺的牙齿道:“她从悬崖上下来,正好被我擒拿。可可惜跑了兽王。我便在她身上种下‘摄魂虫’,惟我命是从,现在我就是让她吃屎,她也不会有一丝反抗。”说罢,对悠然喝道:“给我脱光衣服,咬烂自己的身子!”
只见悠然口中“呼呼”怪叫,长满油泥的双手在自己身上一阵乱抓,本已破烂的衣物被撕扯殆尽,她脸部肮脏不堪,身体却娇嫩雪白。只见她双腿大张,在大殿上满地打滚,发疯似得在自己身上又咬又抓,片刻,血流满身。众人看着殷红的鲜血流淌在悠然白皙柔软的身体之上,人人心中升起一股**的欲望,大殿上一片沉重呼吸之声。
苍茫阴冷一笑,道:“这悠然天生异禀,有极强的自我恢复功能,你看她现在遍体鳞伤,不消一晚,便完好如初。”
火帅躬身对苍茫道:“您的意思是让这女人助我们一臂之力?”
苍茫道:“不错,悠然驭水之术天下无双,有了她,你们在黑水大江上定可一举成功。炎将镇守无欢宫,火帅带五怪马上动身,生擒小无涯,不得有误!”
火帅等领命离去。
黑水大江,水面宽阔,一条乌黑大船蜿蜒逆流而上,正是鬼王一行。一名抓来的乳娘正在给小无涯哺乳,其余的害怕地蜷缩在舱内一角。船内后舱隐隐传来蜂娘**叫声,夜狼狠狠不已,咬牙骂道:“这骚娘们儿,整日与英机泡在床上!”转身对鬼王道:“主公,那小崽子已经到手,我们还留着英机何用?不如让我宰了他…”
鬼王厉声喝道:“不要造次!英机乃血魔派一城之主,身负先天神功,当押解回宫由大王处置。”
夜狼碰了一鼻子灰,心中恼怒,抓起一名年轻美貌的乳娘走入后舱,不多时,响起那乳娘痛苦的叫声。
雷电叟对鬼王道:“此一役中,主公擒获英机父子,瓦解对马城,实在是天大的功劳啊。”小鬼、巨熊怪等人纷纷献媚。
鬼王挥手打断众人马屁,阴森森的道:“还有二十天才能回返魔宫,万万不可大意,以防途中生变。”雷电叟等人口中称是,心里却不以为然。
一路无话,数日后,江面忽变狭窄,水手放慢速度,小心前进。随着水流一转,河道两旁峭壁林立,如刀削斧凿一般,水流湍急,暗礁丛生,地势极为险恶。鬼王站立船头,雷电叟等人随侍身旁。
鬼王观看周围地形,心中暗惊,差遣夜狼前去询问船家,不多时,夜狼回禀道:“这里名叫毒龙峡,礁石密布,潜流纵横,两旁乃茫茫丛林,猛兽极多。”
蜂娘环顾两岸峭壁,道:“这里倒是个打伏击的好去处。”
鬼王听了这话心中一凛,沉声道:“吩咐水手尽快前进,最短时间驶过毒龙峡,你们刀出鞘,弓上弦,小心戒备!”众人听此一说,心中疑惑,齐齐看向鬼王。
鬼王道:“我们捉拿英机父子之事,已惊动异界,一路上却平静异常,此处如此险恶,正是劫人的最好所在。你等速速准备,不得有误!”众人见鬼王说得严厉,不敢怠慢,雷电叟、巨雄怪把守船头,夜狼、小鬼伫立船尾,鬼王、蜂娘居中策应。如此全神戒备良久,奇怪的是周围竟全无动静,众人不禁怀疑鬼王是否判断失误。大船转眼已到毒龙峡中心,礁石锋利如刀,漩涡横生,船速迫不得已减慢下来。便在此时,忽听“哗啦”一声水响,江面气泡翻涌,似乎有什么东西要冒出来。船上众人暗自骇异,不多时,气泡越来越多,如同烧开的沸水一样。
蜂娘喝道:“鬼鬼祟祟,什么东西?”几道乌光射入气泡中心。这一下似乎甚为奏效,气泡顿时消失无踪,鬼王等正惊异间,忽地浪花一翻,一个丝缕不挂的美丽女人冒了出来。江水深不见底,那女人稳稳坐于江面之上如在平地,雪白双腿开合之际,私处隐显,极尽撩人媚态。如此香艳怪异的情景令见多识广的鬼王也有些不知所措。
这****双手抚胸,口中轻吟,似歌似谣,宛如男女欢好时的喘息呻吟,荡人心扉。巨熊怪定力稍差,口鼻已发出粗重喘息,夜狼双眼也燃起熊熊**。鬼王眼中绿光大盛,飞身而起,双爪夹带冤魂凄厉呼叫之声,向那女子头顶插下。
那女子不慌不忙,双手在江中轻摆,两道水柱冲向鬼王面门。鬼王“厉鬼搜魂”气劲撞入水柱之中,竟如石沉大海无影无踪,水柱中蕴含的力量并不十分强大,但似乎无休无止连绵不绝。鬼王大惊,收身形,退回船上,双臂已经全被打湿。那女子也不追赶,双手插入水中,一阵奇异律动。鬼王座船周围的江水开始产生大大小小无数漩涡,速度越来越快。大船被扯的在江中左右乱晃,几名水手措不及防,摔入江中,随即将水变得鲜红。
雷电叟大叫道:“小心,水下有人!”只见那女人双手一挥,江水翻滚,跃出六条人影,凶神恶煞般向鬼王等人扑下。蜂娘一扬手,无数“夺命鬼蜂”向六人飞去。六人中一个身材高大全身火红盔甲之人,双手微张,顿生一团熊熊烈火,将鬼蜂烧得灰烬全无,火势不减,又向蜂娘烧来。蜂娘身在甲板,无处闪避,眼看要被烈火烧伤,忽然身旁窜出一人,高大魁梧,双掌一翻,一股狂风将火焰熄灭,正是轩辕四海。蜂娘心中一阵感动,原本擒获轩辕四海只为他英俊健壮,在床上能让自己极度满足,却并不如何放在心上,谁知他竟然冒险来救自己,蜂娘心中暗暗起了变化,挺身上前,与英机合战火帅。
此时,鬼王等人已经和火帅、五怪交上了手。鬼王及座下五大高手再加上轩辕四海后在人数上占了上风,但那女人双手不停摇摆,船身激烈晃动,众人功夫发挥不出,被火帅等打得狼狈不堪。
风怪举手投足间阵阵罡风如刀削,巨熊怪虽然皮粗肉厚,也不禁连连受伤,急得暴跳如雷。雷电叟功力深厚,远在沙怪之上,但忌惮沙怪铁砂厉害,不敢过分欺近,一时间斗了个旗鼓相当。木怪动作怪异,进退之际犹如僵尸。夜狼最怕水,在跌宕起伏的甲板之上早已头晕目眩,只有勉强闪避木怪如巨木横扫一般的拳风。伶仃小鬼处境最惨,所对石怪一身外家硬功登峰造极,残肢环砍在石怪身上如同搔痒一般,小鬼被他连连击中,口喷鲜血。
江面上的悠然娇笑连连,双掌连拍,几条巨蟒般水柱朝鬼王等人袭来。鬼王一看情势不妙,怪叫一声,双爪翻飞,逼退毒怪,遁入船舱内,双手连抓,早已惊恐万状的乳娘们顿时爆头而亡,鬼王借血肉祭出“血海无边”,铺天盖地向火帅卷去。毒怪、风怪措手不及,被血雾喷到,那血雾带有极强的腐蚀性,二怪顿时皮开肉烂,连声惨叫。火帅撇下轩辕四海和蜂娘,脱下身上火红大氅顺风一抖,大氅顿时化作一面火墙,挡住血雾。鬼王迎战火帅,鬼影憧憧,火光冲天,一时间难解难分。
蜂娘正欲上前相助,鬼王叫道:“这老儿交给我,你守住内舱。”蜂娘会意,飞身跃入舱内。
火帅几次想抢入舱内夺人,无奈难以冲破鬼王漫天鬼爪。气得他口鼻喷火,大叫道:“悠然,把船里那小崽子给我抢过来!”
悠然“嗤嗤”一笑,一道水龙射出,击碎侧面船身,舱内蜂娘只觉眼前水光闪动,一丝不挂的悠然已经站在眼前。蜂娘双臂一抖,两根浸有剧毒的蜂尾长针握在手中,狠辣无比的向悠然刺去。悠然侧身闪开,纤足一顿,甲板立时破了一个大洞,江水“咕咚咕咚”涌进船舱,片刻已经没过膝盖。蜂娘大惊失色,叫道:“主公,船破了!”
鬼王眼观六路,早已知晓舱内发生的一切,无奈被火帅纠缠,无法分身。便在此时,只听一声幼儿啼哭,悠然怀抱小无涯,从舱内跳出。两边交战之人一喜一惊,鬼王顾不得火帅,转身直奔悠然,忽然背后火焰喷来,火光中一只巨灵铁掌伸出,在鬼王背心轻轻一拍,鬼王只觉得全身如坠熔炉,惨叫一声,扑身倒地。雷电叟等人大惊失色,飞身来救。火帅偷袭成功,也不理会鬼王死活,跃到悠然面前,道:“孩子拿来。”
悠然“咯咯”笑道:“孩子又不是你的,怎能给你?”火帅看水千柔言语清晰,神志清明,暗叫不妙,猛地眼前水光闪动,胸口如遭铁锤重击,一口鲜血喷出,向后便倒。
惊变徒生,双方主将先后重伤倒地,恶斗众人俱是目瞪口呆,风怪颤声道:“你,你不是中了苍茫的摄魂虫?怎么。怎么。”
悠然轻捋鬓边秀发,缓缓对道:“区区摄魂虫怎能控制得了我?回去对苍茫说,我会去找他的,让他多多保重身体。这孩子我要了,今天我也不想多开杀戒,放你们一条生路。”说罢,纵身跳入江中,如履平地般踏水而去。
本书首发。悠然轻捋鬓边秀发,缓缓对道:“区区摄魂虫怎能控制得了我?回去对苍茫说,我会去找他的,让他多多保重身体。这孩子我要了,今天我也不想多开杀戒,放你们一条生路。”说罢,纵身跳入江中,如履平地般踏水而去。
天已入夜,繁星点点,一个全身**的女人怀抱婴儿,朝魔界的香草堂而来。皎洁月色下,这女人风姿绰约,娇艳动人,正是悠然。脑中剧痛,悠然一个踉跄,摔倒在地。“摄魂虫”发作,悠然暗叹,自己虽运“水混沌”把摄魂虫封印,但始终不能根除,时时作怪,唯今之计,只有尽快赶到香草堂,也许还有转机。此时,怀中小小的无涯,在悠然怀中一阵乱抓,满月般的小脸白中透红,一对乌黑明亮的大眼睛看着自己。悠然抢无涯原只为破坏魔宫魔龙和无欢宫的计划,没想到这小孩乖巧可爱,一股母性慈爱油然而生。她亲亲无涯的小脸蛋,笑骂道:“小鬼头,我可不是你的奶娘,没有奶水给你吃,呵呵”小娃娃似乎听懂她的话,小嘴咧开“咯咯”傻笑。悠然心中产生一种奇妙感觉,似乎自己与这婴孩之间有一道无形的纽带联系,以至于自己对他竟如此爱惜,难以割舍。
苍茫无边的百兽森林中,虎豹横行,蛇虫遍地,悠然缓缓而行。厚厚的枯叶在她脚下“沙沙”作响,悠然能感觉到暗中无数绿幽幽的眼睛充满原始欲望,上下打量着自己。峰回路转,眼前出现一片空旷草地,悠然停下来,在一块光滑大石上坐下,轻声道:“跟了我这么久,怎么不出来?”
林中一阵嚎叫,腥风扑鼻,两条巨大黑影从草丛中窜出,长身而起,露着森森白牙,盯着悠然,“呼呼”喘着粗气。左边这人身高足有丈二,身躯庞大,一颗斗大的脑袋,眼小如豆,手里拎着一个巨大铁锤。右边那人身材略矮,筋肉结实,神情如饿狼般凶残,手持钢叉。两人只在腰间围了一块兽皮,浑身密布黑毛,十分不像人,七成更似兽。二人看着悠然**的肉体,姿态妙曼,顿时胯下高搭帐篷,兽焰升腾,一齐向悠然扑来。悠然身形不动,已经飞在半空,两条雪白长腿大张,丰腴小腹下萋萋芳草地暴露无遗,两兽人目眩神驰之际,水千柔纤纤玉足已分点二人额头,二兽人顿时鼻血与额血齐飞,摔倒在地。
两人翻身爬起,怒吼一声,獠牙巨爪,就要冲上。
悠然轻飘飘落下,看着两人笑道:“钢狼、铁熊?”
二人吃了一惊,问道:“你是谁?怎么知道我们的名字?”
悠然银铃般的笑声响起,“一千年了,兽王的‘百兽神功’也该练到最高境界了吧,带我去见你们宗主,一切都会明白。
兽王洞内,灯火通明,洞内巨大石椅上,坐着一个身高丈余的健壮兽人,虎头人身,面目狰狞,正是香草堂宗主兽王。他正与群兽大嚼生啖,左拥右抱两名**妖狐寻欢作乐。忽然钢狼、铁熊奔入洞中。
兽王一看,用手中还淋漓着鲜血的鹿腿指着他们道:“今天不是你们两个当值吗?怎么偷懒跑回来了?”
钢狼跪倒道:“宗主,我们带来个女人…”
“女人?你是说身体光滑的人类女人?”灵虎双目放光,群兽也纷纷放下手中肉食,一齐望着钢狼。
钢狼嘿嘿淫笑道:“不仅是人类女人,还是个美丽的人类女人。”
兽王“哈哈”大笑道:“好小子们,本座已经好久没尝过人类女人的滋味了,算你立了大功,等我玩过之后,先赏给你们过瘾。”
钢狼、铁熊跪地拜谢,钢狼又道:“宗主,这个女人有点古怪。”
灵虎问道,“怎么古怪?”
钢狼道:“她孤身一人带着个小奶娃娃,胆量不小,不像普通女人看到我们之后吓得魂飞魄散,反而要求我们带她来见宗主,她甚至知道宗主的修炼的百兽神功…”
兽王一听,大感好奇,连声催促道:“快,快把那女人带上来。”
当悠然出现在洞内的时候,群兽几乎停止了呼吸。无数双眼睛盯在悠然**丰腴的肉体上,胸前一对**微微颤动,水蛇细腰,浑圆的屁股,双腿尽头那一丛乌黑茂密的毛发,火把照射下,细腻的皮肤竟似水般透明。巨大山洞内数百兽人俱惊艳当场,只剩下粗重的呼吸。
兽王上下打量着悠然,越看心中越是惊疑不定,悠然也笑盈盈的看着他,轻启朱唇道:“怎么,不认识老相识了?”
兽王从石椅猛地跳到悠然面前,盯着她道:“悠然?!你不是一千年前就死了吗?”
悠然眼中掠过一丝怨毒之色,随即又笑颜如花的说道:“我只是被苍茫擒住关押起来,最近才有机会逃脱。”
兽王注意到她手里抱着的小无涯,问道:“这孩子是谁?”
悠然瞄了一眼小无涯,若无其事的说:“故人之子,他父母双亡,只有我来照顾。”
兽王看着悠然怒突饱满的双乳,色迷迷的道:“一千年我们从崖上落下,遍寻不找你,后来听说你死在苍茫手里,大为遗憾。不想今日又见到你?”
悠然笑容一敛,正色道:“我中了苍茫的摄魂虫,凭我自己的功力无法拔除,需要借助你的力量。另外,无欢宫正在抓我,只有在你百兽宗主的庇护之下,我才会安全。当然,我也会让你得到你最想要的。”说着,手掌在自己**上来回抚摸,媚态撩人之极。
兽王恨不得一口吞了她,叫道:“没问题!为了你,别说苍茫,就是魔龙老子也不怕!”
悠然点点头,将小无涯交给旁边侍候的豹女,对兽王道:“先帮我除了摄魂虫,我自然任你为所欲为。”
兽王道:“好!”虎啸一声,浑身骨骼“啪啪”作响,肌肉暴涨,面目更加狰狞可怕,额头上的“王”字金光闪闪,抱着悠然坐在自己怀中,蒲扇般虎掌分别按在悠然头顶和后心之上,凶悍无比的内劲涌入悠然体内,猛轰摄魂虫。
无欢宫“火龟池”内,烈焰冲天,无数大小火龟围绕着一具硕大无朋的龟壳游走,龟壳大部分没入火焰之中,露出的极小部分已经大如桌面,上坐着鸡皮鹤发的苍茫。呼吸之间,灼人热浪化作两道细流,缓缓进入苍茫鼻孔,归入丹田。苍茫正借地火之无匹热力,修炼无上魔功“烈火咒”。正在行功紧要关头,灼热火劲遍布奇经八脉,游走十二重楼,忽然苍茫心中一震,全身气息紊乱,一张嘴,鲜血狂喷。扑到在龟背之上,恨恨叫道:“悠然,你破我摄魂大法,天涯海角我也要找到你!!!”
一股碧绿青烟从悠然额头冒出,她长吁一声,浑身汗水,几乎虚脱,软软*在兽王怀中,道:“你这混蛋,内力这么霸道,差点死在你手里。”
魔宫大殿内,魔龙暴跳如雷,大祭祀、妖王、毒王、心王、血眼鸦等高手侍立殿下。
魔龙狂怒,抓过身旁仕女,分握双腿,一撕两半。鲜血飞溅老远。魔龙舔舔嘴边的血肉,对跪倒大殿上的鬼王众人骂道:“废物!连个巴掌大的娃娃都抓不回来,号称魔宫四帅之一的鬼王居然还身受重伤?!废物!”
鬼王等人匍匐在地,不敢稍有言语。魔龙怒气不消,指着一旁呆立的英机道:“带这么个白痴回来有什么用?不如我现在就要了他的命!”说着,手中升起一团黑雾,凝结成球,扬手朝英机打来。
英机痴痴呆呆站立当地,不知躲闪,眼看就要被黑球击中,忽然红影一闪,一人飞身上前将英机拉开,正是对英机暗生情意的蜂娘。
魔龙大怒,道:“蜂娘,你想造反吗?”
蜂娘跪倒在地道:“蜂娘不敢。蜂娘只是想,这英机已如白痴一样,大王杀了他,有损威名,况且我们尚未得到小无涯,留着英机一条命,或许将来会有用处。”
魔龙沉吟片刻道:“你说得也有道理,暂且留下他一条狗命吧。只是…”他转头对半晌不语的大祭祀道:“这小无涯不知下落,魔宫没有魔人庇佑,恐对我族不利,大祭祀,你有何良策?”
大祭祀沉吟不语,对轩辕四海打量许久,忽地欺身近前,指如钢勾,扣住轩辕四海脑门,“搜神令”贯入轩辕四海体内,轩辕四海顿时痛苦不堪。
不多时,大祭祀“哈哈”一笑,对魔龙道:“大王,我们眼下虽无小无涯,这英机倒也可一用。”
魔龙不解其意,大祭祀道:“英机体内虽没有他儿子那样惊人的灵力,但他们毕竟同宗同血,体内蕴含灵力也是极为强大,当可以承受万魔钻心之力。只是他学了先天神功,倒需要多费一番力气。”
魔龙道:“他功力越高,抵抗万魔钻心的耐力不是更大吗?”
大祭祀道:“不然,先天而来的灵力本身并无神魔之分,便如白纸一张,修魔则成魔,练神则入神。英机的先天神功与我魔道水火不容,遇到魔气侵体,自然会产生抵抗,所以不若纯净空灵的小无涯那么容易被炼成魔人,效果也较差,当可保我族二万年平安。”
杀神道:“那二十万后呢?”
大祭祀道:“二万年后,英机体内神魔二气互相排斥,失去控制,他会爆体而忘。”
魔龙对英机死活毫不放在心上,只是担心魔族气运,道:“哎,务必尽快找到小崽子才好。鬼王,劫走小崽子的女人是什么模样?”
鬼王道:“这女人美貌不凡,功力绝高,驭水之术更是神乎其计。”
妖王皱眉道:“称得上绝顶高手的美貌女人会驭水之术的在魔界只有水云间的悠然,只是听说一千年前死在苍茫手中,难道传言不实?”众人参详许久不得要领。
魔龙不耐烦地道:“管他是真是假,血眼鸦,全力追查小崽子下落,最短时间内给我找到他!”血眼鸦领命退下。
魔龙对大祭祀道:“何时可以炼制魔人?”
大祭祀道:“炼魔大法还需要一个人。”
魔龙道:“什么人?”
大祭祀微微一笑,道:“天牢里的无欢老鬼。他的‘火神咒’可以助我炼化先天神功的护灵罡气。”
魔龙道:“好!这老小子被我们关了二万年,应该识相了。走,一起去天牢看看他,哈哈。
魔宫天牢坐落在一座突兀孤峰之上,四周俱是悬崖峭壁,草木不生,最高处连鸟儿也飞不上去。往来运输全*魔山特有的一种巨大穿山甲,爪如钢勾,可以深深抓进岩石,攀登峭壁如履平地。天牢共分十八层,其间种种残酷毒刑令人发指,惨叫哀号之声此起彼伏,不啻于十八层无间地狱。
魔龙在众高手陪同下,来到天牢最底层一间石室前。“开门。”魔龙闷声道。
狱卒打开门上巨锁,“吱呀”一声,牢门无风自开,一股腐朽恶臭之气迎面扑来,中人欲呕。魔龙面无表情,昂然走入。
牢房内昏暗潮湿,借着牢外射进来的微弱光亮,只见一团黑影蜷缩在角落里,一动不动。
狱卒对那黑影叫道:“老狗,大王驾到,还不滚起来,装死么?”手中铁索向那人劈头盖脸抽去。
那人身体不动,伸出一只满是油泥污垢的脏手,一把抓住飞来铁索,也不见他如何发力,那狱卒惨叫一声,全身燃起大火,摔倒在地,片刻化为焦炭。那人手腕一抖,粗大铁索立时变的通红,如同熔炉中刚刚抽出一般,带着炽人热力,向魔龙面门打来。
魔龙身边妖王闪身上前,双手一拍,夹住铁索,强大妖异寒气顺铁索向那人冲去。那人冷哼一声,催动炽热气劲反攻,铁索顿时一半滚烫一半结冰,两人僵持片刻,齐齐一声大喝,铁索承受不住强悍凶猛的冷热二气,“啪啪”连声脆响,断作十多节落在地上。
那人缓缓道:“妖王,如果我不是琵琶骨被锁,经脉不通,你不是我对手。”
妖王双目怒张,狠狠盯着那人半晌,长叹道:“不错,二万年前我不是你对手,现在依然甘拜下风。”
魔龙“哈哈”大笑,对那人道:“当年的无欢王名震宇内,火神咒天下无敌,果然名不虚传啊。”
无欢王慢慢坐起,一张脸肮脏干枯,头顶半秃,稀稀落落几根头发,一双赤眉如同烈火之型,双目电闪,不怒自威,望着魔龙,不发一语。
魔龙甚感无趣,道:“当年你四肢经脉尽断,换作旁人早就死了。看你的样子不但已经痊愈,功力也更上一层楼,佩服佩服。哈哈,哈哈。”
无欢王对着魔龙淡淡道:“我被囚禁了二十年,多蒙你照顾,我琵琶骨被穿,四肢经脉全断,人不像人,鬼不向鬼,这笔恩情未报,我怎么舍得死呢。”他语气里不带一丝激愤,但那股无尽怨毒之情,让人人心中一寒。
魔龙终于按耐不住,怒吼道:“死老鬼,老子忍你很久了!你以为老子不敢杀你吗?”说着,两掌之间一团黑雾浮现,越来越大,凝结成一只巨大黑球,向无欢王砸来。无欢王不敢怠慢,放出熊熊烈火,形如火焰巨刀,迎向黑球。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黑球焰刀相撞,坚固的石室一阵颤动,尘土石屑纷纷落下。
魔龙一击无功,暴怒之下,纵身跃起,使出十重天魔神功“魔吞天下”,巨大魔气如同泰山压顶一般向无欢王头顶砸来。
无欢王也运出火神咒最高功力“火神焚天”,向上迎去。两大魔功对撞,竟然无声无息,两人四掌结合处,出现一个真空漩涡,旁观众人只觉得周围空气“嗤嗤”作响,急剧被扯入漩涡之中。眨眼间,真空漩涡爆炸,惊天动地一声响,灼人热浪潮水般狂涌而出,石室墙壁碎裂,碎石乱飞,十多名狱卒顿时被石块穿体而亡。功力高深如大祭祀、妖王等也站立不住,摔出数丈之外。
尘土弥漫中,大魔王蹒跚而出,面色微微发白,语音略带沙哑道:“死老鬼,若不是需要你炼制魔人,今天就要了你的狗命!”愤愤然拂袖离去,众人随行,牢房里只剩下大祭祀和无欢王。
无欢王萎顿在地,嘴角沁出鲜血,望着魔龙远去的背影,双眼似乎要喷出火来。
大祭祀抢步上前,飞快点了无欢王几处穴道,伸掌贴在他胸口,一道浑厚内力输入他体内,无欢王顿觉精神一振。
大祭祀内力雄浑,不多时,无欢王体内淤血去尽,伤势好了个七七八八,他疑惑的望着大祭祀道:“你这是何意?”
大祭祀道:“跟你做一笔交易。”
无欢王道:“我一个残废之人,有什么可以让你利用的?”
大祭祀笑道:“你又何必伪装,难道我看不出你这二十年来功力大进,火神咒已近完满么?”
无欢王道:“大祭祀果然好眼力,你的交易不妨说来听听。”
大祭祀道:“我也不用瞒你,庇佑我族气运的魔龙已死,我必须炼成魔人,以承接气脉,这个人已经找到,只不过我独自无法炼成,需要你火神咒的帮忙。”
无欢王一听“哈哈”大笑道:“天意,天意。这正是你魔族灭亡良机,你就是杀了我,我也不会帮你。”
大祭祀冷冷一笑,“你不帮我,我魔族也可保十余年平安无事,但你却是非死不可,我魔族大军立即荡平无欢界。如果你愿意帮我,事成之后,你可获得自由,我魔宫与你无欢界休止征战,永结友好。”
无欢王道:“哼哼,我怎能相信你这等虎狼之言,谁能担保事成之后你们不会食言。”
大祭祀叹道:“你在牢中日久,不知外面世界。如今天下大乱,血魔派已被继宫灵元统治、其余魔界众派纷纷崛起,这种形式,我魔宫实在无谓多数强敌,故借此机会与你无欢界化干戈为玉帛,这是老夫的肺腑之言,你还要三思。”
无欢王低头不语,心中暗自思量,“老夫自不会相信什么修好之类的鬼话,只是若不答应他们,眼前便有杀身之祸,还要连累宫中众人。不如应承于他,只要我活着回到烈火宫,便有望东山再起。”他心中决定,对大祭祀道:“大不了一死而已。好,老夫答应你。”
大祭祀大喜,道:“最好,最好,你休息三天,我们开坛做法。”
两人各怀鬼胎,相视大笑。
兽王洞内悠然道:“我有个要求,希望宗主能够答应。”
兽王道:“说,我什么都答应。”
悠然道:“请宗主为我开辟一个安静的所在,让我和那孩子居住,我实在闻不了这洞里的臭味儿。”说罢,“咯咯”娇笑。
兽王道:“这有何难,我这百兽森林后面便有一个清溪谷,清幽安静,以后你就住在那里,我吩咐手下孩儿们莫去骚扰就是了。”
洞外,几名豹女围着喝饱奶水后甜甜沉睡的小无涯议论纷纷。“这孩子长的结实健壮,真是可爱。”“眉目俊秀,长大一定是个美男子。”“嘻嘻,你动春心了?快点盼着他长大好让你尝尝滋味吧…”
小无涯被这七嘴八舌的议论吵醒,也不哭闹,乌黑明亮的大眼睛骨碌碌乱转,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和女人们,忽然小鸡鸡一挺,一股童子尿如泉水喷射出来,飞溅豹女脸上。“哈哈,这小东西,真坏。”“射得好有力哦,将来一定是个好男人。”
小无涯的出现,无疑给这原本充满原始和野蛮的百兽森林带来了生机和快乐。
魔宫,魔龙正与大祭祀及魔宫四王密议。
大祭祀道:“大王,无欢王已经答应帮助我们炼制魔人,不过条件是事成之后还他自由。”
魔龙道:“万万不可,这老儿火神咒厉害,几乎与我的天魔功不相上下,这三十年他充满怨气,一旦放虎归山,后患无穷。”
大祭祀道:“大王英明。不过大王请放心,事成之日,就是他丧命之时。”
魔龙道:“哦?大祭祀有何妙法?”
大祭祀瞄了毒王一眼,毒王忙道:“大王,臣已按照大祭祀的意思,在无欢王体内种下臣的独门秘术‘万毒噬心’,此毒乃集合天下万种毒物而成,便是以医术称绝天下的乐妙天也无法破解,一旦炼魔成功,臣催动毒发,管叫烈火老儿死的惨不堪言。”
大祭司脸上不禁露出一丝得意之色。
魔龙瞥了大祭祀一眼,冷冷道:“大祭祀思虑周全,手段毒辣,真是我魔宫第一人啊。”
大祭司一听,浑身直冒冷汗,跪倒在地道:“臣这么做全是为了我魔宫千秋万代基业,万万不敢稍有贰心,大王明察。”
魔龙道:“罢了,速速炼制魔人,不得有误。”说罢,拂袖而去。
大祭司等人望着喜怒无常的魔龙背影暗自心悸。
魔山上空,乌云遮月,阴气弥漫。
魔宫龙池内,英伟雄壮的英机手腕足踝都被粗大铁索锁住,铁索连接龙池四周耸立的四根巨大铁柱。魔兵收紧锁链,英机便被高高吊起在龙池正中上方,双目紧闭,无声无息。他身下三尊铜铸吞天兽、七尊食月狗,摆成一个简略人形,代表三魂七魄,龙池外依照天元、地元方位搭起两座法台,大祭司与无欢王分坐其上,准备行法。
魔龙与众高手站立远处观看,四周魔兵刀枪林立,戒备森严。
人的精神分而称之魂魄,其魂有三,为天魂、地魂、命魂。其魄有七,为天冲、灵慧、为气、为力、中枢、为精、为英。三魂主阴阳命脉,七魄主思想、智慧、行动与健康,合而成为完整生命。
炼魔大发就是要收去英机的三魂七魄,投于“血海”之中,只剩下存放灵力的肉身,作为万魔寄居之所。被炼之人却要不生不死,永受无穷痛苦。
此时天上乌云渐散,月华重现,大祭司对无欢王道:“稍时老夫会用‘搜神令’拘出英机魂魄,只是他有先天之气守护,需要你以‘火神咒’破去他护灵罡气,老夫才可下手。”无欢王点头称是。
大祭司口中念念有词,龙池底部正中逐渐出现一个红色血池,池内血浆翻滚,无数冤魂恶魔撕咬嚎叫,正是魔宫命脉“血海”。
只见大祭司手指一点,一道“搜神符”飞起,在空中无火自燃,血海上方出现一条小小白色光影,灵动跳跃,正是英机七魄中的灵慧,它感受到危险的气息,急于逃逸,但血海中发出一股强大魔力,将它向内扯去。正在这时,英机体内升起一团浩渺真元,似烟似雾,逐渐幻化成一枚包含红白两色的太极球,将“灵慧”包裹其中,“血海”内群魔乱舞,却也无可奈何。
魔龙等津津有味地看着龙池内的奇妙景象,啧啧称奇。只有蜂娘眼看英机危在旦夕,心急如焚却又无计可施。
大祭司双手连挥,“搜神符”不停燃烧,英机的三魂七魄全被迫出,藏身护灵罡气之中。
大祭司对无欢王道:“看你的了。”
无欢王双手掌心遥遥相对,暗运“火神咒”,焚天烈焰直冲太极球。太极球灵异非常,开始快速转动,颠倒阴阳二气,不断化去火毒。
无欢王逐渐凝聚法力,烈焰由红转青,由青转白,火光中一只巨大独眼魔神若隐若现,手舞钢叉,狰狞恐怖。先天太极罡气紧守阵地,放出七色毫光,不生不灭,不休不止,浑然一体,简直无懈可击。虽然无欢王已经将功力催升到极限,但太极球只是光华渐暗,却衰而不竭,不见崩溃之象。
本书首发。无欢王逐渐凝聚法力,烈焰由红转青,由青转白,火光中一只巨大独眼魔神若隐若现,手舞钢叉,狰狞恐怖。先天太极罡气紧守阵地,放出七色毫光,不生不灭,不休不止,浑然一体,简直无懈可击。虽然无欢王已经将功力催升到极限,但太极球只是光华渐暗,却衰而不竭,不见崩溃之象。
催动极限“火神咒”良久,无欢王真气已经消耗十之八九,太极球似乎也筋疲力尽,转速缓慢。魔龙等人早已等的心急如焚。
此时乌云散尽,月圆如盘,大放光华,正是阴气最盛之际,大祭司扬手丢出一面小旗,旗上绘着一只三头七爪的妖异怪兽,正是魔宫祭司一职的传承法宝——“三七摄魂旗”,只听大祭司一声暴喝,牙齿咬破舌尖,血喷旗面,小旗迎风展开,旗中怪兽得到鲜血喂养,一声巨吼,脱旗而出,直扑太极球,三口七爪一阵狂撕乱咬。
太极球在火神咒与三七兽合力猛攻下,终于支持不住,化作缕缕白烟消失不见。
大祭司心头狂喜,运魔功,行魔术,对“血海”遥遥一指,喝道:“收!”
血海急剧转动,产生无伦吸力,七魄中“为精”、“为英”抵挡不住,先被吸入血海。代表这两魄的铜铸食月狗“波波”两声裂成粉碎。随即响声不绝,又有两魂五魄被吸入血海。
天魂为众魂魄之首,灵动异常,大事不妙,顿时化身疾电,一飞冲天。眼看天魂就要逃脱,突然斜刺里出现一张血盆大口,巨齿獠牙,将它一口咬住,丢入血海之中。正是魔力无边的三七兽。
英机三魂七魄全被吸入血海,大祭司口中喝道:“血宅灵食已现,众魔还不归位!”
只听龙池内一片鬼哭狼嚎的凄厉叫声,血海内飞出无数血红魔魂,从英机七窍、会阴、脚心涌入。英机肌肉骨骼急剧膨胀,全身铠甲尽数胀裂,不着寸缕,面目扭曲变形,喉咙无意识发出“嗷嗷”惨叫。
旁观的蜂娘眼看轩英机深受这等无穷痛苦,五内如焚,肝胆俱裂,泪水无声打湿衣襟。
大功告成,魔龙、大祭司等人发出野兽般得意狂笑。
魔龙猛地顿住笑声,盯着祭坛上的无欢王,双眼冒出凶光。厉声道:“毒王,还不动手!”
毒王全身泛出淡淡蓝气,双手十指对着无欢王不住虚点,嘴里发出怪异音符。
超负荷的催功运劲,已使无欢王疲惫不堪,全身发软,额头冒出冷汗。看着得意忘形的魔龙等人,他正要悄悄溜走,忽然感觉全身奇痒无比,他用尽全力在身上乱抓,却依然痒入骨髓。正惊惧时,奇痒转为剧痛,这次却痛得他连手足都几乎不能移动。猛然间奇痒剧痛一起消失,无欢王暗叫不妙,强提真气,正要逃走,只感觉心脏似乎被一只铁爪握住,猛地一攥。他大叫一声,向后便倒,在地上翻滚几下,再无动静。
魔龙等人一起上前观看,无欢王七窍流出蓝色液体,全身皮肤也变成浅浅蓝色,同时出现无数金色的细小斑点,蠕蠕而动,让人头皮发麻。
毒王对魔龙道:“大王,‘万毒噬心’生效,这老儿已经毒发身亡了。”
魔龙对着尸体“哈哈”大笑道:“无欢王,既然落在我的手里,你还妄想逃出生天,简直可笑。现在就把你碎尸万段!”说着一脚将尸体远远踢飞。忽觉脚下有异,魔龙叫道:“不好,他诈死!”
无欢王的“尸体”借着魔龙一踢之力,已经飞在半空。原来无欢王发现自己身中剧毒,加上真元耗尽,高手林立,硬闯不啻于自寻死路,当下将计就计,运独门内力压住毒力发作,接着装作毒发身死,果然骗过众人。
魔龙等人措手不及,起步追赶之时,无欢王已经奔出数十丈外,难以追及。
眼看无欢王就要逃出龙池范围,妖王一声怒喝,抬手间,放出一只“巨口妖兽”,快如闪电,几个起落已经追到无欢王身后,张开血盆大口,对着他左腿便咬。
“咔嚓”声响,无欢王左腿被妖兽咬断,向前扑倒在地。
好个无欢王,果然功力绝顶,手按“促精穴”,强提内力,反手一掌将“巨口妖兽”头颅拍得粉碎,随即抓起断腿,手掌微微用力,“波”的一声,断肢炸成满天血雨,如钢弹般向赶来的追兵射去。
他手中满是鲜血,在身前地面一划,顿时燃起一堵熊熊火墙,热浪灼人,逼得众人无法近前。
接连布下两道障碍,无欢王不敢稍作停留,双手在地面一撑,飞身便走。
魔龙打雷般一声大吼,天魔气汹涌喷出,血雨火墙被冲得七零八落,他心中怒极,全力追赶无欢王。两人功力高绝,片刻已把众人甩在后面。
狂奔半个时辰,无欢王已逃出魔山范围,周遭杂草丛生,不知所在。失血过多,已经让他昏昏欲坠,体内被强压下的剧毒开始发作,全身肌肉迅速萎缩,骨质急剧流失,只听“啪”的一声脆响,右腿剧痛,脆弱的腿骨因无法承受奔跑带来的冲力而断折,无欢王向前摔倒,滚出老远。
后面隐隐传来魔龙的怒吼声,无欢王以手代足向前爬行,不多时左臂又断。他瞪大双眼,但眼前一片朦胧,隐约看见前面不足丈余出现一道万丈深渊。正是传说中神秘的“不知渊”。
知道“不知渊”的人实在很多,相传,这深渊于亿万年前便已存在,但始终浓雾遮天,深不见底,从没有人知道深渊之下有什么东西存在,但凡有人下去,便再也不见上来。历代魔龙曾派出大批高手一探究竟,但也是有去无回。因此,魔宫将此地列为禁区,以防止魔族中人误闯丧命。
魔龙沿着一路的血迹紧追到“不知渊”前,无欢王趴倒在地,右手抓着树根草皮艰难向前爬行,缓缓来到峭壁边缘。
魔龙看着已经不**形的无欢王,狞笑道:“无欢王,这个时候你还作垂死挣扎吗?”
无欢王,双目已盲,灰白眼球乱转,嗓音极其沙哑难听,“狗杂种,我死也不会让你来动手的!”说罢,右手一撑,唯一完好的右臂再断,整个人已经直飞出去,坠入万丈深渊。
魔龙抢步上前,看看云雾缭绕的“不知渊”,恨恨得说道:“老狗,让你死了个痛快,便宜你了。”他大感扫兴,怏怏而去。
悠然娇软无力的躺在巨大石床上。
一个身躯巨大,体格健壮的兽人趴在她身上“呼呼”喘着粗气,这兽人满头毛发,相貌威猛,正是灵虎手下六大兽将之一的石狮。
百兽森林是一个充满着最原始气息的地方,人类的道德礼仪在这里荡然无存,一切都以本能需要为出发点,只要有力量,一个兽人可以拥有很多异性。兽王本身有很多女人,也不禁止悠然和别的兽人上床欢好,这一切都是如此自然而和谐。
多年的禁锢,血腥的杀伐使悠然强烈渴望简单原始的感官刺激,兽人强壮的体魄和粗大的**给了她前所未有的刺激与满足,原本的交易变成了她的主动索取,渺茫的前途空虚的内心更使她沉溺于追求肉体的欢愉。
在悠然心里,只有小无涯才能让她真正感受到温暖与快乐,他们之间建立了一种类似母子又像朋友似的奇妙关系。虽然小无涯还很小,却给了她一种可以信赖和依*的感觉。
“姑姑,姑姑。”一把清脆的声音在屋外响起。
“无涯来了!”悠然心中一惊,尽管在兽人的习俗里,当众交媾是一件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但悠然始终不愿意让小无涯看到自己这个样子,在她心里有一种奇怪的想法,她应该是属于小无涯一个人的。
“快走,小无涯来了。”水千柔推推身旁的石狮。
“来了就来了,有什么大不了的,我还想让他看看我是怎么干他姑姑的呢。嘿嘿。”石狮毫不在乎,满口胡柴。
小无涯的脚步已经到了门外,“姑姑,你在干什么?”
悠然怒视着赖在床上的石狮,纤掌一翻,两人身上的汗水和胯下的液体汇聚在她掌心,凝结成球,打入石狮口中,“水混沌”劲力封闭石狮全身脉络,顿时让他身体僵直,口不能言。玉腿飞踢,石狮带着满脸惊愕与苦闷的怪异神情,偌大身躯飞出窗外,重重跌入齐腰深的茂密草丛。
悠然随手扯过一张兽皮裹在身上,屋门“砰”的一声响,一个高大的男孩跳了进来。
这男孩身体结实健壮,皮肤黝黑,一双大眼黑白分明,长的极为惹人喜爱,正是数次历劫的无涯。之所以如此厉害,全赖无涯的附体。他先天无比充足,又得到百兽乳汁喂养,生长迅速,虽然不到五百岁,个头却几乎要赶上悠然。
刚刚玩耍归来,他全身泥泞,腰间兽皮被撕扯得支离破碎,脸上挂着一团血渍和几条浅浅爪痕,小腿也受了伤,走起路一瘸一拐。
悠然一看,皱眉道:“又跟谁打架了?”
小无涯笑嘻嘻道:“老花和老猪的儿子,四个,我一个。”
悠然一听便知,他嘴里的“老花”“老猪”便是六兽将中的“火豹”和“土猪”,各生有两子。
“谁赢了?”悠然含笑问道。
“小豹子屁股上的毛被我扯了,大猪的耳朵也撕了半边,小猪最孬,还没打就跑了。就大豹子比较有种,咬了我一口,好像还抓了几下。不过他的鼻子也塌了,嘻嘻。”
悠然无奈的摇摇头,道:“姑姑不是教过你怎样闪避对手的攻击吗?你只要照我的话去做,保管他们一下子都不能伤你。”
无涯“嘿嘿”一笑,道:“姑姑教得不好。”
“不好?!”悠然拧着他的耳朵,“你姑姑我教你身法可是天下一等一的功夫。”
小无涯嬉皮笑脸道:“扭扭捏捏,像狐姨走路,我不要。”
只听门外一个声音响起:“小鬼头,背后说老娘坏话,小心我撕了你的嘴。”言辞虽凶,语气却是柔腻娇软,狐媚动人。
人影一闪,一个女人站在屋中。这女人个子娇小,身材凹凸有致,一张轻薄兽皮紧紧裹在身上,胸脯饱满,鼓鼓囊囊,正是六兽将中唯一的女性——银狐。
悠然道:“原来是银狐姐姐,怎么有空跑到我这里来了。”
银狐“咯咯”笑道:“水姐姐呀,这林子里带“把儿”的都往你这儿钻,小妹只好来看看有没有姐姐用不过来的,带一两个回去快活快活。”
银狐一向自负美貌,颠倒众生,但自从悠然出现之后,不止兽王为之所迷,百兽森林里的雄兽也纷纷趋之若鹜,银狐深感自己受到冷落,风头尽失,此刻不禁出言讥讽。
悠然脸上一红,道:
悠然娇软无力的躺在巨大石床上。
一个身躯巨大,体格健壮的兽人趴在她身上“呼呼”喘着粗气,这兽人满头毛发,相貌威猛,正是灵虎手下六大兽将之一的石狮。
百兽森林是一个充满着最原始气息的地方,人类的道德礼仪在这里荡然无存,一切都以本能需要为出发点,只要有力量,一个兽人可以拥有很多异性。兽王本身有很多女人,也不禁止悠然和别的兽人上床欢好,这一切都是如此自然而和谐。
多年的禁锢,血腥的杀伐使悠然强烈渴望简单原始的感官刺激,兽人强壮的体魄和粗大的**给了她前所未有的刺激与满足,原本的交易变成了她的主动索取,渺茫的前途空虚的内心更使她沉溺于追求肉体的欢愉。
在悠然心里,只有小无涯才能让她真正感受到温暖与快乐,他们之间建立了一种类似母子又像朋友似的奇妙关系。虽然小无涯还很小,却给了她一种可以信赖和依*的感觉。
“姑姑,姑姑。”一把清脆的声音在屋外响起。
“无涯来了!”悠然心中一惊,尽管在兽人的习俗里,当众交媾是一件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但悠然始终不愿意让小无涯看到自己这个样子,在她心里有一种奇怪的想法,她应该是属于小无涯一个人的。
“快走,小无涯来了。”水千柔推推身旁的石狮。
“来了就来了,有什么大不了的,我还想让他看看我是怎么干他姑姑的呢。嘿嘿。”石狮毫不在乎,满口胡柴。
小无涯的脚步已经到了门外,“姑姑,你在干什么?”
悠然怒视着赖在床上的石狮,纤掌一翻,两人身上的汗水和胯下的液体汇聚在她掌心,凝结成球,打入石狮口中,“水混沌”劲力封闭石狮全身脉络,顿时让他身体僵直,口不能言。玉腿飞踢,石狮带着满脸惊愕与苦闷的怪异神情,偌大身躯飞出窗外,重重跌入齐腰深的茂密草丛。
悠然随手扯过一张兽皮裹在身上,屋门“砰”的一声响,一个高大的男孩跳了进来。
这男孩身体结实健壮,皮肤黝黑,一双大眼黑白分明,长的极为惹人喜爱,正是数次历劫的无涯。之所以如此厉害,全赖无涯的附体。他先天无比充足,又得到百兽乳汁喂养,生长迅速,虽然不到五百岁,个头却几乎要赶上悠然。
刚刚玩耍归来,他全身泥泞,腰间兽皮被撕扯得支离破碎,脸上挂着一团血渍和几条浅浅爪痕,小腿也受了伤,走起路一瘸一拐。
悠然一看,皱眉道:“又跟谁打架了?”
小无涯笑嘻嘻道:“老花和老猪的儿子,四个,我一个。”
悠然一听便知,他嘴里的“老花”“老猪”便是六兽将中的“火豹”和“土猪”,各生有两子。
“谁赢了?”悠然含笑问道。
“小豹子屁股上的毛被我扯了,大猪的耳朵也撕了半边,小猪最孬,还没打就跑了。就大豹子比较有种,咬了我一口,好像还抓了几下。不过他的鼻子也塌了,嘻嘻。”
悠然无奈的摇摇头,道:“姑姑不是教过你怎样闪避对手的攻击吗?你只要照我的话去做,保管他们一下子都不能伤你。”
无涯“嘿嘿”一笑,道:“姑姑教得不好。”
“不好?!”悠然拧着他的耳朵,“你姑姑我教你身法可是天下一等一的功夫。”
小无涯嬉皮笑脸道:“扭扭捏捏,像狐姨走路,我不要。”
只听门外一个声音响起:“小鬼头,背后说老娘坏话,小心我撕了你的嘴。”言辞虽凶,语气却是柔腻娇软,狐媚动人。
人影一闪,一个女人站在屋中。这女人个子娇小,身材凹凸有致,一张轻薄兽皮紧紧裹在身上,胸脯饱满,鼓鼓囊囊,正是六兽将中唯一的女性——银狐。
悠然道:“原来是银狐姐姐,怎么有空跑到我这里来了。”
银狐“咯咯”笑道:“水姐姐呀,这林子里带“把儿”的都往你这儿钻,小妹只好来看看有没有姐姐用不过来的,带一两个回去快活快活。”
银狐一向自负美貌,颠倒众生,但自从悠然出现之后,不止兽王为之所迷,百兽森林里的雄兽也纷纷趋之若鹜,银狐深感自己受到冷落,风头尽失,此刻不禁出言讥讽。
悠然脸上一红,道:“银狐姐姐说笑了,谁不知道你‘狐媚大法’能让男人****,一个个哭着喊着要往你肚皮上趴啊。”
银狐言辞失利,脸上闪过一丝怒气,随即眼珠转动,一摇三扭地走到轩辕天身旁,笑容满面道:“哎哟,谁把我们百兽森林里最俊俏的小伙子打成这样啊,让狐姨为你出气。”
无涯伸手在银狐裸露的大腿上轻轻摸了一把,笑嘻嘻的说:“狐姨,你的狐毛越长越多,毛茸茸的真舒服。嘻嘻。”
银狐本就嫉妒水千柔一身肌肤如水如玉,无涯这一下正戳到她的痛处,却又不能跟小孩子真个翻脸,一时间脸上忽红忽白,尴尬无比,气冲冲转身就走。
无涯看着银狐扭动的肥臀,脸露坏笑。一转头,忽见悠然看着自己,眼中隐隐有泪光闪动,忙道:“姑姑,你怎么了?我做的不对吗?”
悠然将无涯搂在怀里,轻抚着无涯的俊俏脸颊,柔声道:“我的小无涯长大了,知道怎么保护姑姑了,姑姑高兴得很。”
无涯把脸埋在悠然胸前,阵阵幽香扑鼻,他虽然长的高大健壮,但仍是孩童心智,并未有男女之欲,只觉得姑姑胸脯柔软芳香,便如躺在母亲怀抱里一般。相拥良久,平安喜乐的温暖感觉溢满两人全身。
时光巨轮飞快转动,日消月长,草木枯荣,忽忽又是千年。“银狐姐姐说笑了,谁不知道你‘狐媚大法’能让男人****,一个个哭着喊着要往你肚皮上趴啊。”
银狐言辞失利,脸上闪过一丝怒气,随即眼珠转动,一摇三扭地走到轩辕天身旁,笑容满面道:“哎哟,谁把我们百兽森林里最俊俏的小伙子打成这样啊,让狐姨为你出气。”
无涯伸手在银狐裸露的大腿上轻轻摸了一把,笑嘻嘻的说:“狐姨,你的狐毛越长越多,毛茸茸的真舒服。嘻嘻。”
银狐本就嫉妒水千柔一身肌肤如水如玉,无涯这一下正戳到她的痛处,却又不能跟小孩子真个翻脸,一时间脸上忽红忽白,尴尬无比,气冲冲转身就走。
无涯看着银狐扭动的肥臀,脸露坏笑。一转头,忽见悠然看着自己,眼中隐隐有泪光闪动,忙道:“姑姑,你怎么了?我做的不对吗?”
悠然将无涯搂在怀里,轻抚着无涯的俊俏脸颊,柔声道:“我的小无涯长大了,知道怎么保护姑姑了,姑姑高兴得很。”
无涯把脸埋在悠然胸前,阵阵幽香扑鼻,他虽然长的高大健壮,但仍是孩童心智,并未有男女之欲,只觉得姑姑胸脯柔软芳香,便如躺在母亲怀抱里一般。相拥良久,平安喜乐的温暖感觉溢满两人全身。
时光巨轮飞快转动,日消月长,草木枯荣,忽忽又是千年。
这一日,百兽森林外缘,两名鹿女正在仓皇逃命,身后不远处,一条三眼巨蛇紧追不舍。那巨蛇通体乌黑,长达十丈,额间多生了一只狰狞怪眼,行动如飞,转眼间已追到鹿女身后,数尺长的蛇信吞吐之间,一名鹿女被拦腰截断,化作巨蛇血食。
剩下那名鹿女吓得手脚发软,一声惊呼,向前摔倒,眼看巨蛇向自己爬来,全身瘫软在地,只有闭目等死。巨蛇接近猎物,蛇信伸张,向那鹿女咬去。
忽听“咔嚓嚓”一声巨响,林中冲出一人,怀抱一根粗大树干,如风如雷,快捷无比向巨蛇血盆大口撞去。
巨蛇一惊,蛇信抖动间,木屑纷飞,树干被搅碎近半,那人应变奇速,双臂一轮,半截树身变撞为砸,夹雷霆万钧之势,重重拍在巨蛇头顶,巨蛇一阵昏眩,退后丈余。那人抱起鹿女,跃入林中。
鹿女本闭目就死,忽然感觉被一双坚强有力的臂膀抱起,稳稳在林中飞奔,“呼呼”风声划过耳边。她睁开双眼,一看就命恩人是他,顿时又惊又喜。
救她之人是个英俊少年,身高过丈,皮肤黝黑,体魄雄壮无比,一身强健肌肉如同钢浇铁铸一般,蕴含无穷无尽的力量。他上身**,两块厚实健硕的胸肌上密布细细汗毛,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看着鹿女,笑意盈盈,目光闪动间,隐隐有光华流动。
鹿女芳心乱跳,不禁双臂张开,紧紧抱住他结实的腰身,通红粉脸*在他胸前。一股浓烈的男人气息直冲鼻孔,她只觉浑身无力,酥软更胜刚才。
他就是百兽森林中最强壮最俊俏的少年——无涯。自幼在百兽森林长大,养成了他活泼好动,无拘无束的性格,由于他蕴含超强先天灵力,从小又与群兽为伍,整日攀登跳跃,力量速度与耐力俱是出类拔萃,傲啸山林,追风逐月,兽王也拿他没有办法,大喊头疼。其实兽王哪里知道这个无涯竟是人族中的一个士的衍生。
这天他兴之所至,追踪一只森林中奔跑速度最快的“闪电豹”,眼看就要追上,忽见巨蛇逞凶,情急之下,挥拳击断一株大树,蛇口拔牙,救下鹿女。
跑到一处安全所在,无涯放下怀中恋恋不舍的鹿女,道:“你快回去禀告宗主,我还要跟那长虫玩玩儿。”说罢,转身沿原路跑回,片刻不见踪影。
巨蛇脑袋被重击之下,一阵眩晕,待清醒过来,已不见了猎物踪影,气得它七窍生烟。正在这时,忽见无涯跑回,巨蛇一声怪叫,向他扑去。
无涯不慌不忙,就地一滚,钻到巨蛇腹下,手掌如刀,猛戳巨蛇肚皮,哪知蛇皮异常粗厚,又坚又韧,戳上去只留下一道白白痕迹,不伤分毫。
虽未受伤,那巨蛇也疼得“呼呼”乱叫,身躯扭转,将无涯围在中间,蛇信飞溅腥臭唾液,插向无涯。
无涯眼光奇准,一伸手,分毫不差将蛇信抓在手中,忽觉掌心剧痛,鲜血淌出。
原来那巨蛇不是凡物,那天地间妖气汇聚产生的众魔兽之一,名叫“三眼龙”,虽然无毒,但皮坚肉厚,力大无穷,蛇信锋利如刀。无涯不知厉害,轻敌之下手掌被划的鲜血淋漓。
无涯悍勇无比,手掌虽然血肉模糊,却是越抓越紧,用力向下猛扯,三眼龙蛇信剧痛,凶性大发,“吱吱”乱叫,巨大身躯将无涯紧紧缠绕,要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勒个骨断筋折。
无涯只觉得浑身奇痛无比,骨骼“啪啪”作响,胸中气息被一丝丝挤出体外,呼吸困难无比。生死关头,激起他无穷魔性,双眼突然变的血红,魔光大盛,本已强壮无比的肌肉更是鼓胀欲裂,双手指甲暴长,利如钢刀。只听他大吼一声,手上发力,已将蛇信扯断。
三眼龙剧痛狂叫,张开鲜血淋漓的大嘴,向无涯咬来。
无涯鼻中发出冷冷一哼,血光迸现,左手已插入巨蛇咽喉,右手一抓,巨蛇中央怪眼已被他生生挖出,张嘴吞入腹中。
三眼龙中央怪眼是它元丹所在,命脉被毁,三眼龙巨大身躯直挺挺摔在地上,肚皮朝上,气绝身亡。
无涯筋疲力尽,躺倒在巨蛇身上,精神松懈,魔光也慢慢收敛,逐渐恢复常态。
不多时,只听有人叫喊:“宗主,在这里!”“看到这小魔头了!”
“他妈的,这个时候才来,有个屁用!”无涯心中暗骂。
一个柔美的声音焦急万分的道:“在哪里?无涯在哪里?”
“是姑姑的声音。”无涯勉力睁开双眼,只见鹿女前头领路,宗主兽王与众兽将围拢上来,一条妙曼人影推开人群飞奔而出,扑倒在他身上,泪如雨下,正是悠然。
无涯躺在悠然怀中,熟悉的幽香荡漾心胸,不禁坏笑道:“姑姑,我又没死,你哭什么。”
悠然顾不上答话,伸手探他脉息,充盈强劲,似乎更胜从前,不禁大感奇怪,不过无涯安然无恙,她心中放宽,含泪笑骂道:“你这小混蛋,有多大本事敢招惹这等魔兽,嫌死得不够快么?”
兽王打量着死去的三眼龙,又看看无涯,实在不能想象他如何赤手空拳杀死这凶悍魔兽,百兽森林中只有自己才有这等本事,其余之人即使功力高强如六兽将,也需借助兵器才能办到。
悠然看着满脸疑惑的兽王,娇嗔道:“宗主,无涯立了这样的大功,你是不是该给他行**大礼了?”兽王犹豫不语。继而答道:“好吧。”
**大礼是香草堂百兽森林古老相传的一种习俗。但凡雄性生长到一定阶段,自认有足够的勇气和力量,可以向宗主申请举行“**大礼”。一旦举行了**大礼,便成为百兽森林真正的勇士,有资格随意享受**和美食,并有自由出入森林的权利。但是,**大礼却不是一个简单的仪式,而是要经过一道严格的考验,其内容就是进入位于百兽森林腹地的“水晶谷”,取出一块水晶,献给自己最尊敬或者最喜欢的人。
顾名思义,水晶谷内遍布水晶,但同时也充满无数的陷阱和凶险,只有具备勇气智慧和不凡实力的真正勇士,才能得到水晶之神的眷顾。通过**大礼考验的人,会受到全族人的尊敬,相反,临阵退缩的也会被视为胆小的懦夫,遭人唾弃。因此,多年来,敢于主动申请进入水晶谷的人并不是太多。
悠然半依在石床上,爱恋的望着正在狼吞虎咽开怀大嚼的无涯。自从当年在黑水大江抱起他的那一刻开始,自己的心思便全部在他身上了。为了他,自己留在百兽森林,日夜与群兽为伍;为了他,娇美的身体无数次刻意逢迎,使尽风流功夫。现在,他长大**了,比任何人都要俊美,比任何人都要强壮。终有一天,他会离开百兽森林,寻找属于自己的世界。
一想到他会离自己而去,悠然便肝肠寸断,但是,他不属于这里,他应该有更广阔的天地。雏鹰长大,不能只待在巢里蹒跚学步,他应该展翅高飞,傲视天下。这便是悠然要他参加**大礼的目的。
只是,他会明白自己这一片苦心吗?悠然轻轻长叹一声。
“姑姑?”无涯走上前来,双膝跪倒在她床前,身材高大挺拔的他,即使跪着,也比普通人高出不少。“姑姑,你怎么哭了?”
悠然忙拭去眼角溢出的晶莹泪花,道:“我是担心你进入水晶谷会有危险嘛。”
无涯一听,大是不以为然,道:“我连三眼龙都能杀,还怕水晶谷里小小的考验?不过是一些爬虫毒物而已。”
“哦?你怎么知道水晶谷里有毒虫?”悠然甚为好奇。
“是大花猫的女儿告诉我的。”无涯随口道。“大花猫”是无涯送给宗主兽王的独有称号。
悠然眼里蕴含笑意,道:“灵贝儿?这小妮子是不是看上你了?”
无涯一撇嘴角,“我才不要那小母猫呢。”
他的神情逗得悠然“咯咯”直笑,道:“我的小无涯这么强壮俊俏,眼光自然高得很,告诉姑姑,你看上谁了?”
无涯望着笑得娇躯乱颤的水千柔,痴痴地道:“我喜欢的是姑姑。”
悠然笑声顿止,翻身坐起,心中又惊又喜,颤声道:“你喜欢姑姑?”
无涯道:“从我懂事那天起,我就喜欢姑姑。在我心里,姑姑是我亲人,我的女人,永远都是!”
悠然叹道:“小傻瓜,任何一个孩子都会喜欢自己的母亲,你对姑姑便是这样的感情,懂吗?”
无涯摇摇头,缓缓道:“无涯从小就不知道母亲是谁,我是姑姑你抱着长大的,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母亲。我要经过**大礼的考验,成为真正的男人和勇士我才是最棒的男人!”
这一番话说完,悠然彻底呆了,一颗芳心急剧跳动,几乎要冲破胸膛,泪水不给面子的夺眶而出。
便在此时,一声嘹亮的号角鸣响在百兽森林,**大礼即将开始,悠然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尖锐的疼痛使她稍稍清醒,道:“无涯,**大礼要开始了。”
无涯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转身就走。
“等等。”悠然追上来,挡在他面前,道:“水晶谷虽然不会有太大危险,不过以防万一,你带着这个。”说罢,默运玄功,白璧无瑕的额头上缓缓出现一颗晶莹剔透的蓝色宝石。
悠然将宝石拿在手中,道:“这是我命脉真元‘水玲珑’,我的法力和自动恢复的异能全部来自于它,你带着,或许会有用处。”玉手轻翻,将“水玲珑”按在无涯额头,片刻之间,宝石便没入他体内。
兽王等人焦急的等待着无涯。
时辰已到,还不见无涯的踪影,众人议论纷纷。
“这小子不会不敢来了吧。”火豹心生怀疑。
此言一出,平时饱尝无涯老拳的众兽人趁机起哄。“没错,这个懦夫。”“平时张牙舞爪,关键时刻临阵退缩。”“人类怎么会有这种胆量,敢进入水晶谷。”
“你们瞎说!无涯才不是这样的人,这世界上没有他不敢做的事情!”一把清脆娇美的声音响起,站出一个高挑少女,一双大眼睛,睫毛浓密,丰厚的嘴唇红润欲滴,身材结实健美,洋溢着青春和野性的魅力。她就是百兽森林的公主,兽王最宠爱的女儿——灵贝儿。
灵贝儿一颗芳心早就牢牢系在英俊强壮的无涯身上,听到有人出言侮辱心上人,自是愤愤不平。
就在这时,脚步声响,无涯和悠然相伴到来。
心上人来到,灵贝儿十分欢喜,几步跑上前去,道:“无涯哥,你来了。”
兽王咳嗽两声,道:“**大礼时辰已到,无涯,此去生死由命,你还有话说吗?”
无涯嘻嘻一笑,朗声道:“我会把最大最美的水晶取出,献给我最爱的人!”一旁的悠然心中甜蜜无比。
灵贝儿虽然生气,但始终关心意中人,将无涯拉到一旁,俏俏道:“无涯哥,你不必深入腹地,只需要在谷内边缘地带捡一块水晶即可。千万不要去碰火水晶。”
“火水晶?”无涯大感好奇,问道:“那是什么玩意儿?”
灵贝儿知道自己说溜了嘴,但在无涯追问下,只得道:“‘火水晶’乃水晶之王,就象我爹是百兽之王一样。据说火水晶内封印着亿万年前肆虐人间的火神,所以蕴含着无穷法力,普通人只要碰一碰就会化为灰烬,连我爹都不敢去拿。它一直在水晶谷腹地沉睡,你可千万记着莫去惊动它。”
无涯心中一动,笑道:“好妹子,我记着就是了。”
兽王等的早已不耐烦,叫道:“时辰已到,无涯速速入谷。”
无涯笑望了一眼悠然,顺手抄过一支火把,纵声长啸,几个起落已消失在水晶谷内。
他沿着谷内崎岖山路向水晶谷腹地深入。走不多时,山路忽的变窄,蜿蜒曲折的向下延伸,两旁丛林茂密,白骨散落,随处可见,着实阴森可怕。再走了一会儿,前面道路两旁有点点光华射出,如天空中闪烁的明亮群星。
无涯凝神观看,原来这许多光点正是数量繁多的水晶反射月亮光华而形成的。他知道已经开始进入水晶群。
每颗水晶周围都有很多毒虫守护,它们感觉到无涯身上的活人气息,蠢蠢而动,包围上来。
无涯只听得道路两旁的草丛中“沙沙”之声响起,心生警惕,放慢脚步缓缓而行。手中火把燃烧正烈,无涯借火光观察四周,忽然“沙沙”之声大盛,无数毒虫从四面八方涌出,潮水般卷向无涯。
火光掩映下,巨大的蜈蚣蝎子足爪翻滚,掀起无比腥臭之气,狰狞恐怖。后面随跟着众多斑斓毒蛇,摆首翘尾,发出“嘶嘶”怪叫。
本书首发。火光掩映下,巨大的蜈蚣蝎子足爪翻滚,掀起无比腥臭之气,狰狞恐怖。后面随跟着众多斑斓毒蛇,摆首翘尾,发出“嘶嘶”怪叫。
无涯站立不动,左脚为轴,右脚脚尖点地,身体急速转动,被他脚尖踢起的沙土似钢针铁蛋,夹带着如刀劲风,卷向毒虫。前排毒虫与沙土劲风一碰,顿时化为齑粉,虫阵出现一阵骚乱。无涯越转越快,到后来已看不到他的身体,只见一道沙土旋风急速旋转,毒虫一触便死,不多时,他周围数尺内毒虫尸体已高高堆起。但这山谷中毒虫何止成千上万,前仆后继,越来越多,便如潮水一般,无休无止。
无涯不愿恋战,纵身飞起,一跃数丈之遥,向一株大树飞去。人还未到,便见树枝上蠕蠕而动,“你***!”竟然也爬满毒虫。他手中火把轻点树枝,借力倒飞出去。只是人在空中,无倚无凭,身子直坠下去。眼看就要落入虫潮之中,他忽得张嘴对着地面发出一声大吼,声震山谷,正是他平时偷看灵虎练功学来的“百兽神功”中威力巨大的“虎吼”。
吼声过处,无数毒虫被震的倒飞出去,在空中爆裂。无涯头下脚上,双手合拢如钻,一阵奇异扭动,“鼠遁”之术展开,身体竟然没入土中不见。毒虫失去目标,顿时大乱。
良久,虫潮之外突然沙土直喷,无涯从地中拔身而起,几个起落,已将毒虫远远甩开,“小臭虫,还想追到老子,不陪你们玩了。”他发力狂奔,两条结实强壮的长腿移动得如风轮一样,片刻已来到水晶谷中心腹地。
这是一片很大的空地,方圆有一里左右,地面光秃秃的,寸草不生。中心一眼泉水喷涌出粗大水柱,水流上方翻腾跳跃着一颗火红的水晶石,水花飞溅在晶体表面,立刻被蒸发成缕缕水气。
“这一定是‘火水晶’了。”无涯心中一阵狂喜,几步走到泉水近前,就要把“火水晶”取下。
忽然,一股强烈的危险感觉在无涯心中滋生,四周本来满是虫鸣鸟叫,却在瞬间变得鸦雀无声,连草木似乎也摒住了呼吸,林内一片死寂。
无涯全身僵立不动,强大的让人毛骨悚然的寒意出现在他身后。月光掩映,地下出现一个巨大诡异黑影,凝立不动。黑影不动,无涯也不敢动。
他斜眼瞥着地下的黑影,“大!真他妈大!”
再瞥,“好多腿,一、二、三…我的亲娘,八条腿,不对不对,十条,前面两条小腿乱动,没看清楚。”
三瞥,“我的亲姑姑,那是嘴吗?怎么比老花的大铁钳还大啊。”
汗水顺着脸颊流淌在他胸膛密布的细细汗毛上,奇痒无比,“哎,平时还觉得有胸毛好威风,早知今天这样,都把它剃光了!”
虽然才过了片刻,但无涯却感觉已经耗了一年,巨大恐怖的压力下,他体内魔性又长,“***,不管了,拿水晶!”他动作快如闪电,已把“火水晶”抓在手中,他感觉仿佛抓了一块烧红的火炭,“嗤嗤”声响,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臭的味道,无涯掌心已被“火水晶”烧焦。
“哎呀!什么鬼玩意儿,烫死我了!”他惨叫连连,抓着水晶的手却丝毫不松。
正在这时,他眼角一瞥,那巨大黑影快捷无伦德向他扑来。他就地一躺,“咕噜噜”滚出老远,抬头一看,惊声叫道:“我的妈呀!!!”
清冷月色下,一只体积庞大,五彩斑斓的蜘蛛向无涯爬来。
自幼生长在百兽深林,无涯早已习惯了和各种各样相貌古怪的动物为伍,只是,这么大的蜘蛛,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这蜘蛛高达几丈,整个躯体五颜六色,树干般粗壮的长腿长满利刃似的钢毛,头大如钟,一张酷似人类的脸上两只巨大眼睛闪烁着妖异的光芒。獠牙如刀,摩擦出令人牙齿发酸的声音。
它虽然身躯庞大,但八足齐动,快如疾风,挥动着两根大螯,好像一座活动的小山快捷无比的向轩辕天扑来。
无涯实在不知道如何对付这样的怪物,只好窜上树顶,暂避其峰再说。那蜘蛛巨螯挥动起来,大片树木摧枯拉朽般倒下。
无涯迈开长腿,在树顶上飞奔,体内先天灵气运转,越跑越快,到后来简直如同临空飞行。
蜘蛛怪追不上无涯,昂首一声惊天怪叫,肚皮下雪白蛛丝涌出,飞快的布满地面,粗如绳缆的蛛丝沿着树身蜿蜒上爬,整座树林顿时由绿变白。
无涯一边飞跑,一边不停把炽热的“火水晶”在两只手里倒来倒去。若不是体内灵力保护,他早已化为飞灰,即便如此,极度的高温仍然快把他的手掌烧穿。忽然,脚下被一股极强粘力一扯,身体顿时失去平衡,重重的摔在一片白花花的东西上。
无涯用力撑臂想爬起来,只是双手牢牢被那东西粘住,他心念电转,“不好,是蜘蛛丝!”这一惊非同小可,他全力要摆脱蛛丝纠缠,怎奈越是用力挣扎,身体上粘的蛛丝越多,不多时,他整个身体布满蛛丝,便是想动一动手指也是做不到了。
一阵腥臭狂风刮过,蜘蛛怪已跳上树顶,巨大恐怖的人脸似乎带着得意的狞笑,一步步向无涯*近。一阵腥臭狂风刮过,蜘蛛怪已跳上树顶,巨大恐怖的人脸似乎带着得意的狞笑,一步步向无涯*近。
水晶谷外,悠然等人焦急地等待着。
灵贝儿垫足向谷内眺望,黑沉沉的水晶谷不见一点动静。她焦虑的对兽王道:“爹,无涯哥已经进去这么久了,怎么还不出来。”
灵虎心中也深感纳闷,当年自己闯水晶谷,前后只用了不到半个时辰,但轩辕天已经进去了快两个时辰还没出来,“莫非这小子遇到了意外?不会,凭他的本事,毒虫奈何不了他。”
正在这时候,水晶谷深处传来一声怪叫,震得整个山谷微微颤抖,站在谷外的众人大惊失色,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兽王心念闪动,想起一件事情,顿时脸上变色。
悠然看到一向强横凶悍的兽王竟然露出恐惧的神色,心感不妙,问道:“宗主,出了什么事情?”
兽王踌躇片刻,道:“亿万余年前,邪恶火神肆虐大地,涂炭生灵无数,天帝震怒之下,将火神封印在一颗蕴含无穷法力的赤色水晶内,并布下万古魔虫——人面蜘蛛怪守护水晶。这蜘蛛怪有不死之身,妖力强大,连我都不敢去招惹它。可是,刚才这一声怪叫…”
悠然脸色煞白,颤声道:“你是说这水晶就在谷中,那怪叫就是人面蜘蛛发出来的么?”
灵虎面色凝重,点头不语。
悠然娇躯一震,摇摇欲坠。
灵贝儿在旁边听到这话,“哇”的失声恸哭,她恨死自己一时多嘴,好强的小天哥一定是在去拿“火水晶”的时候惊动了蜘蛛怪。他要是死了,自己也不想活了。她一咬牙正要冲入谷内,却见悠然已先她一步,飞身入谷。
兽王大喝一声,抢到悠然身后将她拉回,叫道:“你不要命了!这蜘蛛怪不是我们能对付的,去了只有白白送死。”说着,看了一眼蠢蠢欲动的女儿,厉声道:“六兽将封锁谷口,不得放任何人进去,违者杀无赦!”
众多视无涯为性感偶像的女人纷纷昏倒在地,一时间,哭声与叫声齐飞,眼泪共鼻涕同流。
无涯死盯着眼前的巨大蜘蛛,如利刃大刀一样的獠牙不知残杀过多少生命,无涯甚至可以闻到它嘴里发出的阵阵腥臭。
他双眼一闭,悠然的倩影出现在脑海里,“姑姑,我真没用,我不能把这最珍贵的水晶献给你了。”
正在此时,他感觉额头正中微微跳动,清凉润泽的气息流遍全身,已经被烧到见骨的左手恢复了知觉,白骨生筋,筋连血肉,伤口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愈合着。
更加不可想象的事情接踵而来,“火水晶”竟然开始融化成红色的液体,从手上的伤口滴入轩辕天血管,晶体越变越小,终于完全流入他体内。
难以忍受的热力烧灼着轩辕天的神经,他五内如焚,口干舌燥,每一根毛孔似乎都有烈火喷出。突然,额头内的“水玲珑”猛地一跳,一道彻骨寒意遍袭全身,至阴至阳交替攻击下,他再也支持不住,大叫一声昏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他感觉自己在飘浮,周围伸手不见五指,但暖融融,软绵绵的舒服极了,仿佛躺在姑姑柔软的怀里。
“我死了吗?这难道是地府?不错啊,满舒服的。”他正在胡思乱想,耳边忽然传来男女欢好时的愉悦笑声。他睁眼一看,一个全身火红的巨大独眼魔神与一个同样高大但全身蓝色的美丽女人四股交缠的抱在一起,正在盘肠大战,脸上充满着极度快乐和满足的神情。
女人转过脸来,看着无涯的俊脸和比魔神更高大强壮的身躯,笑着道:“来了,终于来了。”趴在她身上的独眼魔神也充满感激地望着他。
无涯大惑不解,道:“这是哪里?你们是谁?”
那独眼魔神道:“我就是火神,她是我钟爱的妻子,也就是人类的水神,亿万年前,因为一时的鲁莽冲动我被天帝禁锢在水晶内,善良而深爱我的妻子不愿独活,化身水玲珑,以千万年无声的岁月换取这重逢的一刻。机缘巧合,你独一无二的神魔共存体质完全包容了我们,禁锢终于得到解除。很快,就不再有火神和水神了,我们将合二为一,彼此交融,永不分开。而你,则将成为我们生命的延续,拥有我们元神的全部力量,虽然现在的你还不能完全运用这力量,但当某一天你也冲破了自己的禁锢,将会傲视天下,成为唯一的真正强者…”
火神的声音越来越虚无空灵,他和美丽的妻子紧紧相拥,紧密结合的下身处开始抖动虚化,逐渐蔓延全身。片刻,两人已经幻化成为流光异彩非水非火的元神之精,顺着无涯胯下那条超长超宽的“管道”流入他的丹田气海。
双目猛张,无涯醒来,刚才的一切似真似幻,只是现在的他感觉自己全身充满了要爆炸般的力量,一声怒吼,身上缠绕的厚重蛛丝寸寸断裂。
人面蜘蛛怪还没有来得及享受美食,异变徒生,猎物冲天飞起,身体划破空气“嗤嗤”作响。蜘蛛怪八足翻飞,紧追不舍。
无涯脚下微微用力,人已电射出十多丈外,他又惊又喜,感觉举手投足之间力气大了十倍不止。他跳下树顶,随手抓起一块大石头,炮弹般向蜘蛛怪打去。
蜘蛛怪不以为然,挥动大螯要把石头拨开,哪知道这石头蕴含的力量大的异乎寻常,“咔嚓”一声响,大螯已被打断,疼得它连声怪叫,张开巨口,一大团墨绿毒汁向无涯喷来。
无涯闪身避开,连番激战刺激得他浑身热血沸腾,如同饥饿的野兽渴望新鲜血肉一样渴望战斗。他双目通红,飞身跃到半空,体内澎湃的气息流动,身后隐隐现出一只巨大魔神的幻象。无涯挥动健臂,强大的灵气破掌而出,化为有质无形的巨大刀锋,带着熊熊烈火,劈向蜘蛛怪。蜘蛛怪来不及躲闪,粘稠腥臭的血液四处飞溅,已被从头至尾劈成两半。
水晶谷外,悠然已经哭得昏过去几次。如果不是自己的怂恿,兽王不会同意无涯提前举行**大礼,无涯也不会遇到这样的危险,是自己害了他,亲手断送了无涯。
从无涯进谷至今已经过了三个时辰了,兽王摇摇头,命侍女架起悠然和灵贝儿,正要下令撤回。
谷内一声长啸,一个高大矫健的身影如大鸟一样轻飘飘落在众人面前,英俊的近乎邪异的脸上挂着满不在乎的坏笑,正是让人牵肠挂肚的无涯。
“我还没回来,你们就要走?这可不是百兽森林的规矩呀。”无涯笑嘻嘻的说道。
“无涯!”悠然的这份喜出望外,不下于死里逃生,甩开仕女,扑入无涯怀中,放声痛哭。
“讨厌!又晚了一步。”灵贝儿闷闷不乐。
无涯搂着悠然因哭泣而不停颤动的丰满肉体,无限爱怜在心中升起。
他柔声对悠然道:“姑姑,我很好,前所未有的好。”在悠然疑惑不解的注视下,他挺挺壮硕的胸膛,朗声道:“我已经完成了考验,这是我的战利品。”说着,从背后取下一个兽皮包袱打开,强烈光华刺人二目,里面大大小小的水晶不下数百颗。
他“嘿嘿”一笑,道:“这些水晶献给我尊敬和喜爱的——”顿了一顿,见众人急切的等待他说出下文,满意的坏笑道:“百兽森林所有的女人们~~~”
此言一出,雄兽各个七窍生烟,雌兽全部眉开眼笑。
兽王暗骂这小子滑头,问道:“你在谷里遇到…遇到什么古怪的东西么?”
无涯“嘻嘻”笑道:“古怪的东西?你是说那只大蜘蛛么?”
兽王一听,焦急道:“你果然遇到了。它现在何处?”
无涯随口道:“被我劈了。”此言一出,在场的所有人一片哗声,没有人会相信这个弥天大谎。
兽王怒道:“这件事非同小可,不要乱开玩笑!”
无涯撇撇嘴,道:“开个狗屁玩笑,老妖怪被我砍了,那些臭虫也逃得干干净净,以后我们可以放心大胆进谷玩耍了。”
兽王自是不信,派火豹进谷察看,不多时,火豹急匆匆赶回,满脸狂喜大叫道:“蜘蛛怪死了!蜘蛛怪真的死了!”众人顿时爆发出震天的欢呼。
兽王看着这不可思议的小子,颤声道:“那…那火水晶呢?”
无涯微笑道:“在我体内。”
兽王几乎昏了过去。无欢宫天牢内。
夜狼悠悠醒转,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黑暗的牢房里,背后剧痛无比,全身没有一点力气。他记得自己被一个矮小的老头拍了一掌之后,就失去了知觉,现在怎么会到了这个地方?
这时,火光闪动,两个狱卒走了过来,夜狼挣扎着冲上去,大声叫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们为什么把我管起来?”
一个彪悍的狱卒一鞭子将他抽到在地,恶狠狠的道:“喊什么!到了我无欢宫的天牢里,还想活着出去么?”
夜狼大惊失色,无欢宫?莫非那矮小的老头就是苍茫?魔宫将烈火神君囚禁了三十年,与烈火宫早已结成死敌,自己落入他们手中,哪里还有活路。
这时,那两名狱卒打开牢门,架起夜狼向外就走。
夜狼大叫道:“你们干什么?你们干什么?”
一个面目狰狞的狱卒笑道:“算你运气好,我们的大将军要活人练功,你可以早死早投胎了,哈哈。”两狱卒不由分说,将夜狼拖到一间石室内,捆绑在一根粗大铁桩之上。
过不多时,只听脚步声响,一个身材高大全身穿火红盔甲之人走了进来,看了夜狼一眼,满面杀气。
“就是他么?”那人冷冷问道。
狱卒忙道:“将军,这个是今天刚进来的,新鲜的很。”
那将军点点头,道:“嗯,好。出去吧,我要练功了。”
狱卒退出,将石门关上。夜狼恐惧的看着这人,颤声道:“你…你要做什么?”
那将军“嘿嘿”怪笑道:“自然是要你的命,能死在无欢宫炎将手里,算你的造化了。”说着,那将军双手紧握不停摩擦,不多时,掌心已变得通红,带着灼人热力,拍在夜狼身上。
夜狼顿时觉得全身犹如置身火炉,头发眉毛一齐化为灰烬,一口鲜血喷出老远。
炎将满脸狞笑,不住催动内力。
生死关头,夜狼灵机一动,想起鬼王亲传的“绝脉闭气法”,此法可以封闭全身经脉,一个时辰内心跳停止,气息全无,便如死去一样。借此法诈死,或许可以逃过一劫。想到此处,夜狼惨叫一声,气息顿止,实际上暗运心法,已封闭了全身经脉。
炎将伸手在夜狼的鼻孔处探了探,骂道:“他妈的,看着够结实,这么不经打!”说着气鼓鼓摔门而出。
夜狼只听得门外“啪啪”两声,炎将骂骂咧咧的声音渐渐远去。“吱呀”石门打开,脚步响处,两个人走了进来,一边抬起夜狼向外走一边埋怨。
一人小声道:“真晦气,他把人打死了拿我们出气。”正是抬夜狼进来的一个狱卒的声音。另一人道:“哎,铜虎,谁让人家是将军呢。忍忍吧。”
那铜虎道:“***,当个看犯人的狗都不轻省,昨天就是老子当值,今夜还不放老子回家,其他的人死光了么?!”后面狱卒笑道:“你可知为了什么?”
那铜虎似乎甚为好奇,问道:“老七,你又在李牢头那里听了什么消息?”
夜狼竖起耳朵仔细聆听。
老七压低声音道:“李牢头说,发现那人的下落了,听说就在百兽森林,咱们宫里几乎倾巢出动,要去拿人。所以这两天人手不够。”
铜虎道:“哪个人?”老七骂道:“你黄汤灌多了?咱们宫里朝思夜想要抓的那小子啊。”
铜虎低低惊呼一声道:“哦?!是轩辕天那小子…”老七急忙喝止道:“闭嘴!小心隔墙有耳!”
那铜虎似乎甚是不以为然,嘀嘀咕咕两声,也不再说。
夜狼心中又惊又喜,惊的是失踪已久的无涯竟然在百兽森林出现,喜的是自己因祸得福,无意中听到这个消息,只要能逃出去,在大王面前定是大功一件。他全身一动不动,僵硬得如同真的死尸一般,生怕稍有不慎,功亏一篑。
说话间,两人已将夜狼抬到大牢外一处乱葬岗,随手一抛,将他重重摔在地下,铜虎狠狠踢了夜狼两脚,才骂骂咧咧离去。
夜狼待两人走远,一翻身从地下爬起,看看四周无人,展开轻功一溜烟向山下跑去。
这时,黑暗中缓缓走出两人,一个是矮小枯瘦的老头,另一个正是炎将,两人看着夜狼背影,相视一笑。
魔宫密室内。
魔龙正在修炼天魔大法,内息流转,魔气纵横,魔龙的脸部开始变形,更加狰狞可怕。
忽然,魔龙感觉内力运行十二周天之后,全身气血猛地失去控制,在体内乱窜,他满脸血红,低吼一声,强压制下紊乱的内息,缓缓收功。
最近练功时时出现这种状况,让他心悸不已,“莫非我的天魔功有缺陷?还是我族气运已衰所导致?”
正疑惑间,门外响起血眼鸦的声音:“大王,有无涯的下落了。”杀神大喜,飞身冲出密室。
血眼鸦跪地禀报:“夜狼传来消息,无涯藏身香草堂百兽森林。”说着,双手呈上夜狼密函。
魔龙飞快看过,“哈哈”大笑道:“好个夜狼,立此大功,速传大祭祀和四王殿内议事。”血眼鸦领命而去。
不多时,大祭祀等人已来到魔功大殿。
魔龙将密函传阅众人,大祭祀皱眉思量片刻道:“看来这消息不像是假的。不知大王要如何行动?”
魔龙道:“此事关系我族兴衰成败,万万不可再有失手,妖、鬼、心、毒四王,血眼鸦并部下众将,率领五万魔军,火速出发,务必赶在无欢宫之前到达百兽森林。”他顿了顿,恶狠狠地道:“我一定要活捉无涯!”
而此时,在百兽森林上空,一只巨大的乌鸦无声的滑过,血红的双眸妖异的注视着,似乎露出阵阵狞笑……
兽王洞内,宗主兽王手里紧紧握着一封信笺,两道浓密的眉毛紧缩,面色阴沉不定,水千柔站在他身边,满脸焦急恐惧,轻轻抽泣着。手下六兽将个个满脸愁云,巨大的山洞内,气氛压抑的令人窒息。
兽王对悠然道:“这么说那小魔王不是你的什么故人之子,而是关系魔宫气运,英机的儿子无涯?”
悠然微微点头,兽王扫了她一眼,不再言语。
“咳咳”火豹咳嗽两声,打破了沉寂,“宗主,你的意思是…”
兽王摇摇头,沉默不语,目光扫过其余几位爱将。
兽王对悠然道:“这么说那小魔王不是你的什么故人之子,而是关系魔宫气运,英机的儿子无涯?”
悠然微微点头,兽王扫了她一眼,不再言语。
“咳咳”火豹咳嗽两声,打破了沉寂,“宗主,你的意思是…”
兽王摇摇头,沉默不语,目光扫过其余几位爱将。
石狮道:“寡不敌众,要不…”他看看众人,“要不把他交出去算了。”站在他旁边的铁熊点头称是。
银狐立即大声道:“不可!我们百兽森林什么时候被人胁迫过?!莫说五万,就是五十万,我们也不怕!”
钢狼“哼”了一声,道:“你被这小子干的神魂颠倒,食髓知味,自然是不希望把他交出去。但魔宫对他志在必得,我们没有必要为了一个外人连累全族。”
银狐秀眉一扬,道:“这可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情,我是离不开他,但这也事关整个百兽森林的荣誉。无涯自小生长在百兽森林,跟我们的族人是一样的,我们怎能出卖他。况且我们被稍一胁迫便立即俯首帖耳,以后还有脸做兽么?”
火豹沉吟道:“只是魔族兵力超过我们十倍不止,难有胜望。”
兽王转问在一旁闭目养神的土猪道:“老猪,你的意思呢?”
土猪粗大的鼻子发出两声沉闷的哼唧,慢吞吞道:“哼哼~~~魔族那帮狗杂碎么,来就来吧,我老猪很久没吃活人的肉了,哼哼~~~”
银狐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兽王沉思片刻道:“此事关系全族命运,我不能擅作主张,就让全族的人来决定吧。”
百兽森林原本巨大空旷的草坪上,围站着几千兽人,相互交头接耳,揣测着宗主召集他们的目的。
无涯和灵贝儿也挤在人群中,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
兽王迈步走到人群围成的空地中央,大声道:“我全族的兄弟姐妹们,平静的生活就要结束,恶魔已经来到我们眼前。魔族四王率领五万魔军包围了我们,要我们在明天太阳升起的时候交出无涯,否则便血洗百兽森林。”
众兽人一听,惊疑、恐惧、困惑的议论顿时如潮水般蔓延开来。
一个年老的兽人走出来,颤巍巍的道:“宗主,不知道魔宫为什么要得到他呢?”
兽王看了一眼面带羞愧的悠然,叹了口气道:“无涯不是一个普通的人,他是对马城主英机的儿子,据说关系着整个魔宫的命运,所以他们志在必得。”
轩辕天再也忍耐不住,跳出人群冲到水千柔面前,颤声道:“姑姑,你不是说我是一个五父无母的孤儿吗?怎么我…”
悠然哭道:“小天,是姑姑不好,姑姑骗了你。当年我被囚禁在无欢宫时,曾经听说你出生之后,主掌魔宫气运的魔龙便炸裂而亡,魔宫为了延气续运,要用你来炼制魔人,因此派出高手毁了你的家园,你的母亲不知去向,你的父亲被魔宫之人抓走,现在生死不明。当年我佯装神志被迷,利用魔宫和无欢宫大战之机,带着你来到百兽森林。我不想看到你再卷入这腥风血雨之中,只希望你一生平平安安,因此一直隐瞒了你的身世,无涯,你不要怪姑姑…”话未说完,已经泣不成声。
无涯一听,扑倒在地,放声大哭。
灵贝儿大惊失色,跳出人群对兽王道:“爹,你不要把无涯哥交出去,魔宫的人残忍无比,无涯哥落入他们手里,一定会惨不堪言。”
兽王看看女儿,又看看悠然,叹了口气,转头对嘈杂的人群道:“我没有权利自作主张,全族的命运要由全族的人来决定。现在,同意交人的站左首,不同意的站右首,视人数多少来决定无涯的命运。”
此言一出,先前说话那年老兽人慢慢走到左首,紧接着几个老成持重的兽人也从人群中走出,站到老者身边,片刻间,已有上百人走向左首。
忽见人群中“嗖嗖”跳出四条矫健身影,站在右首。两个精悍凶猛,两个肥肥壮壮,正是火豹和土猪的儿子——大豹、小豹、大猪、小猪。
大豹看着众人道:“无涯自小和我们一起长大,便是兄弟了,我们不能让他去送死!”接着,不少年轻兽人也走上来,站在他们周围。
银光一闪,银狐已经跳到右首,笑盈盈的对年轻兽人道:“真是一帮好小伙子,狐姨喜欢你们。”说着,一人给了一个香吻,顿时让这帮血气方刚的年轻兽人脸红心跳。
钢狼对银狐叫道:“银狐,你不要一时冲动,魔宫大军是好惹的么?”
银狐笑嘻嘻的道:“我不知道什么魔宫鬼城,我只知道无涯是香草堂的人,我不能看着他去送死,你害怕你先离开百兽森林好了。”
钢狼怒道:“我钢狼一生怕过谁来,只是不希望连累了全族人的性命!”
正在此时,忽听无涯一声大吼,站起身来,走到场地中央,大声道:“我无涯的命运不要别人来安排,我也不会连累百兽森林,我这就出去让他们带走,大家不要为我伤了和气。”说着,来到兽王面前跪了下去,连磕三个响头,道:“宗主,我自幼受你庇护,才能长大**,大恩无法报答,我给你磕头了。”
灵贝儿扑到无涯身上,紧紧抱着他,哭道:“无涯哥,你不要出去,要死便死在一起好了。”
无涯温柔的吻了吻她,抬眼向悠然看去,悠然双眼通红,但面色平静异常,用手指指他,又指指自己,一言不发的看着他。
无涯明白水千柔的意思:你死了,我绝不活着。
他俊目含泪,推开灵贝儿,站起身正要走,忽听兽王一声大喝:“慢着!”
兽王看了他一眼,转头环顾四周兽人,缓缓道:“无涯虽不是我兽族中人,但他自幼在百兽森林长大,喝的是豹奶,吃的是鹿肉,在我兽王心中,他和你们没有什么不同,况且他是我们真正的勇士,我族伟大的先人告诉我们,宁可被夺走生命,也不能出卖勇士!”说罢,兽王迈步走到右首。
众兽人一看宗主如此,呼啦啦一齐走到右首,大叫道:“绝不出卖勇士!”“为了兽族的荣誉而战!”“对,跟他们拚了!”
无涯呆立当场,眼泪无声地流过脸颊,这一刹那,他深切感受到兽人那质朴而直接,单纯而火热的伟大感情,充塞天地,荡漾世间。
兽王走到他身边,拍拍他肩膀笑道:“小子,别哭了,像个娘们,留着力气打仗吧。”
兽王洞内,无涯、兽王以及六兽将正在商议退敌计策,悠然和灵贝儿站立一旁。
铁熊道:“集合全族精壮,跟他们拚了!”
钢狼道:“你***,就知道硬拼,我们能作战的兵力不足三千,他们有五万精兵,不是自找死路么!”铁熊撇撇嘴,不再说话。
火豹道:“魔兵人数虽多,但地形不熟,我们应当利用这个优势。”
兽王点点头,对一直沉默不语的无涯道:“小魔王,你一向头脑灵活,有什么办法么?”
无涯沉吟道:“我们尽量不要跟他们正面交锋,利用地势,发挥兽族之长,或许还可一战,我有个想法,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众人一听,点头称是。
夜深人不静,兽族全体动员,摩拳擦掌,迎接恶战。黑暗中无数双利眼监视着魔族大军的一举一动。
待一切准备妥当,距天明只有两个时辰了,无涯独自站在林中高地,眺望着远处闪着密密麻麻灯火的魔族大军,高大的身影在暗夜中雄伟屹立,如同远古的魔神。
夜是如此异乎寻常的平静,空气中却充满了暴风雨来临前的气息。几只小兽从他面前跳过,互相嬉戏玩耍,浑不知即将到来的危险。他渐渐陷入沉思。父母的血仇,兽族的安危,自身的命运如同一座座大山压在他肩膀,似乎让他喘不过气来。
一阵夜风吹在他宽厚裸露的胸膛上,清明的月色下,草木舞动,在空气中荡出阵阵涟漪。无涯心中一动,灵力从全身每个毛孔向外扩散,他闭上了眼睛,浑然忘却自己的身体,让思想随着灵力四处游动。
漆黑的暗夜里,任何微小的声音和运动都逃不过他的灵力思感。昆虫飞动时翅膀的扇动声,树叶划过空气的轨迹,仿佛被扩大了数百倍,数千倍,一切都变得如此清晰而可以捉摸。他甚至可以“看”到自身血脉流动运转的情形。
他感到体内有一股无穷无尽的力量在激荡徘徊,只是似乎被什么东西禁锢,如同洪水被阻挡在水闸之内,无法宣泄出来。
漆黑的暗夜里,任何微小的声音和运动都逃不过他的灵力思感。昆虫飞动时翅膀的扇动声,树叶划过空气的轨迹,仿佛被扩大了数百倍,数千倍,一切都变得如此清晰而可以捉摸。他甚至可以“看”到自身血脉流动运转的情形。
他感到体内有一股无穷无尽的力量在激荡徘徊,只是似乎被什么东西禁锢,如同洪水被阻挡在水闸之内,无法宣泄出来。
一轮朝阳缓缓升上天空,空气中还微微有些凉意,百兽森林外却已充满了战争的炙热气息。
魔宫大军在百兽森林外三里处停了下来,中间黑压压的步军方阵,手持长枪大盾,当先五面大旗,正是“妖,鬼、毒、心”魔宫四王和血眼神鸦,雷电叟、烽娘等高手侍立一旁。
左右两军是各为两千人的骑兵队,马上骑士身披黑色盔甲,腰挂马刀,坐下战马嘶鸣,杀气腾腾。
最后面是一个千人队,保护着四尊“震天魔雷炮”和数车火药。
一时间,旗帜飞扬,军容鼎盛,不可一世。
百兽森林中,缓缓走出两人。
一人虎头人身,高大威猛,双眼放射着冷电也似的光芒,不怒自威,正是宗主兽王。身边的年轻人比兽王还要高出一头,身材修长健硕,脸上满是毫不在意的神情,笑嘻嘻站在兽王身边。
一阵马蹄声响,血眼神鸦驱马来到魔军和两人中间,大声道:“兽王,考虑好了么?”
兽王点头道:“考虑好了,他——”伸手一指身边的年轻人,“就是你们要的无涯。”
魔军千万双眼睛一齐盯在无涯身上,血眼神鸦凝视无涯片刻,狂笑道:“兽王,算你识相,这就把他交给我吧。”说着,一抖缰绳,战马四蹄翻飞,片刻间已来到无涯近前,手中马鞭一挥,向无涯脖子卷来。
无涯眼看马鞭距离自己不足半尺,伸手一抓,鞭梢已被他牢牢攥在手里,他发力向下一扯,道:“给我下来吧!”
血眼神鸦万万想不到无涯会来这么一手,只觉得一股大力从马鞭上传来,他措不及防,整个人顿时被扯离马背。但他轻功绝顶超卓,撒手放开马鞭,轻拍马头,空中一个转折,向后倒射。
还为落地,眼前一个高大人影一晃,兽王已距他不足二尺,虎爪如钢勾铁钳一般直抓他胸口下阴。
血眼神鸦大惊,空中不及躲闪,只好硬着头皮格挡兽王双爪。
但兽王的“虎抓”乃天下一绝,刚猛无匹,血眼神鸦只听得“咔咔”两声响,双臂一阵剧痛,臂骨早断,兽王双手再抓,又是两声响,血眼神鸦腿骨又折,这几下快如疾风闪电,血眼神鸦四肢几乎不分先后一齐折断,这才“扑通”一声摔落在地。
兽王再不看脚下血眼神鸦一眼,负手而立,冷冷得看着魔族大军。
魔宫四王又惊又怒,不意有此变故。
妖王提马窜出阵前,怒喝道:“兽王,你出尔反尔,胆敢戏弄我等!”
兽王闷声道:“谁说老子出尔反尔,老子只说考虑好了,并没说要把无涯给你。”
妖王双眼似乎要喷出火来,咬牙切齿道:“这么说,你是誓要与我魔宫为敌了?”
兽王晒笑道:“为敌是迟早的事情,无涯落在你们手里,魔族有了庇佑之物,难道便会放过天下苍生么?”
一旁的无涯踢了踢地下疼痛扭动的血眼神鸦,笑道:“有了这个垫背的,我死也不吃亏了。”
妖王狠狠盯了两人一眼,不再言语,策马回到阵中,振臂一挥,魔军阵中四个千人方队,挥动长矛,杀气腾腾的向两人冲来。
无涯与兽王对视一眼,提起血眼神鸦,飞身退入林中。
魔军四个方阵缓缓而行,左右骑兵不急不徐的护卫两旁,魔军主力紧随其后,不多时已来到百兽森林前。
忽然魔族大军后方一阵骚动,原本平整的地面忽然裂开,土猪钢狼带着二百名精悍兽人从土中跃出,冲入护卫着“震天魔雷炮”的千人魔军中,兽人个个凶猛彪悍,面目狰狞,獠牙巨口发出阵阵狂吼,一阵左冲右杀,魔军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原来无涯等人早已探知这“震天魔雷炮”乃魔宫巧匠打造的利害武器,攻城略地所向披靡,一旦发动,兽族必定伤亡惨重,因此派擅于挖土撅洞的土猪连夜挖好藏身洞穴,连同钢狼埋伏在此,出其不意,毁掉“魔雷炮”。
只见魔军阵中,钢狼挥动钢叉,在人群中闪展腾挪,挡者披靡。土猪手舞碗口粗细的粗大铁棒,每次抡动,便有数十名魔军被打得骨断筋折,他胖大的身躯如山般横冲直撞,来到一尊“震天魔雷炮”前,大铁棒高举过头,一声大喝,铁棒如泰山压顶砸下,“嘡”的一声巨响,“魔雷炮”被打得碎裂成片。
这时,护雷魔军中的夜狼和伶仃小鬼已冲上前来,钢狼一摆手中大叉,挡住二人,对土猪叫道:“这两个小子交给我,你只管砸!”
土猪迈开大步,直奔另一尊“魔雷炮”而去。
钢狼手中大叉挥动的如疾风骤雨,向夜狼和小鬼刺去,夜狼双抓夹带着阵阵腥风,直取对手要害。伶仃小鬼运“五鬼挪移大法”,绕过钢狼,飞奔土猪。
钢狼被夜狼快似闪电般的攻击缠住,无法脱身阻挠小鬼,只见小鬼身影闪动间,已来到土猪背后,“残肢环”抡动,在土猪背心划了一条长长血口。土猪顾不得砸雷,回身与小鬼战在一处。
魔军前阵,鬼王一看后面遭袭,怪叫一声,飞身赶去支援。忽听“呼呼”重物破空之声,百兽森林中树木一阵弹动,每两根韧性极好的树木之上都横放一根粗大树干,树干被高高弹起,夹带着雷霆万钧之势,打入魔军大阵。
这一招甚为毒辣,百兽森林前道路狭窄,魔军人多辎重,躲闪不便,冲在最前面的数百名骑兵和步兵被巨木打个正着,顿时血肉模糊。巨木不断飞出,一时间魔军人仰马翻,阵容大乱。
妖王情急大喝道:“放箭!”怎奈方阵中间的弓箭手被前面倒退回来的步兵一冲,早已溃不成阵,晕头转向中胡射一气,射入百兽森林中的不多,自家魔军**中倒**入不少长箭,领略了另类“**”的极度快感。
毒王一看形势不妙,在马背上飞身而起,身影如电,在空中巧妙闪开无数巨木,跃入百兽森林。
他双手一张,一股淡淡黑气从他衣服下弥漫开来,向密林深处飘去,黑气所过之处,绿草鲜花枯萎,连粗大的树木也一阵抖动,无数枝叶瞬间变得乌黑干枯。林中传来几声惨叫,显是有兽人中毒身亡。
只听一声大喝,一条人影手持丈二黑樱大枪,全身急速旋转,毒龙出水般向他扎来。
毒王闪身避开,定睛一看,这人身高体壮,眉目英俊,正是无涯。
毒王狞笑一声,道:“正愁抓不着你,你到自己送上门来。”纵身上前,毒掌直取无涯。
无涯虽未真正学过功夫,但天生神力,体内灵力充盈,身形移动如飞,大枪展开又快又狠,毒王赤手空拳,一时到也奈何不了他。
但毒王必经是魔宫四王之一,片刻间已有了对策,他看准大枪来势,双掌轻拍,已将枪头夹在掌心,毒力催动,大枪顿时通体变得如同墨汁中捞出来一样,无涯手上“嗤嗤”作响,冒出股股黑烟。
无涯怪叫了一声,扔掉大枪,毛手毛脚从手上褪下一层厚厚兽皮,道:“***,你这老小子功夫不济,专会用毒伤人,幸好小爷早有先见之明,你的功夫白费了,嘿嘿。”
毒王被他气的七窍生烟,怒喝一声,又要上前,忽听一个雄浑的声音道:“你这臭小子没真功夫,就会投机取巧。”话音不落,树后转出一个兽人,大鼻阔口,满头须发,形态威猛之极,正是六兽将之首——石狮。
石狮瞥了一眼毒王,道:“你也是成名高手,怎么欺负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老子陪你玩玩吧,看打!”声到人到,双拳如大铜锤般打向毒王面门。
毒王一看,心中暗喜,双掌向前拍去,拳掌相交,毒王只感觉那对大拳头中的力道如排山倒海般涌来,身子被轰的向后飞退数尺,胸中气血一阵翻涌,暗道这大块头实力惊人。
他看了一眼石狮,随即笑道:“我毒王浑身是毒,你居然蠢的敢和我身体接触,哈哈,死到临头了。”
石狮也被毒王震的退后几步,拳头上一阵火辣辣,他低头看看拳头,咧嘴笑道:“就凭你这老儿的小小毒力也想伤我?受死吧!”挺身又向毒王打来。
毒王大惊失色,这怪物中了自己的“化石毒掌”居然没事,简直不可思议。
原来石狮天赋异禀,全身皮肉坚硬如石,刀枪不如,他另辟蹊径,由外而内练成一身绝顶硬功,毒王的毒力虽然厉害,但只要毒不入腹,却也奈何不了他。
毒王暗暗叫苦,最厉害的毒功失效,只好展开轻功,勉力与石狮缠斗在一处。
无涯一看石狮颇占上风,转身没入丛林之中。
林外,土猪大棒舞动,已把伶仃小鬼打得乱蹦乱跳,他杀得眼红,猪性大发,铁棒插入地下,巨掌一把抓住小鬼独臂,猪嘴一张,獠牙如刀,对着小鬼狂嚼乱啃,片刻工夫,小鬼已被吃的白骨森森。
土猪将小鬼尸体向地下一丢,手持大棒,全力直捣“魔雷炮”。忽然耳旁劲风呼啸,土猪身躯笨重,躲闪不及,肩头被利爪插入,顿时血如泉涌,铁棒打在“魔雷炮”上,力道不够,炮身只微有裂痕,并不破裂。
土猪回头看伤自己那人,身材高瘦,面带鬼脸,正是鬼王。
土猪受伤之后,兽性大发,铁棒抡出一片无边棒影,打向鬼王。
鬼王身形如鬼如魅,闪身欺入棒影,鬼爪直插土猪心脏,土猪动作稍慢,胸口**,幸好他皮糙肉厚,这一抓虽然深入数分,但并未致命,他心中凛然,大棒谨守门户,寻找机会。
此时,魔军不断涌上,虽然兽人骁勇善战,以一当十,但魔军人数众多,杀之不尽。钢狼土猪带来的二百兽人已死的不足一百。钢狼一边抵挡夜狼利爪,一边要应付身边魔军偷袭,甚感吃力,百忙中一瞥土猪被鬼王打得连连后退,魔军又越来越多,心中焦躁,顾不得刺向自己的兵刃,就地一滚,已来到鬼王近前,忽觉大腿剧痛,魔军长枪已刺入肌肉,深可见骨,他一声狼嚎,手中钢叉直奔鬼王后心。
鬼王伏地避开,土猪已趁此机会奔到“魔雷炮”之前,举大棒便砸。
鬼王身影如电,双掌猛拍土猪后背,土猪听得背后风声,也不回头,运气于背,腰肋一阵剧痛,已被鬼王击中,他顺势借鬼王大力,棒如山倒,重重砸在“魔雷”之上,第二尊“魔雷”又告摧毁。
鬼王怒极,爪上一紧,连皮带肉四下血淋淋一大块肌肉,土猪惨叫一声,滚出老远。
钢狼眼看形势不妙,只是苦于无法脱身,眼看就要被众魔兵分尸。
忽然,一尊“魔雷炮”下的土地裂开,“魔雷炮”滚入洞内,轩辕天从沙土弥漫中跳出,纵身飞到土猪身边,一脚将他踢入土炕,对犹自血战的兽人大喊道:“退!”
魔军微一惊愕,无涯、钢狼并众兽人纷纷跳入土炕隧道,逃遁而去。
待鬼王等追到土坑前,众兽人早已不见踪影,鬼王看着深不见底的隧道,不敢追击,气的暴跳如雷。
此时,毒王不敌石狮,逃出森林,来到魔军阵前,抬眼一看,巨木遍地,到处是魔军尸体,不禁连声叫苦。
林中巨木虽不再飞出,但魔族士兵已被打得七零八落,阵型散乱不堪,人人心惊胆颤,刚要稍事喘息,猛听百兽森林中喊声震天,灵虎、火豹、铁熊率上千兽人杀出,兽人个个身高体壮,面目狰狞,手舞大刀利斧,冲入魔军阵中……
军心涣散的魔军怎能抵挡绪势已久的生力军,顿时被砍瓜切菜般的屠杀。
心王从怀中掏出一支铜铃,口中念念有词,铜铃摇动间,一阵荡人心魄的怪异音律传出,兽人一听之下,个个感到头晕目眩,手足无力。
妖王趁机祭出数十只妖兽,咆哮跳动,撕咬兽人。
兽王看形势不妙,急传令退兵,但那魔音般的铃声催动下,兽人举步维艰,被反扑的魔军杀伤上百。
正在危急关头,一颗“魔雷”从天而降,落在装满火药的车队中,魔军阵中惊天动地一声巨响,上千名魔兵连同最后一尊“魔雷炮”被轰的支离破碎,无涯手舞长枪,如龙如虎杀入阵中,直取心王,心王急急催动“摄魂魔音”,但无涯竟然不受影响,“刷刷”几枪,直插心王咽喉。
心王闪身避开,心神一分,“摄魂魔音”便不生效,兽王等人趁机退回百兽森林。林中悠然、灵贝连同众多女性兽人,紧急给受伤的战士包扎伤口。
无涯一屁股坐在地上,长长喘了口气,“嘿嘿”笑道:“这‘魔雷炮’还真厉害,可惜只有一颗炮弹,要不多轰几下,就省得多费手脚了。”
兽王等人大为奇怪,问道:“你怎会不受那魔音的影响?”
无涯皱眉看着众人,似乎听不到他们的说话,忽的醒悟过来,伸手从耳中揪出两团兽毛,满脸疑惑不解的问道:“你们刚才说什么?”
众人纷纷跌到…
首战大获全胜,百兽森林内人人精神振奋,信心倍增。钢狼将四肢俱断的血眼神鸦提到兽王洞内,一阵拳打脚踢,骂道:“不自量力,这下让你知道我百兽森林的厉害!”
血眼神鸦身受重伤,萎顿在地,早已疼得说不出话来。
火豹兴奋得道:“这一仗真是痛快,我们虽然损失数百兵力,但魔军伤亡人数应该多过我们十倍不止。”
铁熊道:“那就乘胜追击,杀他个片甲不留。”
银狐道:“不可鲁莽,魔军虽然战败,但实力尚在,强攻恐怕损失太大。趁着我军胜利,不如与魔军修好……”
兽王打断她的话。大声道:“这是什么话!我军士气正旺,怎能卑躬屈膝的求和!”
银狐道:“我们虽然出其不意的胜了一场,但对方实力远远在我们之上,迟早百兽森林会被攻破,现在修好还可以保全性命。”
悠然在一旁冷笑道:“哼,看你平时狐媚**,紧要关头果然是个怕死鬼!”
银狐气得美目圆睁,道:“都是你这贱女人带个祸胎来到这里,魅惑宗主,否则我们怎会有今日……”
兽王大怒,“啪”的抽了银狐一个嘴巴,骂道:“骚狐狸,老子是那么容易让人迷惑的么!再废话老子宰了你!还不给我滚出去!”
兽王显然甚为用力,银狐面庞立时红肿起来,捂着脸跑了出去。
兽王狠狠道:“他妈的骚货!扰乱军心!”指指地下目瞪口呆的血眼神鸦,道:“老子们要商议破敌大计了,先把这小子抬出去,晚上生吃了他!”
血眼神鸦被几个兽人抬出,锁在一个阴暗的小山洞内,心中忐忑不安,不知道这帮生食人肉的野兽要如何折磨自己,暗叹时运不济。他受伤不轻,胡思乱想一阵,便沉沉睡去。
朦胧间,血眼神鸦感觉自己被人抬起,张开眼睛,发现自己趴在一名狐女背上,银狐站立在旁,他心中大惊,“莫非这就要吃我?”正要叫喊,银狐一把掩住他的嘴巴,悄声道:“莫怕,老娘决意要反了灵虎。现在救你出去,在魔宫四王面前也好说话。”说着,手一挥,带着众狐女蹑手蹑脚出了百兽森林,直奔魔军大营。
不远处一株大树上,无涯和悠然匿身浓密树叶之间,静静地看着银狐等人远去。
悠然笑骂道:“只有你这坏小子,才想得出这样的鬼主意。”
无涯也不答话,只“嘿嘿”坏笑。
魔军受到重挫,魔功四王传令远退十里,安营扎寨。
一番整肃军队,清点人数,五万大军折损了一万多,四尊“魔雷炮”全部损失,血眼神鸦被擒,伶仃小鬼阵亡,真可谓伤亡惨重。
经此一战,魔军对兽人的轻视之心尽数收起,,四周筑起壕沟大壑,严防兽人偷袭。
此时天色已晚,浓雾弥漫,魔军大账内,四王正在商议对策。
鬼王摇头道:“没想到兽人如此厉害,我们大意了。”
毒王冷哼一声,道:“轩辕天这小子诡计多端,如果不是他利用‘魔雷’反攻,我们当不致受此重创。”
妖王恨声道:“休整一晚,明日化整为零,分十路进攻,前后包抄百兽森林,他们兵力不足,不会分而拒敌,我要让他们首尾不能兼顾。”
心王思虑较密,道:“今晚大雾弥漫,要小心他们来偷袭。”
妖王冷冷一笑道:“哼,他们敢来偷袭,就叫他们有来无回。”
四人秘密商议良久……
深夜,寂静无声,浓雾如同厚厚的被子一样覆盖在大地上,偶尔几声夜猫头鹰的轻轻鸣叫划破夜空。
魔军大营中心点着一堆篝火,跳动的火苗将帐篷在地下透射出一个个扭曲的影子,魔军似乎已经沉沉睡去,偌大的营地没有一点动静。
便在此时,数百条人影跳入魔军大营之中,脚下没有一点声音,轻盈的如同落叶,为首那人身材窈窕有致,一挥手,众人直奔大帐而来。
忽听魔军大营中一声炮响,黑暗中燃起无数火把,将整个营地照的灯火通明,魔兵潮水般涌出,将这数百人围困当中。
火光里魔宫四王走出,大笑道:“小小偷袭伎俩,怎能得逞!”抬眼向被困之人看去,心中却是一惊。
那被困的数百人的确是兽人,但却不是高大丑陋的熊罴虎豹,而是一群娇小妩媚的狐女,个个身穿窄小毛皮,掩不住抖动的丰乳肥臀,满脸的楚楚可怜,魔军一片哗然。
妖王大喝一声,压住嘈杂之声,道:“就凭你们几百只骚狐狸,也来偷袭我们,简直是痴心妄想!给我杀!”大手一挥,就要下令军士进攻。
“且慢!”一个好听的声音响起,众狐女中窈窕走出一人,全身银白,体态娇小丰满,红唇似火,媚眼如丝,正是“银狐”。
银狐媚笑道:“我们来可不是为了劫营,大将军您刚才也说了,我们这几百个弱小女人,怎么有本事动得了您这数万大军呢。”说着,“咯咯”一阵娇笑。
鬼王阴森森的道:“深夜潜入我军驻地,不为劫营,难道是为了犒劳我军而来?哼哼。”
银狐惊叫道:“哎呦,您脸带面具,果然是与众不同,一语道破我们的小小用心。我们不为别的,正是为了犒劳三军将士而来的。”
鬼王气得体内怨魂直飞,大骂道:“放屁!”
银狐身后一名年纪幼小不经世事的狐女一听,傻头傻脑道:“哎呀,你怎么知道我们要……”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把她的话抽了回去,银狐斥骂道:“老娘说话,也轮得到你插嘴!”那狐女伸伸舌头,不再言语。
一转脸,银狐又是满面堆笑,道:“大将军别生气,听我慢慢说。”
妖王等随知她必有诡计,但己方实力远胜,牢牢的控制着局面,也不怕她耍什么花样,便道:“说吧,本王倒要听听你有什么诡辩。”
银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道:“小女子便是灵虎手下六兽将之一的银狐,本来深得灵虎宠爱,可以说是夜夜春宵,谁知自从悠然这**带着无涯来到我百兽森林之后,仗着自己美貌,将兽王从我身边夺走,我虽身为狐女,却也知道嫉妒二字。这倒还罢了,此次大将军携魔宫天威,率领数万大军前来,不过是要无涯一人而已,但兽王被悠然这**迷的神魂颠倒,倒行逆施,置我全族老幼性命于不顾,胆敢对抗将军天威,这不是以卵击石么?我百般劝阻,但那兽王执迷不悟,还当众羞辱我。呜呜~~~”
银狐甩了把鼻涕继续道:“所以我一怒之下,带了本部狐女,反出百兽森林,投靠大将军您来了。”
妖王等人听了,心中半信半疑,正沉吟间,又听银狐道:“大将军想想,日间争斗之时,可看到一只狐女参战么?我们手上可没沾过一点魔军之血啊。不过么,我也知道口说无凭,您看,我把这乌鸦将军也救出来了。”
妖王等寻声看去,一名高壮狐女背着血眼神鸦走出,来到妖王等面前。
四王一看,果然是日间被擒的血眼神鸦,他虽四肢全断,但逃得性命,大为兴奋,道:“她说得不错,我亲眼所见灵虎等人与她争执,还当众打了她一个嘴巴,我也是她悄悄救出来的。”
妖王点点头,细思日间大战之时,果然并没有这狐女在内,他对银狐道:“这么说,你的确是来投奔我们的了?”
银狐道:“千真万确。大将军若肯收留,让我们干什么都可以。”说着,目含春水,向四王乱抛媚眼。
妖王甚为尴尬,皱眉道:“既如此,暂且收编我帐下,听候调遣。”
银狐满脸欣喜万分之色,连声称谢,道:“我知道大军征战辛劳,所以特别挑选了这些年轻美貌的狐女安慰众将士。”她转头对众狐女道:“给大将军们来一段拿手好戏。”
魔军众人不解其意,却听一阵乐声响起,曲调柔糜,似浅笑,似低吟,众狐女随着音调翩翩起舞,四王看着银狐,疑惑道:“这……”
银狐“咯咯”笑道:“是我们的一点小玩意儿,平时兽王最喜欢看这个,大将军们不要嫌弃粗陋就好。”说着,她也扭动腰身,加入狐女之中,一齐舞蹈起来。
心王虽隐隐觉得不妥,但看众将士看得如醉如痴,却也不好阻拦。
狐女们个个丰乳硕臀,细腰长腿,身材窈窕动人,举手投足之间,包含风情万种,火光掩映下,更是妩媚娇艳,魔军哪曾看过这样香艳的场面,一个个目瞪口呆,目眩神摇。
忽然,四王只觉得一股奇臭无比的气流重重撞在面门,顺着鼻孔嘴巴直沁心肺,眼前一花,几欲呕吐,四王大惊失色,急忙闭气运功抵御。只听“噗噗”之声不绝于耳,狐女放的不亦乐乎,一时间,千朵万朵“菊花”开,无边臭气弥漫整个魔军大营,正欲寻欢作乐的魔兵一个个头昏眼花,摔倒在地。
银狐笑道:“老娘的臭屁可好闻么?”笑声中,左手一挥,一道烟火直射天空,片刻间,魔军大营外杀声震天,黑暗中之间无数兽人手持利刃冲入魔军。
魔军士兵一个个头昏脑胀,手足无力,仓卒间奋力抵抗,早被兽人砍翻在地。
四王此时方知中计,又惊又怒,齐声暴喝,向银狐扑来,誓要把这骚狐狸碎尸万断。
银狐也大吃一惊,这四王功力深厚,居然不怕自己的“销魂香气”,吓得扭头就跑。其实她哪里知道,此时四王胸中烦恶,虽已闭住呼吸,但那臭气似乎仍从全身毛孔中钻入,实在是难以忍受。
一条人影快捷无比的跑来,轻轻一托银狐屁股,两人飞出老远,那人“哈哈”大笑道:“狐姨,这次你可立了大功。”正是小魔头无涯。
银狐满脸红晕,啐骂道:“你这小混蛋,想出这种恶心老娘的办法。嘻嘻,哈哈。”魔宫四王早已愤怒欲狂,发疯般向无涯追来,旁边数声长啸,灵虎、石狮等人拦住四王,战在一起。
无涯手舞大枪,闯入魔军之中,左右冲杀,一名魔军将官睁眉怒目,表情狞厉,手挥大斧策马冲来。那将官身高马大,巨斧带着呼啸之声,搂头盖脸向无涯头顶砍下。
无涯眼疾手快,大枪一点,“铛”的一声,将斧头格开。
那将官狂喊一声,拨转马头,挥斧再劈。
无涯就地一滚,长枪抡开,只听“咔嚓”声响,战马前腿全断,颓然翻倒,将那将官抛落在地。那将官也着实凶悍,立即挺身跃起,呼啸着向无涯而来。
无涯冷哼一声,抢入将官身侧,飞起一脚,正中他的小腹。
那将官惨叫一声,向后便倒,无涯长枪回旋,已轻轻挑断了他的咽喉。
此时在一旁挥舞着狼牙大棒正在残杀兽人的巨熊怪怒吼一声,飞身来战无涯。
他几步跨到无涯近前,狞笑道:“几年不见,你这小崽子长得这般大了。当年你英机府就是被老子们杀得尸横遍地,片甲不留,现在轮到你了!”
无涯一听,正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大枪舞动如同猛虎下山,蛟龙出海,直奔巨熊怪咽喉刺来。
巨熊怪却非那将官可比,狼牙大棒一展,封挡大枪来势,棒影仿佛惊涛骇浪般卷向无涯。
这巨熊怪果然实力非凡,十几个回合下来,无涯已感到无力招架。只听巨熊怪一声大吼,狼牙棒拦腰打来,轩辕天举长枪一架,忽觉手中剧震,“咔嚓”一声,长枪被从中砸为两截。
那巨熊怪眼中凶光大盛,大棒舞的铜墙铁壁一样将无涯围在当中。
无涯只能仗着身法快捷,勉力躲闪招招不离要害的大棒,无奈前后左右都被棒影封死,眼看性命不保。
生死关头,无涯全神贯注于眼前大棒来势,心无旁羁,慕的,体内灵力从全身毛孔中涌出,各种感觉顿时变的清晰无比。
那如风似电的攻势在他眼中变得缓慢下来,仿佛刻意让他看清楚一样,兵器舞动带出的风声在他耳中先后有序,层次分明,他甚至可以闻到巨熊怪身上散发出的阵阵臭气。原本致命的招式突然如此迟钝笨拙,破绽百出,意外的发现让他又惊又喜。
巨熊怪眼看在他棒下已无力抵抗的轩辕天忽然脸上露出古怪笑容,身形扭动诡异,不禁便是一愣。
无涯身随念转,好整以暇的避开棒头,顺着棒身掠过巨熊怪身侧,手中半截长枪光芒一闪,巨熊怪还未醒悟过来,无涯已经冲离他身旁,也不回头看他一眼,便杀入魔军之中。
巨熊怪带着满脸不可思议的神色,缓缓跪倒,脖子上一条深长的伤口鲜血狂喷,再也没有站起来。
这无休无止的杀戮中,不断有人哀号倒下,魔军的旗帜东倒西歪,血浆逐渐染红了无涯的全身,锐利的枪尖已经变得秃钝,震天的喊声也渐渐细弱。
天色已经发白,整夜的激战接近尾声,魔军由恐慌变为骚乱,由小乱变为大乱。
胜负已定!
无涯、兽王等率领着兽人,踏过无数的尸体,将溃乱的魔军追击了百余里才肯作罢。
朝阳缓缓升起,温暖的阳光驱走了阴暗的浓雾,胜利的喜悦代替了血腥的杀伐。事实告诉了每一个兽人,貌似强大的魔军是可以被击败的。疲惫已极的兽人坐在敌人的尸体上,再也不愿起来,精神却异常振奋。
无涯把自己重重摔在草地上,任凭那温暖的阳光游走全身,体内灵力在土地与无涯身体之间源源不断地循环,他的体力在迅速的恢复着。
无涯双手垫头,望着碧蓝的天空,半晌无语,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兽王等人一愕,随即也放声大笑,兽人粗豪爽朗的笑声震荡着辽阔的草原。
“无涯哥~~~”灵贝儿从远处跑来,悠然和银狐紧随其后。
大家看到银狐,更是笑得震天响。一向不会脸红的银狐此时却连脖子都红了,她三步两步跑到轩辕天身边,道:“你这死小鬼,想出这种阴损的招数,害的老娘被人笑话。”
悠然道:“银狐姐姐,你这次立了头功,好不厉害”
无涯笑道:“狐姨,没想到你平时香喷喷的,‘神屁’一出,简直要人老命,若不是我们事先服过解药,恐怕早就被你轰得七零八落了。”
银狐气的直跳脚,骂道:“臭小子,我现在就要你的命!”手脚齐动,对着轩辕天拳打脚踢。
无涯一个翻身,又喊又叫得逃开,银狐在后紧紧追赶。
两人身法快捷,片刻已奔出数十丈外,来到一片极为茂盛的草地前。
无涯一声长啸,扑进密密的草丛中,银狐顺势跨骑在他小腹之上,双拳在他厚实的胸膛上一阵乱捶。
突然,灵力猛地震动收缩,思感捕捉到危险的来临——一条矮小的火红人影如风似电般从不远处草丛中窜出,扑向无涯和银狐。
无涯见势不妙,双臂搂紧已近昏迷的银狐,狼腰一拧,用宽阔的身体将银狐保护起来,几乎同时,他感觉背上剧痛,全身仿佛坠入灼热的熔岩之中,喉头发甜,一口鲜血喷在银狐胸前。
银狐猛醒,吓得大叫一声,那红影一把抓起昏迷的无涯,几个起落,已在十数丈之外。
异变徒生,远处的兽王等人连声惊呼,飞身追来,但那红影身法实在太快,况且众兽人大战方休,筋疲力尽,虽有其心但实无其力,只能眼睁睁看着红影手提无涯飞奔而去,片刻已无影无踪。
按下他们惊怒万状不提,无涯从迷迷糊糊中醒来,只觉得全身疼痛,手足被丝带紧紧绑缚。他抬眼望去,一个瘦小枯干的老太头,左手持一根粗大拐杖,右手提着自己,正在健步疾奔,自己手脚头脸不停撞在地面石块之上,擦得鲜血淋漓。
他叫道:“你是谁?快放我下来!”那老头哼了一声,也不理他。
无涯大叫道:“死老头,赶快放老子下来!”突然间“啪”的一声,脸上已经吃了一记热辣辣的耳光。
那老头道:“别啰嗦!”
无涯怒道:“老子长着嘴巴就是要说话的!”只听“啪啪”两声,又是两记耳光,这两下甚为用力,无涯只觉得耳中嗡嗡作响。
无涯心中怒不可遏,驱精除怪,上阵杀敌,向来都是他打别人,如今却被一个如此矮小干枯的老头玩弄于鼓掌之间,连番受辱,忽的,他眼珠一转,四肢不停用力扭动。
他本来高大魁梧,这一乱扭,那老头拖着他也颇感不便,停下脚步,冷冷得看着他道:“你要怎样?”
无涯道:“自然要你放了我。”老头冷笑道:“做梦。”
无涯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抓我?”
那老头道:“等到了我家里,你自然就知道了。”
无涯又道:“那你家在哪里?”老太婆甚感不耐,喝道:“你怎么罗罗嗦嗦这么多废话!”
无涯摇摇头道:“你这也不肯说,那也不让问,实在是难伺候。这样吧,你不要把我像死狗一样拖着到处跑,我便不来烦你,如何?”
那老头暗暗叹气,拿这惫赖小子没有办法,伸手将他提起,一言不发的快步疾行。
无涯感觉舒服了许多,探头探脑向后观望,那老太婆也不回头,冷冷道:“不用看了,我们已经走了一百多里路,你的那些野兽朋友救不了你了。”
无涯上下打量着老头几眼,道:“一百里?!看不出你瘦小枯干,却比马跑得还快,可惜是匹又老又丑的马,要是年轻漂亮的小马,老子倒是愿意骑一骑。”
那老头气的全身微微颤抖,猛地回过头来,双眼似乎要喷出火来,恶狠狠的道:“你信不信我一拐杖劈死你!”
无涯撇撇嘴角,满不在乎的道:“不信,要劈早就劈了,还用巴巴的带着我走了这许多路么?”说着,一脸洋洋得意之色,大有“能奈老子如何?”的德性。
那老头极力压制心中怒火,道:“看你现在得意,等到了我宫中,让你知道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
无涯道:“老子天生喜欢半死不活,你~~~”话说一半,嘎然而止,乌黑的眼珠四下乱转。
原来那老头实在忍无可忍,伸手点了他的哑穴,顿时觉得整个世界——清静了~~~再不多话,提起无涯,飞奔而去。
兽王洞内,灵虎等人愁眉不展。胜利的喜悦无法掩盖轩辕天被擒的带来的打击,经过这一场大战,轩辕天的命运早已跟百兽森林紧紧联系在一起,兽人们心中充满了失去亲人般的哀痛。
女人们更是哭得死去活来,莫说灵贝儿,连一向坚强的银狐都已经芳心寸断。众人揣测良久,对劫走无涯的神秘之人摸不着半点头脑,正一筹莫展之际,悠然修长的身影缓缓走进洞中。
灵贝儿扑在悠然怀里,放声痛哭道:“姑姑,无涯哥……无涯哥被坏人抓走,现在恐怕……”一阵哽咽,说不出话来。
悠然轻抚着灵贝儿的秀发,道:“贝儿不要害怕,无涯不会死的。”
此言一出,众人目光一齐盯在她身上。
银狐道:“你可知道他被谁劫走?”悠然摇摇头。
兽王疑惑道:“那你怎知他现在平安?若落入魔宫手中,恐怕凶多吉少。”
悠然环顾众人一眼,道:“我虽然不知道他落在什么人手里,也不知道他身在何处,但是,我有一种强烈的感觉,他没有死。他曾经对我说过,只要我活着一天,就没有人能让他死。无涯是个言而有信的男人,我信他。”
无涯说话声音不高,但每个人都强烈感觉到她无比的信心,灵贝儿渐渐止住了哭声,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无涯看着她微微一笑,道:“我要去找他。”
众人一听,都道:“天地茫茫,你去哪里找他?”
悠然缓缓道:“不知道,但无论走遍天涯海角,哪怕用一千年,一万年,甚至这一辈子,我一定要找到他。”
众人默然不语,灵贝儿大声道:“我和你一起去!”
银狐哭得红肿的双眼忽然露出一丝笑意,道:“他是从我身上被人抓走的,我怎么可以不去找他回来呢。”
一旁的大小豹,大小猪也喊道:“我们也去!”
钢狼哼了一声道:“就凭你们几个女人和黄毛小子也能把他找回来么?”说着,眼望兽王道:“宗主,钢狼请命陪他们走一趟。”
兽王道:“你这瘦狼很行么?遇到魔宫四王那样的高手必败无疑。”
钢狼“嘿嘿”笑道:“那宗主的意思是……”
兽王对他瞥了一眼,道:“那自然是老子跟你们一起去了,我可不想我的宝贝女儿遇到什么不测。”
此言一出,悠然等人喜出望外,有了兽王这个大高手随行,希望便大得多了。
兽王转头对石狮道:“狮老大,经此一战,魔宫元气大伤,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犯我边境,但小心为上,你领豹老二、熊老四和猪老五留守百兽森林,我会定期传消息回来,告知你们我的行踪,若有变故,立即禀报于我。”石狮躬身领命。
兽王看了一眼充满感激之色的悠然等人,哈哈大笑道:“老子好多年没出百兽森林了,筋骨正闲得难受,趁机活动活动。等找到那小魔头,也好羞辱他一番,免得他不知道天高地厚,哈哈……”
兽王爽朗的笑声感染了每一个人,在他们心中燃起希望之火,只是,他们真的能找到无涯吗?前途坎坷,他们又会遇到什么样的危险呢?
本书首发。远处乌云密布,风雨正猛。
豆大的雨点瓢泼似的从天上灌下,浓厚的雨云遮蔽了阳光,尚未黄昏,天已黑的厉害。
泥泞的小路上,一个矮小人影肩上扛着一个高大健壮的年轻人,在黑暗中冒雨疾行,正是那古怪的老头和被擒的无涯。
无涯被老头牢牢绑在肩头,脸部朝上,密集的雨点不断从他口鼻耳朵灌入,头昏脑胀,难受之极。
无涯大叫一声道:“你这死老头,赶着去投胎么?下这么大的雨还要走路!”
那老头冷冷道:“这一点雨,我老婆子都不怕,难道你受不了?”
无涯道:“妈的,我灌了一肚子雨水,用不了多久就撑死了。”
那老头知道他又在耍赖,也不在意,但眼看这雨越下越大,前面道路弥漫着一层厚厚水雾,天色愈加黑沉,继续赶路却也着实困难,眺望四周,前面不远处隐隐约约有个山洞,便道:“哼,没出息的东西,让你休息片刻,等雨小些再走。”说罢,扛着无涯,来到山洞之中。
这山洞还算宽敞,容得下五六个人,洞内乱七八糟有些枯枝杂草,虽然有一股潮湿的霉气,但总算有个避雨之处。
那老头将无涯从肩头拉下,重重丢在角落里,这一下摔得不轻,无涯连声呼痛,道:“你奶奶的,老子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你就不会轻点么?”
那老头也不理他,俯身在地上捡起些枯枝,堆在一起,手指轻弹,那堆枯枝“呼”的一声燃烧起来。
无涯瞪大眼睛惊道:“看不出你这糟老头原来是把放火的好手。”
老头在火堆前盘膝坐下,闭目不语。
不多时,洞内温暖起来,霉气也轻了不少,无涯肚子里一阵“咕咕”作响,他叫道:“嗨,老子饿了,给老子弄点吃的。”
那老头道:“你不说这么多废话会死么?”
无涯手脚被绑,腰腹微一用力,整个人如一根木头一样滚到老头脚下,抬着头道:“废话说多了不会死,老子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倒真得快饿死了!”
他本来躺在洞内的阴暗角落,光线微弱,这一滚到火堆之前,火光熊熊,顿时照得他全身丝毫毕现。
微风吹来,洞内明暗闪烁,将无涯的身体映衬得如同一尊完美的雕像,在夜雨冷风中散发着灼人的热力。
那老头喝道:“滚回去,不要离我这么近!”
无涯“嘿嘿”笑道:“饿软了,没有力气再滚回去了。”
那老头皱皱眉,撕下一块自己的衣衫,也不回头,随手一抛,正好盖住无涯。
这时,她才转身靠近无涯,解开绑着他双手的丝带,道:“不要妄想逃走,任你跑得再快,我十步之内便可将你抓回。”说着,从怀中摸索出一个小布包,丢给无涯,随即走到火堆另一边坐下。
无涯坐起身来,揉揉略感麻木的手臂,打开包袱,里面是几块干粮,他饿得狠了,三两口吞入肚中,咂咂嘴角,一付意犹未尽的样子。
忽的,一股香气隐隐出来,无涯左右寻找,却发现香气是从包裹干粮的那块布中传来,他将那布凑到鼻前,深深嗅了两下,满脸陶醉的表情,抬头望着老头,目光中充满怀疑。
那老头看他神情古怪,道:“臭小子,你看什么?”
无涯上下打量她几眼,道:“这块布还带着你的体温,又暖又香,没想到你长得像鬼一样,身上的味道却如此好闻。”
那老头白了他一眼,道:“没想到你长得象马一样,鼻子却比狗还灵。”说罢,收回目光,盯着跳动的火焰,良久无语。
山洞内一片安静,火光映壁,偶尔树枝燃烧发出“噼啪”的轻微响声,那老头瘦小的影子长长的拖在地上,显得孤独落寂。
无涯以手代足,绕过火堆,爬到老头身边,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她。
老头在他明亮如星的眼神注视下,竟然觉得自己有点手足无措,道:“我长得象鬼一样,有什么好看的?不许再看!”
无涯轻轻叹了口气,并不说话。那老头忍着心中好奇不去问他,过了半晌,还是开口道:“你叹什么气?”
无涯道:“你虽然又老又丑,一路上对我拳打脚踢,凶的要命,我却并不恨你。”
老头不防他说出这话,不禁一愣,道:“过不了多久,我就会把你开膛破肚,你不害怕么?不恨我么?”
无涯微微笑道:“其实你心中并不是这么恶毒,虽然你说的凶狠,但只是为了让人害怕你,不敢接近你,你心中并不快乐,对么?”
那老头浑身剧震,喝斥道:“你知道什么,简直一派胡言!”
便在此时,洞外一个阴森森的声音道:“苍茫,本王恭候多时了。”
火焰猛地暴长,一个高瘦的黑影缓缓走进洞来,一张鬼脸在火光中更显得狰狞恐怖,正是魔宫四王之一的鬼王。
苍茫挺身跃起,挡在鬼王与无涯之间,冷冷得道:“怎么,你还没有滚回魔宫么?”
鬼王双眼放射着狠毒的目光,道:“你知道我魔宫对无涯志在必得,因此故意让夜狼得到无涯身在百兽森林的消息,然后再使他逃脱,趁我魔宫与香草堂百兽森林打得两败俱伤之际,抢走无涯,嘿嘿,好一个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诡计!只是你万万想不到,我大军虽退,但本王却一直守在这里,终于让我等到你了!”
苍茫冷笑道:“你以为凭你一人就能从我手里夺走无涯么?”
忽听一个沙哑的声音道:“那再加上我呢?”一个矮胖的人影闪进洞来,正是毒王。
两大高手一左一右封住洞口,誓要将苍茫置于死地。苍茫面对魔宫二王,心中警惕,却也凛然不惧,咳嗽两声,道:“我老头面子不小啊,劳动两位高手冒雨等候,咳咳……”话未说完,手中拐杖连点,两团火球朝魔宫二王面门打来。
鬼、毒二王展开身形,将苍茫围在当中,一时间小小山洞内鬼影憧憧,毒气弥漫。二人使出平生绝学,招招不离苍茫要害。
苍茫拐杖舞动,便如一条火龙围绕在身体周围,将二王攻击封挡在外,只是这魔宫二王乃绝顶高手,内力深厚悠长,招数诡异莫测,数百招一过,苍茫守多攻少,渐渐陷入困境。
毒王狞笑道:“苍茫,你趁早还是束手就擒,我们还可以考虑让你死得痛快些。”
苍茫“呸”的一口痰吐出,如光如电,正中毒王眉心,“嗤嗤”作响,毒王皮焦肉烂,眉心被烧出一个铜钱大小的伤疤。
毒王气的怪叫一声,双手运指如风,雨点般向苍茫攻来。
苍茫知道他全身是毒,不敢与他手指相触,仗着身法灵活,左闪右避。
鬼王久战苍茫不下,心中焦躁,瞥眼看到无涯双足被绑躺在地下,眼睛紧闭,一动不动,鬼王心中暗喜,使出“鬼影分身大法”,瞬间越过苍茫身侧,扑向无涯。
苍茫一看,心中大急,顾不得毒王利指,怒喝一声,拐杖向鬼王砸去。
但毒王岂是易与之辈,苍茫后背空门大开,他指出如刀,带着淡淡绿气,正戳中苍茫后腰,苍茫闷哼一声,向前栽倒。
鬼王已欺到无涯近前,伸手向他抓去,突然眼前火光闪动,紧接着小腹剧痛。
原来无涯一看二王进洞,知道事情不妙,暗中解开绑在腿上的丝带,却并不取下,依旧装作不能动弹的样子,意在麻痹敌人,以寻找机会逃生。眼看鬼王扑到自己身边,他左腿踢起地下燃烧的树枝,右脚猛踹鬼王小腹,这几下如电光石火,快的不可思议,鬼王出其不意,顿时中招。
无涯就地一滚,抱起苍茫,向外就跑,忽觉后心撕裂般疼痛,鬼王如影随形,鬼爪重创无涯。无涯惨叫一声,劈手夺过苍茫手中拐杖,掷向毒王,更不稍有停顿,如飞般直冲洞口,毒王大吃一惊,闪身避开拐杖,无涯已夺路而出,鬼王毒王连声怒喝,紧追不舍。
洞外大雨如注,无涯强忍后背剧痛,发疯般的狂奔,怎奈他身受重伤,泥泞的地面又滑溜异常,几次险些摔倒,过不多时,身后传来二王呼喊之声。苍茫软软靠在他怀中,一动不动,不知生死,追兵愈近,无涯一头扎进路旁树林,专往草密林深之处跑去。
黑暗中,无涯身上被荆棘树枝划出了无数血痕,脚心也被地下的尖锐石子扎得血肉模糊,背后的伤口不停涌出鲜血,他的体力在慢慢减弱,鬼王的阴毒内力腐蚀着他全身经脉,让他痛不堪言,唯一支撑着他的便是那铁石般坚强的意志。
鬼王、毒王脚下飞快,不多时已看见轩辕天背影,两人加紧脚步,誓要将无涯生擒活捉。
无涯奔行中留心四周地形,只是大雨滂沱的黑暗中辨认不清方向,身后二王距离自己已不足十丈,忽的,眼前出现一条巨大的峡谷,在黑暗中仿佛怪兽张开的血盆大口,等待着品尝闯入者的血肉。
鬼王也看到了这条峡谷,他环顾四周,想起一个地方,心中一惊,叫道:“不好,前面是‘不知渊’!”
“不知渊”深不见底,自古便是神秘莫测之地,一旦坠入,绝无生还的机会,魔宫二王脚下猛地发力,已来到无涯身后,手臂暴长,向他后心抓去。
无涯奔到崖边,只听身后风声响起,他咬咬牙,横下一条心,腿上用力,笔直奔出那万丈峡谷,忽觉背心奇痛彻骨,鬼王五指已经紧紧抓住他背脊,就在此时,他身子冲出深渊,向下坠落。
鬼王暗叫不好,手上用力一推,倒飞回崖上,望着深黑的峡谷,顿足长叹。
无涯抱着苍茫,身体急速下坠,耳边只听的风声不断,浓厚的雾气从眼前向后倒射。
无涯体内灵力流动,手臂不停挥舞,希望能抓到什么树枝藤蔓以稍稍减缓下坠之势,但那峭壁上竟然光秃秃的没有半根杂草,他只感觉下坠的速度越来越快,迎面而来的劲风压得他几乎透不过气来。
忽然怀中的无涯呻吟一声,醒转过来,见此情形,叫道:“快放开我,这样我们会一起摔死的!”
无涯也不理她,心念飞快转动,寻找着求生之路。
片刻之间,黑沉沉的地面已经出现在他的视线之内,生死在这一线关头,无涯目光所及,忽然发现丈许外地面上有一团白花花毛茸茸的物体,他也不暇分辨那到底是什么东西,把心一横,孤注一掷,在空中急速旋转,减轻下坠的巨大力量,待双足距离那东西不到两尺之处,将怀里的苍茫横向轻轻一抛,苍茫顿时变成只是从几尺高的地方落下,他自己下坠之势更猛。
危急关头,灵感变得异常敏锐,无涯脚尖稍一碰触到那东西,全身肌肉立即放松,骨骼之间空隙增大,以缓冲反弹上来的巨大力道,身体随即在空中横翻,但那下坠之势何等凌厉,只听“咔咔”两声响,无涯腿骨齐断,口中鲜血狂喷,翻滚着摔在地上。
苍茫空中一个转折,轻轻落在地上,发足便向仰卧不动的轩辕天奔去,忽然全身经脉犹如针刺刀割,一个颤抖向前扑倒,毒王的“万毒手”果然名不虚传。
她匍匐在地,勉力向无涯爬去,忽见无涯上身微微一动,叫道:“他妈的,疼死老子了!”
苍茫一看他还活着,心头一松,昏了过去。
无涯叫道:“老头,不会老子活了,你又死了吧。”说着,爬到苍茫身边,抱起瘦小的身体,掐人中,揉百汇,捏鼻子,抽嘴巴,折腾了好半天,苍茫才悠悠醒来。
苍茫一看自己躺在无涯怀中,脸上竟然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想要挣脱他的拥搂,只是全身无力,只好作罢。
苍茫脸上顿时如罩寒霜,冷冷道:“还不放开我!”
无涯正要出言讥讽,忽然看到苍茫一双眼眸,心中不禁一愣,苍茫那张老脸上满是鸡皮皱纹,干瘪晦涩,让人实在不忍多看,但那一双眼睛却明亮清澈,顾盼之际娇媚动人,无涯大为奇怪,这样一双眼睛怎么会长在这老头脸上。苍茫见他盯着自己发呆,微微侧过脸颊,轻声道:“是我把你害成这样,你又何必冒险救我。”
无涯挠挠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救你,不过你虽然又老又凶,但我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男人,我不救你,难道要你来救我不成?”
无涯怔怔看了他半晌,低头叹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无涯也不理会她在说什么,盯着地上那白花花的东西叫道:“咦?原来是它救了我们一命。”苍茫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地上一条全身纯白的大熊,脑浆迸射,血肉模糊,早已毙命。原来这白熊正在觅食,谁知祸从天降,被无涯踩得暴头而亡。两人死里逃生,心情极好,抬头环顾四周,但见浓雾遮天,两人所在不远处有一片黑色泥泽,旁边是一眼碧绿小潭,远处一条溪水缓缓流经整个峡谷,谷内生长着各种奇形怪状的植物。
无涯道:“这里环境倒不错,有点像百兽森林的水晶谷。”
苍茫冷哼一声道:“你是在想悠然那骚货~~~”话一出口,猛地发觉心中竟然十分妒嫉悠然,暗骂自己失态,连忙掩饰道:“赶快想个办法出去吧,这里古古怪怪的~~~”
正在这时,无涯突然手指那泥泽道:“那是什么东西?!”
苍茫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那一片泥泽之中,正不停“咕嘟咕嘟”冒出气泡,一处泥浆慢慢隆起,仿佛有什么东西要钻出来一样。
两人对视一眼,心中暗生警惕。
突然,那隆起的泥浆翻开,钻出一只人型的怪物,全身柔若无骨,扭动着四肢,爬上岸来。那怪物行动甚是迅速,转眼间爬上白熊尸体,张开大嘴,撕下一块熊肉,不住咀嚼,鲜血和肉丝顺着嘴角流下,牙齿摩擦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苍茫感到一阵恶心,转过头去,不敢再看,轩辕天望着那怪物,越看越是心惊。
他颤声向那怪物道:“你……你是人么?”
那怪物猛地抬起头来,两只血红的眼睛恶狠狠的看着轩辕天,露出凶残疯狂的光芒,它扭动身体,蛇一般爬到两人近前,忽的上身抬起,嘴唇翕张,发出一种如铁器摩擦的声音,道:“嘎嘎,我好久……好久没吃人肉了……嘎嘎!”
两人一听这怪物居然会说人话,吓得浑身汗毛直竖,苍茫转过头来,仔细打量着这怪物。这怪物确实长得极为像人,五官四肢俱全,只是双眼灰蒙蒙的翻着眼白,鼻子如同一条烂肉挂在脸上,没有嘴唇,嘴巴的位置上只剩下一个黑乎乎的洞,发出一阵阵恶臭。它全身皮肤沾满泥浆,四肢扭动如蛇,抬着一张人脸在地下到处爬行,苍茫终于忍耐不住,“哇”的呕吐出来。那怪物看着苍茫,突然露出出惊喜万分的神色,叫道:“你……你……你莫非是玉儿?”
苍茫听它叫出自己小名,心念电转,想起一个人来,脑中“轰”的一声,几乎昏了过去。
苍茫看着那怪物,牙关打颤,道:“你……你是……”那怪物仰面哈哈大笑道:“快四千年了,玉儿,你可知道,这四千年来,我日日夜夜想的就是你。”说着,那章鱼一样的身体妖异的扭动着,向苍茫爬去。
苍茫尖叫一声,下意识的躲在无涯后面,道:“你……你不要过来!”那怪物一鄂,喉咙里发出“吱吱”的叫声,道:“玉儿,你不认识我了么?我便是无欢,你的丈夫!”
轩辕天着实吃了一惊,转头对烈火姥姥道:“什么?!这……这东西是你的丈夫?”
苍茫双目低垂,点头不语,眼泪如断线的珠子一样掉下来。那怪物看着无涯,原本匍匐在地的身躯如愤怒中的毒蛇一样慢慢抬起,嘶声道:“玉儿,这小子是谁?你为什么会跟他在一起?”
苍茫轻轻道:“他就是魔宫志在必得的人,英机的儿子——无涯。”
那怪物双眼死死盯着无涯道:“原来是你这孽种!果然跟你老子长得七分相似。”
无涯一听,忙道:“你认识我爹?”那怪物眼中露出极其怨毒的光芒,道:“自然是认得,如果不是为了他,我也不会落得现在这个样子!”
无涯追问道:“我爹在哪里?他还活着么?”
那怪物道:“他还没有死,只是三魂气魄已经被我炼化,正在在魔宫血池中受那万魔钻心的痛苦,简直生不如死,哈哈,哈哈……”他脸上的黑洞一张一合,发出疯狂的笑声,忽的笑声顿住,双眼空洞的望着远处,喃喃道:“玉儿,你看到了么?那天晚上,我中了剧毒,被他们打落山崖,你看到了么?”
苍茫看着他已经疯狂的样子,暗暗心惊,道:“无欢,你……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无欢突然大吼了一声,叫道:“我被他们利用,助他们将英机炼成魔人,哪知他们背信弃义,给我下了剧毒后又将我打落山崖,也算我命不该绝,这山谷中的泥潭竟然可以压制我体内剧毒,只要我泡在泥潭之内,毒性就不会发作。可是,可是,我在这泥潭之中泡了整整千年,哈哈……千年,我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无涯睚眦欲裂,口中又喷出一口鲜血,道:“你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老子跟你拼了!”说着挺身就要扑上去,狂怒之中,他忘记自己双腿已断,这一用力,断骨直刺入肉,他惨叫一声,摔在地上,脸色煞白,豆大的汗珠不停从额头滴落在土地上。
无欢那烂皮蛇一样的身体不停扭动,道:“落在我的手里,我会让你后悔出生在这个世界上,我会一口一口吃掉你的肉,让你看着自己慢慢变成一具白骨,然后再让你尝尝这‘化骨池’的滋味。哈哈~~~”说着,他卷起一旁破碎的熊尸,丢入泥潭旁那碧绿水潭中,只听池中“嗤嗤”作响,白烟直冒,熊尸片刻之间化为乌有。他越说越是兴奋,嘴里流淌着绿色的粘液,向无涯爬来。
红影一闪,苍茫挡在无涯和无欢之间,颤抖着道:“无欢,你不能……”
红影一闪,苍茫挡在无涯和无欢之间,颤抖着道:“无欢,你不能……”
无欢道:“有什么不能?!玉儿,你为什么要维护他?”
苍茫眼珠转动,道:“我要用他一颗玲珑心,召唤火神,助你荡平天下,成就万世基业。”
无欢喃喃自语道:“万世基业,万世基业,哈哈,我已经变成这个样子,就算能够雄霸天下,也会遭到天下人的厌弃,我不要天下,什么都不要,我只要这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死光,都死光!”
苍茫看着他,心中充满恐惧,道:“你,你疯了……”
无欢狰狞恐怖的笑着,道:“不错,我是疯了,经过这许多年剧毒蚀骨生不如死的日子,我早已经不再是人,不再是人!”说着,又向无涯冲去。
苍茫抱起无涯,退后丈余,道:“,我求求你,不要杀他。”
无涯全身无力动弹,只能口中叫道:“你放开我,让这怪物来杀我,我要跟他同归于尽!”
无欢眯起眼睛,看看苍茫,又看看无涯,狞笑道:“玉儿,这小子是不是你的新欢?也难怪你,自从我被擒之后,你已经很久没有被男人碰过了吧,这小子高大健壮,难怪你会喜欢,就是我也有些动心,哈哈,哈哈。”
无涯胃里一阵收缩,终于忍耐不住,吐了出来。
苍茫放下无涯,上前几步,凛然道:“他曾奋不顾身救过我的性命,我不能让你害了他。无欢,自从当年我跟了你,便一心一意做你的妻子,辅佐你成就大业,你被擒的这几十年里,我始终没有让别的男人碰过我,这次算我求你了,放他一条生路。”
无涯心中一动,看着苍茫瘦削的背影,心中暗道:“这头竟然是女人她对我倒也不错,不过这怪物早已丧失人性,我始终逃不出他的手掌心,莫要连累了这老婆婆才好。”想到此处,他大声道:“老太婆,老子的事情不用你管,你还是赶快滚蛋吧,你又老又丑,老子看见就生气。”
苍茫自然明白他的心思,心中又是难过又是感动,胸口一痛,说不出话来。
那无欢一怔,道:“又老又丑?无欢王的老婆,怎么会老,怎么会丑?哈哈,玉儿,看来这小子还没看过你的真面目,反正他就要死了,何不给他看看,让他的冤魂在地狱里叫屈吧,哈哈。”
苍茫冷冷看了他一眼,道:“你是决意不肯放过无涯了?”
无欢道:“我恨不得所有的人都死光,怎么会放过这仇人。”
苍茫再不看他一眼,转身来到无涯身边,将他抱在怀里,落泪道:“是我害了你,看清楚我的样子,以后你泉下有知,记得来找我。”说着,伸手在自己脸上轻轻揉搓一阵,手指轻拈,撕下一张人皮面具。
无涯登时浑身一震,眼前所见,是一张美艳妇人的脸庞,双眉如月,乌黑清澈的大眼睛饱含泪水,肌肤白得几乎透明,两片薄薄的嘴唇微微抖动,那一股成熟诱人的魅力竟然不次于悠然。
无涯被她的美貌震撼的心中一阵波动,喃喃道:“原来,原来你这样美~~~”
苍茫柔声说道:“你是被我害死的,你恨我么?”
无涯笑道:“死在你这样的女人怀里,我有什么遗憾的。”
无欢那怪物盯着苍茫伤心欲绝的绝美容颜,双眸几乎喷出火来,恶狠狠的道:“看来你是真的钟情于这小子了!”蛇样的肢体探出,将苍茫双足缠住,拉到自己跟前。爬上她柔软的身体。
无欢看着她惊慌恐惧的俏脸,心中升起**的快感,四肢连连动作,烈火娘子身上的衣衫片刻之间被他撕得干干净净,他缠绕着身下小巧的肉体,发狂似的扭动。
苍茫全身被他勒的疼痛之极,只觉得趴在自己身上那东西冰凉滑腻,不停蠕动,如蛇如虫,她用力挣扎,四肢被他的触角紧紧缠绕,心中又是害怕又是恐惧,咬紧牙关,一言不发。
忽然无欢大叫一声,抬起头来,看着苍茫。苍茫脸上充满极度厌恶的神情,冷冷道:“怎么?你不行了?”
无欢嘶声道:“是!我不行了!我早就不是人,更加不是男人了!”他眼中冒出的光芒让人不寒而栗,大叫一声,张开那已经不能称之为嘴巴的黑洞,在苍茫身上发疯似的猛咬,鲜红的血液瞬时流淌在白皙娇嫩的皮肤上,苍茫痛哼出声。
无涯怒极大叫:“你这怪物,公狗都能满足母狗,你连这个都不行,你只是一堆会动的烂肉,有种的冲老子来,不要折磨她!”
苍茫扭过头来,嘴里流淌着鲜血和脓液,迅速向无涯爬去。
苍茫挣扎爬起,扑在无涯身上,叫道:“你要杀他,连我一起杀了吧!”
无欢望着相拥在一起男女,目光扫过无涯眼中忽然冒出诡异而疯狂的光芒,“嘎嘎”怪笑着道:“好,既然你这么想跟他死在一起,我就成全你,不过我不会亲自动手,我要你死在他身上!”说着,伸出他长长的触角点在轩辕天小腹,一阵奇异的揉动。
无涯破口大骂道:“把你得烂肉拿开!老子今天跟你同归于尽!”
苍茫被无涯猛力一推摔在地上,顿时清醒过来,忽见无涯与无欢抱作一团,向“化骨池”滚去,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大叫道:“无涯,不要!”飞身而起,向无涯跃去。她人在半空,忽然一阵难以忍受的剧痛,心中又急又怕,顿时剧毒攻心,眼前一黑,摔落在地,只听“扑通”水响,无涯与无欢一起掉入“化骨池”中。
无涯抱着无欢落入“化骨池”内,竟不起半点波澜,浓厚粘稠的池水分开,合拢,瞬间吞没了两人的身体。皮肤一接触到池水,片刻之间变得焦黑,无涯只觉如万刃加身,仿佛被熊熊烈火烧灼,肌肉撕裂般的疼痛,体内灵力迅速做出反应,封闭全身毛孔,保护着他不受进一步的伤。无欢拼命扭动身体,怎奈被那铁箍一样的双臂死死抱住,他张嘴欲呼,化骨水立时灌入他嘴里,顺着口腔流入腹中。无欢感觉体内燃起了一团火,他一生之中,烧死的人不计其数,此时自己才真正尝到燃烧的滋味,那火烧焦了他的五脏,烤干了他的脑子,皮肉一块块撕裂,离体而去,在池水中打着滚,直至化为乌有。池内深处一道漩涡将两人向下扯去,无涯抱着无欢不停沉落,怀中的无欢已经不再挣扎,身体不断消蚀缩小,深入骨髓的疼痛让他异常清醒,“这怪物死了,我要出去,我不能死在这里!”
无涯放开无欢的尸体,手脚并用,向上游去,但那潭内的漩涡似乎有股妖异的力量,不断把他向下拉扯,无涯灵机一动,身体向横里冲去,不多时手指剧痛,触到了潭壁。他十指发力,牢牢扣住潭壁的空隙向上爬去,每次移动身体时与潭壁的摩擦碰撞都让他的皮肉绽裂,那一份非人能承受的痛楚反而激起他强烈的求生意志,他咬紧牙关,一步步向上攀沿。苍茫守在潭边,潭内不时冒出消溶的残破肢体,她难过得几乎死去,无力的摔倒在地上,任凭剧毒咬噬着她的神经,毫无抵抗之念,“死了也好,免得一生活在内疚与痛苦之中吧。”她的神志慢慢迷糊起来。就在这时,忽听得潭水声响,她起身一看,一人从潭内爬了出来,半身离开水面,再也无力继续,一头栽倒在地上。
苍茫冲上去抓着那人手臂,将他完全拉离水面,手上沾到残余的潭水,一阵刺痛。这人全身红肿溃烂,皮肉脱落,血水不停渗出,恐怖之极,但体形高大,依稀可认出正是无涯,他疼得连声惨叫,说不出话来。苍茫心疼得泪如雨下,却无计可施,除了旁边的泥潭,周围没有一点清水可以冲洗无涯身上的化骨水。
泥潭!苍茫心念一动,想起无欢曾说过,这泥潭内有一种奇异的力量,可以压制剧毒,说不定对无涯的伤势也会有所帮助。想到此处,苍茫再不犹豫,抱起无涯,两人一起跃入泥潭,全身涂满泥浆,只留下鼻孔呼吸,她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轩辕天,这泥浆似乎颇有灵效,时间不长,轩辕天已经不再惨叫,慢慢平静下来。
苍茫心中稍安,将无涯紧紧抱在怀中,便如搂抱着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
泥潭中,苍茫正在运功逼毒,这泥浆果然有一种不可思议的力量,她行功不久,体内剧毒已经化去一半,正欢喜间,身旁的无涯忽然闷哼一声,全身不住抽动,泥浆如同有生命的物质一样,自动裹满他全身,并迅速凝固如石,前面一层泥浆刚刚石化,后面一层立即涌上,片刻之间,已在无涯身上形成了一层厚厚外壳。
苍茫大惊失色,双手在泥壳上猛砸,但那泥壳坚硬无比,苍茫撞得手骨生疼,泥壳却丝毫无损。眼看泥浆越来越厚,便如一只巨大蚕蛹,将无涯包的密不透风。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苍茫再也无法承受这接踵而来的打击,软软瘫倒在泥蛹之上。
无涯全身浸在泥浆之中,气息渐渐微弱,血脉循环也趋向停顿,精神灵力深深蜷缩在心灵深处,仿佛疲惫已极。迷迷糊糊中,无涯隐约听到一个声音在呼唤自己,这声音飘缈不定,似近似远,他睁开眼睛,眼前所见不再是那古怪莫测的山谷,柔和的阳光拥抱着大地,风儿送来阵阵异香,绿草如毯,奇花怒放,百鸟鸣叫荡气回肠,不知名的动物在追逐嬉戏,不远处一道瀑布流下,注入一洼清澈见底的小湖,无涯从未见过见过如此美丽的地方,一时间心旷神怡,如临仙境。
“你终于来了,我等你很久了。”一个柔美无比的声音响起。
无涯抬眼望去,那美丽的小湖边坐着一位全身**的女人,金黄的头发在她妙曼的身体上波浪般起伏,雪白光滑的皮肤让人意乱神迷,明媚如星辰的眼眸流转间诉说着不尽的风情,比例完美线条舒畅的小腿浸在湖水中,玉足轻踢,荡起阵阵涟漪,她微笑着抬起白得近乎透明的纤细手掌轻轻挥动,招呼着无涯。
无涯不由自主地向前走去,眼前这女人的容颜竟是如此美丽,一丝不挂的身体上闪烁着柔和的光芒。奇怪的是,面对如此美丽动人的身体,向来欲望强盛的无涯竟没有一丝占有的欲望,心中只觉得庄严圣洁,平安喜乐。
他低头看看自己,也是同样的身无寸缕,又看看那女子,两人相视一笑,毫无羞涩扭捏,一切如此自然和谐。
无涯走到女子身边双手抱膝坐下,道:“这是什么地方?如此美丽。”
那女子手抚金色长发,笑道:“便是天地,也是你心,心中无魔,自是极乐世界。”
无涯静思不语,若有所悟。那女子美目流转,对无涯道:“你不问问我是谁?也不问我从哪里来么?”
无涯道:“不必问,你就是你,我就是我,我们应该相遇。”
那女子微微一笑,眼中流露出赞赏的神色道:“果然有慧根,不枉我来见你。”说着,轻轻叹了口气道:“你可知,我找了你很久么。”
无涯痴痴的望着她,半晌才道:“我从未见过你,但却觉得如此熟悉,仿佛相识很久。”
那女子道:“一切都是前缘注定,该来的自然会来。”
无涯望着湖水,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之色,道:“前路茫茫,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凶险。”
那女子响起银铃般悦耳的笑声,纤纤玉指轻抚无涯鬓边垂下的长发,柔声道:“你这胆大妄为的小魔头也会担心么?记得,万事本无定规,瞬息之间千变万化,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你心中只要存着‘自然’这二字,便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语气亲切,充满爱怜与关怀,便如姐姐教导弟弟一样。
无涯望向女子,那一双美丽得让人不敢直视的秀目里,隐藏着通达深邃的智慧。
那女子将皓首轻轻靠在他肩头,两人相依相偎,虽无言语,却有一种奇妙的感觉在心间。
沉醉良久,那女子抬起头,对无涯微笑道:“你该走了,记得我说的话,好自为之。”
无涯一把握住她柔若无骨的玉手,道:“我们还能再见面么?”女子眼中满是闪动着莫测高深的光芒,轻轻道:“一切顺其自然,何必强求。”
无涯缓缓放开她的手腕,心中一阵惆怅。
那女子忽的笑道:“你是我命里的宿敌,你不来找我,我也会找你的,赶快回去吧,否则有人要伤心死了。”说着,一把将无涯推入湖中。冰冷的湖水顿时让无涯清醒过来,挣扎欲动,却发现全身被泥浆紧紧裹住,那泥浆不知何时变得如钢铁一般坚硬,在他周围纠结凝固,形成一个厚实的外壳,泥壳之内不断分泌出一种浓浓的溶液,将他浸没其中。
他心中一惊,双手猛敲泥壁,哪知那泥壳不但坚逾钢铁,表面更是滑不溜手,死样活气的全不受力,他挣扎了一会儿,觉得胸口气闷,一阵昏迷。
这时候,那金发女子的话又回响在他耳边,“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你心中只要存着‘自然’这二字,便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无涯脑中灵光闪动,闭上双眼,舒缓四肢,任凭身体在溶液中荡漾沉浮,片刻之间,已如熟睡过去一样。奇妙的是,如此一来,他竟再不觉得一点气闷难过,小小方寸之所,豁然犹如天地般辽阔。他在溶液中缓缓展动四肢,舒畅无比,身体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松弛,全身每一个毛孔都在贪婪的吸收着溶液内奇妙的能量,隐藏心灵深处的灵力释放开来,活泼泼,暖融融游走全身。思感清晰的告诉他,自己正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恢复着,双腿断骨处重新接驳坚固,溃烂的肌体褪去腐肉死皮,新鲜的血液奔涌跳跃,强健的肌肉飞速生长。
这一刻,无涯感觉无比欢愉安乐,仿佛沉睡在母亲温暖安全的**,再没有忧伤与恐惧,全身每一个细胞都蕴含了无尽的力量。他的灵力渗出厚厚的泥壳,与泥潭中那奇妙的能量结合着,精神无休止的延伸,向天地间每一草一木传递着欢乐的信息。
思感碰触,身边的苍茫正在哭泣,无涯心念闪动间,灵力渗入她的体内,好奇的探查着。奇怪,她中毒不深,怎么体内生机萎靡?思感飞速传动,接触到了苍茫内心深处。那心灵里包含了深深的懊悔和内疚,不尽的自责与痛苦,她在心灵深处喊着:“无涯,我对不起你,是我害了你!”
无涯生出无限爱意,心中呼唤道:“我没事,不要难过。”陷入深深痛苦中的苍茫忽然睁大眼睛,心中清晰强烈的感受到了无涯的爱意与呼唤,她看着将无涯严密包裹的泥蛹,脸上充满不可置信的神色,心灵不断接受到无涯传来的信息,“不要哭,我现在很好,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但是感觉很奇妙。”
苍茫不知所措的摩挲着泥蛹,想起一事,心中大惊,无涯的笑声在心中响起,“哈哈,你以为我死了么?是我的鬼魂在跟你说话么?哈哈……”
苍茫焦急的叫道:“你……你还活着么?我完全看不到你的人,却能听到你的声音……”
心灵中无涯坏笑道:“我现在就证明给你看。”灵力涌动,无涯全身能量充盈,下体被泥蛹束缚,更是鼓胀欲爆,他胸中灼热之极,四肢伸张,发出惊天动地的一声叫喊。苍茫心中正惊疑不定,忽听蛹内无涯一声大喊,那隆起之处猛的胀裂,苍茫正不知所措时,泥蛹“轰”的炸开,一股灼热无比的巨力将她抛出泥潭。人在半空,一双粗壮有力的手臂将她轻轻托住,她睁眼一看,棱角分明的脸颊,乌黑的双眸,刀削般的嘴唇轻启,露出雪白的牙齿,不是无涯还会有谁?
苍茫这一下当真是惊喜异常,大叫一声,双臂紧紧搂住他结实的腰身,埋首在那强健的胸怀中,喜极而泣。无涯怀抱着这娇小可爱的女人,心中充满重生的无尽喜悦,轻轻将她放在地下,大手托起苍茫小巧秀美的下巴,在她的红唇上印下重重的热吻。
苍茫“嘤咛”一声呻吟,雪白的双臂紧紧抱住他黝黑光滑的后背,无涯一声笑,道:“陪我洗个澡,我们俩像泥猪一样了,哈哈”狼腰轻折,向远处那小溪奔去。
山谷里的小溪缓缓流淌,冲刷着那一对**的人儿身上的泥桨,也荡涤去了他们心头的恐惧与血腥。无涯宽阔厚实的身躯压着苍茫娇小白嫩的肉体,绝处逢生的喜悦使两人饥渴的拥吻着。良久,苍茫轻轻推开无涯,仔细打量着他,重生的无涯神采奕奕,棱角分明的脸庞好像大理石雕刻,浓眉似剑,映衬着那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挺直的鼻梁如雪峰绝岭,漂亮的嘴唇上还残留着自己的唾液。
苍茫抚摸着他发达粗壮的手臂,纤细的手指滑过那古铜色的皮肤,嘴唇轻轻吻着他饱满鼓胀的胸肌,细密的胸毛擦过鼻翼,一阵痒痒的感觉。
苍茫双臂蛇一样缠绕上他强壮的脖子,双眸迷离的望着他,如此痴情动人,道:“你知道么,你真是个很好看的小伙子。”
无涯看看自己下面,不禁揉揉鼻子,苦笑道:“你怎么会长得这么小?你似乎被一种什么力量束缚了生长。”
苍茫望着他,幽幽一声长叹,道:“我也不用瞒你,我本是人族飘渺宫不老谷姬夫人座下“三飞”之一的火凤凰……”
无涯道:“噢,怪不得那怪物说你是不老谷嫡传弟子。”
苍茫点点头,继续道:“我自幼生长在不老谷,姬夫人便是我的师傅,她养育我**,传我武功,对我可以说恩重如山。我师傅本是飘渺宫林魇的手下,因为修习‘不老神功’,夜夜需数名精壮男子相伴,到了第二天清晨,大多数男子便会体力透支,阳精尽丧,有人甚至不能再恢复男人的雄风,但我师傅的‘不老神功’玄妙异常,男子与她交合之时,能得到****的极度快感,与她春风一度的男人莫不沉溺其中,不能自拔,甚至为了成为她的入慕之宾,大打出手。
不老谷中双神三飞都是师傅的弟子,‘剑神’莫九、‘力神’拔山俱为男子,也都是师傅的面首,三飞中除我之外,还有寒冰燕与万花蝶,燕师姐倒也罢了,但蝶师姐之放荡淫乱比师傅有过之而无不及。我本来对师傅敬若神明,但随着年纪增长,对她的所作所为愈来愈看不下去,数次劝谏无效,心里便起了离去之念,谁知就在这个时候,师傅竟逼着我修炼‘不老神功’,我开始虽然极不愿意,但一练之下,发现妙用无穷,终于惹火上身,那‘不老神功’虽可永驻青春,但如果没有男人**滋润,反而会加速衰老,我当年刚刚十五岁,自然不肯像师傅师姐们一样**无度,因此一直紧守处女之体,哪知神功反噬自身,短短数月,我变的好像五六十岁的老妪一样。原来我师傅精明过人,早就看穿了我的心思,故意用‘不老神功’来要挟我终生听命于她,我心中虽然害怕,但更坚定了离去之意。终于趁师傅闭关之时,偷了她三十粒‘不老丹’,逃出不老谷。途中巧遇无欢王,一是大意,被他强占了身子,我孤身一人,又害怕被师傅抓到必定死的惨不堪言,因此便委身于他,以求庇护,二十多年来,我一直以假面示人,惶惶不可终日……”
说到此处,苍茫不禁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无涯遥想苍茫所受的苦楚,又是心痛,又是爱怜,将她紧紧搂在怀中。
苍茫情绪稍平,继续道:“那‘不老丹’功效无比,我每年服用一粒,果然容颜不老,但每服一粒,身子便会缩小半寸,我原本身材高挑,连服用了二十多粒‘不老丹’之后,身材变得好象十岁女童一样。”
无涯听得目瞪口呆,半晌才道:“难道没有化解‘不老丹’的办法么?”
苍茫摇头道:“或许以最高层‘不老神功’可以化解,可惜师傅只传我了入门心法,没有用的,再多服几粒‘不老丹’,我就真的变成孩童了,可是不服,我又会马上衰老死去,本来我早就过够了东躲西藏的日子,死对我来说并不可怕,但现在遇到了你,我却害怕自己死去,我不愿离开你,你明白我的心意么?”
无涯心中感动,将苍茫娇小的身躯紧紧搂在怀中,道:“我的凤凰,我自然明白你的心思。”他在烈火娘子额头轻轻一吻,道:“或许我们有办法化去‘不老丹’对你的不良影响。”
苍茫奇道:“什么办法?”
无涯眯着眼睛,缓缓道:“不老谷盗心法!”
苍茫一听,大惊失色道:“万万不可,我师傅功力通神,座下双神双仙也极不好惹……”
话未说完,嘴唇已被无涯火热的吻堵住,一番温存之后,无涯才道:“我又不是跟她手里强夺,硬的不行来软的。”
苍茫疑惑不解的看着他。
无涯坏笑道:“你师傅不是每晚都需要男人嘛,我就去作她的入慕之宾,凭我的本事,这个应该不难,到时候趁机偷了她的什么鬼心法,你练上一练,说不定就万事大吉了。”
“不老谷”紧扼通往魔宫的要道,谷内幅员辽阔,地势平坦,竟比得上一座小平原。巍峨坚固的“城堡”位于“不老谷”中心,青色的巨大花岗岩筑成的城墙高达数十丈,墙面光滑如镜,在阳光下闪烁着冷森森的光芒。城楼上高大健壮的年轻士兵身披五彩盔甲,刀枪雪亮,神情肃穆,盯着往来于城楼下的每一个人。包满坚硬铁板和粗大狼牙钉的的铁木城门高阔厚重,此时正完全敞开,人族中的商贾走卒川流不息。
城门外,一个英俊的年轻人凝立如山,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人流和城楼上的士兵。一阵急促的马蹄车轮之声从背后传来,年轻人轻盈的一闪身,让开道路。一架四马并头的豪华大车疾驰而来,后面紧随一队货车,经过年轻人身边之时,马车上窗帘微微掀起,两道锐利的目光扫过年轻人的脸庞,车中人低喊了声:“停!”
“吁~~~~”飞奔中的骏马一起停住,马蹄深深陷进地面,威猛豪迈的车夫飞身下车,络腮钢髯,胸怀大敞,虬结的肌肉熠熠生光,在车前恭敬的低首道:“主人。”
车帘掀动,走下一个人来,四十上下的年纪,身材微胖,细长的双眼,两撇八字髭须挂在圆圆的鼻子下面,一脸和气笑容,标准的生意人模样。周围的贩夫走卒纷纷围拢上来,打招呼道:“甄老板来了,好久不见了。”
那甄老板面带笑容,一一答礼之后,上下打量了年轻人一会,道:“你叫什么名字?”
年轻人微笑道:“我叫原天。”
甄老板点点头道:“看你面生的很,第一次来不老谷城保么?”
年轻人大手轻轻拂去满脸的风尘,露出洁白的牙齿,道:“是啊,家乡虎豹狼虫横行,不得已出来讨生活。”
甄老板道:“看你年轻健壮,跟着我吧,保你丰衣足食。”
周围的人叫道:“年轻人,快答应吧,这是你的福气,在甄老板手下作个跑腿的,也强过在别人家作掌柜的。”
年轻人心中暗喜,道:“小子求之不得!”
甄老板略一点头,道:“上车,跟我进城。”径自钻入马车,无涯抬腿跨坐在车夫旁边,尘土微扬,马车缓缓向城门行去。
守城将官看到马车驶来,大笑叫道:“哈哈,甄老板有些日子没来了。”
马车再次停下,甄老板的胖脸从帘子中伸出来,笑嘻嘻的道:“老胡,好久不见了。”说着,一张银票塞入那老胡手里。
老胡推辞道:“甄老板,怎么每次都这么客气,使不得,使不得。”将银票揣入怀中,凑近甄老板,低声道:“老贾那边先来了,听说有几个好货色。”说话间,一抬眼看到坐在马车上的无涯,奇道:“这是……”
甄老板淡淡道:“刚收的伙计。”
那老胡满脸堆笑,道:“甄老板好眼力,这次‘选卫大赛’定能一举夺魁。”
甄老板拱手笑道:“借你吉言,改天一起‘红袖招’喝酒。”
老胡哈哈大笑,手一挥,士卒闪开,马车绝尘而去。
城内道路宽阔,虽然行人众多,却也不觉得拥挤,一路上只见楼宇林立,规模宏伟,原天心中暗赞。不多时,马车在一座大宅前停住,甄老板对那魁梧车夫道:“阿三,带原天去后面厢房住下,其他的人安排在前面。”
阿三点头称是,带着原天穿过层层庭院,来到一间房门前,道:“这是你的房间,等一下有人来服侍你洗漱,你先暂且休息,晚宴时主人自会见你,此乃主人内宅,切记不可随意走动。”语气颇为严厉。
无涯心中暗想,“你奶奶的,老子从小在百兽森林跑惯了,要不是为了凤凰,鬼才到这里来受你的鸟气!”他满面恭敬得道:“是。”原来这年轻人正是潜入神仙城盗取“不老神功”心法的无涯。
阿三离去后,无涯仔细打量周围,这房间很大,布置得甚为豪华,青瓷地面,锦被红绒,还有许多无涯叫不上名字的古怪东西,他心中不禁暗想,“这甄老板为什么对我这么好?难道对我有什么图谋?”正思量间,房门轻叩,走进两个人来。
无涯抬眼一看,两个妙龄少女手提木桶和一些换洗衣服,莲步轻盈的走进房中,两人都穿淡紫色的长裙,衣带飘飘,香风拂面,一个圆脸大眼,身材丰满,一个瓜子脸,俏眉毛,体态苗条,两人看到无涯,圆脸少女脸上露出惊喜之色,那尖脸少女却晕红粉腮,低下头去。
无涯心中暗赞,道:“你们……?”那圆脸少女甚为活泼,笑着道:“我叫小桃,她叫小菊,是主人指定专门伺候卫士大人您的,现在让我们来服侍你洗澡吧。”两人手脚极为麻利,不大工夫,已将洗澡水放好,那小菊轻声道:“请卫士大人洗漱。”说完偷瞄了无涯一眼,又是满脸红霞。
无涯好奇问道:“你们怎么叫我卫士大人?我初来乍到,又是什么卫士了?”小桃走上前来,一边替无涯宽衣解带,一边道:“您还不知道么?我们这城中每年都要举办一次选卫大会,招募各处年轻人参加比武,选出一百名英俊健壮的勇士作为城主后宫侍卫,更从这一百名勇士中选出一位出类拔萃的卫首,成为城主娘娘的贴身侍卫,可以夜宿寝宫,不离左右呢。呀~~~”正说着,一旁默默不语的小菊忽然叫了一声。正在沉思中的无涯被叫声惊醒,向她看去,原来小菊已将无涯上衣脱净,看着他雄壮如山的胸膛和野性的毛发,不禁叫出声来。
小桃伸手在他胸肌上轻轻捏了一把,道:“卫士大人,您可真强壮。”
无涯笑道:“我家乡有个妹子叫我无涯哥,你们和我妹子差不多,也这么叫吧,免得卫士长卫士短的乱叫一气。”
小菊道:“我们只是下女,怎么敢作你的妹子。”
无涯嘴角一撇,道:“我从小粗生野长,不知道什么上女下女,你们对我好,我也会像对待家乡的姐妹一样对你们。”
两女心中一阵感动,小桃道:“你家乡一定有很多女人喜欢你,是么?”
无涯想起百兽森林中快乐的时光,想起姑姑、狐姨和贝儿,心中一阵温暖。
小菊轻声道:“卫士……哦,不,无涯哥,你这么英俊强壮,一定能被选为卫士。”
小桃噘噘嘴道:“卫士算什么,我说无涯哥能成为卫首才对。哎呀,小菊,你不要只顾着看无涯哥嘛,快点帮他脱裤子,啊。我的天~~~~”
无涯的长裤滑落在地,两条树干般修长粗壮的双腿稳稳站立,细腰窄臀,小腹下浓密的毛发中垂吊出一根恐怖之物,垂垂累累,晃晃荡荡,两个少女登时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
无涯看着她们两个的样子,哈哈一笑,迈开长腿,跳入大浴盆中。水花飞溅,两女才清醒过来,慌手慌脚的走上前去,服侍无涯洗澡。他全身浸泡在微烫的水中,仰首闭目,舒缓放松着四肢,水流荡漾每一分肌肤,冲洗着连日奔波的辛劳和风尘。小菊解开他的发髻,清洗着他浓密的黑发,水葱般的十指不轻不重的按摩,不时搔挠着他的头皮,小桃用洁白的浴巾在他光滑紧绷的古铜色皮肤上揉搓,两女的手碰触着他的身体,好像碰触着自己的芳心。
菊忽然轻轻叹了口气,无涯道:“菊,你干吗叹气?”小菊并未作答,小桃却道:“无涯哥,你这么,这么好看强壮,一定会被选去作卫士,到时候我们也没福气伺候你了。”
无涯心中一动,“莫非这两个小姑娘已对我暗生情愫?”念头闪过,灵力透入两女体内,捕捉到了芳心中的影像。
无涯耳轮一动,落叶般的声音在门外轻轻响了一下,灵力飞速探查,无涯笑道:“甄老板,怎么站在门外不进来呢?”小桃小菊一听,立时有点手足无措,慌道:“是主人……”
只听门外甄老板哈哈笑道:“你们是小天的人了,不必惊慌。”
无涯跳出木桶,将浴巾在腰间随意一围,打开房门。门外甄老板上下打量着高大俊美的无涯,又瞄了一眼浴巾下高高隆起的部分,眼中满是赞赏的神色,道:“果然不凡,我没有看错人。”
无涯微微一笑,道:“老板亲自到来,有什么事么?”甄老板道:“府中略设便宴,众人已经久候多时,阿三几次来唤你,哈哈,我只好亲自来请。后院花厅,我等你。”说着,转身离去。
无涯看着他肥胖的背影,若有所思。
后院花厅,绿树环绕,鲜花盛开,厅内灯火通明,阵阵酒香飘动。
甄老板端坐上首,神色安定,阿三侍立在旁,下首两旁坐了二十多名年轻人,个个意气风发,神情傲慢。
那阿三走到厅中,对众人抱拳道:“各位暂且稍等,原壮士马上就到。”
众人等候已久,心中早已不耐,纷纷叫道:“这姓原的是什么人?这样大的架子?要大家一起等他。”“不知天高地厚之徒!”甄老板面带微笑,静观众人不语。
忽然厅外一声呼啸,有人朗声笑道:“我来晚了,让你们久等了。”白影闪动,众人眼前一花,无涯已站立厅中。他换了一身雪白紧身衣衫,外罩同色大敞,衣襟微开,露着结实雄壮的胸膛,乌黑长发用一条金色丝绦束起,映衬得目若朗星,神采奕奕,高大挺拔的身躯站立当地,如岳如渊,厅中少年一看,颇生自惭形秽之心,嫉妒之心大盛。
那阿三指着下首中最接近甄老板的一张空椅,笑道:“原壮士到了,请上坐。”随即吩咐开宴。无涯正要向那空座走去,忽然席中一人飞身而起,已抢先一步坐入椅中。众人看去,那人身穿绿色长衫,面目英俊,只是满脸的傲慢之色,他大咧咧坐在椅子上,斜眼瞄着无涯道:“你这粗陋无礼之人也配坐这首座么?”
阿三浓眉一扬,正要上前呵斥,甄老板对他使了个眼色,示意静观其变。在座众人本以为无涯受到这样的污辱,定会翻脸大怒,或是愤然离去,谁知无涯竟丝毫不以为意,挠挠头道:“你奶奶的,坐哪儿不是一样,又不会不给老子喝酒。”说着,径直走到后面一张空椅中坐下。这一来,不但众人出乎意外,连甄老板也颇感奇怪,他微微一怔,随即举杯笑道:“今晚各位青年才俊汇聚于此,我先敬大家一杯。”
众人饮下杯中酒,道:“能够得到甄老板的赏识追随左右,他日必定出人头地,我们感激还来不及呢。”
甄老板摇头道:“我只是个生意人,跟着我怎么说得上出人头地。”他看看众人,继续道:“眼前却有一条锦绣之路,等着你们去走。”
众人一听,纷纷道:“请甄老板指教。”
甄老板道:“相信你们一定听说过神仙城每年一度的‘选卫大赛’吧。”
有人答道:“听说过,就是每年选出百名年轻勇猛之人,作为城主的近身侍卫。”
甄老板点头道:“不错,这百名近身侍卫不但地位很高,荣华富贵也是不在话下。更有一样好处,城主美艳天下无双,近身侍卫时刻追随城主左右,大有领略城主销魂滋味的机会,哈哈,哈哈。”
在座都是血气方刚青春鼎盛的少年,早就听说不老神仙姬夫人艳绝天下,床上功夫更是无人能及,此时听甄老板亲口证实,人人心中仿佛燃起一团烈火,眼中露出渴望之色。
甄老板看着众人的反应,微微一笑道:“你们个个年少有为,但应征之人极其众多,相信其中也不乏出类拔萃之人,因此,请你们在这里露一手功夫,让我看看各位实力到底如何?”
甄老板话音刚落,已有一人跳出座席,叫道:“我先献丑了!”
这人身材魁梧,肌肉结实,他大步走出花厅,来到一座假山之前,单手成掌,吐气开声,一掌拍在坚硬的假山石上,只见那石头登时裂为两段,果然掌力威猛。
众人叫好声中,又跳出一名秀气斯文的少年,冷笑道:“能打石头便算真功夫么?”只见他足尖轻挑,落在地上的半块大石已高高飞起,他右手一伸,一道雪链般剑光快速闪动几下,石屑纷飞,他剑尖一挑,那石头稳稳落在花厅之中,上面赫然刻着一个“甄”字。
甄老板大笑道:“好一手‘十三快剑’,燕十三是你什么人?”
那少年答道:“正是家父。”
甄老板点头不语,忽听一个细细的声音道:“十三快剑很快么?我看不见的吧。”
那快剑少年怒目而视,一个绿衫少年轻飘飘走出来,轻蔑笑道:“我来试试你的快剑,你的剑如果能沾到一片衣角,我立即退出参选。”正是先前抢无涯座位之人。
那快剑少年道:“阁下好大的口气,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气了!”话到人到,长剑毒蛇般直刺绿衫少年。
绿衫少年身形晃动,早已闪到他背后,笑道:“还不够快。”
那快剑少年一言不发,剑势展开,如长江大河卷向绿衫少年。
那绿衫少年身影移动快似闪电,在这小小花厅之中前趋后退,那剑光果然不能碰到他一片衣角。他哈哈笑道:“你不成了,看我的。”左手微扬,三道寒光直奔快剑少年面门而来。
那快剑少年措不及防,百忙中猛侧脸闪避,终有一道寒光擦过面颊,留下长长一条血痕。他气急败坏,挺剑再上。
那绿衫少年冷笑道:“不知死活,让你看看本少爷的厉害!”双手连动,数十枚暗器如雨点般钉向快剑少年。
快剑少年长剑舞动,格挡那歹毒暗器,但那绿衫少年暗器极为诡异,被长剑打飞后,在空中一个回旋,带着“呜呜”风声向他后背飞来。
前后受敌,快剑少年眼看就要死在暗器之下,甄老板也不禁心中一惊。
忽听一人懒洋洋道:“这破铜烂铁还会叫,吵死人了!”长臂伸出,将快剑少年横拖出局,“叮叮当当”之声不绝于耳,暗器全部打在地上。
绿衫少年扭头一看,这人身高体壮,全身白衣,一手提着快剑少年,一手还端着酒杯,正是刚才被自己抢了座位的无涯。
他暗惊此人手法之快,但看他刚才被自己当众羞辱也不敢如何,心想此人胆小如鼠,不足为惧,随即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你这没用的东西。”
无涯也不理他,放下手中快剑少年,道:“算你命大,正好飞到我旁边,要不那小子的破铜烂铁不算慢,我也救不了你了。”
那快剑少年又羞又气,感激地看了一眼无涯,退回座位。
无涯一口喝掉杯中酒,连声道:“原来酒就是这个滋味,哪有豹奶好喝……”他忽的住嘴,看看众人奇怪不解的表情,“嘿嘿”笑道:“我以前没喝过酒,实在不好意思。”说着,转身就要回座。
那绿衫少年恨他出手救人,下了自己的面子,喝道:“想走么?露两手看看吧。接招!”他极为歹毒,口中说话不停,早已放出两道暗器打向无涯后心。
无涯也不回头,灵力已查知暗器来势,一道打向后脑,一道打向屁股,他左脚点地,身体跃在空中一个打横,那两道暗器一上一下从身侧飞过。
无涯转身落地,叫道:“你奶奶的臭小子,敢打老子屁股!”长腿迈开,几步跨到绿衫少年身前,一拳向他脸上打来。
绿衫少年只觉劲风扑面,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急忙向后跳跃,哪知无涯似乎有意戏弄他,不管他如何闪躲,那拳头始终与面门保持尺许距离,不远不近,他目不能后视,跳跃之际碰得桌翻椅倒,极为狼狈。他心中大急,耳听得旁观众人笑声不断,杀机徒生,暗道“你如此辱我,别怪我心狠手辣。”嘴一张,一口浓痰吐向无涯的拳头。
无涯看他眼中凶光闪动,心生警惕,忽见他吐出一口浓痰,灵力飞速接触,已“看”到那浓痰之中,夹杂着数十枚细如牛毛的钢针,那钢针蓝汪汪闪动着异光,显然浸有剧毒,他心中生气,“我们无怨无仇,却下这样的辣手,幸好我有灵力护体,否则不是死在你毒针之下么。”眼看毒针即将触体,他心念电闪,右手变拳为掌,浓痰擦着手心飞过,左手酒杯一晃,将迎面而来的浓痰兜入杯中,灵力灌入双腿,速度急剧提升,已转到绿衫少年身后。
那绿衫少年眼看无涯就要被毒针所伤,谁知眼前一花,已不见了他的人影,正惊疑间,衣领一紧,全身被人高高提起,只听耳后轩辕天浑厚的声音道:“想打老子的屁股?让你也尝尝屁股被钻的滋味吧!”
那少年只觉得臀中剧痛,有异物入侵体内?身子不由自主飞出丈余,脸朝下重重摔在地上,众人齐齐看去,他屁股中间倒插着一盏装满浓痰的酒杯。
众人齐声哈哈大笑,甄老板也不禁莞尔,道:“原天壮士果然身手不凡,还有哪一位要亮亮功夫么?”
在座之人眼见无涯如此身手,自忖本身功夫也不能胜过那绿衫少年,一时竟无人上前。
就在这时,侍立甄老板身边的阿三忽道:“主人,我来试试原壮士的本领。”
甄老板点头默许,阿三慢腾腾走到场中,缓缓道:“原壮士年纪轻轻,却有如此本事,佩服佩服。”
他这一下场,只听众人低低惊呼,原来他每走一步,便在坚硬的石头地面上留下一个足印,每个足印之间不远不近,距离完全一样,显然这阿三不但内力深厚无比,更达到了收发自如不差分毫的高深境界。
连一个仆人也有如此功夫,无涯不禁暗暗称赞,道:“大叔,你的功夫很厉害,我可比不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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