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迁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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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地主辞掉了所有的下人,带上全家来到了父亲以前求学的永县,准备在这里安家住下来。这里环境好,经济发达,关键是教育水平高;他平碌无能,生软弱,大半辈子没做过一件大事,不过他有一个最大的长处就是孝顺。他发誓要将昭娣培养成人,告慰父亲的在天之灵。在永县安家的另一目的是看能不能把弟弟的病治好。教育和治病可是两件大事,费肯定不少,他将所有家产变卖的钱买了一家小院几亩地后就全部存了起来。

  这年冬天的雪特别大,大片的雪打在脸上,生疼。可王地主,哦不,他不再是地主了,应该叫他王福根,永县的人都叫他福跟,没有畏缩,他带着弟弟不停地穿梭在这条巷子里,他要赚很多的钱为弟弟看病,投资昭娣的教育。

  这大太太也不知能不能熬过今年,她和老太爷的感情最深,那年,福根因为她不生孩子差点休了她,而她娘家又没了家人,为此她跳了井,摔折了腰。老太爷差人救了她,请老中医诊断,她本来能生,可跳井伤到了子宫,以后不能生了。富根本来不能忍受太太这种做法,又急着想抱儿子,这下倒好,不能生了,就打定主意,非休她不可。老太爷子替她做主不准休,这幅根本身孝顺,也就依了。这大太太原本知书达理与老太爷相处得好。这么一来就更像父了。老太爷子走后,她的心情一直不大好,郁郁寡欢,只有跟小昭娣在一块时才能露出一丝笑脸。她常说:“昭娣呀,你看,门外那松树上的雪咋那么像你爷爷的胡子。”

  昭娣百岁抓周时,福根请了很多人,望着桌上琳琅满目的东西,前来参加酒宴的小家伙都跃跃试,有些直接指明要这要那还噢噢哭个不停,非拿走不可,大都要什么玩具呀,镜子呀,饼干呀等等,这些东西本身对小孩子就很有吸引力。

  小昭娣笑嘻嘻的,不哭不闹,仿佛知道她是今天的主角。儿把她抱在桌子前,大家都嚷“快抓呀,快抓呀,小昭娣”福根也跟着极,别看他那样,到很相信这个。听说他小时候抓了个枕巾,人都说枕巾说明作为不大,爱内室,也有些阴柔。所以他认为自己长久不生与百岁抓周都有很大的关系。有时他很懊恼,自己咋那么笨,不抓个好一点的。所以甭提这一阵他有多紧张,心都提到嗓子眼上了。他家的小昭娣与其他孩子可不一样,这可是他们王家的独苗,是要传宗接代,要创家立业,有大作为的呀。

  昭娣一下子就趴在了枕巾前,福根顿觉眼前发黑,天阴霾了,天快塌了,小昭娣的母亲手不停地抖,她多想帮孩子一把,笔和算盘就在她的旁边,可她不能,客人那么多,都瞪着大眼睛看着,大家把抓周都看得那么神奇,她这样做了会受唾弃的。真是龙生龙,凤生凤啊,她在心里叹气,将头埋得低低的,没有勇气去看。忽听,大家都拍手叫好,才发现昭娣将笔牢牢的抓在手里,不肯放。不知是孩子已经明白了自己的重任还是为什么,福根清楚地看到,昭娣望着枕巾思考了足足两分钟却没伸出小手,猛然一回头抓住了笔.

  福根生来就不是机灵通达的人,又因为前些年过分的依赖老太爷,总想着王家大院有老爷子撑着,天不会塌下来,也没历练出什么本事。爹没了,大院没了,偌大的永县没几个他认得的人,二弟傻不拉唧,两位太太足不出户,儿昭娣世事未懂,这个家的担子除了他,谁还能挑起来。来到这儿眼看就两年了,他每天带个傻弟扛把锄头在地里忙到天黑,里整晚的睡不着,不停地掂量,不停地思索,力没少出,劲没少使,二弟的病还没看,昭娣还小给她也没怎么钱,可柜底的爹给他留下的那些,还是一天天的少了起来。

  他累啊,他愁啊,想想以前的生活,虽然为没有儿子的事心里一直有些不畅快,可老太爷从没为难过他,年过四十了,还没下过地,从没出外奔波过,家里的事也不用他操心,天天有那么多人伺候,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是锦衣毓秀,偶有父亲忙不过来时,帮着打理一下,也要好几天的时间养精蓄锐,再看看现在,心中百感交集,伤心的程度难以言表。地里实在刨不下钱时,他就一点也没心情下地,他不停的在这条街上转悠,看看能有什么更好的出路去多挣一些。为自己找,为大太太和儿找,甚至给傻老二也寻思着。他曾在老太爷的坟前发过暗誓,要挺起腰杆,管好这个家,不让家人受一丁点罪,可这阵连傻老二的主意都敢打,哎,人啊,就这样,没办法呀,此一时彼一时。

  不知是他不开窍还是确实没有,他问了很多很多的店面,没有一个需要人手。他想起刚来永县时,和弟弟做过一些小本买卖,赚得不多,可也没赔钱,就试着重操旧业,谁知这次一试,不但没赚倒还赔进去了老太爷给留下的一大半。说着福根老实就老实在这里,他去年做的那个买卖去年赚不是说今年就一定能赚,这做生意要讲究天时地利人和。你看现在整条街整个永县城做这种生意的人数都数不过来,能赚吗?哎。

  福根拖着疲惫的身心继续在街上逛当,这次街角一景却让他顿觉眼睛清亮。一个残疾老汉带一不满10岁的小孩蹲在墙角,随着小孩行行好吧,行行好吧,路人不断的给那破损的碗里扔钱。人到了穷途末路的时候,就往往会自以为是的去学找一些什么出奇制胜的法子,曾是王家大院大少爷的福根也不例外。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