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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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吃晚饭,从橘裕家回来后她就一直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有些烦躁,有点沮丧--因为一下子想不出能自然的接近橘裕的方法。经过这件事,橘裕一定会刻意和她保持距离的--真是烦死了,要是当初不那么冲动的告白就好了!唉~~~~她长叹了口气,事已至此,只好另想他法了。

  门口传来了洋平的声音:"小彩,你还好吧?我可以进来吗?"探进来一张写满担心的脸。

  抹了把脸,她扬起淡淡的笑容。

  "进来吧,我没事。"

  对了,那个荷包她已经绣好了。拿起书包,却没有找到。她是把它放在书包里了呀,难道--她的眼中闪过一抹了悟,前天回来前她曾在小宝家拿出来绣过,看样子是忘了放回书包里了。真是--她敲敲自己的头,太没有记了吧。

  不过,笑容随即浮起在她丽的脸上--那不是个可以接近他的绝好机会么?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呢,亏她刚才还冥思苦想来着--她几乎要为她的误打误撞喝起彩来了。

  "出去走走么?"她心情大好的邀请他。

  "哦…好啊。"他有些受宠若惊的回答。

  凉如水,她瑟缩了下,一件男的薄外套已从头而降。她抬头朝他笑了笑,道了声谢。

  "已不知不觉的到了秋天了呢。"她略有感慨,刚来的时候还是盛夏呢,时间过的真是快。

  "是啊。"他显然也是想到了同一件事,想当初第一次见面时感受到的震撼至今还清晰的留在大脑里呢。

  "呃,对了,是不是最近洋子又对你做了出格的事了?"他想起了几天前不小心听到大哥和洋子的对话,虽只短短数语,但足矣让他明白重点所在,"她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亏她还是呢。真是对不起,我代她向你道歉。"

  "不用。那事令兄已经处理了。"她不是很明白为什么做错事的当事人不来向她道歉,而她两个无辜的哥哥却都很有罪恶感--虽说她也不是很在意道不道歉的事。

  拂开飘落在头上的黄叶,她仰头深深的吸了口晚的空气--清新自然,还有淡淡的桂气夹杂其中。

  "这里有种桂吗?"

  "是。庭院的后面有种几棵。"他闷闷的回答。

  感觉到他情绪的变化,她看了他一眼。

  "怎么了?"她不是很在意的问。

  "你到现在还是不把我们当亲人看吗?"他低问。

  "呵。"她轻笑,"有什么关系呢?我们现在这样不也挺好的吗?"

  开朗的笑声,冷淡的口吻,又一次让他感到挫败。

  "不好。"他突然大声的说,害她吓了一跳。

  "呃?"

  "我希望你在遇到困难或不开心的事时不要只一个人思考解决。你可以找我们倾吐,可以让我们为你想办法,甚至可以和我们撒娇吵闹都没关系--我们都是你的亲人啊。"他激动的说。

  看他一脸的认真,她突然感到好笑,而且真的笑出声来。

  "洋平哥,你想太多了啦,我并没有那么见外啊,只是我向来如此。我喜欢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我不习惯向人求助--因为我知道我自己能行。何况你让我向谁求助呢?令尊嘛我不愿意;令堂嘛我估计她不会有那个空闲来理会我;令兄巴不得我离他远远的;至于洋子大嘛,我就不说了;要说洋平哥你嘛,倒是可以和你聊聊(他在旁边猛点头),可是我不认为你能帮到我,所以也就免了(如遭重击,他的头猛的垂了下来)。何况向人倾吐之类的事既麻烦又没有效率,最重要的是还给人添麻烦--那是我最不想看到的事了。至于撒娇吵闹,我可是多少年都没有想过了唷。"

  "怎么会这样?你的意思是你完全不需要我们吗?"他哀叫,沮丧的抬不起头来。

  "当然不是。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我现在就不会站在这里了,不是吗?"她好心的安慰他。

  "那只是因为你尚未成年的关系吧。你只是需要一个监护人,对吗?我相信在你满18岁时,你会毫不犹豫的搬离这个家的,不是吗?"他的情绪低落。

  她不语。她是那么打算的没错,但她怀疑她能在这里待到18岁--还有整整3年呐,好漫长的3年啊。

  "好了,那是以后的事了。"拍了拍他的肩(本来是想拍头的,但够不着,所以只能拍肩凑合了),"别这样了,要让你大哥看到,又会以为我在欺负你了。"

  "大哥出差了,这几天都不会回来。不过大哥又怎么会那么认为呢?"他不信。

  轻笑。

  "在你大哥眼里,我可是个麻烦人物呢。"她低语。

  "什么?"他没听清。

  "没什么。小孩子不用知道那么多的事也可以。"她开玩笑。

  "什么嘛,明明你比我还小很多呢,居然用这么老气横秋的语气说话,真让人不爽。算了,不和你计较这些,回去吧,深了。"

  点点头,她跟在他身后慢慢的走着,直到了房门口,洋平突然转过身认真的看着她。

  "就算我帮不上什么忙,我也希望偶尔能倾听你的烦恼,因为我们是一家人,我真的很关心你。"

  微微一愣,从心底泛起的温暖让她笑了。

  "谢谢你,洋平哥。你是个好哥哥,我真是幸运呢。"

  洋平躺在大上,定定的看着天板发呆。他知道他最近很不对劲,他也知道是他为什么不对劲,但他就是控制不了自己--他恐怕是真如大哥所言,对彩有了不该有的感情了。

  想起她刚才的那一笑,他现在还感到脸在发烧,胸如擂鼓--那一瞬间,他只觉得整个昏暗的走廊都被照亮了,她的脸更是得让人不敢逼视。于是他匆匆告辞--其实是他根本就是手足无措,落荒而逃了。

  还有她刚才所说的话也让他很在意,尤其是她笑着说她不会撒娇吵闹时,他的心突然一阵不舍,很想把她搂进怀里,告诉她今后无需那么辛苦,他会好好呵护她一生--但他不敢。

  是的,他不敢。他痛苦地捂住了脸,感觉有热烫的液体从眼中流出,沾湿了手,却灼痛了心--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18年来第一次喜欢上一个孩儿,却连"喜欢"两个字都不敢说出口,接近她还得借用"亲人"这种借口--老天为什么要让她成为他的呢?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