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今池点了点头,“所以你现在一定要小心,永宁王府是不能回去了,我这里更不安全,你要尽快寻个安身之所,暂时安顿下来,一琴从长计议。”
“那,我的家眷,王府中的人呢?”千回急忙问。
“之前我去探视过,骆璃公子去向不明,不在府中,我派人四处追查,却没有结果,其他的人都没有事,奉皇命留守府中。”
千回双眉微蹙,心中不免担忧。
“千回,”秦今池轻轻地唤了唤正在沉思中的千回,“我这里很危险,一会就会有人来,为今之计你还是速速离开这里吧,不过,你可找到安身之处了?”
千回这才回过神来,点了点头“这个你就放心吧,我早有打算,你救我的好消息吧。”
借着的遮掩,千回顺着来路,施展起轻功,一个燕子三朝水翻墙而出,竟然连一个侍卫都没有惊动,轻而易举地出了右相府。
凉如水,皇都的街道上只有几个行人,千回踏着月在这稍显空寂的街道上漫无目的地踱着步子。街道两旁的精致依旧,一样是熟悉的房屋院落,酒楼,茶馆,只是在她的眼中,这一切却都没有了原来的感觉,就像一杯放久了的茗,冰凉苦涩,早已不复当年滋味。
她停在一家酒楼下,抬头看着二楼透出的昏黄的灯光。忽然想起,曾几何时,就站在这个位置,无意的一瞥,见到了那个魂牵梦萦的人,正临窗而坐,孤独地自斟自饮。正是这个机缘,才有了两人之后的牵扯,也让她尝到了这般苦涩滋味。
现在想来,一直被她当成缘分的这场偶遇,也许是他当日为了达到自己目的故意而为的罢?可笑的是她竟然到现在还在缅怀。
望了一会,她竟不由自主地也上了楼,仍旧坐在那个位子上,拿着一模一样的酒盅,学着他的样子一仰而进。她侧头看着窗外清冷的月亮,看上去似乎近在咫尺,但伸出手去却又永远无法触碰得到,心知相隔的早已不仅仅是一种距离。
心忽而就酸涩起来,口中的酒早已尝不出味道,面前依稀浮现的是那个人清冷的样子,却因为酒的缘故,红了面庞,拉着自己含混不清地撒娇耍赖不松手,说着不想回去,无家可归之类的话。那个时候是在故意博取她的同情还是真情流露,她早已分不清了。不过,她终于可以确定,那个时候的自己是的的确确的对他动了心,只是一直认不清楚,不知道是怜悯抑或是一种渴望,只敢远远地看着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一般的人,却怯懦地无法伸出手去触破这一层真实……
睡翟迷糊糊的时候,只觉得带着凉意的手指在脸上流连,从额头一路下滑,似乎是按着轮廓,一直来到下颚。好舒服!千回睁不开眼睛,在梦中只湖索着抓住那只不停捣乱的手,向自己的怀中扯来,“啊!”一声惊呼之后,一个软软的身体倒在身边。千回紧紧地抱住那人纤细的腰肢,生怕他会离开似的,把头埋在他的颈肩窝处,“为什么要背叛我,为什么?…璃……”
那人的身体一僵,双眸里像是蒙上了一层人的水光。他轻轻地将红嫩的嘴唇印在千回的唇上,像是喃喃自语般地:“你还有我,我是永远不会背叛你的,相信我,你还有我……”
被早晨刺眼的光芒照得睁开了眼睛,千回秘看向自己的左手,此刻正搂着一个无比娇的小人,“糟糕!犯错误了!”顿时睡意全无,她把手从小人柔软的腰肢下抽出来时,小人也睁开了眼睛.
“怎么是你?”
小人瞪着无辜的大眼睛,委屈地说:“怎么就不能是我?你难道不想见到我吗?”
千回一把抱住他的肩膀,将他的脖子扭转过来,扭着他的耳朵,耳后的凹处上的红点依然鲜明,还好!这处子印仍在,千回松了一口气。
“喂,你是什么意思?我不吗?为什么你从来都把我拒之门外,我是什瞄水猛兽吗?你就这么讨厌我?”小辣椒扁着嘴,似乎马上就要哭出来。
千回只是定定地望着他不说话,小辣椒向后缩了缩,一把扑进她怀里,“我,我错了……你不在了我好想你,她们都说你死了,我好怕,你还没有娶我,你要是就这么死了,我就成寡夫了……”
千回心疼地搂住他,安抚地摸着他的头,柔声地说:“乖,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对了,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小辣椒抬起犹沾着泪珠的眼睫毛,“我,我和娘亲吵架了,就跑了出来,想来酒馆喝酒,就看到你了。我,我还以为是在做梦呢,太好了,你还活着。可是,那为什么大家都说你死了呢?你是不是受了很多苦?受伤了吗?”说着他撩开千回的衣衫,就要查看,千回按住了他乱动的双手,“喂!你到底是想看我受没受伤,还是想借机揩油啊?”
小辣椒一愣,千回扑哧笑了出来,揉乱了他的头发,这个小屁孩!有的时候就像永远都长不大。
两个人,同母异父的亲兄弟,子竟然会相差这么多!哥哥倒是娇蛮任得像个小孩子,弟弟却又成熟得不可接近,真是颠倒了。
她叹了一口气,怎么又会想起他来?他现在早已经和那个门主成亲了吧?两人一定正过着甜蜜幸福的新婚生活,也许都把自己忘掉了。
她闭上了眼睛,不敢再想下去。怀中的人儿然干了,挣扎着乱动:“你在想什么?不许你想着别人!”千回点了点头,“那你要陪着我,”
千回笑了笑默许,“那我要你亲我!”小辣椒撅起嘴唇,带着几丝羞涩地闭上了眼睛。
看着他正颤抖的长睫毛,千回凑过去啾了一下,小辣椒欢喜地睁开眼睛,害羞地把头扎在千回的怀中死活都不出来。
千回把他从怀中拉了出来,正道:“我有问题想问你,你可知道璧芩,他怎么样了?”
“他?”小辣椒盯着她看,像是要从她眼中看出什么似的,不悦地说,“他可好得很,有一个大家的贵人每天都去他府里缠着他,我看他的家里人都已经默许了,也许就要嫁给她也说不定。”
“是吗?”千回的面上炕出任何表情,“你说的都是真的?”
“我骗你干什么?难道你到了现在还是不相信我?”小辣椒瞪圆了眼睛,就要发怒。
“我”千回深吸了一口气,“我不是不信你,只是我觉得璧芩他不会”
“要不,你去侍郎府看看,”小辣椒一把推开千回,“就知道我说的话,你从来都不信,你就只知道璧芩,有没有想过我?”
千回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不说话,“好,我信你,信你还不行吗?”
“那好,我问你,你生气吗,他要嫁给别人?”小辣椒奇怪地歪着头看她。
“气又能怎么样?再说我又什么资格生气,我离开他这么久,也没有音讯,说不定他早就对我失望透顶?我又有什么资格生气呢?是我断送了他的终身幸福,现在我已经不是王爷了,给不了他幸福,还能怎么样呢,如果别人真的能够给他幸福,我又有什么权利反对?”
小辣椒握住千回的手,“你说的是真心话吗?那你还会不会再想他?你不去见见他吗?”
千回摇了摇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小辣椒把脸贴在她的手心上,传来的虽然只是一点点的温暖,但却也能满足他那颗小小的,早已经容不下旁人的心
一听说千回还要走,小辣椒不干了,想着法儿的撒泼耍赖,无论如何也不放她离开。千回只好百般承诺,诅咒发誓,再三说明只要一办完了事情马上就回来迎娶他,甚至应承了正夫的位子给他来做,这才恋恋不舍地松开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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