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二,今天怎么送来的还是幼奴,照这样下去的话庄里今年的收成可会出现大问题的。”一个看上去象管事摸样的人对白二很不满。
“隶司大人,这不是没办法,谁也不想老是找幼奴充数,不信你可以出去瞧瞧,城外庄户人家根本就没有啥壮年了,能找到这样结实的小孩也得靠机会。”白二连忙解释。
“小孩,你叫什么,会做什么?”隶司问墨笙。
“什么都会,会自己做玩具,会写字,会做饭,会……”墨笙连忙扳着手指头数起自己会做的事情来。
“唉——,算了算了,你还是先去帮他们拔草去吧。”隶司指了指前方的一块菜地,菜地很大,不下十几亩,据说是专门给城里的驻军中的。
“好的,谢谢隶司大叔。”墨笙蹦跳着向菜地走去。
墨笙第一次在这里干活,感觉什么都很新鲜,庄园里的人话都不多,都不愿意和别人沟通。因为他们都知道自己的身份,他们是农奴,这个社会上发生的一切都和他们无关,他们的一生只能在土地上度过,在庄园里度过,任何战争都影响不了他们的生活,最多只是换个主人而已。
当然,墨笙的加入对他们来说也只不过是多了一个人而已,并没有人注意到墨笙的存在,更没有人留意到一个小毛孩,因为这样的事情太平常了,最近几乎每天都有幼奴被送进庄园。
太阳下山了,一抹血的晚霞染红了整个庄园,农奴们放下了手中的工具,三三两两的聚集到矮房子面前,几个隶司摸样的人在边上指挥,奴隶都集中起来不下数百人,据说这个庄园别的位置还有两个农奴群居点,这个庄园的规模可想而知。
开始分食了,农奴们的盛食器具都是写破罐瓦片之类的,甚至还有人直接用稍微大一点树叶之类,农奴的脸上只有一种表情,那就是麻木,奴隶的生活让他们彻底失去了追求,迷失了人生的方向,更无所谓希望了,只要每天能有点吃的,不至于饿死就行。
分到食物的有蹲到一边享受去了,没分到的还在继续排队,在他们的眼中,隶司们就是天神,能保证他们生命延续的神,所以他们表现得都很乖,很听话,隶司们怎么说他们就怎么做。
差不多过了两个时辰,终于轮到了墨笙,他没有盛食的器皿,也没有在劳作的时候准备好树叶,轮到他的时候,他只有伸出双手接食。幸亏那桶食物放了两个多时辰,已经冷了,要不然非把他的小手烫坏了不可。分食的隶司看他年纪小,只给了他拳头大的一团,平时墨笙在家的时候一顿至少要吃上四五个这样的食团才勉强够饱,可今天隶司居然只给了他这么一小块,让他如何才能接受,虽然他的年纪小,心里也不由得火冒三丈。但是他看到了隶司那仿佛要吃人的眼神,他胆怯了,一个默默的躲到了一个背光的地方,委屈的哭了。
“孩子,你是今天才来的吧?”一个很和蔼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恩。”墨笙哏咽着点了点头。“大叔,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想回家。”
“孩子,别哭了,来到了这里就不要再想着回家了,从来就没有奴隶能够回家的,既然已经到了这里,就安心的留下吧,唉——”中年农奴说着叹了口气。
“大叔,为什么奴隶就不能回家呢,我家里还有胡子爷爷呢。”墨笙一连不惑之
“没有理由,奴隶就不可能回家,也不可能有家,你就安心吧,不要再胡思乱想了,明天一早还要干活呢。”中年农奴说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苦笑着摇了摇头走开了。
墨笙想要继续问也不可能了,他隐约觉得做佃奴并不是什么好事,至少他不再挨饿的梦想破灭了。
空很,和大王庄的空一样,点点星光闪烁,凉风习习,回想着胡子爷爷讲过的故事,他笑了,笑得很开心,他已经忘却了所有的不开心和烦恼,全身心放松了的他又开始了奇怪的梦。
墨笙已经在庄园里过了四年,至少他已经习惯了佃奴的生活,也明白了佃奴是什么,至少他自己就是个佃奴,才十岁的他已经明白了很多不是他这个年龄段的孩子所能明白的事情。特别是梦中的自己对他的帮助实在很大,也让他学到很多的东西,梦中的自己一直在提醒自己,佃奴也是人,是人,而不是工具。
梦中经常造访的石屋,对他来说一切都很神秘,石屋里的刻文他已经理解得很透彻,他已经知道了这些刻文的用处,并且已经可以按照其中的某些说明和图象开始进行一些简单的调息养气练习;可是每次练习的时候,胸口就会有一中莫名其妙的躁动,一种难以忍受的躁动,仿佛要撕开他的胸口一样,他为此感到害怕,生怕有那么一天,真的把自己的胸口给撕裂就不好玩了。
他的胸口有一块胎记,一块拳头大的暗红胎记,很模糊,隐隐可以感觉到那是一颗兽头,但是太模糊了,只能凭想象猜出象颗兽头。
每次出现这种胸口撕裂的情况时,胸口的兽头就会明显几分,几年下来,原本一块很模糊的胎记成了现在这样略具轮廓的兽头的。
墨笙并不知道那兽头是什么东西,但他觉得很好玩,而且每一次胸口的躁动过后,全身会有一种说不出的舒畅的感觉,一天的劳累感觉就会在刹那间消失无踪,是以他渐渐的喜欢上了这种感觉。虽然农奴的生活了无生趣,对他来说也不是很难适应。
所以他在在庄园里一过就四年,而且可以完全适应这里的生活,原本死气沉沉的庄园农奴们,有了墨笙的存在,也会偶尔露出点难得的笑容,自然庄园里的拉袄动积极也提高了不少。
在农奴们的眼中,四年来墨笙给他们的印象简直就是个神童,一个无所不能的神童,只有他们想不到的,从来就没有墨笙做不到的。
比如翻地用的犁,碾土用的辊子,经过墨笙的改造之后,操作方便了,效果也好了很多,以前需要四个人拉犁,现在一个人就可以了,还不怎么费力,只要人坐在犁架上摇动一个把手就可以让犁自动前行,并深翻土地。
墨笙在庄园内经常会搞出一点小动作,让大家都会哭笑不得,包括庄园的隶司们,只要不怎么离谱,隶司们对他也没什么特殊要求,毕竟他还是个才十岁的孩子,还有个原因就是他改造的农具对他们来说帮助实在太大了。
自从墨笙改造了农具之后,隶司们对他的态度也改变了,有时候也会有隶司来请教这个下贱的佃奴,他实在是太有才了。
庄园内的隶司并没有给墨笙安排什么具体的工作,只要他不玩得太过分就可以了,再说了,他整天在庄园里这里走走,那里看看的,说不定什么时候还会有新的农具会被他改造也不一定,特别是墨笙在静坐的时候,没有人会去打搅他,包括隶司们。
这天墨笙又坐在田头打瞌睡了,因为他又完成了一项了不起的发明——空竹引水,可以把水塘里的水直接通过掏空竹节的竹子连接,直接送到小山丘上灌溉作物,这个发明让庄园内所有人都瞠目结舌。
墨笙打瞌睡就是为了求梦,他有好多问题都能在梦中得到解决,因为梦中的另一个他好象无所不知;当然,他现在又开做那个奇怪的梦了,所不同的是他这次看到了一个另他难以置信的现象,他可以直接看到另一个自己的身体内的情况,他看到梦中的自己胸口也有一块胎记,看到胎记中有一缕淡金的气息正随着流动的气机缓缓流转全身,最后在存储在丹田内;正在这个时候,那个穿战甲的叔叔又来了,“虎子——”
墨笙从梦中醒来,原来是黄隶司在叫他。
“黄隶司,你好。”墨笙恭敬的站在一边,因为他看到黄隶司边上还有人,这个时候这些隶司大人们是不愿意让别人看到自己手下的农奴们不守规矩的。
“虎子,快来见过老爷。”黄隶司一改平时的狂放个,小心翼翼的对墨笙示意。
“墨笙拜见老爷。”墨笙说话见立马跪了下来,这可是农奴见主人的规矩,尽管在他心中是十二分的不愿意,但是他还是跪下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