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凯旋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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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凯旋归来

    “影雪,对不起!对不起!”

    “是三姐对不起你!”湘云拥着影雪大哭着。

    “姐,这不是你的错。”

    “难道你看不出太后是有意这么做的吗?”影雪接着说。

    “我想即使姐你现在进了宫,假以时日太后都会另取名目要求我进宫去的。与其要我们姊妹三人都同困深宫,何不让姐你自由,他日纵使姐嫁与西城哥也好侍候爹娘。”

    “影雪!”湘云已经哭成泪人。

    “好了姐,明天二哥就要回来了,让我们一家人好好的开开心心过新年吧!”说着影雪轻轻拍扫着湘云的肩膀,望着窗外的积雪。

    “这,应该是最后的一场雪了吧!”

    暴风雨过后的天空特别蔚蓝,小雪过后又是一个大好晴天。今日的长安大街特别热闹,行人挤满了城门下两旁的街道,他们都在等待着‘长胜将军’凯旋归来。

    “啊!来了!来了!”一个骑着马的士兵高兴地边跑边报喜。随他经过的的地方,人们随即热烈欢呼,原已喧闹大街现在更像是一锅烧开了的水,沸腾不已。

    “呜!!!呜!!!呜!!!”随着号角声响起,慢慢地看见一大队人马率先进城。

    “将军!将军!”

    “将军!凌将军!”

    “将军啊!”

    ……

    所有人都热烈地欢呼,由此足以看出这位凌将军是如此的深得民心。伴随着热烈的欢呼声,一个身穿银白色铠甲,手持长剑的男子骑着一匹纯黑战马缓缓进城,这个人便是大家口中的‘长胜将军’凌傲,凌家的二公子。

    他的名气可谓偏布长安城,不,应该是偏布全国,甚至远传外族。从小时候开始他就是特别的,别人要学一年的东西他只要一天就能学识。记得他第一天上私塾就已经把老师问得哑口无言,落荒而逃。不出三个月,已经没法再在长安城内找到一个肯授课的老师。见儿及此,凌成天唯有把他送到山上学武,而凌傲亦似乎很是醉心于武学,一学便是十载,当他重归长安的时候已经13岁。当时国家衰微,乱贼四起,蛮夷外族更加妄想要吞并这个天府之国。当年年仅15岁的凌傲就决心要为国效力,不顾家中的多重反对立志参军,不出半年,他变由一无名小兵升至副将。先帝驾崩后,年轻的皇上对凌傲更是宠信有加,仅仅一年时间就把凌傲直接任命为大将军。如今年仅18岁的他征战沙场的数年间,无一败绩,因此大家都称他作‘长胜将军’。凌家世代都是文臣,如今能出一名武将,真不知是福是祸。

    而今夜的皇宫更是比平时多了几分热闹。因为今天是皇上设宴款待将军凯旋归来的好日子。年近岁晚,今晚的宴席就如同家宴,部分大臣都把家眷到进宫,更有不少人带上自己的女儿,希望能被皇上相中一跃高枝。

    一众大臣按官职坐于左右两行,丞相凌成天理所当然的设座左一。皇上坐于中央的主位,左边是太后,因为尚未立后,所以皇上右边的位置是空着的。

    “众爱卿,今晚朕实在太高兴了!朕的大将军又一次凯旋归来!来,朕敬你的。”说着便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谢皇上!”凌傲跪下接过侍女的酒杯。

    “众爱卿不必多礼,尽情享乐吧!”皇上话音落下,随即乐声四起,宴会正式开始。

    “禀皇上,难得皇上和太后今天如此高兴,臣请奏让小女为皇上和太后献技。”说话的是兵部侍郎李文。

    “哦!既然卿家有此意,朕哪有不准之理?哈哈哈哈!”

    台下众人见龙颜大悦,又有李侍郎带了头请旨,便纷纷把自家女儿准备的节目献上。霎时间,台上可谓‘舞殿冷袖,风雨凄凄’。琴、棋、书、画、歌舞甚至连杂技都有。节目可谓陈出不穷,屡屡皆新。众大臣的心意皇上又岂会不懂呢?一番表演后,自然有不少大臣的女儿受晋封入宫。

    “凌丞相果真是好福气啊!凌大小姐贵为凌妃乃后宫之首,又为皇上诞下麟儿。二公子文韬武略,年纪轻轻已经是大将军,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啊!”说话的正是尚书严怀仁。

    “严大人你见笑了。”凌成天答道。

    “严某敢问丞相,为何不见凌四小姐影踪?”说着看了看湘云。

    “哦,我知道了。想必四小姐定是为庆祝将军凯旋归来准备了精彩的节目。”严怀仁继续说。

    “回严大人,小妹抱病在身正在家中休养。”凌傲恭敬地回答。

    “那真是太可惜了。可惜,可惜啊!那就请丞相代为问候四小姐。”

    “严大人实在是折煞了小女,不过一个黄毛丫头,何足严大人挂心。”

    “老夫见过凌妃娘娘和三小姐惊为天人的美貌,对从没露面的四小姐实在是充满好奇。有机会定必上门拜访。”

    “严大人实在是太客气了……”

    “朕也甚是好奇。”忽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凌成天的话,同时座下的人都安静了。

    “哈哈哈,好一个凌家四小姐。能够勾起我们皇上的好奇心,想必这个四小姐一定不简单。”忽然一男子从树后走过来,而这正是三王爷司马逸。他一身青衣秀金,外盖一袭白纱,看上去飘逸潇洒。乌黑的发丝挽上翠玉冠,使得他看上去更加温文尔雅,俊逸出尘。

    “三皇兄你就爱跟朕开玩笑。”皓天不生好气睇瞪了他一眼。

    “哈哈哈。凌将军!恭喜你再一次凯旋归来!这一杯是小王敬你的。”说着拿起两个斟满的酒杯。

    “三皇爷太客气了!”说罢二人一饮而尽,会心的相视一笑。

    正当宴会进入高潮的时候,忽然数名宫人走到台上,在中间空置的地方摆上四幅画架,乐师都退到台下,在旁守着。待所有东西都准备好之后,太后示意奏乐。伴随着悠扬的乐声飘至,一名身穿珍珠白纱衣的女子盈盈进场,虽然带着面纱,但却仿佛一点也掩盖不住她的美。只见她手挽一段翠绿色的绫绸,双手轻轻地舞动着,活像人间的仙子。舞动之际,缓缓来到画架之中,忽然乐声变得激烈轰动,就像是战鼓雷鸣,座下众人同时惊喊,那女子手中的绫段竟成了画笔,熟练地不断在画板上挥舞着。只见她亮白的身影不断在画架中穿梭,一笔一画落在画板上,看上去似是无意的勾画。她的一点首,一投足,每个动作都是如此的细致,优雅,配合得天衣无缝。宛如落尘的仙子,不吃人间烟火,近在咫尺,却无法触碰,只可远观而不能亵玩。座下寂静一片,所有人都看得如痴如醉。就连皇上都几乎完全被台中的人吸引住了,眼睛不曾离开过她的身影。约一刻钟的时间,台上的人随乐声款款停下,当众人回过神来的时候,脸上的表情都由痴迷化做惊讶。

    “简直妙笔生花!”

    “宛如神来之笔啊!”

    “这…怎…怎么能做到…”

    台下霎时间充斥着惊叹与赞美,众人目不转睛地望着台上的四幅画架。而画框内再不是纯净的白,取而代之的是象征时季的四幅绝美画卷。冬梅,夏竹,春兰,秋菊,甚至最后每幅画上都提有诗句:

    一度相逢一度思,最多情处最情痴。

    孤山林下三千树,耐得寒霜是此枝。

    《梅》秋瑾

    露涤铅粉节,风摇青玉枝。

    依依似君子,无地不相宜。

    《庭竹》刘禹锡

    山中兰叶径,城外李桃园。

    直知人事静,不觉鸟声喧

    《春兰》王勃

    秋丛绕舍似陶家,遍绕篱边日渐斜。

    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

    《菊花》元稹“好!爱妃跳得好!”

    “谢皇上,臣妾献丑了。”说着台下女子轻轻除下面纱,这绝色倾城的脸正是凌楚梅。

    “原来是凌妃娘娘!多年未见娘娘的舞艺更是精湛。”严怀仁上前恭敬的道。

    “尚书大人过奖了,舞与小妹相比实在是献丑。”楚梅不经不慢地答道。

    “二弟,欢迎回来。”

    “大姐!”姐弟重逢难免热泪盈眶。

    “哈哈哈,朕今晚实在太高兴了!新春将近,好。朕特许凌妃回家与家人同度新年!”妃嫔一旦进宫理应终身不得离开,而皇上一次又一次特许楚梅回家小住,这足以特显凌家地位是如斯独特。

    “谢皇上圣恩!万岁万岁万万岁!”凌成天一家感激地叩头谢恩,这个‘一家团聚’,实在盼太久了,原以为今生也无法实现,而他们都知道,这大概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一年滴尽莲花漏,碧井屠苏沈冻酒。

    晓寒料峭尚欺人,春态苗条先到柳。

    佳人重劝千长寿,柏叶椒花芬翠袖。

    醉乡深处少相知,只与东君偏故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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